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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总有回报

开学典礼时,全校的学生和老师集中在大礼堂里,由校长给我们作学习思想指导和整个学期的工作要求,然后给上学期评出的优秀学生,颁发奖品和奖状予以再接再厉。所谓“优秀学生”就是那些学习成绩在班里前十名的学生,这些美好的东西自然没我的份。校长在上面讲的津津有味,我们在下面聊的不亦乐乎,从美人到江山无所不谈,反正是为了打发难熬的集会时间,也不去管谁得了几等奖,正当我忘乎所以的时候,不知道谁叫我的名字,我揉了揉耳朵,我们班的有些学生看着我微笑,我迷茫地看看他们。有人说,刘东山,怎么还不上去领奖,快呀,都叫了两次了。我?领什么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快上去,上去就知道啦。我蹑手蹑脚地走上领奖台,拿到奖品和奖状才知道:我获得了“校园文化优秀创办者”的组织奖,感觉挺滑稽,我们学校就两个社团,怎么着,也是有前两名的。

各类奖项的代表请出来讲获奖感言,我当然也得讲。怎么没有事先被通知,只好临场发挥了,站到领奖台上心里生出一点******的风度,开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首先把语文老师夸得像开国功臣,没有他就没有我们《轻航》文学社,然后是校长,没有他的鼎力支持,《轻航》文学社是只有思想没有躯体的构想,是根本建立不起来的。接下来是文学的重要性,我宣扬得等同于******思想一般重要,文学是贯穿人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生存工具和享受工具。******之所以能打下锦绣江山,除了杰出的军事才能和政治领导才能之外,文学修养和豪迈的文人性格也起了决定性作用。要想生存需要学文学,要想生活也得学文学,要想成功依然得学文学。看了校长一眼,发现在偷偷地笑,这才踩住刹车把话题拉到现实上来。我没有忘记文学社即将出版的校园文集,借机宣扬了一翻,同时把它与经济效益联系起来,在没有与校长商量的情况下,决定文集不免费提供,是有价格的,各班集体筹资购买。

讲完话,下面掌声四起,接着是下一个人讲。刚要走下去,却被校长叫住了,他问是谁让我拿校园文集赢利的。我跟校长说这样做是为了给学校节省开支,校长理解了我的用心,让我下去了,但还是警告,下次让我不要再自作主张。

过了两天,文集印了出来。本来只印二百本,我再次自作主张偷偷把数量印到了一千本,帐记在了学校的名下,由于学校平时与印刷厂有较多的业务往来,所以以学校文学社的身份拿着学校开的证明是较容易欠款的。这是学校批给文学社的总开支,一下给用完了,其实心里的负担相当重,刚刚答应不再自作主张,这次只能将功补过了。

文集印出来以后,在文学社的办公室里堆了好高的一层。先找到各班班主任,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想让他们帮忙在班里动员一下,两人一本,可以优惠。谁知他们说,这事校长原本说过,一个班免费发十本,有了这十本,足够班里的同学传阅了,不用再购买,如果有人愿意出钱购买,我们会联系你的。

听了这些话,心里便急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当初想的太过简单,书店里有那么多的好书,他们不去购买,会花差不多同样的钱来购买你的校园文集吗?每个班发放十本是校长说的,不执行是不可以的,那样可以发出去二百多本,还剩下八百本往哪处理,花去的成本又从何赚回来?这可是平生面临的最大困难了,如果这事没有做,拿以前的想法,顶多算得上一件小事。

还是得自己下决心,去每个班里做宣传。告诉同学们,这本文集的重要性,它是一本十分贴近我们学习生活的优秀作品集,具有相当重要的纪念意义和阅读价值。打算重点在一二年级做宣传,因为文集里的文章大都来自一二年级,再者,三年级的学生都在忙着毕业设计和人生规划,也无闲心去欣赏这些东西。

此事跟双雄商量后,对于宣传的事他帮不上什么忙。在一棵古老的榆木树下,跟花城说了此事。这是不得已的,按我一贯的做事风格,我是不希望让女人分担失败,而是宁愿她们一起分享成果。花城说:“这事多么简单,不就是去每个班宣传吗?这个忙我帮定了。”我有点惊讶,花城用拳头轻轻的在我肚子上打了一下说:“看这事把你为难成啥样子了,以后还怎么创造更大的事业呢?”我无奈地笑了笑,想起了上次对她的请求。这次一定得给个答复,但此时并不想要答复了。发现她此时特别的可爱,我故意把脸装出严肃的样子来,说:“不让你帮忙了,你走。”她问,为什么?我看了一下周围,光线较暗,把手放在她的脸蛋上,认真地看着她,她像个傻小子望着我。我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想吻你,用力把她拉到面前。”我记起了与碧荷在一起时的情景,此刻能感受到对方难以平静的气息。她想挣扎摆脱,但被我有力的手拉住。把她的脸放在嘴边,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最后闭上了。我们忘情地吻在了一起,不知过了几分钟,是她推开了我。她一脸怨气的说:“一点也不符合逻辑,因为想吻我,就让我走,不让我帮忙吗?”

