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夏易的额头,他总算是活着出来了,面对那一群‘特别’的人,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用一句流行的话说:很好、很强大。
“还在对刚才的事忧心吗?其实他们人很好的……”寒晓雪追上来要和夏易解释着,夏易摇摇头尴尬地说道:“我感觉还不错。”
夏易顿了顿手,手机整点报时:“抱歉,我有些事情要现离开了!”
夏易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郊外,整整五年了,夏易不管在外面在忙,只要手机6点整点报时,他一定会放下手中任何事,打的前往郊外。
S市近郊浓厚的乡村气息,夏易给了钱打开车门走下车。脚踩在松嫩的泥土上,仰望着清脆、连绵起伏的小山脉,也许和高山地区比起来,这不过是凸起的土包,平均海拔不到一一千米的‘山’,确实不能称为山,但是这里却有夏易最为颤抖的。
龙脉分干龙、支龙、真龙、假龙、飞龙、潜龙、闪龙,真正来说要寻得真龙身是很困难的,这里山脊小地势低,却是真龙,虽然在夏易眼里看来不过是一只被困的孤龙。
龙尾为上山处,顺着脊走不一会就能看到青石垒砌的平房,密林遮蔽蓝天,阴郁令人无法呼吸,清风飘起阵阵土腥味,夏易擦了擦脸上的汗,不远处就有一个老人悠闲的坐着喝茶,乍一看那座青石垒砌的竟然是一座庙,庙前两幅石雕匾额上清楚写到:若不回头,谁替你救苦救难。如能转念,何须我大慈大悲。
这里是佛教庙,可是门口坐的却是老道士,一身紫衣长袍,头挽一支檀木龙髻,虽已是满头白发,脸红润饱满,一双眼睛发出散淡的光芒,乍一看就像一个快死的老人,其实夏易知道,这是藏气养身。
“娃儿,太慢哒、太慢哒……”
南腔北调的口音,夏易一直不知道空无老道士那里人,偶尔还说的两句潮州话让夏易哭笑不得,但是足以证明空无老道见多识广。听说他生于战争时期,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逃到寺庙里,那是他小也就被那些垂死的老道收养了,天天吃着绿豆渣、高粱饼,直到现在看到这些东西都作呕。一吃就是二十几年,陪着那些老道们唠唠家常,听他们讲些故事,时间一长那些人就生了慈爱之心,看着这个和孙子一样大的孩子,他们把自己最得意的技艺在生活中,就像挤奶一样,慢慢输送出来,这也不能说人小气,道士可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古代一句老话说得好:宁送千金,也不送一句话。
道教延续至今,都是口口相传不记文字,空无老道既年轻记忆又好,那些老人说的话他也都记住了,就连偏方、邪降都会了一大把,那些老道确实也是精打细算,一直都死才把会的东西传完,这并不是空无的资质问题,而是他们教会了空无,自己就没有人照料,简单来说教他的东西,就是为了付他平常‘辛苦钱’,当然这些钱他空无老道一辈子都吃不完。
“哈,被我看见了吧?”
夏易盯着空无手中的茶壶,旁边放着一块已经生霉的普洱饼,空无就像当宝一样揣在自己怀里,双眼发出锐利的神光,这完全和刚才那个垂死的老人不一样,是完全不一样。
“娃儿,你看我老道活了这么久也没啥宝贝,你看老人家我就这点家当,你喝光了我找谁去?”
夏易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白沙,空无摸了摸胡须,镇定自若地说道:“娃儿、娃儿,还是蛮有心地嘛,我说想抽白沙,你就买白沙,这烟好像现在没有卖了吧?”
“您别多心,我买这烟让您抽,其实就为了让您早死,霸占这山头半辈子了,您也不觉得累!”夏易已经不是一两天和空无斗嘴了,别看他仙风道骨,一脸得道高人嘴脸,一说到过去当‘游侠’的那段时间,空无的鬼话就来了,不知道是听人道听途说的,还是真有事实,一句话管总:空无就是一骚老头,下 流 无 耻 的勾当他都会。
夏易把这条烟拆开,撕开白色的烟纸,递给空无后给他点上火,空无手里拿着茶壶,口中叼着烟,一看就是一个邪道人,比起痞子还入木三分。
您也别把道士都想成一副得道成仙的样子,不进女色不吃荤菜,其实这都是不正确的说法。道士不像和尚注定中规中矩,道士门派演化之多,龙虎、武当、污衣、净衣,空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派,什么辈,他学的东西太杂了,而且又没有正式拜师,所以他一般不需要顾及个什么。除了不吃荤、菜里不放蒜、姜,其他一些小习惯,夏易最反感这个老头子不洗澡,不洗澡好了,他常年烧香,身上竟有一股檀香味。
寺院里左右分别有两口井,左边的水井打出来的水是热的,右边的水井打出来是冷的,这两口井其实就是这真龙山的两只眼,他日只要一封井龙则升天,前人埋这后人受益,乃风水宝地中难求之地。
穿过寺院,庙中供奉的有三座尊神,如来佛祖、鸿钧老祖、孔子。中国流传下来的教派中儒、道为本土教,佛教乃外来教,可因佛道传来之久,在人们的心中固蔕深根的思想,把佛教纳入了国教中。这三尊神明明不是一条道上的,却出现在一个庙里,这是一座古庙,看中间供奉的是如来佛祖就知道,这里原来就是一座佛教庙,可是后来来了一个儒士,旁边又加了一尊孔子像,在后来道士住到这个庙里来了,看其他两派都有神供在这里,不甘心的他也加了一尊鸿钧老祖上去了,这种事情的发生率几乎为零,可就因为这真龙脉让这零变成了有可能。
寺庙后堂在往下走就是一个斜坡,穿过斜坡就能看到峭壁,峭壁周围都为了木栏杆,又因年代久远都有些腐,夏易插上一炷香三拜后起身,他现在站的地方就是龙口,空无自诩这是:龙头香。
夏易每次转过头都不忍心看这‘龙头’,石岩上斑驳的深迹,就像雕出来的一个龙头一样,最像的是龙头两旁悬崖峭壁处,对齐着两颗古老歪松树,看起来就像是两只龙角一样。
龙脉,一直在中国人心里都是一道坎,谁都知道葬在龙脉处后代旺盛,多着达官显贵,少则出王侯将相。其实这些都不过是片言之词,龙脉分尾、脊、头、眼,尾为次、脊为中、头为上、眼为极,这点穴寻墓,找的就是龙脉点的就是龙眼,这龙脉中眼被挖,山中精气外泄,龙被困则不飞,画龙点睛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一旦水井被封,龙有了睛就会‘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