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但还是恋床。昨天晚上,双雄说:“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一定要有顽强的斗志,对生活得有激情,那能像我们这样,天天迷恋枕头,怎么可能有大的作为?从明天开始,我们先要挑战寒冷的早晨。”在乍凉还冷的风中跑步,着实是不大舒服的事,为了修炼好成功的软件,锻炼出强健的体魄,我们还是同意这样做了。
早上的广播一响,双雄尖声地大叫:“刘东山!起床!”如同军训,双雄迅速地起床,我也是。倚书把头从被窝里露出来,你们是要逃命吗?我们没有告诉他,这是积累一件大事的开始,他怎么会明白呢。
没有热水咋办?双雄说,用凉水。用凉水刷牙,突然双雄把凉水吐了出来让我看,一条死虫子,真有点反胃。这是上天对你爱心的试验,看来将来他有大事一定要你去办。
双雄说:“但愿是这样,不然的话,可亏大了。”洗漱完备,跑出寝室,其他学生才开始动身起床,要在平时,我们还在梦中。我着实体会到了双雄的魅力,围着操场跑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有活动了,身子骨很是虚弱,刚跑了不到两圈就气喘吁吁。
从自身而言,感觉对文学的思考与打篮球的拼搏并不相宜。自我负责文学社以来,对篮球就逐渐疏远了。常在心里想研究文学得需要沉静的大脑谨思慎想,而不是挥舞着拳头去近距离地横冲直闯。生活偏激点是正常的,追求完美本身就是偏激,谁能摆脱事物的两面性呢?
我喜欢把自己的思想描述得淡泊一些,如同我的名字,把所有的希望都朝向太阳的地方盛放。曾问我爷爷,为什么会叫刘东山。爷爷说我命中缺土,山是土聚集最大的地方,我却说土没缺多少,倒是有点缺钱,爷爷说胡扯。
老师在上面讲课,我与双雄在下面睡得一塌糊涂。我们的生物钟被打乱了,第一天还不适应,把瞌睡移到了课堂上。课后双雄说明天继续坚持,我有点另眼相看这位奋进的兄弟了。
下课后,贾金莉来找双雄。双雄叫了出去,然后进来叫我。原来贾金莉是来找我的,但为了照顾双雄的感情,所以让他来叫我。真没想到贾金莉的感情转变得这样快。她来找我是关于文学社打算出校园文集的事,社里真正负责的工作人员没有几个,而贾金莉却是其中之一,这一点使她凸现了出来,对工作的认真劲儿更使她显得上进求实。本来,我以为她是为了想表现自己才加入的,现在看来有失偏颇。出文集的事本不归她操心,但她以团体精神为出发点,积极地出力,有时我都没当回事,她却认认真真的做,真有些自愧不如了。
她说:“所有的文章都整理好了,封面也设计好了,都按你的意思办的,现在等着印刷,只剩资金的问题了,你向学校申请好了没有?”实在是一个非常棒的助手,我心里琢磨着。
真是太感谢你了,资金不是问题。学校本身没有什么其他社团的开支,所以去年校长就早早同意了。再者办刊也是为学校的特色出力,学校怎么能不大力支持呢!随口问道,寒假玩得开心吗?
她高兴地说,那就好,我寒假里过的还可以。接下来由谁负责印刷事宜呢?
由你全权负责,我已经相信你的能力了,只是在操作中要累一些,为此我代表文学社和本人深表感谢之意,再没其它事的话,你先去忙。噢,对了,还用叫双雄出来吗?
你不要认为我在感情方面转变得太快,每个人都有她的想法,我的做法是实际了一点,强求会很累,让我很没面子,呵呵,也会让你很烦,对吗?
一向习惯直白的我,却被她突如其来的直白搞得不知所措了。我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走进教室把双雄叫了出去。坐在教室里,心总不能平静,不断告诉自己,人家说得很有理,本来就是吗,对你有好感的时候,你却摆清高,人家离开了,你没必要有不舒服的地方。现在应该做的是真诚地祝福他人,而不是心里的失落了。
英语老师去外面学习了,给我们上课的王老师看上去挺受欢迎的,才上了几节课就与我们班的学生打成了一片,可见他的确有他的一套。而我呢,总是想起英语老师,好听的声音和那温情的面孔。我知道传统思想中与女人睡觉意味着什么,所谓“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就淋漓尽致地道出了这种事的真谛,百年的缘分换来的是难得的共枕。英语老师的第一次不是属于我,也许是给了那个开轿车的家伙。我知道这样说是因为骨子里的封建思想在作怪,中国人对******的崇拜是有目共睹的,它引起了多少人思想的纷争和讨论,也导致了社会上风气的愈来愈坏,甚至到了炒作的地步,把******当作商业市场上的一件商品,真不知道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全人类的悲哀。在大力提倡男女平等的社会里,某些地方是平等了,但大部分传统习俗里仍是男权的主宰,作为一个女人,得必须学会自尊自重,才不至于将她的幸福毁于自己的手中。这不是思想封建,这是现实,有些事是女人永远无法改变的。
心里很乱。平时抽烟我总会选择人少的地方,或者是夜里。但此刻我不再去想身外的一切,似乎在这个环境里,拘束我的东西消失了。我要做凌驾于生活之上的强者,放学时,从教室里出来,点了一支烟毫无顾忌地抽了起来。双雄追上来说:“你应该注意一点影响,毕竟只是一个学生,这里是校园,叼支烟像什么,流氓?”我说:“学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弱势群体,学生的大部分活动被限制,仅值得自豪的只是他们未知的前程和青春的岁月。那么多学生,未必个个前程似锦,学习是很重要的,我不否认,但不应该成为生活的全部。青春岁月里失去了青春的声音,还拿这青春自豪有何用,不觉得是言不由衷吗?”我恨恨地把烟头踩在了脚下。
学习生活是单调的,人像机器一样重复积累着,把日子过得忘记了春秋。毕业后会成什么样子?非得像社会上讨论高考落榜的那样,没有基本功就一定得死人吗?于是大发教育财者有之,大兴教育者有之,不知道这是对人才的磨难还是在创造奇迹。每天让学生苦记考试的内容,以便换到一张学位证,用来换取一点高工资,为什么不去想着让学习为生活服务,为社会创造出真正适用的价值呢?
