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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拐一道弯,一道风景。

再拐一道弯,又一道风景。

时或流泉横飞,老松倒挂,翠藤结网,修竹匝地,艳阳透过叶的缝隙洒在青石板的山路上,绿莹莹的,象是铺一层刚刚出窑的绿琉璃,让人不忍驻足。

时或眼前一片开朗,满坡山花,摇曳在秋风飒飒中,或大如碗,或小如扣,或碎如米,或红如火,或黄如金,或白如雪,一直热闹上石板小径,缠人腿,绊马足,就连背夫的背夹子竹箩箩都染着沁心沁肺的馨香。

时或有雾涌来,漫天匝地,倒海掀江,推着涌着,翻着卷着,顷刻之间吞没眼前一切,只剩下孤零零几座山头,象是漂浮在大海狂涛上的小岛,行人旅客置身其中,仿佛置身在无星无月的子夜,腿不敢抬,身不敢挪,蹭蹬的山道上,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忽地又一股风,冷嗖嗖吹来,漫天大雾象是受惊的羊群,四下里溃散,四下里奔逃,四下里流窜,眨眼又是一派晴天丽日,青山妩媚。山脚下有雨,阳光中一条条雨线象是农家织布机上悬挂着的素丝,闪着一跳一跳的银光。

有猴子蹲坐在树杈子上扪虱,吊在树杈子上荡秋千,跳踉在树杈子上追逐嬉戏,不时啼叫一声,引来此起彼伏的呼应。一只松鼠摇着蓬松的尾巴左顾右盼,悠地一下窜上高枝,转眼没了踪影。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蜿蜿蜒蜒,永远走不到尽头,湿漉漉绿莹莹的青石上洒下驮马的汗水,背夫的汗水,贩夫走卒的汗水,闪着幽幽的暗光。

不时有露水跌落,不时有野果跌落,砸出一声两声清脆。

这是一条通往四川珙县罗星渡码头的路,是镇雄州以至云南全境与外界联系的不多的几条通道之一。云南出铜、银、锡、铅、锌,出三七、天麻、香菌、竹荪、云腿,出乌木、樟木、红木、花梨木,出象牙、玉石、翡翠、水晶、大理石,这些都是朝廷、王府、官衙、豪富、巨贾豪华奢靡的生活中,须臾不可或缺的宝货。镇雄州本身也出铜,最多的时候一年产一万三千多斤,往朝廷解送一万一千多斤,还出银、铅、锌、铁、硫磺、木漆、茶叶、三七、天麻、香菌......

当然,还有大量的盐巴、布匹、丝绸、瓷器以及名目繁多的日杂百货要运进来。

镇雄以南货物运输可以不走这条路,从贵州借道去四川顺长江去内地更近一些。可是从道光年间开始,云、贵、川时有农民起义,时有苗民军、彝民军、回民军暴动,时有股匪占山,散匪劫道。朝廷和官府也是狡兔,三窟四窟都是有的,近路断了走远路,好路断了走歹路,镇雄就成了备用之路,再加上自己本身的出产和需求,这条通往水路码头的路就格外繁忙,格外闹热了,所有出去的货物统统要集中罗星渡,然后进长江,走三峡,出武昌,再东去,北上。所有进来的货物也统统得在罗星渡落地,再由马帮背夫分散到各地去。

从州城往北,大约每隔三十里一处街子,供马帮、背夫、行商、客旅、游学士子、行脚僧人歇脚打尖,住宿过夜。镇上有店子,有饭铺,有酒家,有茶楼,有妓寮,有烟馆,可是绝大多数马夫、背夫,还是会找块有水有柴的平坦地界,打火炊饭,露宿于野,把这些享受留给有钱的老板、掌柜和大马锅头,由着他们去糜费,由着他们去挥霍。

其实,露宿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般苦恼,青山绿水,林木苍茫,百鸟啼啭,百花簇拥中,找一块地盘,点一拢篝火,放展身子伸直腿,闭拢眼睛,躺在柔柔的嫩草上,听着砂罐咕噜咕噜叫,听着湿柴哔剥哔剥烧,啥子也不说,啥子也不想,只是安安静静躺着,愿意睡就扯一气噗鼾,醒来水也沸了,饭也熟了......这样的幸福可不是商家能提供,有钱就能买来的。

眼下,仇家就躺在篝火旁边,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听着砂罐咕噜声,听着湿柴哔剥声。

眉儿从草丛树棵子里钻出来,兜了不少野板栗,坐在火边,脱下鞋子,拿了鞋底一阵猛搓,去掉带刺的外皮,然后摘下仇家的“银三式”,从中挑出牙签,将野板栗的嫩壳一个个扎破,再从篝火底底拨出一堆带着火炭的灰烬,埋好煨上,她又钻进草丛树棵子里。

不一会,捡了一堆香菌出来,有刷把菌、鸡儿菌、苏麻菌、阳雀菌、荞巴菌、丝毛菌,还有一大把石耳。就着溪水淘洗干净,放进咕嘟咕嘟沸腾着的砂罐里,再捡些野葱、石蒜搁进去,她刚要开口喊仇家起来吃饭,就听得石坎上头的石板路上有人唱歌:

枣骝马儿点点红,

上驮盐巴下驮铜。

马儿死在罗星渡,

背起马鞍走镇雄......

