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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们是手足(3)

医生告诉妹妹,那些信是他模仿傻瓜的笔迹写的,他说他知道傻瓜肯定不想让你在还没有康复的时候知道他已经不在了的消息,医生说他想帮傻瓜完成他的心愿,所以写了那些信。妹妹呆呆的拿着雪白的绒毛熊,许久都没有出声,她默默的回到家里屋里很很简陋,但很收拾的很整齐,尤其是妹妹的房间里,比她在家的时候还要整齐,只是家具的表面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书桌上摆着一盆花,花开的很鲜艳,在花盆旁边有张很漂亮的卡片,行面有行歪歪扭扭的字:欢迎妹妹回家!傻瓜在知道妹妹不久就能康复的时候就在准备迎接妹妹回家了!

只是此时,她再也听不到那傻傻的笑声了!妹妹来到傻瓜的房间,在整理傻瓜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她一直以来想要看的那个小本子那本子上还留有一股三明治的味道,上面是傻瓜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妹妹喜欢睡懒觉,早起的时候要轻,不要吵醒她妹妹早上不喜欢吃三明治,喜欢吃泡面,早起先给她做好再去工作妹妹不喜欢我进她的房间,不喜欢我离她太近,没有她同意不能进她的房间妹妹不喜欢别人知道我是她哥哥,绝对让她的同学知道我是她哥哥妹妹身体不好,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她有跟妈妈一样的病我要努力给妹妹攒钱……妹妹的病终于可以治好了妹妹抱着傻瓜的小本子放声痛哭

从此后,妹妹每天晚上就像傻瓜以前一样,喜欢躺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看星星,

只是天上的星星又多了一颗,那是她的傻瓜哥哥,紧挨着他的爸爸妈妈,他们都在天上着她呢。

兄妹情深

我兄妹三人,大妹妹两岁、弟弟十岁,但我却感觉和妹妹更亲些,对弟弟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加上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少,感情似乎有些淡漠,而弟弟也是与他的姐姐我的妹妹平时走动的更多、更亲些。

自小以来,我和妹妹之间的称呼从没变过,言必称哥妹,就是小时候我们俩干仗骂人也是如此,而对弟弟我则基本上喊他名字。妹妹性格开朗豪爽,脾气泼辣,敢言敢语,颇像男孩子,而小时候的我恰恰十分内敛、文静,不喜与他人言语,家里来了亲戚朋友,往往躲得远远的,连最起码的问候都没有,邻居竟给我起个“大姑娘”的外号,气的老爸总说我没出息。和妹妹一起外出,别人都认为她是姐姐,而我却成了弟弟。妹妹按现在的话说,不能算是美女系列,个子中等偏下,身材也不够苗条,皮肤不够白净,但脸色却是健康的苹果红,放到人群中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一句说挺大众、平常的一个人。但妹妹却绝对是心地善良,与人为善,没有丝毫害人之心,这在她的婆家是赢得普遍赞誉的。

童年的记忆由于时光的流逝已经有些模糊,记不清太多与妹妹在一起的故事,但似乎我这个当哥哥没有为妹妹挡风遮雨过,甚至有时还嫌她碍事,帮助别人一起欺负她,真愧对男子汉这一称谓,这哥哥当得也极不合格。一个夏季的雨天,雨下得很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却仍然带领妹妹在雨中嬉戏、疯玩,雨水打在身上混然不觉,陶醉在一片乐哉悠哉的欢乐中。不想这一幕被老妈发现,她老人家气愤难当,一声喝唳,吓得我小腿肚直转筋,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把我逮到屋中一顿胖揍,并把衣服扒光,恨恨的推到雨中让我“尽情”享受大雨的洗涮,让我一次玩个够。我嚎啕不止,根本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幸好我的哭声惊动了邻居姐姐,把我拽到屋里并不停劝慰我的娘不要生气。有此一劫,后来我再也不敢带妹妹玩水。

每年的春节前夕,都是我和妹妹一起到外公外婆家送年货。娘把一些鱼肉、炸好的丸子、蒸的瓤菜,也许还有十几个雪白的馒头,装上慢慢一篮子,找来一根棍子,我和妹妹一人一头,高高兴兴就上路了。外公家住在距离县城不远的小山村,离我们家大约有十五里路的样子,我和妹妹一路说说笑笑,累了就停下来歇一会,歇够了、玩够了,再走上一段。路上要经过两座桥,一座较大叫黄安子桥,另一座不知叫什么名字,娘总是叮嘱我不要下河玩耍,有了那次雨中经历,就是娘不说我也没那个胆子。其中有一段路,大约有三、四里,没有什么村子,娘怕不安全也总是叮咛不要停息,特别是遇到陌生人不要与他们答话。我总还是属于较听话的好孩子序列,娘的话我还是能照办的。等到了外公外婆家也基本到了中午,老人做上一顿现在看起来平常那时在我和妹妹眼里却极为丰富的午饭。看我们兄妹吃得有滋有味、狼吞虎咽,外公外婆在旁不停让我们慢点、慢点,吃饱喝足后玩一会,就催我们赶紧回家,怕娘在家中也担心。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让我们兄妹顿觉浑身懒洋洋无比舒泰,鼓胀的小肚皮也似乎载不动脚步,我们便不紧不慢,一点一点往家挨。

