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某些人,创造的使者只站在门口;对于另一些人,他却进去了,他用脚碰碰他们:“醒来!前进!”
我们一跃而起:咱们走!
我之所以生存,因为我创造。生命的第一个运动是创造。一个新生的男孩刚从母亲子宫里冒出来时,就立刻洒下几滴精液。一切都是种子,身体和心灵均如此。每一种健全的思想是一颗植物种子的包壳,传播着输送生命的花粉。造物主不是一个劳作了六天而在安息日上休憩的有组织的工人。安息日就是主日,是造物主那伟大的创造日。造物主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日子。如果他停止创造,即使是一刹那,他也会死去。因为“空虚”时刻张着两颚等着他……颚骨,吞下吧,别作声!巨大的播种者散布着种子,仿佛流泻的阳光,而每一颗洒下来的渺小种子就像另一个太阳。倾泻吧,未来的收获,无论肉体或精神的!精神或肉体,反正都是同样的生命之源泉。
“我的不朽的女儿,刘克屈拉和曼蒂尼亚……”我产生我的思想和行动,作为我身体的果实……永远把血肉赋予文字……这是我的葡萄汁,正如收获葡萄的工人在大桶中用脚踩出的一样。
因此,我一直创造着……
生命的壮美与迷人,就在于它从一开始,就体现着创造。创造的过程,是焕发生命力的过程。综观万物,其一生都和创造紧密相连。天行健,万物永葆着昂扬的状态。身为万物之灵长我们更应该毕生为世界创造更多的美好。创造,让我们永恒存在,创造,让我们的灵魂时时狂欢。
人生就是追求幸福
俄国托尔斯泰
人生就是追求幸福。人企求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当人把自己的动物肉体存在的规律看做自己生命的规律的时候,他就会看到以死亡和痛苦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恶。人不会看到死亡和痛苦,除非他降低到动物的水平,而在这个时候,死亡和痛苦会像一群吓人的东西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把他赶到一条为他开启的、服从理性规律、表现在爱中的人生道路上去。只是人违背自己的生命规律的时候,死亡和痛苦才会出现。对于遵照自己的规律生活的人来讲,既没有死亡,也没有痛苦。
“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享安息。”
“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松的。”
——《马太福音》第十一章
人生就是追求幸福。人只要追求,就会得到不能成为死亡的生命和不能成为灾祸的幸福。
追求幸福是人类最大的权利,同时也是一种最大的渴望。在勇于追求幸福的人面前,万物都会为他们让路。真正的幸福,来自内心的灿烂和灵魂上的欢娱。肉体上的迷醉与放纵,只会让人远离幸福的中心,越滑越远……
人真正生命的诞生
俄国托尔斯泰
在时间上观察人的生命的显现时,我们会看到,真正的生命始终存在于人的内部,就像它存在于种子中一样,一旦时机成熟,这生命就显露出来。真正生命的显露在于,动物人把人诱向人身的幸福,而理性意识却向人指出人身幸福的不可能性,并指出另一种幸福。人朝着在远方向他指出的那种幸福张望,却看不到它,起初不相信那种幸福,于是又退回去追求人身的幸福。然而如此含糊地指出自己的幸福的理性意识,却如此有说服力地、毫无疑义地指出人身幸福的不可能,以致人又重新放弃人身的幸福,又重新注视着向他指出的那个新的幸福。理性的幸福看不到,而人身的幸福已无疑被毁灭,以致人身的生存无法继续下去。于是,在人内部开始形成一种动物人对待理性意识的新的态度。人开始为着人的真正生命而诞生。
发生了某种类似物质世界中一切生命诞生时的情况,胎儿生下来,不是因为他想出生,不是因为他生下来更好些,也不是因为他知道生下来能过好日子,而是因为他成熟了,他不能继续原来的生存状态,他必须投入新的生活。这与其说是因为新生活在呼唤他,还不如说是因为像原来那样生存的可能性已经被消泯了。
理性意识在人身中悄悄地增长,一直增长到生命不可能继续下去的时候。
发生了与萌芽现象完全一样的情况。种子消失了,原先的生命形式消失了,新的幼芽出现了。在分解中,种子的原先形式像是在进行抗争,幼芽不断长大,从分解中的种子里得到营养。对我们来说,理性意识的诞生与我们看得见的肉体诞生的不同之处在于,在肉体的诞生过程中,我们可以从时间和空间上看到胚胎由什么东西,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候产生了什么。我们知道种子就是果实,知道在一定的条件下从种子里会长出植物来,还会开花,然后结果,结出像种子一样的果实(整个生命演化过程在我们眼前完成)。而理性意识的生长我们不能从时间上看到,也不能看到它的演化过程。我们看不见理性意识的生长及其演化过程是因为我们自己在完成这一过程,我们的生命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我们看不见的诞生在我们自身的诞生,因此我们无论如何看不到它。
