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我疑惑不解的望着冷峻问道“什么时候跟大圣说的?”
“就在刚才。”冷峻没有答话,孙幸哲摇晃着手机对我说,屏幕上一条信息被他摇晃的看不清楚。
“其实准备早已经做好了,只等着落实地点,所以,并没太复杂。”
“给你们十五分钟准备时间,有需要给家里打电话的赶紧说,有需要给男朋友、女朋友请假的也赶紧说,过时不候。”冷峻右手抓着头,身体有些微微的抖动,他慢慢站起身,孙幸哲赶忙上前搀扶住他,他被小孙架着走出了办公室。
“我特妈不去,爱谁去谁去。”元彬转头走回作为,将桌子上的东西收到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塑料袋中,拎着塑料袋就向门外走去。
他回头说:“你们就跟着那个疯子去送死吧!”
我说:“我当时说不跟他,你们都没有一个同意的,如今我从了,你又特么跑路,还真是没有立场啊。”
他扭着头,冷冷的说:“当时?哼,当时谁知道真的要跟着他去抓人,这跟我们有啥关系?”他伸出手指着我,说:“你觉得你很牛B吗?”又指向尚明瑜尚明亮的方向:“你们觉得你们很牛B吗?!”他咬着牙大吼一声:“你们觉得自己很牛B吗?!”
我们无言以对,一个个哑口无言的看着他,都是默然。元彬红着眼睛,脑门上青筋暴漏,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嘴里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
剩下的几个人呆愣了一会儿,相对无语,各自收拾起自己的被备品,之见他们都将手机充电器,杯子等一系列生活用品放入各自的包中,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拎起双肩背包,背到背上,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终于在十五分钟的最后时间,几个人把包收拾完成,我带头,走下了楼,来到大厅,玻璃门外面两辆黑色的丰田停在门前,阳光照在黑色的车漆上,泛着耀眼的白光,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眼睛。
孙幸哲换上了一身运动装,红色的短袖T恤,蓝色的对勾短裤,脚上一双三叶草的板鞋,他带着墨镜,双手抱胸,站在车前。
我想前走了几步,玻璃门自动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的鼻尖瞬间被滚烫的空气蒸出一层汗水。
孙幸哲打开第一辆的后排车门,示意我坐进去,然后,他安排尚明瑜、尚明亮以及豆豆,坐到后面的一辆车里。
我一上车,只见元彬坐在车里,表情一脸凝重,我纳闷的问:“你……怎么……”还没说完,元彬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扭过头去,没再说话。就在扭过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的嘴角略微发青而且还沾了些许血迹。
我歪头看着孙幸哲,只见他冲我努了努嘴,前坐上冷峻安静的坐着,手里正在看着资料。
刹那间我就明白了,他不是警察,而且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他打人可是不会受法律惩处的,不用说打人,就算杀了人,拿法律来制裁他也不会有多严厉。
真是用到点儿上了,正在想着冷峻这几天给我的印象,他突然回过头,眼神里充满了温暖,嘴角挂着笑容,我心里一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微笑着冲我一抬手说:“你就是夏洛克吧,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林夕。”他把手伸了过来,要跟我握手。
我显然有些彷徨,不知所措的伸出手,握住了那双温热的手,下意识的开口说:“你好。”
说完,我更加不知所措,一双迷惘的眼神盯着他,孙幸哲在旁边乐呵呵的说:“不用惊讶,冷峻回去了,现在是林夕主管这个身体。”
(我……这……你妹的就是精神分裂的表现吗?)
我倏地收起脸上那惊讶的表情,也是回以微笑,又握住他的手郑重的说:“我叫夏洛克,幸会。”
他呵呵一笑,回过头去,看着手里的资料幽幽的说:“我没有冷峻那么聪明,所以,等他休息完了,我就回去,这事儿还得等他来办。”
(还能回去!现在这变换来回自由,这就不是精神分裂,简直就是一人两用啊。)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关于第一次为什么他们没有查出废弃的铁路这一线索,而这一次,却这么顺利的就查出来了,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儿太唐突了。”
“冷峻分析过,这次应该十拿九稳,我觉得没问题。”孙幸哲笃定的说。
“这个问题只在我脑中一闪,并没有抓住,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事情,却看不清楚,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这是个问题。”我说。
林夕回过头,望着我,眼神里闪着烁烁的光,问“夏同学,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汽车缓缓开动,空调的冷风从脚下吹来,很凉爽,我将背包放到脚下,想了想,对林夕说:“我的疑虑是,首先怎么会保证在同一时间死亡,这点我真的很难想象,第二,关于第一次没有查出废弃铁路这一线索,而第二次却这么快的查出来,我的想法是,很可能因为尸体太多,第一次没有看全,或者说,豆豆的卦阵用错了,当然,这个我并没有了解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但是,我的心里就是有些忐忑,总觉这一次太过顺利。”
林夕点点头,冲我一笑转回头去,略一思索,低声说:“冷峻既然分析了,那我就不再多插言,但是,这次一定要小心,有事儿赶紧跑。”
我点点头,望向孙幸哲,只见他板着脸,望向窗外,显然对我们刚才的对话也是略显担心,突然,他转过脸望着我,我与他四目相对,这一转吓了我一跳,顺势往后一倒。
他盯着我说:“如果这次我保护不了你们,或者我有什么危险,你们不要管我,只要保命,知道吗。”
我的头跟拨浪鼓似的拼命摇着,大声说:“滚边儿玩儿去,有事儿大家一块儿跑。谁能把谁扔了!”
“别说些没用的,没命了什么都没了!”孙幸哲向我吼道。
路途并没有多远,40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了B区的外围,那一片荒凉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炙热的夏天,空阔的马路上,一阵风吹过黄沙四起,犹如进入到一片荒废的古战场一般。
往前继续开,旁边的灰色的围墙破败不堪,几座废弃的工厂后隐隐乍现出一片废弃的铁轨,红锈贯穿黄土,在一片黄绿色的杂草中穿梭而过。向远处延伸着。
汽车颠簸着开进那乱石凌厉的空旷铁道,沿着铁路边缓慢前行着。在前方一片杂草无路可去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背包,跟在孙幸哲身后,迈步拱出车门。一下车,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充斥着鼻腔,有些想要咳嗽却不敢呼吸的感觉。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四下空旷,并无遮阳物,全部暴漏在爆裂的阳光之下,感觉整个皮肤都在灼烧,身上的汗在涌出的瞬间已被烤干。地面的热浪使眼前的景象变得摇曳,我努力的眯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众人摸不清方向,不知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豆豆拿着一个罗盘,指向了东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