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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说——(6)

她最近遇到点儿麻烦。

什么麻烦?

你能想象的,像这样的女孩子,很难没有一些个麻烦。

你一会儿还得去接她?

嗯。

她就是没有小野的范儿。

小野是谁?

昨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是你最近新找的?

嗯,前两天刚认识的啊。

刚认识就那个样子,不至于吧?

什么样子?

当着我和我妹妹的面接吻,不太好吧?

是她想试探我到底爱她有几分,我只好这样咯。

你真是个花花分子。

其实我只是演给她看而已,爱一个人会有多种的表达方式,我的方式只是很特别一点而已。

确实够特别的。

其实你很不知足,家里有一个爱你疼你的人,你却还在这里……嗯?你不觉得你有点无耻么?

无耻?

不是无耻是什么?

不知道啊,我只是到这个地方来,寻找一样东西。

姑且你告诉我一个时间,让我能在夏霓虹那里为你拖一点,要不然我总不能说你失踪了吧?那她还不得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你?做人要有原则啊!

我……一定会在开赛之前找到的,我会找到的。

告诉我,你的勇气,究竟什么时候丢的,丢到了哪里?

在遇见她的时候,我丢弃在了那片麦田里。

还能捡回来么?

不知道,我在寻找着。

别让你爱的人等你太久啊。

我会的……

暖暖的情谊就让我放下来,等我明白应该结束这场对话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浓了,我看了看窗外,担心小野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担心这个疯丫头在外面不定又干了什么事儿。正在我担心的时候,小野竟然用钥匙捅开了门,跌跌撞撞的进了来,我一看小野,竟然笑得直不起腰来,我跑过去扶起了她,她笑着趴在我的肩膀上,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我也没听懂,就把她扶到床上,她甩手把我摁在床上,我等她笑够了之后,才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原来,她真的出去,闯了一个大大的祸事。

原来,她又去了一次杨颖工作的茶楼,专门挑事儿去了,我听过之后真是哭笑不得,一看到小野的笑脸,在一联想杨颖当时泪眼朦胧的跑出单间的时刻,我就没办法取舍我究竟应该保存哪一个,而我真正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候,一切都仿佛是一个个的悖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野慢慢的站起身来,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的表情,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学着当时的情景,我隐约看出了,小野还是对我的这份感情耿耿于怀,她不容许我的生命里,有了一个除了她和我母亲之外的其它女人,我真害怕她以后和我有了一个女儿,她会不会和我的女儿争风吃醋呢?

我真害怕。

可惜这一切都不是我说了算的。

完了。我只能在小野这条道上,越走越远了,我对于杨颖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再也不能挽回她的心了,就像,我伤了一个人的心,就算云南白药,也无法再医好她的心伤了。

小野,你伤了我曾经最爱的人,以后,你会不会继续伤人,最后我也死在你的刀下呢?

小野笑够了之后,看着一脸无辜的我,渐渐地止住了笑,我一脸的无奈,我不能够发火,我不能说什么,因为我不能在失去这样的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虽然做法值得商榷,但动机一定是纯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我。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不要再去找她了,我不想因为她……

告诉我,我要你说实话,你还会在心里时常想起她么?

我……

说实话!不要试图欺骗我!

对,我还会时常想起她。

小野也真是不含糊,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当我捂着脸做起来的时候,小野的眼睛里,晶莹的泪花正在闪烁。

你!

小野,我真的忘不了她,但我保证,我只爱你一个人。

你骗人!

我骗过你么?

我!

没有,我没有背着你给她打电话,没有和她私密的约会,而且我还为了你的气气她的有点邪恶的目的,我还当众吻了你,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是怀疑我?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怎样才能信任我,算了,我说什么你都怀疑,随你处置吧!

这次,轮到小野无话可说了,我等她慢慢的冷静下来,才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肩膀,把头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以后别再打扰她的生活了,好么?

我……

答应我,小野,不要再找她了,她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我们也要开始自己的生活,就算我和她有过交集也是过去式了,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好么?

小乖,我真的爱你……

我知道!

眼泪唰的一声,流了出来,她转过身来,抱着我的身体,额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双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她的身上,她轻轻的抽泣着,我慢慢的抚着她的身体,小野轻声的问我。

小乖,你要乖,我要你一辈子爱我。

可以。

你又骗人。

我可以做到。

我很坏的,你能忍受得了啊?

你有多坏?

我让杨颖自己摔了一跤,却不敢跟我发飙……

你是够坏!

我还会讹人,还会说许多的恶毒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说出来了,我也就不怕了,因为就这几点来看,我比你还坏呢,没关系,把缺点说出来,就不算坏了。

我真的很坏的……

你能坏到什么程度?

你无法想象的程度!

比如……

昨天趁我洗澡的工夫,我把你那里流出来的东西,又偷偷塞了回去……你不会怪我吧?

你……我顿时无语。

小野看到脸色煞白的我,扑哧一笑。

骗你的,傻瓜,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可爱。

哎,假如我真的有了,你会不会跟我分手?