我们看不到这一新人的诞生,看不到理性意识对待动物人的新态度的诞生,正如种子看不到自己的幼苗生长一样。当理性意识脱离它的隐秘状态而向我们显现的时候,我们以为我们在经历矛盾,而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矛盾,就像它不存在于分解中的种子里一样。我们在分解的种子里只看到,从前曾经在苞皮里存在的生命,现在已经存在于它的幼芽里了。同样,在具有醒悟了的理性意识的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矛盾,有的仅仅是新人的诞生,理性意识对待动物人的新态度的诞生。
如果一个人活着而不知道有别的人存在、不知道享乐并不能使他满足,他与死无异,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而且在他自身没有矛盾。
如果人看到别的人跟他一个样,苦难威胁着他,他的存在是慢性死亡;如果他的理性意识开始分解他这个人身的存在,他就不能在这个分解中的人身里保持自己的生命,而不可避免地要认为自己的生命正在向他揭开新的生命。矛盾也还是不存在,就像在已经发芽因而分解着的种子里没有矛盾一样。
生命,是一种理性的觉悟。每个人从混沌的世界来到人世间,就好比一粒种子穿越厚重的泥土,迎向阳光的照射和雨露的滋润。只有克服生命与生俱来的自然属性,才能朝着更高的方向提升自己。在这个蜕变过程中,每个人都遭受着炼狱般的考验。矛盾无处不在,各种分离的力量无不成为我们不断提升的阻碍。要让人生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就应当付出更多的努力。
有用的只是生命
美国爱默生
我们必须知道,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来说,有用的只是生命,而不是已经过去的生活。一旦静止,力量便无影无踪,因为,他永远存在于从一种旧的状态向新的状态过渡的时刻,存在于海湾的汹涌澎湃之中,存在于向目标的投射之中……这是一个令世人讨厌的事实,可却也是灵魂形成的事实,因为,它永远贬低过去,把所有的财富化为灰烬,把所有的荣誉化为耻辱,把圣徒与恶棍混为一谈,把耶稣和犹太都推到一边……
既然这样,我们唠叨自助还有什么意义呢?因为,只要有灵魂存在,就有力量存在,它不是自信力,而是作用力。谈论他助,不仅于事无补,而且只能坐失良机,因为,那不过是一种肤浅的说话方式而已。还是让我们现实点吧,让我们回到有依赖作用的事情上来吧,因为它存在着,作用着。当我充当了自我的主宰时,就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服从。除了自己,谁还能做到这一点呢?尽管他不费吹灰之力。我必须借助于精神的引力围着他转。当我们谈论突出的美德的时候,我们认为它华而不实,那是因为,我们看不到美德就是“顶峰”,也看不到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只要对原理有适应能力或渗透能力,就肯定会因势利导,借助自然规律,征服和驾驭所有的城市、国家、国王、富人和诗人,因为,他们没有这种自助的能力。
如同我们在所有其他的论题上所做的一样,这就是我们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在这一论题上所得到的终极观点,我们别无选择,一切都将转变为永远神圣的“一”。自我的生存就是这个宇宙中最根本的属性,它进入了所有比较低级的生命形式,只是程度有所不同,而且它还根据这种程度制定了衡量善的标准。万物的真实程度取决于它们所包含的优点。商务、农牧、狩猎、捕鲸、战争、雄辩、个人影响等,都是重要的东西,并且作为自我生存的存在和不纯行动的实例赢得了我的敬仰。
同样,我看到同一个规律在自然界中为保护和发展而发挥作用。在自然界中,能力是最基本的标准,有能力者就是正义的化身。大自然淘汰一切无自助能力的孩子,不允许任何无自助能力的事物停留在她的世界之中。一颗行星的起源和成熟,它的平衡和轨道,狂风过后,弯倒的树木又挺身直立,每一个动植物的生命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种自给自足的,因而也是自助的灵魂的表现。
就这样,一切都集中起来:让我们不再四处漂流了,让我们和这万能的动因一起待在家里吧!让我们仅仅宣布这个神圣的事实,让那些如强盗一般破门而入的一堆乱哄哄的人、书和制度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吧!让入侵者把鞋子脱下来,因为上帝就在这里!让我们的简单和纯粹裁判它们吧!让我们对自己规律的顺从在我们天生的财富旁边演示自然的贫困和财富吧!
在自然界,生存永远是第一要义,人类社会,亦是如此。优胜劣汰的竞争法则将一切生物的奋斗意义还原到纯粹的境界。“一颗行星的起源和成熟,它的平衡和轨道,狂风过后,弯倒的树木又挺身直立,每一个动植物的生命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种自给自足的,因而也是自助的灵魂的表现。”爱默生的语言让我们明白,生命的存在本身是抗争成功的标志。只要生命在,生存的本质就不会更改。只要生命在,一切希望便都在!
