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争论的所有城市,都是建在一个大水泥盘子上。这个大水泥盘子上面布满了整齐的水泥箱格,水泥箱格与箱格之间有一条条水泥公路。人们穿的是人工的绦纶,吃的是不知名的转基因食物,外出有带轮子的铁壳箱,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常年累月不沾大自然的泥土地。记得有一本书叫《无土时代》,说的就是这种社会现实。
随着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化,空气里飘浮着H1N1与更多不知名的病毒,水则是过滤了N遍还要烧成101℃才敢小小地抿上一口,我们甚至可以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不敢再喝任何天然水,而只能喝蒸馏水、太空水、纯净水(其实这些水我们也不相信,但没有办法),不吸自然空气(依赖封闭自循环空调机),不敢照自然光(依赖人工照明,谁知道臭氧层破成什么样子)。
我们可以想象,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人类必须长时间与自然隔绝,生活在恒温、恒湿、恒光照度的人工环境中。而且越是贵族化就与自然隔绝得越远。有一些钟鸣鼎食之士“无聊”之余,尽管这里登山那里越野,好像是回归大自然之中,但这只是追求瞬间的刺激,甚至是为了吸引他人眼球而获得某种“炫耀”的满足感,真正要他们与大自然和谐相处,要回归自然的话,只怕一个个噤若寒蝉。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如果是真的是“自然主义者”,为什么越野车过后尽是人工的白色垃圾(甚至还有避孕套)?难道这就是跟自然最亲密的接触,这就是最前卫的生活姿态?
人类似乎已经走向癫狂,当然责任不能全归咎于城市化,城市化只是工业化、科技化的某种结局。
反全球化当然也是一种时髦,但生产力已经超越了“各自为营”的地域经济时代,社会资源与自然资源处于全球化、集约化阶段,如果不城市化,与生产力的发展不相匹配。所以从20世纪下半叶起,全球已经步入城市化时代,一个个超级城市像“异形”一般迅速成长,墨西哥城、首尔、曼谷、上海……从太平洋到印度洋,从大西洋到北冰洋,一个个超级城市诞生了!关于城市的评论与小说此起彼伏。一方面城市化能够集约利用土地,能够提高能源利用率,同时能够促进教育、健康和社会服务的进行;另一方面也迎合了人类群居的本性,泡吧、泡妞……
与此同时,随着城市“聚变”,它的负面效应也发挥到了极致。一是史无前例的大气污染(这点不用解释,此刻,你的鼻子里各种灰尘正在进行化学方程式反应),二是固体废弃物污染(这点也不用解释,你没有闻到小区里腐烂得发臭的无名垃圾吗?这种臭味你甚至“前所未闻”),三是交通拥堵和住房问题(中国人天天都在接受的煎熬),四是失业问题(所以你不得不天天对着你恨之入骨的老板满脸媚笑),五是社会秩序混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就有流氓)。
人类没有城市还可以回到“刀耕火种”的时代继续生存,大不了再点个煤油灯,不再上QQ聊天,不再泡吧,但如果任由城市这样变态发展,地球迟早得被城市给毁灭。城市,就是一个生长在地球肌体上的肿瘤。
除了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城市病”外,如果我们不是足够健忘的话,2003年SARS给整个世界带来的惊恐,2009年H1N1病毒的横行,无一不是在腐烂的城市里肆虐。病毒借助城市这个“宿主”,极有可能成为“灵长类文明”的终极杀手,迟早有一天会发展到城市里的人们躲避病毒像躲避战争一样,逃离城市。
另外,“金融泡沫”是城市化过程带来的,这会儿如果你生活在农村里,会对次贷危机有如此可怕的观感吗?金融泡沫像“交通、贫困和污染”这些“城市病”一样,阻碍着各国可持续的城市化发展。然而想找到消化金融资本超速膨胀的“科学方法”仍然只是一个梦想,金融泡沫又一次在影响人类科技文明推动城市文明建设的步伐!
