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找帮手整治祸患镇监碰到棘手案
叔原因郑侠一案受株连,却因祸得福,出狱后反而当了官,到颍昌许田镇当镇长。此时,他记住了姐夫的话,来到许田镇决心要做些有意义的实事。颍昌许田镇境内,沿岸的灾民有些不守法的,就不再从事生产,专以强索舟中旅客的财物为业,每年一定焚烧数艘船来树立威势,叔原到任后想狠狠整治一下这些不法之徒。许田镇左边靠山,一路有几个庙宇;右边一路都是两进的房子,房子里有卖酒的、卖货的、卖面的、卖饺子的、卖茶的,也有测字算命的。远远望见高高下下,许多房子盖着琉璃瓦,曲曲折折。叔原随身带了些银子走出衙门,觉得这里景致绝妙,卖酒的青帘高扬,卖茶的红炭满炉。远眺颍川河水浩淼宽广,近前的柳阴下,见那一船一船来烧香的乡下妇女,都梳着挑鬓头,也有穿蓝的,也有穿青绿衣裳的,也有许多疤、麻、疥、瘌的,一顿饭时就来了五六船,这些女人后面都跟随着自己的男人,掮着一把伞,手里拿着个衣包上了岸,散往各庙里去了。
叔原沿河堤走着,饥餐渴饮,来到西镇口道,这里有座饭铺,是个新开张的镇店,挂着大红的彩绸。叔原走进饭铺见门口有长条桌子和长条板凳,进门摆着个三角架子,上头搭着块木板,木板上搭着个帘子,帘子上摆着馒头、面饼、包子和花卷。叔原想进饭铺吃饭,走到门口见有许多人拿着棍子在打人,他看到挨打的是个穷汉,身上穿的那条破裤子,被人连打带撕扯得布条似的破破烂烂。他仔细打量这个挨打的大汉,两道浓眉,双眼紧闭着,狮子鼻,火盆口,一身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个落难的英雄。叔原走过去问道:“这位兄弟为什么在这里挨打?”穷汉说:“我吃饭没钱,他们就打我;打完了就不要钱了!”“你为什么落得这般田地呢?”穷汉说:“唉,说来话长啊!”他闹骚满腹地说,“我姓沈,家原有几亩地,算个小康之家吧!因忠厚老实,不会经营,又食量过大,父母一死就陷入贫穷的困境。后就过继给叔父沈廉叔家,但不久叔父犯事给官府抓起来了,我家底也吃空了,银子花完了,帽子卖了,靴子换了鞋,衬衫带子全完了,直落得剩下一条裤子,没有什么可换成食品了。我又变成了个流浪儿,人称‘沈浪儿’。”叔原听到这里很惊讶:“原来是沈廉叔的侄子啊?我们是认识的!”穷汉继续叙说着:“大男人死亡敢当,一饿难挨啊!我两眼一发黑肚子饿得咕嘟叫,瞧见谁家冒烟进去就吃别人饭了,不怕人家打我。看到这个饭铺刚刚开张,想进去吃得饱饱的,不给钱必遭打,就让他们打一顿。掌柜的问我说:‘你吃饭哪有钱哪?’我说:‘钱多着呢!’这一餐我吃了几斤肉,几斤麦饼。掌柜的问我要钱,我说一文也没有,成心是来卖打来了!便躺在地下等打。掌柜的吩咐人打我,棍子如雨点般打在我的身体中……”
叔原听到这里把他扶起来,见他个子高大,头发挽起来一个疙瘩鬏儿,短的蓬蓬松松。他见叔原想帮助他,感激涕零地说:“原来是镇监大人啊?请受我一拜!”叔原与他对话中,知道此人天生的浪漫,生就臂力过人,有点武艺本事,正好帮助他办事,便把身上的银子给了掌柜的,带着他回到许田镇衙门更换衣服,为自己在工作上找到一个帮手。
叔原带着“沈浪儿”和许田镇官府跑腿的,到河岸果真见到一伙贼人在河上烧船打人,于是令“沈浪儿”出手,“沈浪儿”果然是个好手,抡棍便打,将为头的逮住了,其他几人吓得逃之夭夭。为头的被带到许田镇衙门,跪地求饶。叔原审问这个捕到的人,便要他引出同伙数十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后,不处罚他们的罪恶,只是把他们分散到各地,命令他们以拉舟为业,并且调查为非作歹的人。从此境内不再有烧船的祸患。
许田镇最大的问题是社会治安,叔原上任不久就接到多起投诉案件,不法分子多半选择在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时行凶作案,叔原拟订了一个“宵禁令”贴到大街小巷,颁布实施,但收效甚微,只能约束一些安分守己的人,骚民、扰民的案件不断发生,丝毫没有杜绝。叔原心理不服气,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成。于是经常带着“沈浪儿”到街上街头巷尾、酒肆茶楼和农村的多发事段寻访调查。发现这些奸宄之徒,多是豪门贵族子弟,仗着祖上的荫功恃强凌弱,与当地流氓地痞、无业游民勾结在一起,敲诈勒索,为非作歹。前几任镇监都因社会治安问题撤职丢官,卷铺盖走人。
