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隐秘的却又是伟大的,正是因为它渺小,才珍贵。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为发现渺小之处的人,因为我并不细心。但是我看到的却都是那样伟大的,例如我看到紘的快乐的忧伤的愤怒的恶作剧,紘的无理取闹的嚎啕大哭。这些都是那些误解她的人所没有的看到的。所以你们才不相信她,所以她面对你们只能被撕掉面具。可是该怎么办?紘长久以来是从不带面具的,她只有自己的脸皮。所以你们撕的是她的肉,她的脸上全都是血,全都结成吓人的伤疤。
美丽的脸变成了怪物的象征,该如何是好,你们开始害怕她,开始推开她,嫌弃她恶心,用语言殴打她。就像你们现在,你们现在就是这个丑陋的样子。柷紘重新走进学院岛圣榆第一学院的大门,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她就孤零零的向前走,像平常一样的脚步,埋着头。
“是她!她不是那个杀人犯吗?”
“对啊对啊,她就是那个杀死自己朋友的人”
“天哪这种人怎么还能来上学”
人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柷紘,又是那种表情,你们又是那种恶心而又令人作呕的样子,为了附和别人的心,你们又来撕扯柷紘。你们明知道她是不公的,所以为什么?拒绝成为你们心里的人就要遭到惩罚。上帝无法惩罚人类所犯的罪,人类就在法则中彼此猎杀。在信仰外我们又为自己制作新的法则。所以柷紘不要再拒绝了,我趴在柷紘的耳边轻声说:
紘戴上你的面具吧。
这一刻我不知道怎么说,那是一种接受了的模样,就像是坟墓中的人接受了历年人们送来的百合、雏菊,没有了希望也没有了感情的接受,没有通过同意的接受。刺眼的光打入学院的窗户中,每个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温度,如你全身裸露在深林中,有各种因素让你开花结果。然后你开始感到快乐,那种自然的快乐,从肉体上生长出植物,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有了种子。等你成为最终形成的那一棵树或是一株花,你们就该明白这种接受,这种笑容有多疼了。
紘走在那种温度下暖和的刚好,就像她和艾枱走过的历来的每个炎夏一般,舒适而又散发着光明的味道。紘终于明白她回到这里是不得不伪装的,因为没有人会同情她。所以她就露出在没发生着一切之前的笑容,让人们看的不痛不痒。这样那些还没生长的所谓的‘人’才会更加讨厌自己,她才能变得更加坚强。
“柷紘怎么回来了,难道不是凶手。”班上的男生问另一个人
“不知道可能是她爸爸的原因吧!”
“我可不想和杀人犯一个屋檐下,倒霉了。”一个女生说
这些闲言碎语虽然很小声,但是它们的音量刚好提到了紘能听到。紘早就料到人们的议论,在来的路上也没少听。可是不管说的还是没说的,都是曾经的朋友那些不知道怎的而交的朋友。不过紘不怪他们反正流言才是掠夺人心最好的匕首和朋友。
‘beginenterintoemptywarclassroom
Pleaseintend
Pleaseintend
Pleaseintend’
手带开始发出课程提示,只要一个人不摁就无法上课。紘呆立在那里就没有听到,一只手拍了拍紘的肩膀,紘突然镇过神来,这种和人类的肢体接触让紘感到有些奇怪。
“进入准备状态吧!”紘转过头看向后面,一张熟悉不过的脸了。即使不是成为杀人犯,也很难看见这张冰冷的脸离自己这么近。
“什么?”紘似乎没听到
“上课了”男生说
“哦”紘摁了手带上弹出来真空对话框上的蓝色按键,一切就进入了正常。
‘intendover
Beginclass’
同学们开始戴上桌面上的头盔,各种颜色在身体上架着。其实人们总说学校是将孩子的思想榨干的地方,我曾不认同这句话。但是来到了近300年后的现在,我看到这种场景才明白,这句话在这个自给自生的世纪就是笑话。
“邢生你不在这里上课吗?”紘问刚刚那个男生,她没有及时戴上头盔,和他拿着头盔向屋外走的样子,在这个教室中和那些傀儡形成了强大的对比。
“不了,我还要会舍室照顾雀呢。”邢生说
“那个谢谢你”
“恩”
邢生向外面走去直到背影冷掉,而紘不多说也回到位子上面,带上头盔加入了这可笑行列。
他们围坐在白色圆桌边,没有老师没有教案没有黑板没有任何工具。只有无交流的一群孩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在这个次元里这个空间看起来是这样,但是头盔里那一片没有生的机械化中,人们的世界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由数据积攒起的系统,属于这些孩子自己的系统。每个来到A级学院岛的学员都有着天赋异禀的思想,不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根据大脑形成的思想构图和个人特征档案的积累。头盔中的普通数据会由他们而升级,正是因为这样每个孩子才能找到真正的道路,找到自己真正擅长的领域。而这些数据会发送到政府的最高领域无人见过的‘巨树’中,通过巨树定夺这些孩子未来的走向和人生。
其实在2317年引起政府巴斯勒骚乱后‘巨树’就出现了,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地方,也没有人知道这里如何运行。人们只知道‘巨树’的出现拯救了人类拯救了生命,所以无论是谁都不曾怀疑过这种浪漫派的说法。
