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府的熙卿亭成为白罗唯一愿意走出屋檐的理由,服侍周到的佣人曾经提及这座亭子属于一位好母亲。
“婚宴还有十七天,十七天,妈妈,等我。”
来陀府将近两个月,第一日便定下了婚宴的日子,然后——伴随起搏的心跳,掐着日子。
等待——灼人心神的魔物。
“一晃三年,你还是有本事登堂入室,果然是高手!”
狂——熙卿亭下的蓝色嘴巴吐出‘躁’与‘毒’。
白罗起身,自顾自离开阳光底下陀宅中难得无人可以得享清净的地方。
“站住!你少给我摆陀家少奶奶的款!我陀籽言——陀家大小姐,就没怕过任何人!”
没有停步,白罗练就自动过滤毒气的本事。
“我叫你给我站住!!!”
蓝指甲,陷入白罗的手腕。
白罗停下,咬出几个字——“请,不要找死。”
“你…你说什么?!”被一种叫作‘气场’的威力震慑,陀大小姐条件反射般的松开她的蓝指甲。
白罗没有再动,料定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善度谎言的嘴巴缺少思维的慧根。
“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三年前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踢你出局,今天我也一样有本事轻轻松松把你打回原形!”说罢,陀籽言自熙卿亭的台阶猛地滚下来。
白罗深吸一口气,不屑的目光扫见远处走来的陀贺。
“白罗,我已经低声下气向你道歉,你不原谅我,可以,但是…但是,你为什么要谋杀我的孩子,陀贺也是看在我怀了陀家长子嫡孙的份上才让我回来的,你…你何必赶尽杀绝…”
“这是怎么回事?!”
陀籽言心中得意,陀贺走近的时候刚刚好赶上她‘满身’是伤躺在地上,配合不差的演技,场面对白罗来说,太不利。
陀贺出手,欲扶起陀籽言。
谁会料到——白色高跟鞋‘霍’地抬起——一连数脚踏在那蓝色裙子的腹部位。
“啊!!!”伴着刺耳的惨叫,倏然酿成酱紫色,蓝色套裙的下半部混上大片艳红。
“罗罗!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宽大的身体包住她纤弱的身子,随着这纤弱急速运动后的心跳,上下大力浮动。
“啊!陀贺!你…你看到了!你亲眼看到了!这个女人…天下哪有这样歹毒的女人!”白罗的白色鞋跟让陀籽言领教了——出‘手’狠,她这会儿是真的伤亡惨重,虚弱的音调却还是不忘奋力反击,依她的经验——最后一击——必收其命。
“你做了什么?!”他紧紧抱着她,音色低沉满是审判。
“你...说话...说话啊...”不似常规剧本,陀籽言没有假装重伤不治昏死过去尽管她的确是伤了。只是——迫不及待,‘迫不及待’让她强撑肉身,等着看白罗被陀贺手起刀落的好时辰。
“我是在问——你——陀籽言!”
吞噬——黑色可以吞噬一切吧。
那双阴郁的眼睛,有日子没有出现过的凶暴。
“什么…陀贺…你说…?”
“你究竟做了什么?!把她这样性子的人逼成这样!!!”
白罗在陀贺的臂弯里,漱漱地抖,嘴里喃喃——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