我升入初中时,妹妹由于上学晚一些才只四年级。老爸重男轻女思想很重,尽管只有一个女儿,却对她并不厚爱,却相反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一者妹妹的学习成绩不好、有了弟弟,更重要的是我们兄妹俩都上学,家中没人干农活、照看弟弟,狠心的老爸便不再让妹妹继续上学。如今想起来,我还有些对不起妹妹的感觉,我的求学当兵经历背后无不有着妹妹的巨大付出和默默支持,尽管她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每年的暑假我和妹妹一同照看弟弟,有时也与娘一起下地,帮助娘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父亲因为家中做了一点小生意,地里的活他总是指挥的多、动手干的少,只是像耕种这样的活我们干不了他才上阵。那一年已从军入伍三年的我回家探亲,和妹妹一起为棉花打药,自恃身体素质过硬的我,和妹妹一桶一桶的比赛,但时到中午在火辣的太阳炙烤下,最后一桶我还是输给了她。出力气的活我往往是和她比不过的,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我没有她能够吃苦。

前年的夏天,她和表嫂从一家造纸厂干活回家途中由于骑车不慎摔伤了锁骨。我和爱人去看她才知道,她在纸厂干活为了能多挣些钱,像男人一样干重体力活,遇到中午不回家,她大碗吃饭,甚至能喝下三、四两白酒。我大姑就常骂她财迷,干起活不要命。出院后,开始她还能坚持不干重活,可后来争强好胜的她不听医生的医嘱,最后拆除钢板时延迟了半年多,还留下了毛病,气得妹夫直骂她。为了能生活的更好点,她为家庭付出了太多、太多,只是我这个当哥哥的现在也不能给予她多少帮助。

我把家搬到上班的地方后,那年春节妹妹带着家人来了一次。每天中午、晚上,我们俩都要整上几盅,有时我还灌她,明知我的不怀好意,她还是高兴的接受,往往一饮而尽,充满豪气。如今,大多时候往往只有老家有亲戚婚丧嫁娶,我们才见上一面,但也总是匆忙相逢就各自回家,她又有了自己的儿子,为了生活她需要不停地干活挣钱。好在外甥女和外甥都让她非常欣慰,特别是已上初中的外甥女相当懂事,成熟的有时都不敢让我相信,每次考试成绩也都在年级前三名。妹妹总是说,我就是再苦再累也要供孩子上学,不能让孩子再走她的路。哥哥为你祝福,为你们一家祝福,希望今后的日子越来越好,就像芝麻开花。

姐妹

和妹一起唱卡拉OK的机会很少,总共也就两三次吧,每次都是她唱,我听。她似乎什么歌都会唱,而且唱谁的歌就像谁,我最爱听她唱《姐妹》。

当张惠妹好听的节奏响起来,她晃动上身,甩着脑袋打拍子,一副非常投入的样子。她回过头来说:“姐,这支歌我们一起唱!”“可是,我不会唱呀!”“没事,你试试……”于是,我也拿到一个麦克风。

“春天风会笑,唱来歌声俏,你就像只快乐鸟;夏天日头炎,绿野在燃烧,你让世界更美好……”

妹的歌声把我带到小时候,那年她五岁,我八岁,学校放假了,妈给我几毛钱,嘱咐我带好她,到中山公园游乐场去玩。那天我们坐旋转飞机,坐小火车,荡秋千,爬铁竿,还爬上老高老高的滑梯,我们两个相继从滑梯顶端大喊着滑下来,像飞一样!一遍又一遍,开心极了!妹咯咯咯地笑着,疯跑着,我总在后面提醒她:“慢点跑,小心脚下别绊着了!”我们在玩摇摇船的时候,她突然大哭起来,原来,小朋友太多了,她拉着吊索的手被一个大孩子压着了,这一下压得很痛,她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我慌忙拉过她的小手看,她小拇指红红的,已经往外翘了,我怕回去交不了差,没保护好妹妹呀,于是等她哭停了就和她商量:“回去别告诉妈妈!”妹抽抽答答地点头,回去就真的一个字也没提,父母当然也就不知道这码事。我暗地里奇怪妹小小年纪,怎么就能那么坚强!我又是感激又是不安,后来妹的手又疼了好多天,老天保佑那小手指慢慢地自己好了,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小时候妈妈喜欢妹,从来不打她,而我脾气倔,常常挨打,所以对妹心怀嫉妒,总想找机会报复她一下。那一年我上初中,妹还是个小学生,晚上我俩睡一张床,她的枕头下压着白天我没抢到的青葫芦,我的枕头下藏着她玩腻了的鸟哨子。关了灯,她还在不停地和我讲话,越讲越来劲,像个话贩子一样,很晚了还没有想睡的意思,妈妈在房间里大声警告了两遍,终于忍不住跑过来,责怪我没带好妹妹,我就不服气,说是妹妹要和我讲话的,我妈火了,“啪”地一巴掌落在我脸上,我那个委屈啊!妈又拽出我的枕头,下面是我向同学借来的课外书,妈操起一本就撕,在撕第二本时,我“呼啦”一声坐起来,猛地掀起妹妹的枕头,把那个白天我想方设法没抢到的青葫芦狠狠地摔在水泥地上,“啪--”破碎声清脆响亮,那个青葫芦被我砸得稀巴烂!听着妹呜呜的哭声,我感到特别解气,后来我这一叛逆的行为引来了愤怒的爸爸,老爸不由分说把我一顿海扁……

再后来我和妹妹都长大了,成家了,常常奇怪怎么不再吵架了,有时候我们想重温一下儿时吵架的滋味,刚起了一个头,就止不住大笑起来。有一次,妹从外面旅游回来,郑重地送给我一个东西,我一看就笑了,特别特别难为情,原来是一个精巧的葫芦,上面还缀着红色的流苏,真漂亮!老妈在一边说:“哦,小时候那葫芦只有一个,没给你,现在你妹妹还你了喏!”妹在一边咯咯地笑,老妈说:“你们记住:葫芦摔坏可以再买,不值钱的,手足之情可是千金难买的!这个葫芦放好了,值得留念。”

我看看妹,妹说:“这个是老葫芦,摔不碎了啊!”“嗯嗯,不摔了,再也不摔了……”我笑着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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