我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是不符合逻辑的动物,对待感情更是不符合逻辑,所以不能用惯性思维猜测我的想法。”牵着她的手,沿着学校的小路漫步,她时不时歪着头看着我微笑,似乎在等着听到些什么,可我也只回以微笑,是幸福的微笑,好久没这种感觉了。牵着她湿润温暖的小手,天快黑了,校园里的雪已经融化,但天气还是挺冷的,我们走到一个避风的角落,本想在那里停留一刻,不了已有人捷足先登,一个大个子帅男拥着一个美女在夜色里舒心地轻吻,看到这场景,我为他们祝福,为他们祈祷,能得到爱神的垂青,实在是幸福的事。

我们只有另寻幽静了,却听见男生的声音,啊!你把我的嘴唇咬痛了。然后是女生爽朗的笑声。我感觉花城的手猛地抖动了一下,像是被吓了一跳。我猜出了原因,是因为男生的声音是双雄,而女生是贾金莉。很惊奇他们的关系发展得如此迅速,简直可以跟爱情催化剂相媲美了。花城为什么会反应这样强烈呢,我也能猜出来。

拉着花城的手快速走开,走了很远,她仍然默不做声。我转过身,伸出双手抱住她,她像个乖巧的孩子让我紧紧地抱着。我把嘴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别想太多,我会把你当成今生的宝贝,不会让你受委屈,给你最美的幸福和最真的快乐。”她也把我紧紧地抱住了,我感觉到我们的感情在这瞬间加深了许多。我知道不管将来能不能把她当成今生的宝贝,但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真诚的,是很有信心的。然而将来的事情谁又能够预言呢?现在唯一努力的就是用心地生活。有时把话说的太现实,就会失去许多浪漫色彩,因此人们都喜欢幻想的童话,幻想自己是白马王子或白雪公主。然而在真正的童话里,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并不是多见的,仅有那么一对,才让世人恒久传唱。不得不承认年轻人的感情里带有许多浮浅和青涩的成分,爱幻想是年轻人情感的一部分,从而让生活看上去浪漫,事实上更显得幼稚,但年轻是生命过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它无知的一面,用拙劣演绎凄美,也有它奋斗的一面,用年轻刻画理想。

把花城送回寝室,回来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漫步,幸福感立即涌上心头。刚涌起的幸福感又在那剩余的八百本文集里淹没,忧愁袭上心头,真有点后悔出什么破文集。现在一切责任落到了我的肩上,才发觉过去的轻松日子是那样的难得,可以无忧无虑地去打一场篮球,或和寝室人狂侃一晚,甚至是一场小的酒会。倚书说我现在的脸像一张苦瓜皮。

必须把那东西尽快地发出去,以免露馅,我又得挨批。准备好明天让花城去宣传,我把被子裹紧点,换个姿势,感觉睡意慢慢浓起来。双雄从外面回来了,本想问个清楚,但实在是瞌睡,就没有去搭理了。

第二天早上,花城来问我,她应该怎样帮我。我决定改变主意,不直接深入班级宣传,而是一起去找每个班的班长和班干部,让他们带领我们一起去宣传,这样的效果应该好得多。花城说:“怎么都行,我现在听你的,但是得告诉你,我可没有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嘿嘿,她诡秘地一笑,笑得我真是不舒服。我说:“原来你今天是跟我说这事来的,然后呢,顺便帮忙?你认为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不对吗?感情的事怎能勉强,我只能随你的便了。”

她见我不怎么开心,把语气缓了下来。我们不说无聊的事了,去做宣传吧,你还面临着不小的困难呢?她倒能把握住我的心理,我的确一直放心不下。我的经济实力约等于零,如果因此损失成为事实,我目前将承受不起。把双雄也叫上了,双雄为我的事也很操心,他说他愿意把所有的生活费拿出来,我是不会那样做的,兄弟的东西我输不起,但心里很温暖。我们三个,两男一女,一起去游说。

找到了隔壁班的班长,他看上去长得憨厚老实。跟他说了情况,本想会积极响应,没想到他口口声声说为了班级的利益和同学们的情况着想,首先得跟班主任讨论,然后跟同学们沟通,才能决定的。算什么东西,不就一个班长吗,这么拽。我一时受不了这样的口气和姿态,坦诚点不就得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有不行的原因,干嘛说那么多没必要的话呢?我拂袖而去,双雄与花城跟在后面。花城发起了牢骚,并不是说那个班长怎么样,而是说我这样子不是干大事的料,怎么没有容纳世界的肚量。说的我好自惭愧,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了,男人应该潇洒,潇洒地处理不潇洒的事情。随俗是一种肚量,而不是真正的庸俗。

花城像母亲一样整理我衣服的领子,我仔细地端详着她的举动,看到了温情和关怀。她说:“要不一会儿让我再去说说,说不定效果会好些。”双雄很赞成,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点头同意了。我们又找到了下一个班的班长,这个班长看上去有点成熟,害怕他又是一个圆滑的家伙。我一直纳闷,难道稍微有一点职位,就得非耍一点官腔不可吗?