“喂,那不是眉儿嘛,你在这里做啥子?”

眉儿正待抬头去看,还没抬起头的当儿,有个穿补子服,戴红缨帽,挎着腰刀的人从一房多高的石坎上跳下,咧着大嘴笑着说,“......就你一个人?咋个,就你一个人?”

“呀,铁三哥。没想到哟,你跑这儿弄啥子来啦?那几个铁哥哥呢?”

“你抬头,往路上看。不是都来了嘛......嗨,大哥,就在这儿吃晌午吧,眉儿在这儿呢。眉儿......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

铁家五兄弟“扑通,扑通”跳下石坎,一个个嘴咧得瓢儿似的,搓着手,只顾望着眉儿笑,却不知说什么好。

眉儿也挺高兴,好久没见铁三哥了,那天若不是他把自己背回胡大妹家,恐怕死在山上也没人知道。其他几个哥哥她也见过,去家里请医出诊那天,都见过面,她还跟踪了他们。可是定睛细看,这几个哥哥咋得一个个都是满清大头兵的打扮呢。

她疑疑惑惑得正要开口问,铁大郎却抢先开了口:

“眉儿,仇先生一向可好?好多日子没见他了......”

“那不是嘛。那边躺着呢,睡着了......”

几个“郎”闻听,仇家也在,狼撵屁股似的,扭头就走,走了几步,三郎扭回头来,压低声音说:“我们弟兄还有事,有点子俗事,就不打搅他高卧甜眠啦。眉儿妹子,有劳你代几个弟兄问个好吧......大哥,快走,你还呆楞楞站在那里做啥子?”

大郎没说话,也没挪动,只是傻傻地望着闭着眼睛躺在草地上的仇家发呆。谁也没看见,他的眼睛里已经溢满泪水。

“俗事?啥子俗事?未必说堂堂正正的铁家儿郎,刚刚给朝廷当了狗,就忙成了这样,忙得见朋友连句话都顾不得说啦?”仇家身没动,眼没睁,只是硬邦邦扔出去一句话。

铁家三个“郎”已经爬上石坎,落在后头的五郎正往上爬,听得仇家开了口,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一个二个又乖乖地磨蹭回来,规规矩矩站在仇家身旁。

到底是大郎豪爽些,只见他推金山,倒玉柱,“扑通”跪下,抹了把泪水,大着嗓门,说道:“仇先生,是铁家五兄弟对你不住,今日个送上门来,给仇先生撒气,听凭发落!”

仇家“忽”地坐起,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大郎的脖子,眼泪花花地说:“兄弟,真的跟哥哥生分啦?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扭头就走?”

“不是铁家兄弟跟哥哥生分,是铁家兄弟没脸见哥哥。兄弟们做下了对不起哥哥的事,舀尽眼目前的赤水河,也洗不尽铁家儿郎的后悔,洗不尽铁家儿郎的羞愧哟......”

“瞧瞧,瞧瞧,越说越来劲啦。起来,起来,带酒没有,带肉没有?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吧,咱弟兄没一块坐坐,摆谈摆谈啦。”

五郎连忙说:“仇先生,我去买,你们哥几个先摆龙门阵。不远,也就是三五里路,就是芒部街子,一下下就回来,快得很,快得很呢。”

仇家赶紧拦挡,说:“远着呢,别去啦!”

大郎也拦挡,说:“ 仇哥哥不是外人,就别去啦。赶紧吃晌午,随便嚼上一口就走,请仇哥哥去咱寨子逛逛。”

“去你们寨子?兄弟们不是给阎罗妖当兵了吗,咋还有啥寨子?”仇家上上下下一个一个打量着五个“郎”,问。

“当兵是当兵了,只不过不是给阎罗妖当兵......仇哥哥,你大人大量,请恕过几个不懂人事的混蛋弟弟。”铁大郎又抹了一把眼泪,说。

“兄弟不说这个行不行?哥哥早就想通了,该是你的,棒打不散,不该是你的,进了洞房仍然成不了夫妻。兆小姐和我没有夫妻之缘,不是你的过,是命。是命就不得硬挣,哥哥心里明镜儿似的......你说,这么简单的道理,哥哥我能不明白吗?”

“好,既然仇哥哥恕过我等,那…那我们就赶快吃赶快喝。快吃快喝快赶路......”

眉儿从火上取下砂罐,灰中取出板栗,从褡裢里拿出十几团糍粑烤上,小大嫂似的,冲着几个人喊道:“几个大男人,又哭又笑的,不怕人家笑话?别那儿整西洋景啦,吃饭!”

