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城城郭面积非常大,而城里常住的人口又很少,所以城内有许多的空地,因为未被开发,又少有人来,官府又不让在城里种地,所以大片大片的空地都变成杂草丛生的荒地了。
张老四来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处处杂草,乱石丛生的荒地,虽然是在白天,竟然也给人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
“一会如果有什么发现,先不要惊动他们,过来报告于我,我们商议之后再做打算。”张老四对着这一行六人说道。唐隆兴几人点了点头,他们也觉得这事蹊跷,不得不谨慎从事。几个人分头在荒草中搜索着,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很大声,也许是刚才两个同事死亡,心情比较低落,也许是他们也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
唐隆兴他们每个人间隔距离的都只有三四丈的,保证每个都在视线之内,忽听嘘嘘的几声口哨,唐隆兴抬头一看,张老四正摆着手,示意他们过去。他站在一堆灌木旁边轻轻的蹲下了,唐隆兴看捕头这样的举动,心里也不禁一紧,也都悄悄的走了过去。
唐隆兴在张老四旁边蹲下,穿过草丛看到离这里大约两丈距离的地方,隐约有一个地洞,上面用杂草盖着,如果不注意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唐隆兴正欲上前观看,被张老四一把抓住,摆了摆手,然后又指了指,院墙旁边的胡同,大家会意,纷纷的退到了胡同里面。
“四哥,我要不我进去看看。”唐隆兴觉得大白天的,他们的人也不少,况且还在是在城里,如果不行,赶紧跑出来就是了。
“不行。”张老四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以我看来,这个事情八成和鼠怪有关系。”
“鼠怪?”旁边几个差役惊呼道,唐隆兴来的时间短,显然不太明白鼠怪是什么,但是从名字猜,大概不是象老鼠的人,就是象人的老鼠,唐隆兴那日刚来的时候,见到了野猪怪和狼妖,在加上这一段时间和差役们闲暇聊天的时候,听到的一些事情,所以对鼠怪这事情,也没那么吃惊了,但是看旁边几个差役的表情,应该不是好对付的东西。
“如果我们现在冒然进去,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万一他们有同党,就凭我们几个,很难把他们一起剿灭,如果他们人数众多,我们几条命说不定还会搭在这里。”张老四思索了一下,转头对吴达说道,“你赶紧去县衙,把这个事情告诉县令张大人。”吴达应了一声,就拔腿向县衙跑去。
“我们几个就留在这里,轮流盯着那个洞穴,等县令大人派援军过来。”
唐隆兴顿时对张老四的印象大为改观,以前他给唐隆兴的感觉,就像黑社会大哥一样,痞里痞气的,干一些敲诈勒索的事情,这时却又像心思缜密,调度有方的大将一般,大事上一点都不含糊,怪不得能稳稳坐在定西城捕头的位置,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张老四把人分为两个人一组,轮流盯着那个洞穴,唐隆兴这才想起来还没吃中午饭呢,就先由张老四他们先看着,唐隆兴就赶紧跑到街市突然又想起来那个酒醉的老者,跑到那条胡同一看,那老者早已不知去向。
唐隆兴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唐隆兴探头向洞穴那边看了看,问道,“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张老四摇了摇头,“幸好没什么情况,要有什么情况,我们还真不好应付了呢。”
这时忽然一阵香风扑鼻,唐隆兴回头一看,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后面,晶眸朱唇,肌肤如脂,宛如仙女下凡,这不正是上次救他的神仙姐姐吗。那女子只是轻轻的看了唐隆兴一眼,显然对他并没有多少印象。
“上官姑娘,你来我就放心了。”张老四笑着给上官凝打了一个招呼,他与玄天门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位美若天仙,冷似冰霜的仙姑印象颇为深刻。
原来她姓上官啊,复姓啊,在原来的时代也不多见呢,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听不好呢,唐隆兴在正在胡思乱想,上官凝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
“那个洞穴在哪里?”上官凝冷冷的问道。
唐隆兴没想到她会问自己,大脑都有些短路了,指着那个洞穴的方向,半天没说出话来。上官凝看来也不介意,仔细的看了半天,皱了皱眉说道,
“我过去看看。”上官凝说着就准备向前走。
“上官姑娘等一下。”说话的正是张老四,“我们知道你道法高强,但是那边的情况我们不了解,如果冒然过去,万一受伤了,我们不好向县令大人交代啊。”