这天中午时分,一个男子闯进镇府衙门请见叔原,被老门丁拦阻,他痛斥着自己的遭遇前来报案。叔原一招手让他进来这个男子面对晏镇监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他姓万,是丝绸铺的老板,从小跟父母学手艺织得一手好布,自产自销,本利翻滚,产业越做越大。起初只在许田镇开个店铺,赚了钱后又把店铺开到颍昌府去了,成了名有点资产的老板了。颍昌有个姓刘的女子,长得细眉大眼,粉脸桃腮,是个漂亮的美人,她看中姓万的男子勤俭创业,两个人频频相会,情意绵绵,竟山盟海誓非他不嫁,男子发誓说非他不娶。这对俊男靓女在一起确实令人羡慕,却遭到一个恶少的妒忌。
这个恶少叫潘胜安,是宋朝开国元勋潘美的子孙后代,长得一表人才,生活中处处显出豪华高贵的气质,但潇洒中带有轻薄,因在京城犯事躲到颍昌府避风头。他见姓刘的女子长得漂亮,心生爱意,岂料她却爱上了姓万的男子,见她们两情缱绻恼羞成怒,硬要插足进来,遭到姓刘的女子斥责。刘氏嫁给姓万的男子后,夫唱妇随,生意越做越好,成为颍昌远亲闻名的富翁,这更使潘胜安嫉妒不已。潘胜安心想,我出身名门望族,还不如平民百姓姓万的男子过得好,于是,绞尽脑汁打她们夫妻主意。
许田镇虽是个小地方,却繁华热闹。每年正月初八起,就把大红灯笼挂在门口,每家每户争胜斗奇,雅俗共赏。元宵节这一天,更是一街两行的花灯,万紫千红,目不暇接,令人留恋忘返。看灯的人比肩继踵,热热闹闹。镇上的花灯数崇因寺最精彩,玻璃彩画的各色灯笼悬挂在庙宇楼阁,令人眼花缭乱。姓万的男子牵着妻子的手,兴高采烈地在街上看花灯,她们走到崇因寺庙前,正看得兴味盎然时,突然刮起一阵阵妖风,飞沙走石,把悬挂在庙宇楼阁的花灯,吹落刮灭,此处陷入漆黑一团状态。赏灯的人觉得扫兴,四下离开而走散了。在人群的拥挤中,姓万的男子与妻子分开了,他在街上到处寻找刘氏,却不见妻子的人影,他懊丧地独自一人回到家里。
这时风狂吼着,雨又下起来,电闪雷鸣,雷越响,风越急,雨越大,躲雨的人认为是雷阵雨,不会长久,果然半个时辰后,雷走远了,风也弱了,雨并没有停住,仅止雨点子稀了些,也小了些。刘氏躲在一家茶楼的屋檐下,像个落汤鸡似的,湿衣透出她高耸的胸脯,柔美的曲线。潘胜安骑着高头大马也到崇因寺庙前赏灯,见到姓万的妻子刘氏,一直盯着她们夫妻。妖风将花灯吹落刮灭后,潘胜安故意叫随从挤散她们夫妻,跟踪刘氏来到茶楼的屋檐下,与她站在一起。潘胜安在刘氏面前关切地问候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丈夫把你抛下不管了?姓万的太自私了!”
刘氏忧郁地说:“我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和丈夫分开了。都怪这恼火的天气!”
潘胜安看着刘氏顿生邪念,色迷迷地对她说:“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傻等丈夫,不如坐在我的马后,随我到潘府去,明天再找丈夫也不迟啊?”
刘氏扭捏、犹豫地不肯上马,潘胜安叫随从抬起刘氏,众人强拉硬拽把她扶到马上,一会儿就带到潘胜安的家里。刘氏带到潘府后,潘胜安把她安置在楼房的锦帐绣被里,要与她同床共枕,刘氏坚决不从,潘胜安软硬兼施,连哄带骗说:“你同意了今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不答应只能自讨苦吃。你既然进来了,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
刘氏在锦帐绣被里吓得筛糠似的浑身发抖,寻死觅活的。潘胜安如饿虎扑食般冲过来,将她压倒在床上,又撕又扯把她剥得一丝不挂,将自己肥胖的身体压在刘氏身上。刘氏抵抗不了潘胜安的强力,只好泪流满面任凭他发泄****,****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