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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命的挚爱(1)

挚爱

母亲常常掰着指头数她是跟八个人长大的,受尽了寄人篱下的滋味,活干的永远是最多的,饭吃的永远是最少、最不好的,母亲说这些都不算什么,那种遭人排斥、受人白眼、提着被、褥站在雨中的滋味永远的在她的心灵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但是苦难中成长起来的母亲却依旧坚强、自尊、乐观、善良。

母亲18岁那年投奔亲戚,从山东去了千里之外的吉林,四年后在那里结识并嫁给了我的父亲,才算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家。我们兄妹三人相继出世后,带给了母亲无尽的幸福和快乐,用母亲的话说就是:世界上终于有了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母亲一生的事业就是父亲、我们和家,她用浓浓的爱精心经营着她的事业,也乐在其中,但我常常想如果不是命运的坎坷,母亲该有她另外一种精彩的人生。

1984年,我们全家搬回山东,落户**,离母亲的老家不足两个小时的路程,因为老家没有了亲人,所以母亲很少回去,偶尔跟着父亲回去(父亲和母亲的祖籍是一个地方)看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依旧会流泪,感叹命运的起荡沉浮!

99年,母亲得了一场大病,我们觉得天都塌了,拿着化验单号啕大哭,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联系医院为母亲做手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离开家时站在门口深情的环顾家里的一切说的那句话,她说:我很家这个家,很爱你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手术的那天,当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母亲恐惧且不舍的眼神,但她依旧坚强的向我们挥挥手说:“没事,一会就出来了!”心疼母亲,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绝望的苦等7个小时后,母亲被推出手术室,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我们欣喜万分,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精心伺候着母亲,可是接下来三个月放疗的日子,却把母亲折磨的憔悴不堪,但母亲依旧坚强的配合医生的治疗,而她的这种坚强和乐观也带动了同病房的人,她们互相鼓励、互相关心,我曾一度为她们的精神所感动的落泪。当令人煎熬的三个月过去、当提心吊胆的一年过去,当三年、五年、十年过去,当复查的日子间隔的越来越长,当母亲彻彻底底的摆脱了药物,我知道我们亲爱的母亲有更多的幸福生活在等着她!

这10年里,我们兄妹三人相继成家,母亲也先后做了奶奶和姥姥,更让我们幸福的是嫂子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小侄女属羊,而母亲也幸福的做了个“放羊倌”,很多时候母亲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玩,别人总是投来羡慕的眼光,每每这时也总是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看大了俩个小侄女,母亲有了很多的时间和邻居们打牌、聊天,一个夏天的晚上母亲跟着阿姨们去广场跳老年健身舞,乖乖,这一跳一发不可收拾,或许是母亲在这个方面有天份的缘故吧,居然能一次次的从众百位阿姨中脱颖而出,常常被选中参加这个晚会那个活动的,哥哥、嫂子为了鼓励母亲,能让她老人家玩的更加开心,给母亲买回一套价值不菲的音响,因此每个夏天的夜晚都能看到母亲骑着三轮车载着那套音响去广场上跳舞,而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常常把广场上原来放的那些一诚不变的舞曲步改编花样,我也从网上为她下载了一些新颖、好听的曲子制作成光盘,母亲就根据这些曲子编舞步,然后再教给那些阿姨们,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母亲成了那个小圈子里的名人,居委会也因此找到她,要求母亲做广场健身舞的管理员,而当地的电视台也闻讯赶来报道报道这位带领着大家健身、快乐的老太太,其中有一位老大娘,曾亲自做上公交车把自己写的关于母亲的文章送到报社,很多时候母亲从广场上回来,经常带回很多东西,有时候是几根黄瓜、几把豆角、几斤玉米面,有时候会是鞋垫、围裙……我们一开始不解,母亲就不好意思的解释说,你的那些阿姨们说是自己家里种的……还说都很感激我,说她们跟着我跳舞都年轻了10岁、说我为她们做了一件好事……我突然很感动,鼻子一酸眼泪笑着掉下来,一来感动源于那些阿姨们,二来源于母亲,母亲一生从未做过什么,她的生活圈子很小,甚至到了西城和东城母亲都会迷路,过马路也会紧紧的攥着我的手,上电梯也会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角,生怕一不小心走丢了,而现在母亲在她的那个小圈子里过的精彩而快乐,出了门好多人跟她打热情的打招呼,也有很多人尊称她为袁老师、袁大姐,母亲的带领的那支队伍越来越大,由原来的几十个人发展到现在的二百多人,而现在也不仅仅是阿姨们跳,还有很多小姑娘、大姑娘、老大爷……呵呵,母亲也在那些心美好的音乐旋律中找到了自己的快乐!

