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个时辰以前,就在南宫羽汐和南宫羽晨沿着原路走出了那片清幽竹林后,却在回宫的路中意外地碰到一人——上官莹的贴身婢女,原来竟是上官莹相邀二皇子一聚,南宫羽晨颇具惊讶又感到惊喜不已,南宫羽汐便借口离开,两人便就此分别。
天色渐明渐暗,已是落日时分,待南宫羽晨踏进一艘精美雅致的游船上,天色已暗淡了下来,湖中竟已灯火璀璨,此时一艘艘游船已然泛舟湖上,典雅的,奢华的,各种装饰应有尽有,丝弦歌舞,吹拉弹唱,朦胧中可见一些青楼女子在表演歌舞才艺,时不时传来些许掌声和叫好声,湖上好一派奢华热闹之境,湖边的亭台楼阁亦有稀稀拉拉些许百姓在观赏夜景,吟诗作对的,猜谜喝酒的,情人互诉衷肠的皆有。月都是丰月王朝的京都,繁华热闹的地方亦有不少,除却京都第一大青楼伊舞楼和京都第一大酒楼听雨楼外,这醉月湖在京都亦极为出名,极受名门贵族,皇族子弟,甚至京都寻常百姓的青睐,一到夜里,总是热闹非凡,灯火迷人,醉人心魂。
据说醉月湖与上界的瑶池相连,神界的紫漓公主曾于心伤之时流泪,泪水滴进瑶池仙境,并随着瑶池落入接连凡间的醉月湖,所以醉月湖最初又称作泪湖,有人认为泪湖听起来有些悲伤,更因晚上月亮高升后映照在湖水上显得明亮璀璨,十分美丽,后来众人便改名为醉月湖,醉月,醉月,为月色迷人而醉倒,为湖水沾了月色后看起来更为明澈靓丽而惊叹。
船舱内,一缕缕用丝弦勾勒出来的音带着蒹葭动人的美感,像一条流动的溪水,把人带进聒美的心境,南宫羽晨不禁想到天空中的白云、湫湫的秋雨,仿若听见昆山玉碎凤凰叫,闻见芙蓉泣露香兰笑。
“见过二皇子!”声如碎玉落地般清润动听,只见眼前女子淡妆素雅身着湖碧罗衣,目若青莲,青丝垂肩,此时却停下丝弦,缓缓站了起来。
“上官……上官小姐!”南宫羽晨好不容易静下心神,敛了莫名情愫,竟言语生涩,几欲口不择言,视线不小心触及刚才上官莹所弹奏的乐器,眼神发亮。
“竟是凤首箜篌,《箜篌赋》中曾记载凤首箜篌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箜篌这种乐器在丰月王朝并不多见,民间更较少流传使用,而凤首箜篌以琴头饰有凤首而得名,张有13弦,琴弦采用两种粗细的丝弦和肠衣弦,通体髹浅棕色漆,其上描绘粉红色荷花、深绿色荷叶等花卉纹饰,造型优美,装饰华丽,音色柔润,制作技艺精湛繁芜,对工匠要求极高,百年难成一张,南宫羽晨亦只在书籍中见过。
“箜篌之音以柔美清澈见著,小姐一首《箜篌引》如鸟语泉流,流利畅快,同样精妙绝伦。”南宫羽晨惊喜难抑,心中暗想:“能得娶上官莹为妻,实乃上天厚待,惟此生足愿,今生勿敢他求,余生惟随汝而去。”
“上官小姐若是与相府三小姐结识,定会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南宫羽晨今日得见两大奇女子,见识《溪华月》、《箜篌引》这两首绝世名曲,不禁庆幸上天眷顾,情难自抑,心中激动之情久久难以平复。
“殿下如此说,想必雨惜小姐定有过人之处。”上官莹也深知南宫羽晨不轻易对他人另眼相看,顿时对他口中的洛雨惜颇感兴趣。
“冰雪聪明,天资过人,琴艺堪称当世第一,所作一曲《溪华月》犹如洗净凡尘,涤荡人心,仙音渺渺,高雅脱俗,不属尘世!”说起洛雨惜,南宫羽晨倒是侃侃而谈,语气中赞赏钦佩之情流露无遗。
“想不到相府的三小姐竟深藏不露,若是有缘定要见见二皇子口中的洛雨惜。”只见上官莹目光纯净,并不知南宫羽晨心中所想,如若知晓,她会不会作出今日的决定,但人生变幻无常,生死难料,错过了的终究一生也难以挽回。
“今日为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上官莹有一事相求,望二皇子成全。”上官莹忽略掉南宫羽晨望向她眼中的浓浓情愫,神情肃穆,言语坚定。
“必倾晨之所能,只为奔汝之事。”
上官莹从未见过南宫羽晨这般认真的样子,当看到他眼里蕴含的深情,竟觉十分沉重,有些不忍开口,虽然当初自己选择的是他,也未能料到有这一刻。
“二皇子清尘高洁,必不屑于强人所求,上官莹想请二皇子解除你我的婚约,还请二皇子成全。”上官莹眼神清澈,直直地看着南宫羽晨。
南宫羽晨听后一时十分震惊,甚至不敢置信,只觉心中痛苦低落,好似期待很久的东西才发现是那么的触不可及,只深深地看着上官莹的眼睛直达她的灵魂深处,仿佛间像似明白了什么,最后只得艰难地低低地吐出一字:“好。”
今夜灯火迷醉,醉月湖中丝竹之音直至天明,除了当事人之外,没人知晓今夜在那艘精美雅致的游船上发生了何事。
“小姐,二皇子他……”自南宫羽晨离开之后,船舱便进来一名蓝衣侍女,对着正在闭目凝神的上官莹担忧道。
“他所求并不止于此,品箫弄笛才是他的人生,不必担心!”上官莹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顿了顿又道:“今夜终究欠他一个人情,他日尽我所能保他性命无忧便算还他这一份真情罢。”
次日,京都皇宫中传出一件大事,二皇子向皇上请求解除其与上官二小姐的婚约,皇帝大怒,囚禁其于自身宫殿,静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