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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说——(7)

昨晚我抱着你睡觉,好像我回到了我小的时候,小的时候,我就抱着我自己的大毛绒公仔睡觉,那时候我觉得我好有安全感,昨晚我又抱着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怀里有依靠的东西的时候,才是我最安全的时候,你就这样让我抱你一辈子好不好啊?

小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辈子被你抱在怀里,做你的毛绒公仔,任你玩耍,为你取暖,起床吧,我一会儿就教你开车,我们就要这样的在一起,相拥取暖……

小乖最乖了!

我去冲个澡,你在这里清醒一下,一会儿我做早餐给你吃,等着啊!

嗯!

小野也是个乖孩子!

我下了床,走到了浴室冲个凉,我感觉生活开始走出了谷底,已经不再是狭窄的令人透不过气的山谷,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甜蜜的早安问候。

手握方向盘,感觉又一次袭遍了全身,我慢慢的调整者我的状态,渐渐地,我看到了前方的路,两旁满是摇旗呐喊的观众,和熟悉的标杆,我慢慢的握紧了手里的档杆和方向盘。

而小野坐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上一股暖流涌动,我慢慢的启动了车子,调整好了我的状态,一脚油门过后,我的身子向后一倾,车子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瞬间就冲了出去,我稳稳地抓着方向盘,小野却一脸轻松,我知道他这只是强装镇定,没漏出来的手不定死死地抓着哪里呢!

车子一路奔驰,我和小野走了很多的地方,小野知道路该怎么走,基本上就是我的导航员,我又重新享受到了风驰电掣的快感,小野一路给我导航,突然,她喊了一声停……

我正要问原因的时候,小野却撇了撇嘴角,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块非常熟悉的招牌就在我的视野中心,我顿时感觉,从胃里到全身,一股不明所以的感觉,袭遍全身。

我和小野下了车,就进了这家新开张的“随便”餐厅。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男人,看起来也很慈眉善目,可是我还是在心中敲起了警戒钟,小野走上前去,随意的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也给我一个眼色让我坐下,我照着做了,小野接过那男人递过来的菜单,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点了一个“特色小炒”,那男人一愣,不过依旧笑着说,稍候稍候……

你认识那个男人么?

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来头。

你的朋友已经进去了,这家店不是应该封了么?

我也纳闷儿啊,哎,今儿个要是他再下药,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像上次一样能够挺住直到警察来啊,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坏蛋,去死,不用你教了!

说说嘛,干嘛这么火气大?

你咋不说你不会说话呢?

开个玩笑嘛!哎,说实话,你真不认识那个男人?

我骗你干嘛?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能够明知道这里已经被封了,还敢正常开业,说明应该是摆平了一切。

有道理,可是你看,那个男人居然会炒只有只有你的那个朋友才会的小炒,看起来,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啊,否则这么美妙的手艺岂能轻易教授于人呢?

也是哈……

哎,菜来了,一会儿问问他。

看你的。

我伸出筷子夹了一根菜丝,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嚼,发现味道竟然比那个女子炒的还要好吃,连小野这样的人居然也露出了惊奇的表情,那男子见我们俩这么会吃,就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我们俩的身边,细细地看我们俩的表演,我趁机问出了我的问题。

他的表情很严肃,令我都忘了品尝美味,小野也好奇的端着筷子半天没有动。那男子慢慢道来他的故事。

谢谢你们还记得她,只是再见到她恐怕就只能是在五年后了,她被判了,投毒罪,我知道她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恨,恨一个人,一个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人,呵呵,多年过去了,她恨了这个人这么长的时间,最后回到她身边照顾她的人,竟然还是他,我知道其实我不应该回来,因为作为一个曾经背叛过她的人,我已经失去了再爱她的理由,连一个拙劣的借口都没有,我只能在审判的法庭上,见见她的背影,也只是背影,后来我想方设法的被同意看了她一眼,结果,她拒绝了,我知道她还是恨我,不原谅就算了,既然她在这里等了我这么多年,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在这里不等她五年呢?于是我就把这家店盘了下来,重新修了修,算是重新开张。小野,你可能没见过我,可是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了你,因为她经常把你的照片带在身上,我见过你,只是她一直没有向你说过我,不过你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她,直到她回来……

很感动,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先生,这份小炒请允许我带走,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再破坏美好的理由和借口,我祝福你们,我和小野也开始了恋爱,我感动你们的执着,

而我很快也将和小野厮守终生了,我们会继续来这里,继续默默的祝福你们……

谢谢。

我和小野站起身来,走出了餐厅的门,这时,我趁小野不注意的时候,拉过那男子,问道,今儿个你有没有下药?

你说呢?

我要你说实话!