母亲快60岁了,我们兄妹也计划带着母亲各地旅游,走出去开开眼界、见见世面,从08年开始,我带着母亲和我的婆婆两位老人家去了上海,她们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开心的像个小孩子,见到了她们生活圈子里以外不同的风土人情,09年,带着母亲去了北京,见了毛主席纪念堂,那是母亲最想去的地方,一进纪念堂母亲潸然泪下,那个年代的人对毛主席的敬重是我们这些后人所不能理解的。而今年冬天嫂子计划带着母亲去海南,让她老人家知道同一个时间段里南、北方的不同,这些都是她老人家难以想像的。大连、云南、香港……呵呵,母亲的旅游日程已经拟定出来了,希望母亲到了80岁的时候还在跟着我们到处行走!

母亲是一本书,无形中教育我们要乐观、坚强的对待生活中的挫折;要宽容、善良的对待周转的人和事;要始终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去生活、去工作!

希望天下所有的儿女趁父母还健在,及时行孝,让日夜为我们操劳的爹娘无与伦比的享受天伦之乐,而那些母亲已经离去的亲们,请把母亲放在自己的心里面,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工作,这样母亲才安心!

别让亲情等太久

她叫杨红朵,是一名在监狱服刑的女子。母亲节那天,有人说起了自己的母亲,说起了家庭的温馨。她生气了,和谈论的人争吵了起来。

看守她的干警很是奇怪,杨红朵是一个很美,很可爱的女子。平时她都是好好的,可是只要是有人说起母亲,她总会借题发挥地和人吵上一架。于是试着去了解她。但她每次都是闭口不语。只是哭泣。

这次母亲节,女干警们觉得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她们奔赴红朵的老家,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女儿积聚了对母亲那么多的仇恨。

那是一个纯朴的农民家庭。但是杨红朵的父亲一听到女儿的名字,便立刻说:“不要说那个女儿,我们就当她不存在。”可是母亲却是一听到女儿的名字,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细细的叙述了女儿的成长经历。小时候便把红朵寄养在姥姥家。每次去看她,她都会拒绝母亲。后来在女儿十二岁的时候把她接回家。但是她却对别的孩子说:“妈妈死了。”再后来,她又做了许多事来惹妈妈伤心。直到最后离家出走。

记者对红朵也做了采访原来小时候红朵便被寄养在姥姥家,她应该是一个内心敏感而柔软的女孩。妈妈来了,她拒绝妈妈的拥抱,可是妈妈走了,她会用塑料布把妈妈的脚印细心的蒙好。想妈妈了就去看看,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就能保存十多天。回到妈妈家里后,她渴望融入这个家庭。只是妈妈太粗心了,看不到一个女孩的渴望。她多么希望母亲能摸摸她,夸夸她,让她感受一下来自母亲的关怀。当爱的渴望得不到时,杨红朵开始恨。恨母亲,也做一切让母亲恨的事情。为了报复母亲。她十八岁未婚先孕。后来离家出走,后又触犯刑法被判刑。

当管教了解了一切,破除了杨红朵心中的壁垒。终于知道那只是一个缺少爱的孩子。不,她不缺少爱,只是父母没有在合适的时机表达出来而已。最终,是爱让孩子走到了恨的世界。

那是一个感人的场面,当杨红朵的父母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惊呆了,继而是嚎啕大哭。父亲紧紧抱住了她。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母亲紧紧握住她的手。而她的泪水那么肆无忌惮地流着。似乎要哭尽这二十一年的委曲。我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是啊,这是一份迟来的拥抱。这却是一份早就种下的深情。我们心中有爱,却没有选择合适的时机与地点去表达。于是。一份沉重的代价背负在了人生的旅程中。

这份亲情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久得让人心痛,久得让人心碎。只是还好,还有机会,21岁的杨红朵还很年轻,还能和父母享受多年的天伦之乐。让人欣慰。

杨红朵这样描述和父母的感觉:“爸爸抱我了,爸爸抱我了,这么多年,我爸第一次抱我呢!”

杨红朵对母亲说:“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们了,反正以后我再也不做让你们生气的事了。”母亲却说:“傻孩子,牙齿和舌头那么近,谁不兴说点过头的话。重要的是我们互相谅解。”这是一位粗心的母亲,也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她的话在理。

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就让亲情归位,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幸福失而复得。让我们拥抱孩子吧,让我们静静地坐下来,听孩子说一说她的梦想,她的未来,甚至她的异想天开。这些绝不是在浪费时间。我们实在不该让亲情等得太久太久。

暮色,心愿

这段时间,我总是和母亲一起走在暮色里。夕阳西下,霞光满天,渐落的白天一点一点地被暮色所覆盖,壮丽的夕阳,瞬间便把天空染红,晚晴夕照,落在我和母亲的身影上,像一幅温暖却又沧桑的画卷。

