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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共产党诚信满天下(5)

陈明仁长子陈扬钊回忆说,长沙通电起义那个时期,他带着弟弟、弟媳及其子女在湘西跟着62师(师长夏日长),国民党为了报复陈明仁,派了一个团追杀他们,他们东躲西藏,在担惊受怕中盼望湘西解放,直至1949年10月才迎来了这一幸福的时刻。10月12日,陈明仁夫妇接到电报,得知儿孙们已经度过危险,准备动身返回长沙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隐居幕后的蒋介石气急败坏,当即把保密局长毛人凤叫来大骂一通:“你们都是些饭桶!我早就对你们交待了,程潜靠不住,不要在湖南出第二个傅作义,后来叫你们去制裁,你们是怎么搞的!嗯?现在西南你们得给我盯紧点,再不能出傅作义、程潜了!否则,我拿你们是问!”毛人凤自知事情没有办好,不敢解释半句,只有“是!”“是!”连声。冷静之后,蒋介石加紧实施打拉两手,在决定将程潜、陈明仁等大批起义的军政要员开除党籍、通缉捉拿的同时,连续会见宋希濂、胡宗南、刘文辉、王陵基、邓锡侯、卢汉等高级将领,采取封官许愿、赠送现金等手段,进行安抚拉拢,以图阻止起义的雪崩式反应。

但是,蒋介石这一套在与北洋军阀和国民党新军阀的较量中屡试不爽的“法宝”现在却失灵了,人民革命的洪流继续汹涌澎湃地向前推进,湖南起义的示范作用正在愈加明显地表现出来,起义浪潮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8月13日,在香港的国民党中央委员和立法委员黄绍竑、贺耀祖、龙云、刘斐、刘建绪、李默庵、唐鸿烈等44人发表了《我们对现阶段中国革命的认识与主张》,宣布脱离蒋介石政权,在香港起义。9月上旬,他们又发表《告国民党陆海空军全体将士书》,号召“效法程颂公、陈明仁两将军的义举,或弃暗投明,率部来归;或举兵起义,实现局部和平。”

8月27日,邓召荫、陈剑谱、李犁洲、黄祖培、李达等名流要人91人发表书面谈话,表示响应黄绍竑等人的《八·一三声明》,参加人民解放的“革命运动”。尔后,又有王普涵、席尚谦、阴初斋、王含章等13人参加这一义举。

9月19日,国民党绥远省主席董其武率部6万余人宣布起义。

9月25日,国民党新疆省警备司令陶峙岳和省政府主席包尔汉通电宣布脱离国民党反动阵营。陶峙兵起义后,于10月间专程赴长沙拜见程潜,对程、陈起义给予高度评价,称对新疆起义起了极大的鼓舞和推动作用。

12月8日晚,国民党云南绥靖公署主任兼省主席卢汉在昆明发动起义。9日,在卢的指挥部所在地五华山上空,新中国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12月9日,国民党川康边防总指挥兼西康省主席刘文辉和川陕甘绥靖公署主任邓锡侯等自彭县发布起义通电,次日再由雅安电台转发,宣布西康和平起义,所部投向人民阵营。在程陈通电起义的前夕的7月中旬,程潜就与地下党员张大平、刘梦夕、潘培学及亲信程星龄多次密谈此事。后来当程潜知道张大平将去西南各省进行策反工作时,马上叫秘书毛注清以他的名义,分别写了敦促刘文辉、邓锡侯、杨森、卢汉等人起义的信函,并都盖上了程潜的私章。

由此不难看出,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关于力促程陈起义,实现湖南和平解放,是何等的深谋远虑!

六、程潜、陈明仁继续担任军政要职,为国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

程潜、陈明仁将军等起义后,一直受到中国共产党的高度信任和重用。在第一届全国政协会议上,程潜将军被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并被任命为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1954年召开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程潜被选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这次会议决定撤销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改设国防委员会,程潜即由国防委员会主席毛泽东提名担任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另有朱德、彭德怀等14位副主席);在以后的第二届、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程潜均被选举和任命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直至1968年去世为止。他还担任过中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湖南人民军政委员会主任、湖南省主席等要职。特别是他从1954年担任湖南省人民委员会主席(尔后改称省长)开始前后担任湖南省省长长达14年之久,是湖南近80年历史上执掌湖南政务任期最长的一人。