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其实你压根儿就没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现在是试验阶段,我说的没错吧?

你想得太多了。

我只是随便想想,你若不喜欢,我可以说点别的。

我们该怎样继续我们的生活?

你说就行,我照着做。

我没办法控制你啊。

这也是个问题。要不,你叫我开车吧,我还不会开车呢!

也好,正好我也没什么事情用来打发时光,整天呆在家里,快成了一块榆木疙瘩了。

我知道又一个很宽敞的地方可以用来练车,你可以借一辆车,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爱你的代价还真大。

你后悔了?

没,我只是觉得有点腰酸。我们坐下吧。

不,我要你抱着我,直到我睡着!

你太沉了,你要减肥……

鼾声已起,我渐渐的放下了小野,睡着的小野的脸上,泪痕阑干,灯光下,就像晶莹的冰一样。

我决定了,这样的日子必须有点改变了,我唯有做出点什么才能为这平淡的日子加上点作料,而我,只会赛车。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赛车,赛车,教小野赛车,我要有一辆汽车,自动上文件,四轮驱动……

那一夜,小野死死地抱着我的身体,让我有点恶灵缠身的感觉,晚上睡觉做梦,都是一只什么都看不到的东西正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感到呼吸不畅,这样的梦我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只好接着沉入梦乡,小野就像我生命中的一个恶灵一样,时时刻刻掐着我的命门,让我动弹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我已经习惯了如此的生活,有人会问,三天的时间就能习惯,分人,我习惯也是无奈之举,谁叫我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呢?我想有的人不习惯还是不喜欢,毕竟这个东西其实不能强求,就好像,有的人喜欢吃青菜,有的人就对肉食情有独锺,个人的口味不一样,就会造成不一样习惯和爱好,我想说的是,我真的有点迷恋上了这个野蛮的女孩儿,虽然不讲理,虽然有的时候爱展现自己的脆弱的一面,但是正是这样的人,才会有好命,我不认为女强人就能怎么样,反而是这样的人,短命。

真正的爱情是相互的包容,我觉得我包容了小野,小野会反过来包容我,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不是装瞎子捡钱包被识破,就能看见的,所以我是真心希望小野能和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

虽然偶尔我还会想起她,那个带给了我美好回忆的那个女孩儿,杨颖,我喜欢叫她小颖,离开这么长的时间,改变了很多,我变了她也变了,人生就是在不断地改变着,变好或者是变坏,改变着自己的想法和思维方式,改变着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认知,变得,判若两人,年少的时候假如自己还承认自己在恋爱,还满世界都宣扬的时候,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学会了沉稳,而不再是年少的轻狂。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法术,骗取了小颖的欢心,总之,那一年,我放弃了很多,到如今,只换回了一些依稀可以温暖人心的回忆,当然,仅仅是回忆,而已。

爱上小野的那一刻,我想要从新开始,但是我没能忘记,和小颖的分分秒秒,在床上和小野缠绵的时候,我的头脑里还是隐约出现了小颖的音容笑貌,可能是我出现的幻觉,但我真正和小野出现了肌肤之亲的时候,我再也忘不了小野的表情,痛并快乐着,可能多年后我会忘记我当时说过的话,忘记当初的赌咒发誓,但我一定不会忘记,小野的每一个表情,一颦一笑,都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我被困住,无法呼吸,只能醒来看着天花板发楞,我的双手被小野死死地攥住,十指紧扣,就像一把永远也无法打开的锁,我被锁芯紧紧的夹着,无法动弹,我轻轻地动了动手指,没有效果,只好用力的捏了捏小野的手,她的眉头蹙了一下,微痛的感觉让她表情凝重,我慢慢的挪动着身子,小野却以为我要挣脱,拼死的抱紧了我,我就像是被压在了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没有了动弹的余地,只能看着小野甜甜的睡相,独自给自己安慰。

而安慰,也只是暂时的,我能有的,只是空想,而已。

换句话说,我只有这样想一想,画饼充饥,才能无聊的打发时光,也只能这样,我才能暂且忘却杨颖带来的无限的惆怅。

睡不着的时候,我就这样的想着,闭上眼睛就是小野的无法磨灭的形象,曾经要求自己只爱杨颖一个人,却发现,离开一个人之后,爱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恨,我曾经很过杨颖,可是恨是没用的,因为再大的恨,也会被爱融化,离开一个人,再见一个人,一段新的爱情旅程就此埋下,可能多数人在爱情上面都搞得像逛花灯一样,看花灯,赏花灯,最后看清了这个花灯的缺点和瑕疵,失望离开,接着欣赏,失望,欣赏,失望,直至最后,找到一个合适的,顺眼的花灯,买下来,离开,回到家里,炫耀异常,知道最后,搁置在仓房里,落满了灰尘,所有的花灯都是这样的下场,有的人买了不止一个花灯,结果搞得自己的家和红灯区似的,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就这样,一辈子过去了。