每每这时,我心中便百感交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谁能真正读得懂,那瑰丽背后的苍凉与沧桑呢?日落时,天边夕阳红,被薄薄的云层包裹着,那一道火红的光辉,落在我眼里,有着复杂的沉思。

诗情画意的夕阳黄昏,它是凝重而安详的,一如我身边的母亲。一路走来,几经风雨,许多年前那如花的笑颜,早已挂满了沧桑,皱纹不知何时,已悄悄地爬上了母亲的眼角。那温润如水的容颜,也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和风华。而她那头曾经光亮如瀑的青丝,在岁月的恩赐下,已清晰可见一根一根的银丝。

时光在悄悄流逝,带走了母亲的青春,带走了母亲绝美的芳华。这段时间,还加上疾病对她的折磨,我是明显地感觉得到母亲渐渐走向苍老,走向人生的暮色黄昏。这种苍凉的感觉一点一点地弥漫,而我却无能为力,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改变什么,可是母亲却平和地接受。她的容颜总是那么恬静、淡泊,仿佛这一生的艰辛、走过的悲欢离合、刻骨铭心的爱与恨,都是那么轻、那么轻。过往的坎坷,总是被她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地一语带过。

搀扶着母亲,走在暮色下,我回眸,任所有的思绪在黄昏夕阳下沉吟。凝望着这一道温暖的光芒、绝美的风景线,我突然明白,生命的力量,不正是和昼夜的更替一样么?白天所有的烦嚣,所有的烟尘,在这一刻,都尽数被暮色所尘封。走过的路,无论是欢乐,还是悲伤,在此时,都化作凝重而深浓的眷顾。经历过的万般滋味,白天的伤感与无奈,在夕阳下,都被一一过滤,一一沉淀。白天结束了,暮色正来临,夕阳这一道美丽的映像,正是要告诉我们,这是时光的轮回,生活的轮回,亦是生命的轮回。谁说夕阳晚照就是结束呢?走过暮色,走过黑夜,明天不也是新的一天吗?当明日的太阳升起来,希望不也正是与阳光同在吗?

我想,关于夕阳的沉思,关于生命的奥妙,母亲早就了然于心。她用她每一段的经历去感受,她坦然接受生命中所有的喜、怒、哀、乐以及苍凉,无论生活有多难,无论生命还有几多考验,她都默默品受,默默珍惜。她似乎不再嗟叹,命运对她有多么的不公,不再嗟叹,身体的折磨让她多么难受。在她的眼里,人生所有的苦痛,都不及一家人的天伦欢聚。她已在岁月的轮回中,学会了坦然面对,学会了珍惜。

是的,一如夕阳西下时最后的一道瑰丽颜色,我的母亲,也学会了面对和珍惜。而她的面对和珍惜,却让我看见了许多苍凉,许多沧桑。人生几度夕阳红呵!这么绝美的景象,可惜只是在黄昏!我多怕,她的生命会如夕阳一样,走到尽头。前几天,她突然又病发,看着她呼吸那么困难,脸色那么苍白,我的心,跌进了谷底,那种害怕失去的痛,无法言说。而母亲,脸上却还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从容,她微笑着,艰难地叮嘱我,许多许多的事宜,我拼命地点头,却忍不住泪如雨下。

夕阳,是那么美丽、温暖、安详,却又带着深切的惆怅、无奈,甚至是伤感。它在暮色下,笼罩着最后一道耀眼的光芒,弥漫着令人惋惜的氛围。就像烟花,只璀璨一瞬,也像蜡烛,就算燃尽自己,也要照亮别人。而母亲呵,我不要,不要你像夕阳一般,走至人生的尽头!我知晓,你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却不可以放下你心中永不停息的牵挂!原来,母亲心底的牵挂呵,就是夕阳那最后的光芒,无论多么艰难,她也要挣扎着,把她心底最放不下的事儿、重新郑重地嘱咐我。正如父亲已离去,可是他的去世并不意味着结束,父亲是我心底永恒的想念,他给我生命、教给我的所有,都是延伸,都是生生不息的延伸。

母亲到底还是走过来了,我相信,因为爱、因为牵挂,母亲一定会勇敢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凹凸不平的坑。她的生命不是静止的,她的血液就和夕阳一般,有着闪亮而顽强的力量。那是爱的力量,牵引着她,闯过一个个难关,回到我的身边。

此时的暮色,已铺满每一个角落,而我还是搀扶着母亲,走在暮色下,看夕阳、看晚霞演绎成为最美的风景线。这壮丽的一幕,让我和母亲紧紧依偎着,我们珍惜生命的恩赐,我们感恩,在风雨过后,我们依然能清淡而自如地肩并肩,一起赏夕阳,一起看时光闲闲淡淡地流过。

握着母亲的手,我的心中,充满温暖,只望所有的心愿都定格在这一刻。我别无所求,但愿母亲早日康复,健康长寿,陪着我,走过每一个日出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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