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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共产党诚信满天下(4)

“解放军就要进城了!”

长沙市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奔走相告。5日晚上,人民解放军第138师指战员从小吴门威武雄壮地进入市区,受到10多万群众的夹道欢迎。

6日晚,四野和平协商代表团入城。程潜、陈明仁派出以唐星为首席代表的湖南地方和谈代表团及省会各界群众代表1000余人,赶赴距城10里的东屯渡迎接,并献旗献花。

7日晚上,程潜、陈明仁在省参议会旧址举行宴会,招待四野和谈代表团和解放军高级指挥员。李明灏首先将双方高级人员一一作了介绍。双方频频举杯,互致庆贺,宴后又谈了很久,气氛非常融洽。

为了巩固湖南和平解放的成果,以利湖南的改造和建设,毛泽东于8月6日以中共中央军委的名义致电华中局并湖南省委,对有关政策作出了明确的指示:

华中局并转湖南省委:

(一)(略)

(二)我军入长沙后,除反动报纸应当准备封闭外,程潜系统的报纸不应封闭。以便利用这种报纸,登载我们的消息及文件,分化程潜、陈明仁系统中的党政军,给进步分子以武器,教育和争取多数中间分子,孤立反动派。同时请湖南工委和程潜商量,如果他在新化有报纸,希望他指示该报采用新华社稿件,以为团结和教育程部党政军多数人员、打击反动分子的工具。

(三)请你们考虑,物色若干程潜系统中的开明分子,在程潜及本人同意的条件下任命他们为长沙军管会的顾问。如果你们认为可行,请即进行物色,并拟定名单电告。

(四)争取程潜、陈明仁及其一派站在我们方面,对于分化台湾、广州、广西、昆明、四川等地国民党,特别是分化台湾及宋希濂等部有极大的政治作用。对于顺利接管湖南及改造程潜系统则有直接作用。你们对此要当作一项重要工作去做。程潜的临时机构,不忙很快取消,省政府接交可推延一个月左右,使程潜有时间在其内部进行教育工作,利于将来的改编和改造。

(五)在将来接收省政府及改编军队时,除陈明仁应任军职外,应给程潜及其一派中的开明分子以位置,并吸收他们参加工作。其办法为组织湖南军政委员会,由两方面的人成立,以程潜为主席,以我们的人为副主席。湖南省政府亦照此方式组织,成为统一战线的临时过渡机构。

中央军委、毛泽东的来电,为随即开始的谈判指出了明确的方向。

8日起,双方代表团在长沙市南门外天鹅塘段楚贤私宅举行第一次会议。湖南地方方面,由唐星任首席代表,熊新民、刘云楷、唐生明、刘公武任代表。第一次会议后,熊新民、刘云楷即率部叛逃,遂改派彭杰如、王劲松接任代表,继续进行会谈。由于此前已经达成了基本的协议,又有了中央军委和毛泽东的电示,这次的谈判进行得比较顺利,主要是充实内容。双方商定,将起义的正规部队、保安团队、宪兵团、水警总队、省府警卫大队等编成1个兵团,番号为“中国国民党人民解放军第1兵团”,由陈明仁任司令员,集中于醴陵、浏阳一带整训,以后再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成立湖南临时省政府,由陈明仁任主席,袁任远任副主席。原已设立的湖南人民临时军政委员会改称湖南人民军政委员会,由程潜任主任,黄克诚任副主任,陈明仁、金明、袁任远、唐天际、周里、仇鳌、唐星、李明灏等为委员,李明灏兼秘书长。本来,这些内容确定以后,准备写成书面条款,双方正式签署,予以公布。但因双方信任迅速加深,感到无此必要,因而也就没有形成成文协议。

中共中央收到湖南方面补发的“起义通电”后,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于8月16日正式复电程潜、陈明仁:

程潜将军、陈明仁将军暨全体起义将士们:

接读八月五日通电,义正词严,极为佩慰。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的胜利,已成全世界公认的定局,美国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李宗仁、白崇禧、阎锡山等残余匪党不甘失败,尚图最后挣扎,必被迅速扫灭,已无疑义。诸公率三湘健儿,脱离反动阵营,参加人民革命,义声昭著,全国欢迎。南望湘云,谨致祝贺。尚望团结部属,与人民解放军亲密合作,并准备改编为人民解放军,以革命精神教育部队,改变作风,力求进步,为消灭残匪,解放全国人民而奋斗。