我可没说我要去监狱等她啊……

呵呵,不好意思。

请便。

回到车上的时候,我捧着那包打包好的小炒,问小野,还想去哪里?小野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前方,我知道了,她是想去前方的停车场,静静享受我们俩的单独空间,我会心一笑,点火启动后,就直奔那里,至于那包小炒到底有没有下药,只有待会儿知道了。

那个老家伙其实很狡猾,因为那个女人下药,并没有告诉我啊,而我吃下去,只能当做是无心之过,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无缘无故的上当,而这次,我只是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样可就不能算是人家故意的了,只能算是我自找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停车场,我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了下来,准备和小野品尝着这份美味。

所谓的合适,就是一个舒服了自己也舒服了别人了地儿,比如这个角落,很合适,因为没有人打扰我,除非你是007,可就算你是007,又能如何呢?这个地方是视线的死角,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这里的,这把车子停好的时候,我慢慢的打开了那份清爽的小炒,小野不解的看着我,我说,没有筷子怎么办?

这时我才看出小野的窘迫——走的时候怎么没记得那两双筷子啊?人家今天刚画好的妆,要是弄花了怎么办啊……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不过你不用手,怎么吃啊?

你喂!

这么……优秀的招数都能想出来!佩服!

你先喂我吃,我吃饱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有个原则啊,你忘了么?

什么原则,从实招来!

我不吃狗剩的啊……

你……你找打!

哈哈,开玩笑的啊。来,张嘴。啊——小野真乖!

小乖赶紧喂啊,一会儿都是你的啊。

而当我吃到了一半儿的时候,突然小野一把搂住了我的脸,另一只手瞬时间就把那份还没有吃完的小炒扔出了窗外,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小野热热的嘴封住了双唇,瞬时间,我感到天旋地转……

唔,唔,唔……

你要说什么?小乖乖?

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男人有下药了,我中毒了!

什么……不会吧?我怎么没事儿?

你吃的少,当然没事儿,我可是吃了一大半儿啊,完了,我只能在你身上发泄咯……

喂,喂,喂,你别扯谎了,我知道这次根本就没有放毒,你呀,连扯谎都不会,想就直说嘛,弯弯绕太多就是耽误事……

呜呜呜呜……

小野,小野,你别哭我,我说说而已的。

小乖,你为什么总是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因为我不是你啊,我只是想说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就说什么咯,为什么要编这个谎啊,虽然生活允许浪漫,可是我总是不习惯与被动,小野,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陪你……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小野,你听我说……

可是我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因为我的嘴唇已经被她的热热的吻封住了,已经没有了活动的空间,我只能怔怔地看着她的目光,怨恨之余,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我不知道小野怎么了,我只能在这一刻,演好我的角色,小野用力的吻着,我知道她贪恋我的橙汁,我被她压在身下,车子的火早已经熄灭了,我只是有一点头晕……

你这是干什么?

说话的功夫,小野已经松开了她的缠人的吻,我一个人呆坐在驾驶室里,小野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我一个人清醒了片刻,也跟着下了车,小野一个人,蹲在车的后轮旁边,我赶忙跑过去扶起了她,她手捂着头倚在我的怀里,我赶忙想要把她扶进车里,她连连摆手,另一只手扶在车身上,说不用,清醒一下就好了,也许是刚才太激烈了……

我一时无语,这样的情况让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可是我又实在是担心小野的身体,小野呼吸了停车场的污浊的空气,还有在车厢里的密闭的空间里,怎么能够不头晕呢?

回家的路上,小野渐渐地沉睡过去,我慢慢的摇上了车窗,不让风吹着她的脸,这样的第一次练车居然就这样的过去,我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什么样的招数,只有赛车是我的全部,如今还得加上小野,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拿走任何一样我都会崩溃。

路过杨颖工作的茶楼的时候,我透过车窗看到了杨颖忙碌的身影,虽然看不清脸庞的表情,可是我还是可以猜测出她一贯忧郁的面孔,我放慢了速度,想要再多看看杨颖一眼。谁知惯性的作用有的时候真是捣乱,我慢了下来,小野竟被惊醒过来,我赶忙再次加速离开了那个熟悉的茶楼。

回到家的小野一个人躺在床上,我一个人在浴室冲澡,身上的汽油的味道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晚上我还要送小野上班,我知道很多时候,生活就是这样,生活就像打仗一样,敌人会想尽办法来打击你,正面攻击,侧面骚扰,甚至偷袭一下,让你防不胜防,可是你若不放,你的生活就会崩溃。我看着小野呆呆的眼神,这样的生活已经提不起她的任何兴趣,在我的记忆里,和小野在一起,再也找不到比创造人类更有意义的活动了,躺下来就想要抚着对方的身体,诉说儿女情长,可问题是,哪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可以被我们这么倾诉啊?