花城用那双有神的眼睛看着那个班长,看得班长满脸堆笑,我想也许这就是色诱。心里感觉自己挺卑鄙的,以前总埋怨自己的想象太不丰富,现在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城婷婷玉立地站在那个班长面前说:“我们是《轻航》文学社的,这位是我们的社长。”她这样说,我感觉很有面子,觉得花城挺会办事的,就像双雄的女朋友贾金莉。为什么会这样说呢,现在贾金莉与我的关系只因为双雄,除了我的女朋友,我只认兄弟不认女人。海岩的那句话很明了:“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爱情,什么都不是,没有什么友谊可谈。”这句话一说出来,肯定有许多人反对,因为他们存在着不明不白的男女关系,盗用友谊的名义下了新的定义。

那班长很客气,文学社长叫刘东山,是你呀,这个名字很特别,前些日子在开学典礼上的讲话很精彩。边说边伸出手与我握手,我也热情地伸出双手。花城说:“我们来找你,有个事情要跟你谈谈,希望能跟我们合作。”我在意了一下班长的眼神,他对花城相当感兴趣。花城美丽的微笑已融化了他没有表情的脸。花城说:“为了让文学社里出版的校园文集发挥到它应有的价值,我们要让同学们充分地拥有它,而这些费用由一个人承担,会是不菲的一笔,如果把它平分到每个人身上,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可谓一举两得。所以我们需要你在班里做一下宣传,能让更多需要它的人去购买。”班长正要说什么,花城又补充了一点:“能让文学社用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有意义的事,应该越快越好,你的帮助将是对文学社莫大的支持,先谢谢了。”

班长想了想,是现在吗?还有二十分钟就上课了。我说,二十分钟足够了,只是做一下简单介绍。在班长的带领下,我们进了那个班的教室。我站在讲台边,以社长的身份压台,双雄在旁边挺着胸膛像个保镖,让我们显出了应有的气势,花城在中间很自然的宣传了一遍,宣传的内容比我准备的还要全面,这充分展现出了女强人的魅力。我想将来她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强人,是从现在就能看出来的。

在上课之前,我们结束了宣传。虽然反响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诚心地感激了班长的配合,由衷地夸奖了花城的口才。用手摸着花城的黄头发说:“等我将来征服了世界,你就是我的第一秘书。”她没有推开我的手,在手掌下转身说:“那岂不是要到天荒地老?”我把手移开,放在兜里严肃地跟她说:“对我要有信心,去上课吧,中午一起餐厅吃饭,下午接着努力。”她很乖巧地恩了一声。真是爱上了她的味道。

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课是比较自由的。跟同学换位与双雄坐在一起,我想跟他好好聊聊,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把语文书放在面前当挡箭牌,然后像两只老鼠一样分享书本后的自由。由于这几天心烦意乱,一直没有跟双雄好好聊聊。

我故意装着知道地问:“前天晚上接吻是不是很爽。”他惊讶地说:“跟谁,你看见了?”我终于确定那就是双雄和贾金莉了。没有想到你们的进展如此之快,简直超音速。

你的也不慢,说实话,花城确实是不错的姑娘,你把碧荷该放在什么位置呢?

碧荷跟我有缘无份,我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如果她愿意继续叫我哥哥,我就叫她妹妹,不会成为陌路人。老师正在讲一篇文言文,之乎者也,我们懒得去听,但不代表我们对语文老师没有好感。因为语文老师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是朴实和认真的,一个老师的真正形象。双雄拿出瓜子,让我来吃,我让他收起来以便能继续谈话。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这嗜好?很少见你吃的。这是贾金莉给我的,她说让我每吃一个想她一次,真残忍,你可得替我分担一些。

小意思。对了,好久没有跟成明侃了,要不下节课把成明也叫过来。行啊,你知不知道成明与他女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了?

有这回事?那可要注意分寸了。这有什么啊,他要那样做,我们是兄弟,是应该理解,想干什么就干,但后果还是提前考虑最好,反正我永远支持你,对别人我不会关注太多的,看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成明与她女朋友在去年寒假时闹过分手,他按照我的想法去应对,结果他女朋友原谅了。而且经过那次风波反而加深了两人的关系,今年居然同居了。打开学的那天起,我随着新年的到来,又成长了一岁。发现自己的思想由外在追求洒脱转变到内心微微的孤独,成长确实是一件神奇的事,自己一直在重复着,一天一天只到老去,却怎么也摸不清奇妙的变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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