共产党的高度信任,促使程潜更加深刻地反省自己的历史。1950年,在湖南首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前夕,程潜把程星龄找去,要他写个讲话稿,含着热泪对他说:“过去我长期与共产党对抗,做了不少对不起毛主席、对不起共产党、对不起人民的事,罪恶严重。在这次发言中,我要把自己的罪恶和盘托出,老老实实地认错认罪,不要忌讳,不要隐瞒。”程星龄写好后,他又作了修改,将比较隐讳的词句统统改成坦诚直率的词句,并且又增添了一些内容。讲话稿送到省委书记黄克诚手上,黄克诚很受感动,但却觉得不妥,对程星龄说:“以颂公的地位,在刚刚起义不久,就发表这么一篇讲话,会引起一些什么样的反映呢?我们应该考虑到。”请程星龄商请程潜再重写一篇。

程潜获得政治新生后,不但在思想上感激党、加强改造,而且在行动上更加发奋努力,为党为人民多做实事。他不顾七八十高龄,自觉参加各种会议和社会活动,还经常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做调查研究,并提出自己的建议,受到毛主席、党中央的重视和赞扬。

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还对程潜将军的身体、生活体贴入微。毛主席曾对程星龄等人说过:“颂公在军政界搞得久,旧部多……可能还有人向他要点钱或者他自己想送点钱给老朋友、老部下,我们都得替他设想到,免得他为难。现在国家刚建立,困难尚多,先决定由政府按月拨给他特别费大米5万斤,任其开支,不要做任何限制。”“颂公是老年人,免不了会留恋家乡。他在长沙有房子,我们在北京也替他准备了一所房子。他可以在长沙住,也可以在北京住。只要参加一些重要会议,管管大事,不要搞具体工作,让他过好晚年。”每每听到这些,程潜将军总是感动得直掉泪。

陈明仁将军参加完开国大典之后,遵照毛主席的嘱咐,离京去济南作被俘蒋军官兵的工作。离京前,毛主席对他说:“反动派造谣说,杜聿明、王耀武已经被我们五马分尸干掉了。共产党是严格执行宽待俘虏政策的,从不杀也从不虐待战俘。杜、王他们正在济南改造,生活得很好。你去亲眼看一下,并把情况向外宣传解释一番,写些书信给你那些还未过来的故旧,策动他们及早觉醒,莫再顽固到底。”

10月11日,陈明仁和李明灏、刘逊夫、陈粹劳、陈臧仲等抵济南。第二天上午,在山东省交际处客厅会见了正在解放军官教导团学习的王耀武、杜聿明。王衣履整洁,侃佩而谈:“我正在努力学习,对过去受蒋介石的骗而犯的罪恶有了初步的认识,决心要以今天的王耀武控诉昨天的蒋介石,好好改造自己。咱们过去那一套也确实不行……”杜则垂头不语,似乎百感交集。陈明仁安慰了他一番,要他好好悔悟,争取宽大处理。谈完话,三人合影,并同席午宴。然后,陈明仁一行来到解放军官教导团参加欢迎会,陈发表讲话,谈了自己起义的经过和思想转变的过程,以及见到毛主席所得到的收获,希望大家好好改造。

陈明仁回到长沙后,便抓紧给亲友写信,并寄去自己与毛主席的合影照片,以澄清谣言,促其早日觉悟。

陈明仁将军起义后除担任过湖南临时省政府主席、湖南人民军政委员会委员、湖南省人民政府委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1兵团司令员、第55军军长等高级职务外,还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常委。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国家为了减轻人员负担,集中人力、财力、物力进行经济建设,解放军从1950年至1953年期间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精简整编,中南军区部队从整编前的153万减到36.5万,减掉约四分之三,而湖南起义的部队依然保留着,由21兵团变为55军,陈明仁仍然当军长,而且一直当到60年代末期快70岁的高龄。

参加起义的其他将领和官员也都得到了相应的安排。唐生智建国后历任湖南省副省长、省政协副主席、中南军政委员会委员、全国人大常委、全国政协常委、国防委员会委员等职。程星龄担任过湖南省副省长、省政协委员、副主席、主席职务。唐星也担任了湖南人民军政委员会委员、中南军政委员会委员兼中南人民监察委员会副主任、武汉市副市长兼武汉市参事室主任、全国政协委员等职。……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尽职尽责,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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