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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情流下的泪(1)

颓废的身影孤独且漫长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街上到处弥漫着寂寞的感觉。夜晚的街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彩灯。张扬的灯光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射来,似乎要穿透身体。眼睛满是迷离,一再让我以为这是幻觉。

今年的雪好大,大到足以要掩埋住这座城市。拖着疲惫的身影,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停下来。我只想找一个静静的可以听见雪花落地声音的地方去仰望漫天雪花的纷飞,直到脖子僵硬的抬不起来,然后安静的睡去。

过了年就二十一岁了,可我感觉自己有二十年都活在阴岸之中,剩下那一年,还是因为年龄小,不懂的人情冷暖。在我的内心深处,总感觉少了什么,没理由的。

记得不久前雪彤对我说,Mara,你给人的感觉比这冬天还要寒冷,内心阴暗潮湿,脸上满是阴霾。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你笔下的文字——哀怨,却凄美。我说我喜欢一切哀伤颓废的东西,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就是喜欢。说完带上耳机,听那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No One Is There”,听那首让人绝望的歌曲。

我一直不喜欢这个世界,但我最讨厌的却是自己。拖着另人痛苦的皮囊,让灵魂被束缚。肮脏的皮囊上满是罪恶,就像一层层厚厚的铁锈。记得听人说过,把生锈的铁钉放入硫酸中,在拿出来就会看不到一丝锈渍。于是有一天梦见自己与无数满是锈痕的铁钉一起站在高高的十米跳台上,下面有个好大好大的水池,里面满是硫酸。看到前面的铁钉一个接一个的跳下去,爬出来后再也没有被铁锈束缚。散发着如刀锋一样的光泽,心里满是期待。

轮到我了,向下看去,心里升起阵阵的恐惧。闭上眼,用力的跳下去,有种晕眩的感觉。然后狠狠的砸下去,耳边可以听见硫酸腐蚀身体的声音,灼伤的疼痛让人窒息。看着身体的肮脏被一点点剥落,觉得一切都值得。等想要爬上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无力。身体仍在被腐蚀,越来越快,来不及挣扎,已经完全消失。血液与骨骼融化在这硫酸中。成为自己愚昧与无知的祭品,只剩下灵魂虚飘着,看着消失的身体,哀悼!以为自己圣洁了,却突然发现痛苦仍在。终于明白,肮脏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不停的呢喃着,声音里满是绝望。醒来后,枕边泪水成滴。

堕落的城市,放眼望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人们在这种泯灭了人性的世界里残喘着。麻木的脸,迷离的眼,邪恶在滋生蔓延。血液早已经不是红色,身体里流动着的是充满着暴力和残忍的黑色液体。一点一点的将人心腐蚀。

很喜欢《地下室》里的一句话:我的朋友是个小人,我的女友是个婊子,而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看完后,感觉那么真实。

古人长说煮酒论英雄,我说是啊是啊,我也想与三两好友对酒当歌,谈秦皇汉武,谈那些蕴涵着古人灵魂的诗句。可现在的英雄呢?只要你有钱亦或有权,你就是英雄。所谓的友谊在金钱与权势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表面上想要帮你,实际上却是想要帮他自己,笑容的背后谁知道是不是狼心狗肺。也许只有名利才和他们的口味吧!

自古英雄配美人,现如今也是如此。可我没钱没权,所以我不是英雄。因此也不会有哪个美女来喜欢我。喜欢一个女生,苦苦追求,却每遭拒绝。感觉脆弱的心像一颗膨胀的气球,随时有可能炸开。

我这个人很容易在感情中迷失自己,不会轻易的动感情,一旦动情就会无法自拔。我对雪彤说我对喜欢的人有多执着。雪彤却撇撇嘴说你不过是飞蛾扑火。我说也许吧,但为了那火里的温暖为了让自己不在寂寞不在寒冷,我宁愿钻进火里被烈焰焚烧。哪怕最终自己消失于无形。雪彤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说你神经病。我说我还有些心理变态。

慢慢的开始不在相信感情。我出入不同的酒吧和迪听,认识不同的女孩子。张扬的,冷艳的,神秘的……我们彼此不谈感情,因为感情对于我们来说是奢侈品。即使谈了换来的也不过是伤害与被伤害。

我喜欢一家叫“幻灭”的迪厅。昏暗的灯光颓废的音乐让人想到死亡。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会让我感到压抑。“幻灭”——一个充满毁灭和绝望的名字。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我将自己埋葬在这里。

那天,我独自坐在迪厅的一角,喝着调酒师才调好的“蓝色纯净”。冰蓝色的液体透着哀伤。喝下去,可以品初寂寞的味道。恍惚间,我感觉有人做在我身边抽泣。侧眼望去,是一个很冷艳的女孩子。蓝色的头发,蓝色的吊带背心,蓝色的短裙,蓝色的高筒靴。似乎女孩子的世界里只有蓝色。正想是不是该安慰一下这个伤心的女孩子,却见她转过身来扑在我的怀里由抽泣变成了痛哭。轻拍着女孩子的后背,任由女孩子的泪水打湿我的衣衫。

好久,女孩儿才平静下来。坐起身,端起我面前那半杯“蓝色纯净”一饮而尽。我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缓缓的点了支烟。然后淡淡的说你的眼泪弄脏了我的衣服。女孩儿也从我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回答我说不,你错了,是你的衣服弄脏了我的眼泪,因为现在我只有眼泪是干净的了。说这话的时候,女孩儿显得有些诡异,竟让我有一瞬间的错觉。

“你叫什么名字?”