毛泽东

朱德

一九四九年八月十六日

程潜、陈明仁收到了正式的复电,顿感踏实、轻松了许多,并于8月19日再次致电毛泽东、朱德,表示“以革命精神教育部队,改变作风,力求进步,为消灭残匪解放全国人民而奋斗,潜等责无旁贷,遵命竭力以赴”。

在程潜的积极支持和长沙起义的直接影响下,在中共湖南地下党组织的努力策动和组织领导下,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强大军事压力下,在长沙起义前后,湖南许多地县纷纷宣告和平解放,一些国民党正规部队及地方武装宣告起义或投诚。

1949年7月18日,平江县警察局局长张运骏率自卫队300余人枪宣布起义,解放军第12兵团先遣部队顺利进驻平江。

7月20日,岳阳县县长兼自卫团团长许新猷率300多名官兵900余枪支宣布起义,县警察局局长沈警吾同日率部起义。解放军第46军159师475团同日进入岳阳城。

7月23日,宋希濂的第14兵团416师独立旅1团团长江正发率600余人枪在湖南津市投诚。

7月23日,在“民促社”负责人、第4行政区专员兼保安司令陈采夫的指导下,澧县“第14突击大队”大队长陈元位率部队100多人宣布起义;自卫总队总队长张仁山、副总队长龚域藩率领647人,携枪600余支投诚。澧县遂告解放,解放军第38军114师分三路进入县城。

7月25日,受程潜直接指派并授意接受地下党领导的醴陵县长兼保安警察队队长肖道白率767人,携枪428支,宣布起义,该县和平解放。

7月25日,湘鄂边区保安第1旅1团团长姜玉华率部队816人向解放军投诚。

7月29日,在陈采夫策动下,常德县县长熊壮猷集合部队宣布起义。但县自卫团团长成效忠率部700余人叛逃,后在解放军威慑下,经熊壮猷写信劝导,于8月10日率部队投诚。

7月31日,安乡、慈利县长率部400余人投诚。

8月3日,受中共湖南省工委军事策反组副组长涂西畴直接指导,并与陈采夫密切联系的湖南保安副司令、湘东师管区司令、第五行政区专员兼区保安司令的蔡杞材,所率省保安司令部突击大队和益阳县警察中队、县自卫队等共1000余人主动迎接解放军进入益阳,将全部武器移交给解放军第49军146师先头部队。此前,蔡杞材派人找解放军联络而未找到,也准备了起义通电稿,但因4日听说程、陈的起义通电上列有自己的名字,就没有发出通电了。

8月5日,长沙县自卫总队总队长黄光涛、副总队长肖争铎在程、陈起义的鼓舞下,率部239人,携枪2000余支、弹药40万发宣布起义,该县和平解放。

8月上旬,湘乡县警察局局长舒培因率463人、携枪784支,县自卫总队副总队长杨绍荣率600人枪,举行起义。县长朱费隐通电起义。

8月11日,湘潭县警察局局长温国纯、副局长王旭辉率1142人,携步枪968支、机枪31挺、火炮2门举行起义。该县县长吴声镐也被迫率298人宣布起义。湘潭和平解放。

8月18日,湘西沅陵暂编第3师3团团长姜大同率部900余人投诚。

8月22日,雪峰山区自卫指挥部副指挥官向承祖、副总队长谌志锦率929人,携枪2000支,分别在溆浦、黔阳、怀化、邵阳起义。

11月4日,新7军在中共地下党员陈静波等的策动下,在道县正式通电起义。道县遂告和平解放。

……

由于程潜是国民党的元老,长期在国民党内身居要职;而陈明仁又是蒋介石的黄埔嫡系,反共名将。他们率领全省军政官员起义,开创了一省起义的先河,因此成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中的一个重大事件,其意义远超出湖南解放的本身。正如毛泽东亲自修改的新华社评论《湖南解放的意义》一文所指出的:“湖南的起义,严重地震撼了华南、东南、西南、西北的国民党残部。湖南的起义告诉他们,对于人民解放军的抵抗是没有前途的。唯一的光明前途,就是脱离蒋、李、白匪帮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而无论什么人,只要真正做到这一步,就有受到人民谅解的希望。”

白崇禧看到程、陈的起义通电后,气得大发雷霆,怒不可遏,于8月4日至7日连续派出数架飞机,飞临长沙上空,轮番轰炸长沙扫把塘(程潜住地)和湖南省政府(陈明仁办公处)等地。并空撒传单,煽动起义官兵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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