过得一个多星期,到得周五。这些天来,我和阿晴紧张地防范林图,林图始终没有再来、我和阿晴便放松了一些警惕,今天阿晴的一个同学的女友过生日,他们请吃烧烤,我便和阿晴一同赴邀。
我放开了胆子,肚子,一杯白酒一杯白酒地下肚,仅坚持了一个多小时,从七点半到八点半便已经是酩酊大醉了。我开始摇摇晃晃站起来,胡言乱语。阿晴在一边看着,替我感到害羞。她站起来,对我喝道:“老酒鬼,不能喝就少喝些,喝不死你!”
然后转头对她的同学抱歉,说:“不好意思啦!我先送他回去,嗨!真是的!”说罢,开车送我回出租屋。
我上了车,立马恢复清醒状态,从右手衣袖中取出一团吸水能力极强的吸水海绵。方才我酒到杯干,其实是在我抬手,用手袖遮掩酒杯之际,将酒水倒进了我的衣袖的吸水海绵中。
阿晴说:“准备好了,快到门口了。”
我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瓶五十余度的老白干酒和一瓶八宝粥,倒一些酒进八宝粥里搅拌均匀,然后又往嘴里灌一口酒,漱一下口,使得自己满嘴都是都是酒气。车进入我们租住的出租屋小区的门口,阿晴停车让,小区保安打开栏杆。我急忙把八宝粥灌进自己口中,然后将头伸出车窗,哇的一口把八宝粥吐在地上,沾得车门,地面到处都是。
小区保安看到此情形,提着橡皮胶棒出来,对我喝道:“你干什么?看看你把这里吐得这么脏!”这个保安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小伙,由檐凉市最大的保安公司提供给我们小区做安保工作,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仿佛是脸部肌肉被注射了麻痹药剂一般,脸上五官不会做出喜怒哀乐的表情。这个小区里的业主都是他抬着那根黑色橡胶棒指责痛骂的对象,就好像整个小区业主都欠着他钱。这样一个高傲的人,我却在烧烤摊见过他躬身弯腰给檐凉市混迹的一群混混发烟倒水敬酒。
阿晴急忙从车里探出头来,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后马上就回来打扫。”
我装着酒醉样子,眼神迷离,手臂乱挥,大舌头地说:“扫!扫!扫你妈!”那保安探头过来看,我伸手抓住他,说:“兄弟!走!跟哥们和两盅去!老子要让你狗都看不清楚!”说着,张嘴打一个嗝,一口浓烈的酒气扑向那小保安的鼻孔。他不耐烦地扯开我的手掌,说:“快点送回去,然后来扫。”
阿晴应一声是,发动汽车。我在车里努力憋住笑,说:“怎么样?我装的还不错吧?”
阿晴笑道:“还行,我还得去扫你吐得那些东西。”
阿晴把车开进车库,我装作路走不稳,步履踉跄的样子,由阿晴扶着我走回家里。一路上我胡言乱语,大呼小叫,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一个我认识的人过来看着我,对阿晴说:“哎呦,林医生怎么喝得这么醉!”
我又一重手按在那人的肩膀上,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阿晴急忙半拖半拉,跟那人道声歉之后,把我拖回了家里。
我到家之后,挤牙膏刷牙,清除掉嘴里的酒味,然后躺在沙发上,拿出录制着我装酒醉时候乱吼乱叫的声音的录音笔,在音响上播放。我的音响是我专门为了听交响乐和金属乐花大价钱购置的,音效极佳,播放起我的录制的声音来就像是从我嘴里发出的一般。阿晴抬着扫帚出去将我的呕吐物打扫干净回来,握住我的手掌,看着我不说话。
我躺在沙发上,时不时看一看手表,见才到十一,这时候这个居民小区还有人未睡,有几家人的灯还在亮着。于是闭上眼睛打一会儿盹儿,心脏却跳动得十分剧烈,精神亢奋,无论如何也避不上眼睛,只得坐在沙发上,回想我的计划。
到得十二点,阿晴把录音笔关掉,我站起来,带上一个布包,换上一身漆黑的衣物,从我家厕所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