就着香菌汤,吃着糍粑,铁家兄弟又拿出牛干巴,烤软了一人一条,拔出腰刀削成薄片,几个人狼吞虎咽,很快吃得腹涨肚圆。

大郎说:“走吧,仇哥哥。去兄弟的寨子盘桓几天。”

“去你的寨子?啥子寨子?满鞑子的营盘还是绿营兵的汛地?”

“走吧,走吧。兄弟还能把你卖了?你的话,是朋友就得以心相交,以命相许......咋的,信不过兄弟咋的?走吧,走吧!”

“到底要我去哪里嘛?说清楚......”

“一边走,一边说。走吧,走吧......”

三郎背起眉儿,急匆匆走在前面。

好在眉儿打扮成个随主人游学的小书童模样,穿着一身靛蓝偏襟圆领蒜疙瘩扣长衫,套着青色蜀缎云纹马甲,戴玄色缎缀岫玉瓜皮小帽,脚踏牛皮底青布靿翘鼻梁快靴,斜背着一个裹着油布的包袱,背起来走路一点也不打眼。若是一身女娃儿装扮,让几个大男人轮流背着赶路,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还不炸了窝,说不定会有人打报不平,管闲事儿,说不定有人看不下眼,去报官呢。

几个人走得风快,天还没黑透就进了扎西街子,脚没停,步没减,穿过街子,直向西北插去。

越走路越陡,坡越大,越走草越深,林越密,越走人烟越稀少,没了村落,没了住户,没了犬吠鸡鸣。令人奇怪的是,黑天半夜的,路上并不安静,常常遇到人,有的坐在路边石头上乒乒乓乓砍木屐,有的坐在岔路口聚精会神箍木甑,有的坐在树下破竹子编撮箕编背箩,有的竹林边扎扫把扎炊把,有的坐在溪边垂钓,有的草棵子里刨药材......起头仇家还奇怪呢,这些人咋个这么勤快?有多少活路儿,白天不能做,非得顶着星星披着月亮做?这些人一个个还挺热情,见过他们一行过来 都要打声招呼,军爷,到哪哈去哩?大郎回答的也很简洁,——翻雀儿岭,去玉河口。

越往前走,路上遇到的人越多,有的还找点活路儿干干,有的连活路也懒怠找了,干脆直戳戳站在路边树下,钉子似的,卖呆粜傻。

仇家明白了,前面看见的是眼线,后面的干脆就是哨兵了。啥子翻雀儿岭,去玉河口,肯定是句“黑”话暗语。

几个人都在军队里干过,赶起路来说走不是走,说跑不是跑,比走要快,比跑要稳,脚不沾地,身不乱晃,好象一阵清风刮过,四个时辰不到,已经走出一百二十多里。看看刚刚挂上山尖尖的下弦月,已经是子时已过,刚交丑时的样子,大郎放慢脚步,问紧跟在他身后的仇家:“仇先生,是不是歇息一下下?”

“还有多远?”

“还有十多里,十五六里吧。”

“歇啥子?一鼓作气,到了地方再歇息吧。来,把眉儿放下来,我背她。”

“不用。她睡着了,别换啦,看鼓捣醒她。一下下就到了......”

说话之间,几个人放慢了脚步,大郎说:“仇哥哥你看,兄弟的寨子咋样?是不是铁桶一般......”

“我知道了,你投靠了巨二卯,还当上了头领,该是?”

“仇哥哥猜得不错。从那天屠贼未果,误杀兆小姐,我等兄弟五人就去了永宁,投了鞠占能。噢,巨二卯的大名叫鞠占能。鞠占能闻之我等在陶三春手下干过十几年,有统兵打仗的经验,遂令到大雪山一带再建一处营地,与永宁成犄角之势,以利相互呼应。当即赶赴大雪山,谁知这里的义军已经有了相当规模,有上千弟兄,有很得力的头领,有象模象样的营盘,有足够一年嚼裹的粮草,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

“你是检了个现成头领?”

“不是咋的。”大郎点点头又摇摇头,“......和底下的众头领商量,该是再建立一处营地,成三足鼎立之势,互为屏障,互为支援。大伙儿说,要再建营地就去猪拱箐,陶三春在那里建过营地,屯兵十几载。只是不知道被满鞑子糟蹋成了啥子样,还能不能建营地。再说,也得问问大头领,请过将令再行才是......”

“你这是打扮成绿营兵的模样,去猪拱箐踏勘营地?”

“仇哥哥猜得不错。”

“结果如何?”

“不咋样。据百姓们说,当年云南布政使岑毓英放一把大火,把方圆百里烧得树光草尽,溪断河干,良善百姓被杀的人芽芽未留。眼下的猪拱箐再也不是当年陶三春统兵时的模样啦......”

“咋还据百姓们说?当年你不是......”

“当年我等弟兄在马海姑立脚,不在猪拱箐。”大郎停住话头,扯开嗓子招呼道,“蔡阿婆,来客人啦,还不出来接迎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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