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陷入杀人嫌疑怎么办?如果你的朋友全部叛离怎么办?如果你独自走入警监馆无人相信无人怜悯怎么办?如果你的密友一夜之间被人杀害你该怎么办,而且那个人是你呢!
你从独霸专制的鹰跌入山崖,你被折断了翅膀,你独自忍受重生。你变成被嗤笑的麻雀,弱小的卑微的无志的那只跟在群队末尾的那只麻雀,你是选择继续苦痛飞翔还是自行折断翅膀坠地。
这一切如果都发生在你身上,请你重生为灵魂敬仰,请你随时备攻。
2671.9。05
立夏
风埃裙尘,不知名的花瓣随眸而落。脚尖的媚自你的舞步随之散发。旋转再是飞跳,如此格调只有你来映衬。樱花色飞鸟图样我们忘了自己身在的时代,我们学习的是历史放逐的是现初年华。
你长发飘零,随身体漂浮或落下,一圈两圈再来就是数不清了。可惜我们都忘了这最美的舞步。但在最美的下一刻我们谁又曾看到,血迹漂红了舞衣,那美丽的脸蛋被划痕染上红。又在多少时间以后我们还记得那天笙歌阙舞,谁还记得我们留在那里的是这冷冷时代的唯一感情。
或许我是忘了,因为记忆被拿走。又可能只有我记得,因为只有我身在其中,又置身其外。
绯色的天空,气味是烧焦了的,将行路上学院中人与人之间的疲倦变得匮乏,将角落中阴霾的快乐灼伤成狂暴。没有任何植物也没有交流,填满的只是纯粹的红,无尽的紘。
至少这里的夏天在我眼里是这样,街道空无一人。留下了冷冰冰的机器和巨大的参天莽树。这一天本应和曾经的每一天都该同样循规蹈矩,可是不同平常的风吹乱了短厉的发丝,棕红色和绯红色映出你脸上的哀落恐惧和嘲笑。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阻止去怀疑,他们脸上的表情写着的只有活该和啤嗤。我看着你眼中泛着的泪水,在阳光的映射下就像镶进去了蓝色琉璃。检署馆的人用力拉扯着你,揪住你的衣领,其实他们根本压不住你的愤怒,只是他们的理由和她们的举动,压住了你。是失落和怀疑压住了你。
我望向你,我同他们那些置之事外的人们站在一起。我想拉住你请他们不要再撕扯你,撕扯你的尊严撕扯你的价值。可是我没有手没有嘴巴没有一切,我只有眼睛我只有大脑我只能看,我只能体会,我只能愤怒。
假使艾枱在该多好,你们是最好的密友。她会将你从庞大的桑树黑影下拉出来,她不会像他们一样,用眼色对你。
可惜她死了,她跌入桃红色深渊,她旋进自己的完美世界,她就那么完全沉醉而又落在了那一天。你们无法说话无法交谈,更讽刺的是人们认为是你把她送入另一个国度,是你把她的烛色青春剪断,是你毁掉了她,是你杀死她。
我曾记得你和艾枱说过一句话:“友情是不抬头的少年,他们的发丝足以代替俊美脸庞,他们的影子足以拉长伤痛,他们有永生一起的快乐,他们因为看不到彼此真正的面貌,所以可以永远彼此倾诉。”
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没明白这句话,而这个时代的这种青春我也不想懂。可今天我却有点明白了,你其实和他们可能一样。如果今天你站在那里别人是你的立场,你或许会冲上去。因为你是真实的,可别人是别人。他们走进你的美好青春,那是因为他们戴着华美面具才能进入这场盛会,而面具是你为他们戴上的,是你挑选的。
所以你可能早就明白了你们的友情不过是假象,只是自己在空洞的时光中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互愵相依。因为你从不相信他们,所以他们可以背叛你。
树叶飘落岛屿的角落,相同的浩瀚我们分道扬镳。你走向干净的云边自私的享受着那些微微的光照,而柷紘走到了绯色的尽头,桑树随风摇曳,一排一排的直到渐变成看不到的微黄。
其实我分不清那到底是梧桐还是桑树了,只是记得那条路充实着说不上的色彩,检署馆前面是这样一道美丽的风景。可能是那里的污秽暗垢太多,所以只好让树枝遮住涌不出去,只好让这里开到荼蘼。
她静静坐在哪里,柷紘的脸被零落的头发挡住,只能看到她的耳朵和微翘的鼻子,从鼻梁到嘴唇滑着泪。她的心里难以揣测,至少滋味应是难受的。反正对于我来说,密友的死是打击深重的,更何况可能是我杀死的她。
“你为什么杀了她?”身着深绿色制服的监警士问
“你们真可笑!”柷紘坐在透色融屏障对面篾笑,那是一种令人心痛的样子,至少在这边的我看到好似玻璃那边的她尤为心痛。
“艾枱死于两周前,地点学院岛武装封闭区房顶,时间十一时二十一分,至于人物嘛!只有你站在她身边”监警士将桌面上的信息拖到储存窗口中,抬眼锐利地看着柷紘
“抓不到犯人就拿我顶罪真是愚蠢,如果是我杀的我为什么站在那里等你们抓,而且艾枱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杀她。”柷紘露出来了那种眼神,那种一个女孩子难存的目光,那种坚定拥有希望却又看得到绝望的眼神。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就是这种目光,让我开始对她对他们的故事感兴趣了。
“从6月份到8月份,你的犯罪调查指数有四次蓝色两次深蓝,甚至8月低达到了灰色。鉴于你是学生就不给予处理,但是现在你的行为不得不让我们怀疑。”监警士将资料窗口拖到透色融屏障上给柷紘看