热爱生命
法国蒙田
对于某些词语,我常常赋予特殊的含义。就拿“度日”来说吧,天色不佳,令人不快的时候,“度日”对我来说无疑是在“消磨光阴”,而风和日丽的时候我却不愿意去“度”,这时我是在慢慢赏玩,领略美好的时光。
坏日子,要飞快去“度”;好日子,要停下来细细品尝。“度日”、“消磨时光”的常用语令人想起那些“哲人”的习气。在这些人眼中,生命的利用仿佛是一件苦事、一件贱物似的,不外乎在于将它打发、消磨,并且尽量回避它,无视它的存在。于我,我却认为生命不是这个样的,我觉得它值得称颂、富有乐趣,即便我自己到了垂暮之年也还是如此。自然恩赐与我们生命,所以我们的生命是优越无比的,如果我们觉得不堪生之重压或是白白虚度此生,那也只能怪我们自己。
“糊涂人的一生枯燥无味,躁动不安,却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来世。”
不过,我却随时准备告别人生,毫不惋惜。这倒不是因生之艰辛或苦恼所致,而是由于我清楚地知道,人本来就是要死的。因此,只有乐于生的人才能真正对死不感到苦恼。
享受生活要讲究方法,生活乐趣的大小与我们对生活的关心程度成正比。关心生活比别人多一倍,所以我比别人多享受到一倍的生活。尤其在此刻,我眼看生命的时光无多,我就越想增加生命的分量。我想靠迅速抓紧时间去留住稍纵即逝的日子,我想凭时间的有效利用去弥补匆匆流逝的光阴。剩下的生命越是短暂,我越要使之过得丰盈饱满。
生命,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们的一生最终是过得丰盈饱满,还是空虚落寞,是无悔于此生,还是枉费了一生,权利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你选择了不负责任地虚掷和浪费,生活会回报你漫长的萎靡和空虚,如果你选择了用奋斗来增加生命的分量,生命便会带给你许多意外的惊喜。
正如《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所写:“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让生命洋溢在热情之中,人生会远离烦恼和痛苦,进取之旅也是快乐之旅。
论命运
法国伏尔泰
世界要么靠它自己的本性和规律存在,要么是一个万能的主根据他至高无上的规律造就了这个世界。
在这两种情况下,这些规律都是不可改变的,而且这一切都是必然的。梨树长不出菠萝,长毛垂耳狗的本能也不可能是鸵鸟的本能,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搭配好的,并受到限制的。
人类只能有一定数量的牙齿、头发和思想,总有一天他必须失去牙齿、头发和思想。
说昨天的情况不代表昨天,今天的情况不代表今天是矛盾的,说必然发生的事不一定发生也是矛盾的。
如果你能改变一只苍蝇的命运,就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你所创造的其他苍蝇、所有其他动物、所有人和所有自然的命运。当一切都说了并做了之后,你就会发现你自己比上帝更强大。
傻瓜说:“我的医生把我的婶婶从一个致命的病中救活了,使她比命中注定的要多活10年。”
假装比前者懂得多的傻瓜说:“谨慎的人创造自己的命运。”
你的医生救了你婶婶的命,他还是没有违背自然的意愿;他只是服从了他,因为,你婶婶不能阻止自己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生某种病,而那个医生也只能在他所在的镇上;你婶婶不得不去请他,他不得不开治愈了她的病的药。这就像农民认为冰雹偶然到了地里,而事实上,冰雹不可能不在那天落到那个地点上。
有些人害怕这个真理,只接受一半,就像欠债的人把一半钱还给债主,要求免掉剩下的一半那样。
有些人告诉你:“不要相信宿命论,因为如果一切都显得不可避免,人就不会致力于任何事,就会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你将不会喜爱财富、荣誉和赞美,你将不想获得任何东西;你将相信自己既没有价值,也没有力量;你将不去培养才能,一切将在漠然中消失。”
不用害怕,我们将永远拥有激情和偏见,因为受偏见和激情的支配是我们的命运。我们非常清楚,能否拥有许多优点和杰出才能并不取决于我们自己。我们深信不该对任何事情存有虚荣心,可我们将永远是好虚荣的。
这就像在窝里吃老鼠的猫头鹰对夜莺说:“不要在你那棵阴凉的树上唱歌了,到我洞里来让我吃掉你。”夜莺说:“我生来就是在这里唱歌并嘲笑你的。”
无论是宿命论还是唯物论,都难以摆脱一个话题,那就是命运与生俱来带着不稳定的特性。无怪乎有人会说命运是一系列变数的组合。从这个程度上讲,生命的过程就是经历流变的过程,生命在应对变化中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