“蓝!”

“为什么会哭?”

“我被人甩了!”

我脸上荡出好看的笑容,抚摸着蓝的头发,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地说蓝没事的,没有男朋友又怎么样,你不要伤心干脆我做你男朋友好了。蓝听完我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笑得一脸灿烂。然后拉起我的手说我们去放纵一下把我拉进舞池。我和蓝跟着强劲的音乐扭动着,像两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随着音乐晃动,随着音乐放纵。我和蓝疯狂的接吻,双手,游走于蓝的全身。耳边是娇喘的声音:今晚,我是你的!然后,我带蓝回家。

半夜醒来,看到臂弯里的蓝睡的像个小孩子。没有了“幻灭”里那种诡异的冷艳。剩下一脸淡淡的纯真。其实我也知道的,越是像蓝这样的孩子内心越孤独。用坚强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脆弱,可不管怎么掩饰也总有掩饰不住的时候。就如熟睡的蓝,放纵自己只是不想让绝望与孤独侵蚀自己的身体。与不同的人接触哪怕是多么十恶不赦的混蛋也不在乎,因为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虽然这只是在用假象迷惑自己,但却义无返顾。我了解蓝的内心痛苦,因为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弃儿!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屋子里早已经没有了蓝的踪影。要不是放在枕边的项坠,我几乎以为昨晚只是一长梦罢了。项坠是蓝的,冰蓝的颜色就像那忧伤的“蓝色纯净”,透着寂寞的味道。把项坠挂在脖子上,轻轻的放在嘴边,上面有蓝的味道。突然就很想流泪很想找个人倾诉,于是打电话给雪彤叫她来陪我。

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雪彤不停的听我抱怨不听的说话。我说我最近好烦感觉很累,感觉这个世界根本就容不下我。雪彤却说不是世界容不下你,而是你的心里容不下这个世界。看着雪彤的小嘴一张一合竟让我有种冲动。我抱住雪彤狠狠的吻了下去,无视怀里雪彤的挣扎,也许是发现挣扎没有用雪彤竟停止了一切反抗,只是眼角有泪水滴落。看着怀里的雪彤感觉好心疼,松开手,被狠狠的甩了一耳光。可雪彤却又扑到我的怀里喃喃:“道Mara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一直都好喜欢你。每次看见你眼里的忧郁我都好心痛。我不要你不开心,也不要失去你,让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我抱着娇小的雪彤同样呢喃着:“我懂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对我的包容对我的好对我的爱,因为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去爱你。我自私,残忍,不懂得怎么去哄女孩子开心,也不会疼女孩子只会玩弄她们的感情。雪彤我只想拿你当小妹妹看,最亲最亲的那种,因为我不想伤害你。”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雪彤一脸的绝望,然后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想伸手抓住雪彤却终究没有伸出手来,任雪彤走进傍晚的朦胧中。我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我身边消失了。

“Mara,你这个混蛋!”这就是雪彤走时丢下的话。雪彤说的对,我就是个混蛋还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叹了口气,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拖着颓废的身影满是悲伤,孤独且漫长。

当爱已成往事

子旭和晓雪在深圳相遇时,晓雪已经离婚一年了,他俩本是一座城市的高中同学,在高中时,子旭追求过晓雪,只是晓雪当时已经心有所属。高中毕业后,晓雪和同是高中同学的志成一起去了另一座城市上了大学,在那令人难忘的大学时代,晓雪渡过了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光,短暂的大学恋爱时光转眼即逝,伴随着毕业、实习、工作,同时也迎来了晓雪和志成的新婚日子,这一切让同学们羡煞不已。

结婚七八年后,两人还是没有孩子,于是他们找时间一起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两个人都很健康,两人很高兴地回了家。平时,两人也经常因为琐碎之事争吵,之后两人又互相道歉、相拥而泣直到握手言和。在那期间,两人还曾偷偷摸摸去医院了解试管婴儿的各种介绍及试验,结果也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医生也没查出到底是谁的原因,两人泄气了……

由于志成在家中是独生子,家里的老人非常渴望能有个孙子或者孙女的,这些志成心中自是明了。他也曾想过和晓雪就这样一辈子丁克下去,将来有一天领养一个也不错,可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讲给父母时,还是遭到了两位老人的强烈反对,老母亲声泪俱下地说道:“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并供上大学,我们图的是什么啊?还不是等你老了有所养、有所盼啊?你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我们才可以安心地闭目啊……”