按理说我不是这种人,但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人,尤其是女人,不少,十足像是一个花灯会,我没有走马观花,每一个都细心的品味,每一个人,都有她存在的价值。

我的母亲,我的初恋杨颖,我的红颜知己,我的同桌,还有许许多多的床上,长椅上的知己,以及我的小野,这么多的女孩子的路过,让我难以忘怀,太多的人已经没有了印象,只有一张张面孔,就好像是雕刻在城墙上的浮雕一样,只等着岁月的风沙,无情的侵蚀掉她们的美丽。

而我,无能为力。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才会知道分离也并不冤枉。”而我能唱的出来,个中的辛酸,又有几个人知道呢?风光的梁海涵内心是脆弱的,他需要别人的安慰,而不是安慰别人,就像一个弱者,无论他在世俗人的眼里是多么的强大,内心总有一个柔软的地方,需要坚硬的外壳,保护。

说起来可笑,喜欢过那么多的女孩子,最后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当初的老相好,而如今,多年重逢,就只有一丝淡淡的回忆,在心上,那个最爱的人的位置,几经易主,最后却尴尬的发现,那个位子,还是要留给,她。

通过文字的背后,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火热的激情,哪有那么多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而已经走进社会多年,学会了打拼,学会了忍耐,说白了,装儿子装孙子都装了,还是没能找到和自己相依相识的人,没有人,能够在一旁说着尽是些安慰的话语,你永远都寻觅不到,因为这样的人,一生只能出现一次,而我,早已经错过了。

当体育版的记者已经不屑与发掘你的新闻的时候,证明海鸟跟鱼相爱,纯属一场意外。我,相识一个姑娘,流逝一段青春,错失一个冠军,当七站冠军杨俊举着象征王者的冠军杯的时候,我几近崩溃,而她们,还是一个劲儿的缠绵,我已经没有了反抗的精力,直到,我彻底想要放弃的时候,冠军,自己找上门来了,我不能明白为什么总是在我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它才姗姗来迟,并且一句道歉的话语都没有,而这个时候,我却发现,这么多年来,头脑里只有两个女性的形象,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则是我的初恋。而直到最后,我才发现,原来,她们一直就在我的内心深处,纵使有再多的女孩儿,亲吻再多的唇,上再多次的床,也忘不了她,就像你再怎么挣扎,也解不开小野的馋人的拥抱,我不再试图如何了,顺其自然吧。

但总是这样,小野还是出现了,就像一个我生命之中的必经之地一样,我路过的时候,她准时的出现,她说她想要搭上我的顺风车,我答应了,我问她想要去哪儿,她不说话,只是要我往前开,我答应了,到了一站,她没有下去的意思,我继续载着她向前走,这样下去的可能无非就这么几种——

她在某一站下了车,下车前说了一句祝我幸福,然后流着泪走了,而当我离开的时候,看见她正高兴的踏上了另一辆顺风车,她幸福的笑脸,让我患得患失。

我的车子抛锚了,停在了半路,她也下了车,要么跑了,要么就和我一起把车子修理好,最后和我一起走向远方,我们幸福的旅途一直延续到了天边,到了地平线以下。

她静静的睡着了,最后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安静的就像一只睡熟的猫,我轻轻地把她抬下了车,把她安置在地上,我为她祈祷,为她超度,我希望她在天国平安,保佑我一路顺风,直到我也去那个世界陪她……

我先死了,倒在了方向盘上,车子还在向前方驶去,她把我放在了后排车座上,继续着旅途,直到她也走到了旅途的终点,才发现,原来我们又回到了起点上,我们在圆形的世界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却任何一点都是我们的归宿……

这就是男男女女的生活的故事,每一个司机,每一个搭车的人,故事都逃不出这个模式,我想知道我到底属于哪一种,作为赛车手,我知道这个旅程只会比达喀尔拉力赛还会惊险刺激,我能明白的,是你能预感到事情的开端,却无法拨开迷雾,找到事情的结尾,为什么信仰神?是因为神可以告诉你未来是什么,而不是让你漫无边际的猜,生活不是西单女孩手里的吉他,也不是旭日阳刚的满脸的胡茬,而是阳春白雪的娓娓缠绵,听不懂,没关系,只要你忍得住,就可以品出其中的无上的韵味……

当你睡不着的时候,思考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而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你能想到的却不是海明威或者是姜文的作品,而是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应该干点什么。

结束思考的时候,我渐渐没有了夜晚的疲倦,我有辆车,不过是借的,我的那个朋友的,还没还,他说随便开,我怎么好意思,那就照做吧,就这样,我还没等自己的心完全放开的时候,我的脸上就印上了热热的一个吻,小野开心的笑着。

醒了,小乖?

早安,小野。

早安,小乖,原谅我,是我昨天晚上的任性,伤了你的心你可不准对我有想法啊!

哪里的话?我怎么敢对你有什么想法呢?我宠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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