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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想要离开不容易(4)

终于,有一天早上,我想登陆他的QQ,想看看陆川昨晚上线没有,昨晚,他告诉我晚上有应酬,喝了酒可能就上不了线。我等到他十一点钟,因为要洗浩雨的衣服,我就下线了。

其实登陆他的号就是为了看看陆川来过没有,几点来的,我们有时候在线时间错过,我总是忍不住登陆他的号关注一下,我已经爱得太深了,或者说是陷得太深了。

我先是登陆上自己的QQ,并没有陆川的留言。然后我登陆他的号,我发现昨天晚上,陆川上线的时间是深夜两点钟。我想,可能是喝醉了,然后睡了一觉,再醒了就上线来,可是他不给我留言令我很失望,之前每次上线只要见不到我,都会留言的。

漫不经心地打开他的QQ空间,想提醒他把农场的玫瑰收了,可是,不经意间,我的鼠标滑过几行字,“我看过谁”。我很好奇,就点了一下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深夜两点上线干了别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清晰地看到他在两点三十分的时候,在浏览阮薇雨的QQ空间。

我此刻的心情无法形容,彷徨、无助、狼狈、煎熬。

不一会儿,陆川上线了,他先是给我打招呼说:“亲爱的,昨晚睡得好吗?”

“嗯,挺好的,你呢?”我反问他。

“昨晚陪客户,喝多了,一觉睡到这会儿了。现在铺子没顾客,我抓紧时间把我接下来的思路给你说说,好吗?”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累了,想先休息。”我不想揭穿陆川的谎言,揭穿有意思吗?我心底的答案已经很清楚,无须在自己伤口上撒盐。

“你又怎么了?我刚来,不会是昨晚做梦又把你得罪了吧?”陆川对我冷冷的语气感到莫名其妙,他也没有和颜悦色地和我说话。

“我怎么可能能到了你的梦里呢?即使是想去,也会有人挡住了路吧?不是吗?”我真佩服自己,阴阳怪气光靠打字,就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到底怎么了?!!”陆川开始咆哮了。只要他连续用惊叹号,就说明,他情绪开始变化了,或是生气,或是直接先发制人。

“你问我怎么了?你干吗不问问你自己?陆川,如果你还爱她,那我离开。”

“你说什么啊,我根本就听不懂。”

好吧,好吧,QQ空间还没有关掉,我把“我看过谁”的截图给陆川发过去。

“原来因为这个啊,我当是什么呢?那就是我不小心点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真佩服陆川编谎话和圆谎话的能力,不打草稿,张口就来,我回复他说:“哦,那你怎么这么久也不点错一下,进我的空间,看看我写的东西呢?你怎么也不点错一下进别人空间,关注一下呢?”

“你真无理取闹!点错了就是点错了!”

看到这句话,我彻底无语了,我不想再说任何话,就把对陆川的对其可见取消。

“你下了?我靠!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看了一下空间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我不吭声,陆川还是不罢休,他继续发消息:“王丹!你给我出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

任凭陆川怎么打字,我就是不理睬。可是他并不甘心,依然继续:“丹丹,亲爱的,别生气了。我错了,老婆,我认错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进她的空间了,好吗?我保证,我发誓!”

眼泪早就纵横脸颊,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扑在他一个人身上,到头来,我还是什么也不是。分手,分手,只有这一个念头在我心里反复涌出。

“丹丹,我给你跪下来,我求求你,你快出来说句话吧!我要疯了,亲爱的,求你了!”

“分手吧,我不想这样了,事实上我就是个傻瓜,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慢慢调理自己的呼吸,然后很坦然地打出这几个字。

“我错了,亲爱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不会了。要不,我现在就把她拉黑,现在就拉!”

“别把这样沉重的罪过加到我的身上,我承受不起。如果因为我,你拉黑她,那你是在给我心理压力。拉不拉黑那是你的自由,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对你、对我的感情没有了自信心,仅此而已。”

“你要我怎么办?亲爱的,你说怎么才能原谅我?”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如果你能确定爱的人是我,我们就继续。如果不能,我们就别彼此折磨了,好吗?”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爱的是你,是王丹,是丹丹!”我狠了狠心不再回复,然后就下线了。

第二天,准备更新一下小说,然后就关掉电脑,可是,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登上QQ,一连串的留言就呈现在我的面前:

“丹丹,你不原谅我,我今晚就不睡觉了。”这是昨天夜里一点钟的。

“丹丹,你好狠心,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是我灵魂的依靠,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这一条是夜里三点的。

“我错了,老婆,我已经跪到地上了。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我不信,你真的丢下我,狠心下了线?”这一条是凌晨五点的。也是最后一条。

我看了看表,刚刚六点多,准备下线,然后打算一整天不上线。可是,过了一会儿,陆川的头像还是亮的,难道他还在?

“亲爱的,我一夜没睡,就等你原谅我。”陆川发来了消息。

“你怎么这么傻?我没有真的怪你,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忘不了她,我理解你,真的理解。可是,我还是会难过,是难过,是伤心,不是生你的气,你知道吗?”

泪水滂沱而出,陆川说他跪在地上打死我我也不信。可是,他却明明白白地在线等我,这个举动还是着着实实打动了我,让我不由自主地心疼陆川,心疼这个痴痴傻傻的男人。

他的心情这样写道:“我错了,我错误地以为没有那么爱你,原来,我只是没有发现,我比想象的还要在乎你!”

看到这些,我彻底地被征服了,我打了一个“哎”字。

陆川又说:“亲爱的,我可以起来了吗?你原谅我了吗?”