从宏观的角度来讲,城市在恣意地挥霍我们的“祖产”—煤和石油,城市的贪婪与享受远远超过了乡村。而在享用了这些宝贵资源后,它却产生了难以消解的垃圾,不像农村有一个自然循环的过程。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农村最起码拉的便便还能成为绿色养料;而在城市呢,它永远是臭的。
行走在深圳的深南大道上,喧嚣的华强北一侧突然传来尖锐的笛声,那是一个瞎子在路边行乞,笛声听起来异常地静谧辽远、悲凄悱恻,与热闹的华强北形成鲜明对比,听不清他吹的是什么曲子,但让人感觉那是一曲城市挽歌,发出的是世纪末般的最后一声尖叫。
§§§第十节 城市圈:绝望抉择,上帝的左眼
“上帝的左眼—以睡梦之神为名,黑暗中永远的守护!”诗歌带来的只是意境高远之美,以及缥缈的幻化之美。在现实中想要取出一个物像来解释的话,那么,“城市圈”就是上帝的左眼。
“NO CITY”只是一个“魔幻超现实主义”的口号,人类现代文明史不可能超越“城市”这一关口,而且在可以想象的将来,城市化进程将会携“全球化”之手快速前行,垄断人类更多的资源、吸纳更多的人口、复制更多的个体,但“超级城市”又是生态难以承受之重,那么,人类将选择一条怎样的道路?
“城市圈”的出现可谓是一种绝望的抉择,它的出现不是偶然的,也不仅仅是自然的,它是人类理性与经济非理性平衡的抉择,是城市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既可缓解城市对生态的压力,又不抑制生产力的发展。
城市圈的本质是经济文化圈,当今世界上大城市圈都是经济文化最发达的地区,是工业化和经济全球化发展的产物,是经济分工、合作和竞争的激烈化过程。城市圈是当今世界范围内城市化发展的新趋势,也是区域发展的新战略,21世纪国际竞争的重要据点是在大城市圈、大城市群。当今大城市发展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从单体发展向城市群体发展转变。
中国的城市若要继续前行,选择大城市圈、大城市群的发展方向是不可变更的。
中国改革开放30年,城市与城市圈的发展脉络尤其明显:20世纪90年代中国城市发展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特别是东南沿海势头极猛;到了21世纪初,全方位地开放之后,以北京为代表的势力也抢攻发力。与城市发展相吻合的是,中国城市圈开始崛起与发展,历经多次力量的整合之后,目前已形成以“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唐”等三大城市圈为主体的全国多元化、多层次的城市空间布局,出现了一批区域性的中心城市和城市群。“长三角”城市圈是我国第一、世界第六的大城市圈;“珠三角”城市圈是经济发达、最具活力的城市圈,已为世界所瞩目;而“京津唐”凭借其人才资源、地理优势、政治背景,前途同样不可限量。中国的三大城市圈GDP已经占整个中国GDP的40%,城市圈的力量可见一斑。
甚至可以说,中国经济能在多大程度上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过程,参与国际竞争,将取决于城市圈的发展水平和竞争力。城市圈在我国经济、社会、文化、环境建设方面将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如何发挥城市圈的效应,推动中国工业化、城市化和现代化发展,实现高水平的小康社会与和谐社会目标,是当前迫切需要研究的一个重大课题。
对于中国城市圈的研究,更多的是学术方面的专著,大多数老百姓对此只了解一个模糊的概念:因为专家总是引经据典,远离人民。至于城市圈为什么是城市的发展趋向,城市圈为什么能主宰未来,“长三角”与“珠三角”之间的异同,对于普通老百性来说,都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概念,对于城市圈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传媒这个“二道贩子”的煽风点火,很少有学者对城市圈作一个系统的描述。
在中国这三大经济圈中,最有特点和最具示范意义的仍然是“珠三角”,虽然它的GDP比不上“长三角”,但它的形成过程、发展背景,圈内态势,以及面对的困境,相比另外两大城市圈来说更有参考价值。
在改革开放之前,“珠三角”曾经是一片贫瘠的地区,在改革开放之后迅速崛起,成为中国最繁华富裕的地方。但在1997年之后,中国经济开始向北递进,“珠三角”虽然保持发展,但“长三角”与“京津唐”地位突显。到2008年后,“珠三角”在一体化方面困难重重,地域主义使得“珠三角”与“长三角”的差距拉大。同时,一向以外向型经济为主的整个“珠三角”面对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危机,以东莞为首,哀声一片。
作为中国城市圈最典型的代表,让我们近距离地看一下金融风暴下的“珠三角”,了解一下中国的城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