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给烛台、香炉打扫了一番,拿着捆扎好的扫把给庙院扫落叶,空无美曰:扫烦恼。
“今天过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也就过了吧?娃子,你赚到啦!”空无叼着烟,气死人不偿命的喝着茶,和小媳妇一样的夏易完全是不同的表情。
夏易快速地挥动手中的扫帚,笑着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娃娃哟,都说凡间本污秽,你这娃娃听我的不就好了,取个媳妇安逸的过你日子,浑水何必趟这一趟?”空无这那里是劝人,这就是把夏易往死角里面逼。夏易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对地出气。
镂空的壶架,下面都是高温的炭,火苗偶尔炸开,可能是炭有点潮湿的缘故。空无把手中的紫砂壶放上去,他每天的乐趣几乎就是这,夏易有些搞不懂,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空无大概知道夏易在想什么,不温不火地说道:“娃儿,你就别不信我的话,当初不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老头我也不会要你在这里扫五年地,你说你自己难道就算不准自己的命?有好的日子不过,皮痒了找抽犯贱,你说你当这个警察就算了,还在什么s市,去京城不好?老头我死了,金丹在你就给我坐缸,金丹倒了,你把我一烧往这一埋,虽然我们爷俩不沾亲不带故,可念在你送我一场,又照顾我多年,不说你富贵显达,步步高升是没有问题的。”
“您老说话也不嫌累,我听了也累了,您说命就是这个样,越躲越来,这辈子就和您说的一样,我不躲了,该受的罪受完,下辈子,我绝不投人身了。”夏易把扫把一横,他也不扫了。这空无老道也忒寂寞,最后一天陪他聊聊也算有缘一场,要讨个说法的话,夏易还得管空无叫声师傅,五年时间就听他这唠唠叨叨,神神鬼鬼的。您还别说,说出来的东西还真管用,百试百灵。
“哎哎哎,我说你能不能别学我老头说话行不?我看你今天气色红润,有死灰复燃之兆,遇见美女了吧?咳咳,可千万别是桃花煞,要不然你这瓜娃娃就折在花丛中咯!”空无稍微用了一点相面之术,就把夏易这心里的小九九点出来了。
夏易不服气了,故意回想什么自语道:“听谁说年轻时候,在火车上遇见那个啥……”
“咳咳,给了你脸就上头,祖师爷在上,你可别在这里乱说啊!”空无老脸一红,夏易还真不觉得空无是‘神人’,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无限听他‘吹牛’。听说去道观做道士三进三出,最后一次老实了,在三进三出的时候打过战,脸不红心不燥地吹:去越南打战,那是人堆出来,抗美援朝的时候。夏易听得耳朵都快起茧,按空无这面相绝对没有这么老,夏易就问了:“您别说,您就说您多大岁数,我先看能不能接受好了。”空无老道又说了:“道不言寿。”
一句话就把夏易弹回来了,空无眼神有些落寞地说道:“活的久了,也累了,服侍了祖师爷半辈子了,希望死后就留我在天上了,这凡间还是不走为妙啊!”
“下辈子,您还是爷,我就是您孙子,我们一家,我服侍您,爷!”
夏易这话中带着刺,但也带着真诚,空无给他的恩,他这一辈子也还不完。每次夏易问空无,为什么要帮自己的时候,空无总是淡淡的笑了,一次被夏易缠的紧了,双眼一瞪:“这辈子我就是你贵人,上辈子我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了,业障啊……”
“娃儿,你过来,磕我三个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可以不?”
空无也没有脾气了,夏易知道这三个头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要自己拜师,夏易用热水洗了一把脸,拍了拍衣上的尘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空无坐在木椅上一动不动,磕完三个头后夏易被空无扶了起来,空无大呼痛快:“你这娃儿生不逢时,生在战国你又何惧王侯将相?今天给你这娃好好说个故事,你能走到那里我就不知道了,看命数吧!”
“河底的神龙,雷……”
空无就像是说书一样说了一大串,夏易扰扰头有些不懂,空无叹了一口气:“娃儿,劝君莫贪一时心,莫到鬼道怨人途,送你这句话,就此下山吧!老头我那天死了,你就回来看看,如金丹炼成就让我坐缸,如金丹倒火化埋了,顺便解放了小龙,我也算是功德一件。”
夏易又跪在地上,足足磕了九个响头才站起身来,猩红的血印的他满堂都是,空无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希望还有一次在见面的机会吧!”
夏易几乎是被赶出来的,空无关掉寺门,夏易都不知道怎么下山的,手中始终捏着一个警官证,相片中的那个‘男人’,好像被夏易感染了一样,双目透着一股悲凉,如果要是有人看见了,不喊有鬼那还真不是假的。
回到家,扑面而来的一股‘男人味’,夏易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收拾房间这叫个性,在加上他也懒得可以,衣服、臭袜子堆放几天不洗等等……
吃了一桶泡面看了看电视剧,打不起精神的夏易倒在床铺上,没多久便睡着了。特别组,确实很特别,在半夜时夏易手机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接通电话只听见冷死说道:“帅哥,打扰你的……”
“如果没事,我就挂了,还有你的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夏易说我就要关上电话,那边寒晓雪一把抢过电话,急促地说道:“出了事情了,你现在到市局来一趟!”
“喔!”夏易关上电话,原本翻身准备继续睡得,结果一想到自己的处女案,挺身快速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凌晨两三点,外面就和鬼街一样,一道冷风吹的夏易打摆子,寒毛孔不知觉的竖了起来,隐隐约约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远处有一道红光,刚好是一辆转弯的的士,上了车夏易小声说道:“去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