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接下来搬家的时光中的劳累时光中,七志川和丁原秋树两人忙的不亦乐乎。依旧没有搜集到任何七尾消息的的七志川决定再换一份工作;丁原秋树借着元旦的小长假,腾出一切时间来简单布置装修两人的房子。因为倒手买房得到几十万,这次租到的房子便好多了,三室一厅十分不错,家电一应俱全。虽然是三室,但屋主在本来是书房的屋子里堆满了杂物,并挂上锁子,按照两室收了租金。
对于住主卧这件事,两人相互谦让不下。后来还是丁原秋树一再坚持,毕竟是七志川出了租金的主要部分,主卧是应得的。假期结束时,两人便顺利地住了进来。
推开门的时候,七志川对于丁原秋树的能力大为赞叹,自从两人一起来看房定下之后,七志川再没有来过,都是交给丁原秋树一人打理。而短短三天的时间,本来落满灰尘凌乱的脏屋子焕然一新,不仅是重新贴了壁纸,还在置办了几样缺少的家具。
七志川觉得惊喜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一遍,又回到客厅来,接过丁原秋树递来的水杯,开玩笑道:“这是大概就是因祸得福吧,家破人亡的却多了你这个好兄弟,遇到了大火差点丧命却换来一套不错的房子!”说完咕咚咕咚将杯里的橙汁全部灌进了喉咙里,冰凉爽口刺激着,让七志川不禁在暖气充裕的房子里狠狠一个哆嗦。
“慢慢喝,刚从冰箱拿出来的。”丁原秋树提醒说。
“没事,今天高兴!”说着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冲着丁原秋树咧嘴一笑。
丁原秋树看着七志川笑的开心,也跟着乐起来。然而看着七志川嘴角沾上的果粒,丁原秋树并没有提醒对方。他犹豫了一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朝着七志川的脸伸过去,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七志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介意,直到丁原秋树在他嘴边轻轻擦了擦,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尴尬地抓抓脑袋,朝着洗手间去准备清洗。
洗手间不算小,外面的水池镜子一应俱全,隔着一道毛玻璃,里面应该是马桶浴池什么的了。七志川边洗着脸,心里如此猜测。
而门外的丁原秋树,不只是暖气热的紧还是自己太紧张,从头发里流出大颗的汗珠,咕噜一下滚进衣领中。他僵硬的表情舒缓了很多,就这样慢慢来,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明白吧。丁原秋树这样想着,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望去。
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的七志川,目光正好对上了丁原秋树。还没来得及觉得尴尬,丁原秋树立刻又问道:“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七志川也顺势就说起来:“嗯,差不多了。这段时间累死累活,根本不知道在工地干嘛,这么多年在办公室呆着,身体受不了。好歹找个管个建材什么或者负责结算,也不至于累死。”说完就在客厅沙发的睡床上躺了下来。
“也好,就在工地找个比原来轻松些的,刚好上下都打点得到。”对于七志川的想法,丁原秋树只是肯定,为了缓解刚才的气氛,他把话题又还到七尾身上。
“你说起打点,我倒有个想法。”七志川受了启发似得从睡床上弹起来,“不如我们去找找今天招人的主管,快过年了也送些年货,这样尽快打通了关系消息也不会太闭塞。上次就是我的脾气太坏了,几乎把工头都得罪了,卖了那么久的苦力才换来一点情报。”
七志川说着,丁原秋树一直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
“情报”是两个人的专用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七志川把生活意义和期望值全部放在寻找七尾这件事上,只要是对这件事有帮助,他必定是不假思索去做的。作为旁观者的丁原秋树心里十分清楚,是七志川怕了,他不忙起来,就会回想过去的不幸,而那些事情对七志川自己的折磨,也丝毫不比刀扎好受。就算有一天七尾找到了,七志川或许都不会去跟儿子相认,他只是想赎罪,现在极端一些,以后缓和,对七志川来说,是不能停止的。
“这次是哪家有钱人的别墅?”丁原秋树思量一会,又问。
七志川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幽幽说道:“是宫家的,说是要建大厦。”
“宫野可是个老狐狸。”丁原秋树一听宫家就立刻想起那个胖胖的面相不怎么和善的男人,“原来有一桩刑事案件牵扯,我们查过他,不过什么也查不到。”
“我也知道他,”七志川接过话,“在公司的时候就早有耳闻,精明贪婪,赔本的买卖从来没做过。虽说为人不怎么样,却是经商奇才。大厦倒是听说大陆在建,不过西香岛上真的能盖高楼吗。如果宫野真是这样决定的,估计没什么能难道他了。”
听到这么难对付的角色,丁原秋树不由得一阵担忧,宫野为人谨慎,若是七尾藏在他家,要打听到什么消息就难了。
在丁原秋树这样担心的时候,七志川心里却是另一番盘算。
他早就知道泽之尾真和宫野有些瓜葛,虽表面不怎么上心此事,心里却是全都了然。不过想想当年泽之尾真的抛弃,宫野应该怎么都不会原谅才对。这样的话,七尾几乎就不可能跟宫野有什么瓜葛了。
“是不是没必要了,”七志川思忖了一阵,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泽之尾真是宫野的旧爱,两人后来不欢而散,所以七尾应该不会在他家吧。”
听到这些丁原秋树有些诧异:“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你从来没说起过。”
“有什么好说的,”说着话七志川握紧了拳头,“想起她我就不舒服!”
丁原秋树并没有被七志川眼里的怒火震慑,他开口:“还是去吧,宫野多变,谁知道如果旧情人有求于他,他会怎么决定。”权衡再三丁原秋树还是这样建议。
七志川似乎是受到启发了,连连点头,宫野为人,不是常人能够猜测的,从他经商的风格就知道,肯定是异于常人才对。
一番讨论下来,两人还是决定如前面所打算的那样,在这年关之际,去拜访工地的负责人,还按照以前的策略,从底层开始打探消息。
两人提着满手的礼物,循着地址来到负责人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这天晚上八点多了。就在两人准备叩门进去的时候,天上突然盛放一朵美丽的花,晶亮无比,色彩缤纷。
“是烟火。”听到丁原秋树这样说,七志川也随着他的目光抬起头来,望向天空。
看着夜幕中的烟花绽放在不同的形状,变化多姿,美不胜收,七志川突然感慨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幸福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