志成冲出了父母的房间,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抽着闷烟,思绪纷乱——他的内心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一面是生养自己的父母,一面是自己深爱的妻子,他既不想做不孝之子,也不想做负心之人,他宁愿自己折寿十年,来换得大家的和诣,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了。想着这些烦心事儿,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小菜馆前,他扔掉手里未吸完的烟,心情沮丧地走进去,要了两个菜和几瓶啤酒,自个儿喝起闷酒来……

人生,人生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啊?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现在志成的眼睛真的湿润了,伴随着酒精的作用,还有汗水,眼睛处竟然滚落了两行热泪,但他不易被别人察觉地抹去了似乎是汗水又是泪水的东西……那纠缠在心里的困惑,他真的很想逃避,即使是男人,再坚强的男人恐怕到这一步也真的很难做出决定吧!然而这一切仿佛命中注定,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使在工作中自己是那么出色,在单位领导的眼里是名不虚传的设计师、策划部主任,而在家庭生活中自己却面临着如此的不尽如人意,让他如何去处理这棘手的家庭矛盾?

回到家时,晓雪看到志成醉熏熏的样子,志成眯着眼睛看着晓雪,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在涌动着,瞬间将她拥入怀中,眼泪却流了出来……志成只有在晓雪面前才如此暴露自己脆弱的心理,包括自己颓废的意志。此刻他无语,因为他觉得任何语言都代替不了自己的心情,心疼、不舍、愧疚……容纳了好多好多男人不能说出口的话啊。她是懂他的,他们是那样了解对方,哪怕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彼此的意境,她“看到”了他心中隐藏的无耐,她的心碎了,碎的一踏湖涂,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理智,不能在他面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她要做个让他放心的人,让他没有顾虑的人,善良的她恢复了她以往刚和他谈恋爱时的纯真,她要给他自由,让他重新去生活,让他找个能给他生个小孩子的女人。当她有了这个想法,她感到自己真的成熟了,她为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而感到欣慰,尽管心中有太多的不舍,但她想,她已经得到了他许多的爱,这已经足够了吧。她以前是那样的柔弱,没想到真的遇到生命中如此不堪一击的感情困惑时,自己竟然心变得如此之狠、如此之凉了,她想或者他和她之间的缘分就到此了……

于是晓雪把志成安顿好,帮他换好衣服,将醉熏熏的志成整理好上床,她失眠了——想想从结婚到现在,老公对自己的宠爱及宽容,点点滴滴地像演电影一样一一在脑海里掠过,她还记得在大学时他们多么恩爱,那么多同学羡慕他们,如今又有谁知道他们的苦衷呢?他们的感情基础很深很牢,在一起过了将近十年,这么轻易就要分开了吗?可是因为没有孩子,会影响他和家里人的关系,或许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太多了吧,才让自己遭受这种打击。晓雪是个信命的女人,生活的磨砺让自己对周围的一切已经很淡然了,自己应该做出这个决定了,每每看到志成矛盾及痛苦的样子,晓雪的心里也不好受啊,可是……她知道自己应该放手了,以前也有过这种念头,只是最近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了,最近半年志成也总喝酒来麻醉自己,善解人意的晓雪怎能不晓得呢?其实晓雪也经历着心灵的折磨、痛苦的决择以及常人无法想到的心灵哭泣。

终于,她开始彻夜不回家了,下班后的晓雪去酒吧、舞厅,有两次志成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刚开始她都以工作为由而搪塞着,可后来慢慢地晓雪告诉志成说单位里有个男同事和自己很有共同语言,自己有外遇了。志成如当头一棒,在意志上被晓雪擂倒了,再后来,志成开始像往常那样原谅着晓雪,说慢慢会有孩子的,要晓雪有耐心,可晓雪在一次喝酒后对志成说:“有人约我去看电影,你想要孩子,你和别的女人要去吧。”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就这样,两个月之后,两人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那天,他们像一对朋友,去领离婚证书,分开的时候,志成对晓雪说,以后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晓雪的心已经死了,她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得到的,她不后悔,这一段婚姻这样结束对自己来说也许意味着重新开始,“志成,祝你幸福!”晓雪对着志成的背影心里说道,很奇怪的是,她没有流泪。

在和子旭说这些的时候,晓雪还是流下了眼泪,这一年来因为工作,自己过得很充实,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扑在了工作上,只有在忙碌过后,她才感到原来自己是那样的孤单与无措,现在遇到了同是老乡却也是在深圳的子旭,心中有莫名的亲近。子旭自从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去了远在加拿大的姑姑家,由于姑姑在加拿大享有房地产公司,子旭自然帮了姑姑做事,三年后回到国内在深圳开办了属于自己的电子公司,没想到的是无意间遇到了离婚的晓雪,子旭百感交集,想到了自己在高中时暗恋着晓雪,或许这就是老天的捉弄,安排他们十年后才相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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