“真的不是我,你们拥有的只是数据资料,我不能承认这些是罪证。”
“那这个呢?你作为蝉联三届射手冠军,拥有佩有枪支6-XUddq权利。而艾枱的脑部的弹孔,正是你的枪所射致死这就是证据。”监警士将那久违的枪支放到桌面上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射中艾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阳台,我真的记不到那些事情了,我真的真的记不住了。”
紘开始揉自己的头发一直一直乱挠着额头,这是她每次痛苦的时候都会做的动作,记忆的丢失只有我才知道,别人根本不会相信,因为我就是她记忆里的人。在那天我们一起昏睡过去,可我在昏迷之前是有意识的,而紘的意识全无,紘的记忆却恰巧全失。
“亏你能说出来这么荒唐的理由,失去记忆。那你为什么就那一段记忆失去了呢?是不想回想吧。”他玩摆手上的枪并没看紘说出这些话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根本连屁都不明白。你以为艾枱是什么,她是我最好的伙伴,她就像我存在阳光下的影子一样,没有影子我就是鬼。”柷紘双手锤击桌面,愤怒的看着监警士。
“哈哈哈,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友情乱七八糟的,既然你说你是鬼那我不介意让你子弹上膛的感觉。”
他举起枪抬起头,锐利的眼光刺向紘,枪身半穿入屏障的另一边,那里是丛林中待毙的猎豹。茂密的树叶支撑着她,无限类种的动物眼神支向她,死亡待命。
“孩子你猜被自己的枪射死会怎么样呢,三、二、一”
砰~~!
决绝的微笑。
其实有一刻我确切的感受到了紘的思想,我可以说是完全无误的领会到了,那一刻她是想死的。
可是世界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世界指的是那些缠乱的外部因素,其中一项就是紘的父亲。高大而又瘦弱的男人,他戴着普普通通的无框眼睛,面容透露出坚硬而又睿智的气质。藓苔绿的外套为他的脸又打上了肃静的感觉。对于紘的气质来说他父亲有尤为重要的基因要素,那种希望的气质我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也看到了。
柷紘身着全白色套装,躺在运行床上,床慢慢的进入窄小的球体疗器中。面如死寂的看着眼前所有的白色,我想她在想为什么没有死掉。其实如果自己的律师没有冲进来,可能就没有思想可能就没有感觉的躺在坟墓下了,可以常年嗅到属于我活着的花香了。
“柷先生你放心虽然‘零思脑波仪’有些许辐射,但是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呕吐头晕多眠为正常现象,这是您女儿的医单显示为确实造成‘小脑暂时性图像破坏损伤’”。
“什么意思”柷始杁推了推眼镜,陈旧的色调,暗的发霉。
“嗯~~”医生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柷紘,对柷始杁使了个眼神
“你先出去吧”柷始杁看着紘说
柷紘没有说什么只是疑问的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外面是全透型玻璃,柷紘将手放到玻璃上慢慢渗出到外面的世界。手被释放到新鲜的氧气中,握紧然后又以同样的姿态收了回来,以最美的笑容对天空笑了笑。艾枱你好吗?她问
“您的女儿确实是在艾枱死亡那天8。13日7:05到9:30记忆全无,根据医疗调查左脑根本无法出现当时的图片,从印象化打印只有不大清晰两张图片,一张是一个男孩的脸”
张警官将图片拉到他和柷始杁的眼前,一张清秀为简单好看男孩脸的侧面,随意的短发,穿着宽大灰色T恤。散发出懒散而又集中地气质,照片虽然模糊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行走中的模样是随意的。幽蓝的头发可能是幽蓝的气味。
从柷紘看的角度应该是从平肩侧看,那么近却又是模糊不清的。
“这张照片是艾枱死亡当天从8:42突然跳跃出的一个记忆。目前此人身份为查明不过怀疑为学院岛学生。还有另一张,这张和前一张不同,这张是有线索的。”张警官拉出另一张照片。
“这是!”柷始杁说
“没错这就是案发现场”
我没有看到柷紘在图片里,可是却又感觉看到了她那种眼神,可能是惶恐可能是兴奋可能面无表情可能一抹笑容。
照片中是艾枱,她穿着那件漂亮醉人的淡粉长裙倒在血泊中,我不得不说她这样都是如此美丽,怪不得她迷倒了那么多人,包括威森。可是此刻的定格画面中,她不再喘息也不再有气味,她的长发零落在脸颊上。粘稠的红色液体沾满了她的身体,这是一种病态美,可是也证明红颜薄命,也许死在最美的时光中,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赞赏。
而无论是谁杀的她,我觉得那个人都无法逃脱这种画面,即使只看见了也许也会无法忘记。
“这张照片有着重大的发现,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