我被他逗笑了,我说:“还以为我真傻啊,谁信你跪着呢。”

“改天我偷偷拿回来摄像头给你看看,现在真跪着呢,你看不到,嘿嘿。”

他这么嘿嘿一笑,其实就是承认了在撒谎。不过,要真跪下来了,我倒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爱了。

“好了,好了,不提这件事了。”

“那老婆笑一个,我就知道你不生气了。”

我发了一个笑脸,陆川回复我说:“老婆,笑得真好看,跟朵花似的。”

就这样,这场战争暂时算是结束。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陆川还是不可避免地争吵,却丝毫不影响我和他感情的加深。我们像是刚结婚两年的夫妻,争吵、和好、再争吵、再和好。

几个月的日子过去了,《白日》已经快二十万字了,可是,不管我和陆川怎样投稿,就是没有网站可以签约这个小说。我托一些写手朋友介绍了几个网站的编辑,都说找找出版商吧,这个故事适合出版。

然后我又找出版编辑,陆川的工作也逐渐多起来,他说铺子要扩大规模,要慢慢找回原来的客户,所以工作要忙一些。我理解,有机会把公司业务慢慢找回来,自然是好事,所以,我就负责小说的宣传、投稿等事情。

可是,我处处碰壁,出版编辑又似乎异口同声地说:“小说写得不错,可是看这些故事的人很少,拍成电视剧可能精彩点。”天啊,难道还要我再去替陆川把小说改成剧本不成?

我真的坚持不了了,我也受打击了,在各个网上连载了几章,读者反应也不错,为什么就是没人签这个作品呢?为了不打击陆川的写作激情,我经常编一些谎话来骗他,比如说,我告诉他,某编辑说了,这个小说写好了,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白鹿原》,下一个《平凡的世界》。

如果《白日》真是写得不好,我也就劝陆川放弃了。可是,很多读者喜欢,一个劲儿要求发全文,可是,陆川还没有写完,我必须鼓励他写完,我相信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

陆川却再也没有写一个字,他说他想放弃,想写迎合大众口味的网文,为此,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陆川说:“一个没有意义的作品,我为什么要完结?”

“什么叫没有意义?难道就是编辑一时的不认可就是没有意义吗?那么读者是什么呢?难道你没看出来读者喜欢吗?”

“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读者喜欢,编辑不签约,难道我要写完免费给读者看完吗?”

“免费怎么了?免费是为了写得更好,是为了积累读者,为下一个做准备。难道你就不能完结一个长篇吗?不能吗?”

我说这样难听的话,是为了刺激陆川完结《白日》。不管是网络写手还是作家,不能很好完成一篇作品,怎么能有前途呢?

“好吧,我答应,完成它,不管它赚不赚钱,我都完成它。”陆川逐渐向我妥协。

“亲爱的,我不是非要勉强你,我想让你完成,是为了更好地写下一个。我看得出,你这个写得越来越艰难了,可是越是困难,越要闯过去。等下一本,才不至于出现类似问题,你不理解吗?”我的语气可谓是苦口婆心,我希望陆川能体会我的用心良苦。

“嗯,亲爱的,我明白,我明白你为了我好。就这么说定了,过一段时间,我继续写,这阵子主要忙工作,好不?”

我心想,工作有所转折这是个机会,当然要抓紧,我再次鼓励他:“你很棒,公司早晚会重新起步,步步为营,加油!”

“加油!老婆,有你真好!”

接下来,陆川上线的时间果然少了很多,我知道他的工作忙,所以就不再多问。他上线,除了和我亲热一番,就是对我关心备至,问我身体是不是好,睡眠是不好,还问我《半夏之恋》的读者反映情况,等等。

我和他都有点避讳提起《白日》的创作,我不提,他也回避。可是,很偶然的一天,陆川对我说:“丹丹,有一次我闲得无聊,也写了点刻意迎合读者口味的文字,你看看,我适合写这些不?”

说完,他发给我几段文字,我刚看了几行,就回复他说:“这些情色描写写得不错,但是,你真的决定照这个路线写下去,顺应潮流写下去?”

“你看你,我只是闲得没事,试着写了几段。我会听你的话,继续写《白日》的。”

“不是的,这些东西写出来要是大卖,在生活压力下写写也没什么啊。我没有特别反对,我们又不是大作家,即使是大作家,为五斗米折腰的也正常啊。我只是建议你别把《白日》太监了,那真的是一篇很好的小说。”

“嗯,宝,我知道。”其实,我这是自讨苦吃,陆川不写小说的日子,其实我们相处得很开心,不用为某一个情节设置发生争执,也不用为了几个句子反复修改,陆川虽然上线的时间少了很多,但每天也能抽出一两个小时陪我,哄我开心。

可是,写一部好小说,毕竟是他这一生的愿望,我记得有个作家曾经说过,好的爱情让你知道你需要做什么,做什么才是对的,不盲目,不妄自疯狂。坏的爱情会令你迷失自我,然后忘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小女儿愿望,耽误陆川。况且,我也要加油写作。在创作《半夏之恋》的过程中,我也渐渐喜欢上了写作,讲述一个故事给很多人听,然后让很多人随着你设计的人物或喜或悲,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陆川!加油!工作加油!写作加油!我们一起努力!无数次,我在心里这样鼓励自己,鼓励陆川。

我对李静涛彻底失去了信心,不管我怎么警告,我还是能偶尔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女人叫床的声音。有所不同的是,他收敛了很多,只是周六日的时候,把浩雨送回奶奶家,卧室才会有那种声音。

我提出离婚的次数越来越多,可是,他从开始的和我谈谈,到后来只要我一提,他就躲开,再后来,我也就懒得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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