当我躺下的时候,小野还是愣愣地看着窗外,窗外灰暗的天,我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出门的时候还是晴朗的蓝天,如今却是这样一副德行,我只好坐下来,搂过小野的腰说,他会变脸。

你会变心。

不会,我不会。

你会,你一定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一点儿也不乖!

我很乖,真的很乖!

抱紧我,我要你抱紧我!

怎么了,小野,我有哪里触痛了你的神经?

我有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预感?

我会死得很惨……

她说完这句话,这个时候我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呢?大惊失色,连忙松开她,问她为什么这样说,然后她就说她已经得了绝症,什么癌症的晚期,已经无药可医,然后我再哭天抢地,闹不好她死了我也进了精神病院,那可就真不止一个惨字了。

其实当时的我很镇静,只是依旧搂着她,说,为什么这么说呢?跟小沈阳只差一个字,好……

小野却一点幽默细菌都没有,还是很冷的语气,我问她,她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发呆,最后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轻轻地抽泣起来,我知道这是在向我做着无声的抗议,而我,只能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就像抚摸一只小猫的后脊梁一样,泪水打湿了我的胸膛,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能一个劲儿的抚着,当我渐渐地没有了气力的时候,突然,小野在我的胸口处狠狠地咬下了一口,顿时心口处火辣辣的疼,当我费尽力气搬开小野的头的时候,胸口顿时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我连忙捧起小野的头,只见她冲我一笑,我被吓了一跳,她呲着布满鲜血的牙冲我笑着,我赶忙抱起了她,谁知她又在我的肩膀上种起了花,顿时我被她的利齿伤得龇牙咧嘴,可是我又没法撼动她。

等她露着带血的牙齿躲在床脚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有了四五朵花了,我看着小野的惊恐的表情,慢慢的走近她,扶她起了来,双手握在她的肩上,问她,你为什么要咬我?

小野用舌头舔了舔带血的嘴唇说,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不会忘记我了,我就是喜欢你身上的东西,包括你的血!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刚想离开,却有一把被小野用手勾了回来。

你忘了和我做爱的时候了么?你表现那么好,就像一个老手,怎么,你不是很喜欢我身上的气味么?我也是迷恋你身上的东西,就像你的身体,你的橙汁,你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我迷恋的。不要管那些了,我只想留住你,让你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我怕离开你,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你会活很久,直到我们都老的不成样子,但还是能够在一起,在一起赛车,要是腿脚不好就赛轮椅,我们总之,是要在一起,这个比我爱你还要重要,小野,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明白了就点点头……

嗯,明白,我要睡了,晚上还要上班,你也休息吧,明天接我的时候,小心点儿开车!

睡吧,小野,祝你做个好梦。

但愿不要做梦,我只想一觉到天黑。

之后的日子又开始了循环赛,虽然不淘汰,但过得其实也是很惊心动魄的,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每天在车轮子上耗上几个小时,虽然小野的车技也很给劲儿,也正巧赶上小野尽是夜班,我只好舍弃了我的休息时间和她一起练车,当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小野不稳的把着方向盘的时候,我真有种感觉,我开始怜悯起我的教练来。

不养儿不知父母苦,看来不教车,不知教练难啊。

可是感慨没用,我还是得教下去,好在小野的进步很快,也多亏她在加油站工作,耳濡目染的也能来个一招半式,她很快就能自己掌控一些简单的操作了,我还特意的找了一些个有些难度的路段来训练,没想到小野天资聪明,还真就处理的很好,只是她不能开得太快,一快起来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容易发生事故,我只好用慢速来训练,可是路上谁愿意开这么慢的车速啊,小野也没有办法,毕竟学这个东西呢,不能着急,我也只好一点一点的来,我说,你可以的,小野,而这时,小野总是笑一下,然后又全身心的投入到开车的状态中。

生活就是这样的一味前行,不懂得拐个弯,漂个移。我每天还是会送小野上下班,晚上有的时候还是会和杨俊那个家伙聊聊天,这个家伙现在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玩起了失踪,整天不在在线,也不知道到底干了些什么,我真有心告诉夏霓虹,可是我又没有那么做的理由,或者说干脆点儿,这么做对我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还伤害了我和杨俊之间的感情,何必呢?

谎言就是食盐,一辈子都是谎言会齁死你,但一辈子都不说谎,你的生活太不幸福了,玩笑话也是谎言,谁会拿玩笑话当真呢?所以我说了那么多的谎言,也就不差这一次了,只是我必须得确切的知道杨俊这小子到底和谁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

而等待杨俊出现是很困难的,白天我做不到跟踪,晚上找不到人影,连上线都没有了,这可真是人间蒸发,打电话,他换了手机号,夏霓虹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不敢敲他的门,因为我们之间都保守着对方的秘密,家是秘密最后的禁地,除此之外,就只有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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