中午没事,一个人去教室学习。说实话数学并不难,但是对数字的东西难以倾心。没学上一会儿,我就心烦气燥,于是拿出一本杂志随手翻了起来,感觉很有趣。翻了一会,被其中的一个爱情故事所打动:故事讲的是一个未能好好把握而让一段美好的爱情成为终身遗憾的故事。又是一段爱情的结束,我喜欢那种无奈的凄美,在无奈中结束感情时,两个人心中全是因为爱而产生的悲伤,此时什么杂念都没有,那是一种爱情的至高境界,是值得滥情者去学习的地方。又想起了英语老师,想她的一切,却记不起了她的面孔,用力在脑中搜索,偶尔闪现一点,最终还是消失了。
拿出手机发短信:“碧荷,现在有事吗?我想见你。”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出消息发送成功的字样。等了半天却不见回音,心里很纳闷。怎么不回?难道在睡午觉,这样的天气有几个人会午休呢?不理我?或者是与别的男生约会?算了,约会不管我的事。摇摇头,要从这些沉重地想法中跳出来,可是,她有什么理由不回短信呢?我必须得摆脱这窘境。盯着手机的屏幕,心想再数十个数,十、九、八、七、..一。唉时间到,还是不见动静,算了给花城发短信吧:花城,你有事没?我想见你,消息发送成功。信号灯闪了一下。你在哪,我在寝室闲着没事。为什么她能闲着,而碧荷就不能呢?
去公园逛逛,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站在学校门口等花城,周围有来来回回的学生。花城没让我久等,在她看见我时,一路小跑着过来,黄色的头发飘逸出她的活力,蛮像一个野性天使。我微笑着迎上去,感激她的到来。她到我身边,扑过来一股清新的香气,有点想牵她去漫步的冲动。
我很寂寞,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想与你聊聊。我感觉如果现在问碧荷在不在寝室,会自认为自己是个小人。
恩,我在寝室,也挺无聊的。几乎在顷刻间,对她的感觉由喜欢变成了爱怜。为什么?只因她毫不隐瞒地道出了她的无聊,而不是以施恩者的身份来陪我,我不是正在寻找这种坦率的感觉吗?我们慢慢地向公园走去。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你那天说追求一个女孩子是相当困难的,能不能帮我一把呢?”
她反应挺快。你想追求谁?碧荷?你们的关系用得着我帮忙吗?或许她是在吃醋。
如果你帮忙的话,你一定会帮我,对吗?她平静地说,一定!看她认真的样子,我有点忍俊不禁。你得对天发誓,你是真诚的,我才能悄悄地告诉你。
她依然平静,不过略显失望。用得着这样正式吗?好吧,我对天发誓,我可以做到的会真诚地帮助你,说吧,是谁,是不是碧荷?
我发觉自己有点狡黠,你知道违背誓言的后果吗,那将是天地不容。她有点不耐烦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啊,知道了,说吧。我想她现在肯定认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但得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们进了公园,里面有稀少的人影和声音。她让我说,我说什么呢?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告诉她,我喜欢的是碧荷,让她帮忙水到渠成?这样的话对她难免有些太残忍了,她会后悔出来陪我的。
我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让她别动,然后走到她面前,用毕生最真诚的表情看着她说:“做我女朋友吧,我爱的是你。”拿出了足够的勇气,为自己的幸福奋斗。用傻傻而坚定的目光看着,期待她的回音。
她先是用平静的表情看着我,接着笑了起来,没有说话,弄得我不知所措。我的认真受到了戏弄。她想绕过我继续往前走,被我拉住,给个答复。她依然是轻松的表情,用手捋了一下黄色的头发,看你像一个认真的小孩,很可爱。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面无表情,像木头人一样看着她。她见我赖着不放,就说:“难道不能给我一段考虑的时间吗?我今天是不会答应你的。”我只能憋着胸中的不满,继续往前走,谁也不说话了。
公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低着头走路,她也是。我什么也没有想,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点走神了,却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碧荷,走这边,那边的雪化了,会弄湿鞋子的。没有听见回答,我和花城不约而同地回头。说话的是他们班那个被老黑修理过的懦弱男生。我们旁边是个大花坛,花坛里已经没有花了,只剩下残留的雪一片白一片黄的间杂着。那个男生叫她过来,被我们听见了。转身看她时,碧荷木讷地站在那里,一脸的埋怨。似乎在埋怨那男生的叫声太大,被我们听到了。对她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她也是,花城也是。然后背道而行,花城仍没多说话,好像我用沉默去进攻,她则用沉默来防守,看谁更经得起沉默的考验。分开时,我说:“我是真诚的,我不会说花言巧语。希望下一次见你面时能答应我。”她点了一下头。我不知道她点头的含义,是思考还是默认呢。
到了上课的时候,收到了碧荷的短信:“哥哥,今天我出去没带手机。”她居然没有解释什么,觉得她的言语可恶,本不想理睬,但绅士风度占了上风。回了短信:“妹妹,没有关系。”这是在告诉她,从此以后我只会把她当妹妹,所以不会要她任何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