上官凝看了看太阳,说道,“节度使大人正在调兵,还需一会才能过来,天马上就要黑了,如果是鼠怪,天黑以后恐怕更难对付。”
“要不等你的师弟们过来,再一起探查也不晚。”张老四对这个上官姑娘甚是客气,他知道玄天门目前在朝廷中的地位,即使是节度使和县令两位大人,都对他们礼遇有加。
“他们在城外,到晚上才能回来。”说完也不等他们答话,脚尖轻点,刷的一下,就跳出去三四丈远,须臾之间,就到了那个洞口。
张老四重重的一跺脚,“走,我们也过去。”显然是这位姑娘的莽撞让他很恼火,但是玄天门是何等身份,他也毫无办法。
众捕快都唰的拔出了腰刀,快速的朝那个洞口跑去,说也奇怪,这个上官姑娘,刚还是火急火燎的,怎么站到洞口,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走到近前,唐隆兴才发现,白天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接近,此时才发现,那洞口只有半人那么高,仅仅只能够一个人匍匐的钻进去。
“钻进去肯定会弄脏衣服的吧。”上官凝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弄得唐隆兴他们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又不敢发作,不过按唐隆兴想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钻进这洞里,弄得灰头土脸的,却是非常的难看。张老四本来就不想让上官凝进去,刚好逮住这个机会,不停的劝说。这时突然,里面传出了沙沙的声音,显然洞里的鼠怪,已经发觉了外面的动静。
张老四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眼看援兵就要到了,这一下打草惊蛇,之前做的那么多工作都白费了。
上官凝轻皱柳眉,“不好,要让他们跑了。”说着就要往洞里钻,张老四赶紧挡在她的身前。
“上官姑娘,万万不能去啊,这已经惊动他们了,必然有所准备,如果勉强进去,必定会中了他们的暗算。”张老四打定主意,这回就算是让洞中的凶手跑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上官凝进去。
“不行,在不进去,他们万一有别的退路,让他们跑了怎么办。”上官凝也感觉到自己刚才过于莽撞,不禁急的要躲开张老四的阻拦,强行进洞。
唐隆兴看着那洞穴,人只能匍匐前进,你在洞内,任你有再高的道行也施展不开,这种地方就是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望着远出炊烟袅袅,唐隆兴顿时心生一记,便开口道。
“上官姑娘,你若进去,凭你一身的武艺,里面那些鼠辈,必然伤不了你的性命,但是这洞又黑又窄,万一不小心划伤个脸,那..”唐隆兴突然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轻浮,本来就是在自己心里想想,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想必是跟张老四有一段时日,把他身上的痞气学到了不少。
果不其然,上官凝狠狠的瞪他了一眼,但是她再也不提要进洞的事情了,显然她很在意“划伤脸”那几个字。
“那你说要怎么办,鼠怪擅长打洞,如果再等一会,说不定他们就打个地道,从别的地方跑掉了!”上官凝非常的着急,这和她表面那冷淡沉稳的样子完全不同啊。
“办法吗,我倒是有一个。”
上官凝和张捕头这时都齐齐的看着唐隆兴。
这片荒地,枯草和干树枝非常的多,不一会就捡了一大堆,都放在洞穴的上风口,张老四掏出火石,弄了几下,就把这堆枯草给点着了,几个差役脱下衣服,不停把烟向洞里扇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洞穴就充满浓浓的烟雾,终于,从里面传出了咳嗽的声音,咳嗽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那几个捕快也放下了衣服,把手中的刀,紧紧的握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洞口。
突然从那里面钻出七八个鼠头人形的怪物,举着刀吱吱的向张老四这边砍去,那几个差役,赶紧也举刀应战,这几个叫鼠怪的东西,身材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一般大小,好像力量也不是很大,和四个捕快刚刚打了个平手。
上官凝正欲拔剑,突然轰得的一声,她的脚下土地突然塌了下去,上官凝的注意力本来都在那洞口,没有任何提防,身形顿时倒了下去,她的道法也有一定修为,怎么轻易就被这点小伎俩给困住,用剑鞘支地,欲翻身站起,可是那块地在塌方处的周围,土质本来就松软,哪能经得起一个人的重量,此时剑鞘连着剑也一同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