我进入到完美空间,没错!这个头盔里的世界就是叫做完美空间。看到孩子们全都站在始发点,这一堂课选的是‘社会健康’,主题目是针对学院岛的学员‘面对愤怒和死亡面前是否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别看名字这么没有说服力,可是这是我看过他们上过最变态的课。他们将通过程序随机挑选搭档,然后配合激怒对方,用尽一切方法通过对方透露的信息打击对方。如果谁先生气也就是失去理智,另一方就会获得这一课的学分,而输了的一方则会接受健康检查,如果有问题则接受治疗。
“搭档组合最后一组柷紘维娜”机器最后一句条令发下
搭档之间全都进入独自空间,只剩紘和史上最讨人厌女孩维娜。我不得不说在这里我通过紘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没有很讨厌任何人,因为每个人相处之后都是善良的。可是维娜我对她的讨厌,是因为根本没有人能了解她接近她。
“紘,你最近好吗!”维娜看着柷紘,系统化的空间变成白色偌大的房间,没有尽头的无感世界,谈话开始。
“叫我柷紘,你没资格和我交谈”紘坐下,也就凭空出现了一把凳子拖住了她。
“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难过,我也知道艾枱她是什么样的人。可不论你多么讨厌她,也不该杀她啊。”
维娜蹲到柷紘脚边,用力地握住紘的手,那种同情的眼神换做任何人都受不了。但紘却笑了出来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像是偷笑。柷紘迅速的将手收回来,也将笑容消化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停留一秒。
“对不起我实在憋不住了,本来想配合你的但你太逗了,你以为你苦情受虐女主角啊,瞎充什么心理专家!”紘说
“呵!我对你那么好声好气,你别不识好歹了杀人犯。”
“我是不是杀人犯你会知道,连检署馆都没查出来,你这样瞎说话会被记录的。”
“就算你不是或是我都不在意,因为她本来就该死,我猜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不像你那么卑鄙,所以别把我们相提并论”
“得了吧,你心里才是真正最讨厌她的人”维娜嗤笑
“你别乱猜了,你是不会理解艾枱的苦痛”紘转过头紧紧盯着维纳
“我只听到看到她是贱女人,她是不要脸不惜一切代价的娼女。”维娜说
“那是你,你根本不了解她!”
“她来到学院岛靠的是谁家人、朋友、男人还是隐藏的什么?你别说不知道。”维娜握紧紘的肩膀将眼神中的狠恶痛觉却都传达给她,而我想帮紘挣脱却不能做任何。我甚至大喊紘可惜她听不到,她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你别骗自己了还友情呢,她背地里说你什么你听到过吗?还是说你就甘心做走狗,你什么都比不过她的,你充其量就算个工具,你******就是个笑话,哈哈哈。”
“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陷进去的,艾枱没有人比我更懂她是善良的。”
“她是怎么善良的,让你替她拒绝男生搞得你性取向是个谜,还是你替她挨了情敌的打却还责怪你。还是她抢了你最喜欢的男孩却装不知道!”最后一句维娜趴在紘的耳边呢喃,笑气吹到紘她的脖子顺着肉体进入思想。
“给我滚开”
紘双手推开维娜,却不小心用力过猛将维娜制倒在地。维娜看着已经慌乱的紘,自己却在‘咯咯’发笑。而我却无动于衷。因为不仅是紘没话可说不可辩解,连我这个旁观者都不能提艾枱开脱,因为她所说的都是紘永远不想提及的事。
“你真是够孬种,体战那么强那么会打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不敢出拳还不是得忍着艾枱。”
“我叫你闭嘴”
“哼!还是你以为艾枱和威森在一起,自己就能依着这点每天看到威森了?”
“闭嘴呀!”
紘向维娜冲了过去,身上开始带着野兽的味道,似乎回到了原始。和格斗课程上拥有的同样气息,让自己开始不受控制。这也许就是师父说的不可控精神元素,精神是无法驾驭肉体本能的冲动。可在变低等的最后一秒,紘还是凌驾了一刻精神世界。她收回拳头冷冷的看着维娜,我为紘深吸一口气,也为维娜深吸一口气。
“不可预见因素,请求强制退出”柷紘向上方喊
瞬间出现在紘和维娜中间一个巨大的显示屏膜,并发出声音
:“乙方强制退出,是否同意。”
维娜从地上起来笑意深趣的看着紘,又看了看显示屏“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我同意”她按下蓝框中的同意按钮
:“退出成功将不记学分
开始退出
成功退出请关闭头盔”
我眼前的一切立刻随着一道白光消失,摘下头盔之后先是头感到了轻快,然后模糊的视线也变得清楚。我揉了揉眼睛看着紘,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眼神游离。但她明白自己不能呆太久,于是迅速抽离冥思状态。她站起来放下头盔向外径直走去,不留一刻刚刚的影子。
“柷紘你接下来怎么办?”一个声音传过来我看过去是茉莉,她是机器人是当初紘去‘潘多拉-忘生’岛域认识的朋友
“我要知道艾枱到底是怎么死的,无论是谁杀的也罢,我也有权利知道。”紘没有回头的回答道。
“茉莉,其实你觉得艾枱是个什么样的人”紘突然止住脚步不动。
女孩怔住无温的笑容停在脸上
“我是机器人,不配拥有人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