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着那个方向,在热浪中,一座灰白的建筑在空气中扭动,一扇锈迹斑斑的硕大铁门突兀的嵌在那斑驳的墙壁上。
没有人往前挪动一步,都呆呆的站在那里。林夕站到我们前面,定睛看着那座建筑,过了半晌,回过头,冷冷的说:“走,去看看。”我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神,听着那冷酷的声音,知道冷峻回来了。
他拎起手上提的运动背包,往后一甩背到肩上,迈开步子朝那锈迹斑驳的大门走去。他走出数米,在热浪的促使下,身影也跟着那座灰楼一起摇动起来。
众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提着自己的东西快步跟了上去。我跟孙幸哲走在最后,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儿太轻松了呢?!
踩着脚下的乱石,深一脚浅一脚的蹒跚到那座建筑物跟前,我们这才看清楚这座建筑,灰白色的墙壁上遍布裂纹,显得岌岌可危,在阵阵微风的吹动下,墙壁上的碎石簌簌而下,哗啦哗啦的响着。
那一扇生锈的铁门甚是高大,足足有四五米高,看上去很是厚重,我走到那扇铁门的旁边,从缝隙往里看去,里面还有一条长长的走廊,暴漏在阳光之下,我用力往外掰着铁门,纹丝不动。
冷峻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根铁棒,从我身旁插进大门的缝隙,冷冷的对我说:“掰!”
我跟他握着铁棒,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掰着,铁门依旧纹丝不动,这时,元彬与尚明亮和孙幸哲一人拿着一根铁棒走了过来,我诧异的问道:“你们从哪儿弄的?”
孙幸哲朝侧面扬了扬下巴说:“那边儿,有一堆,应该都是拆什么东西拆下来的,在这里,找些这样的东西还是挺好找的。”
我心说:等我有时间,开个车过来,全拉走,都卖掉,也就发了!
我们五个大男人使尽全身力气,终于将大门掰开了一个一人多宽的缝隙,放开手里的铁棒,我的整个胳膊都在颤抖。
众人有序的穿过铁门,来到那条宽阔的走廊,走廊是水泥地面,上面的灰土诉说着它的岁月,周围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小孙手里依然拎着一根铁棒,走在最后面,看着他警惕的神情,便知道我的感觉他也有。
这条宽阔的走廊尽头是一座5层高的楼房,应该是一个工厂的办公区域,砖红色的墙壁上几扇绿色的木框窗户紧闭着,窗户上的玻璃几乎全部破碎殆尽。
眼前一个白的木框门上,两扇破门已经歪歪扭扭的依附在墙壁之上,显然已经烂坏了。尚明亮用手推动白色的木门,旁边的深褐色合页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上面的铁锈碎渣哗哗落下。
我在旁边的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用随身带的毛巾缠裹住,握在手里,以防万一,就在跟着冷峻迈进这座大楼的瞬间,压抑的感觉瞬间将我的心脏刺痛了一下,不规则的跳动着。
站在房间中央,外面刺眼的阳光顺着破窗射了进来,空气中浮游的灰尘在身边飘过,我四下观察着这废弃已久的房间。
几把椅子凌乱的倒在地上,一张桌子没有规矩的放在墙边,厚厚的灰尘堆积在每一个角落,空寥寥的房间内几乎没有东西,除了几把椅子与一张桌子,剩下的就是一些厚重的蜘蛛网。
空洞的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沉寂、压抑、昏暗堆积着,覆盖着所有的情绪。
房间正前方的右侧是通往楼上的楼梯,左右两边各是一扇白色的木门,门上被厚重的灰尘覆盖,这里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冷峻闷哼了一声,转身对大家说:“这里有些不太对劲,我们分头行动,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收集的线索。”
孙幸哲紧握着手里的铁棒,慢慢的说:“一旦发现情况不对,遇到危险,一定要马上逃跑,千万不要忧郁,只有一个字,跑!”最后一个字,他几乎是从嗓子眼压出来的。
冷峻用手指了指我以及两个女孩,说:“你们三个,跟着孙儿,剩下的男人,拿好你们的铁棒,咱们一起。”
说完,他指着右边的门说:“我们走这边。”
我,孙幸哲,尚明瑜,豆豆四个人一起走向了左侧白色的木门,来到门前,只听身后已经传来冷峻他们开门的声音,尚明瑜转过头,一双不安的眼睛盯着走进右侧走廊的哥哥,小声的说了一句:“哥,小心呀!”
尚明亮似乎是听到了妹妹的话,转过头冲这边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转身消失在阴暗的走廊里。
此时,孙幸哲也已经拉开了左侧走廊的白色木门。伴随着年久锈蚀的合页摩擦声,一条昏暗的走廊也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孙幸哲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女孩子,我走在最后。握着碎玻璃的手心里溢满了汗水,将包裹在外面的毛巾浸湿了。
走廊里没有灯光,两侧的墙壁上也是一扇扇白色的木门,透出些许阳光。走廊两侧还放着零星几个深绿色的文件柜,也都是锈迹斑斑,尘埃满布。我们靠着仅有的,从旁边房间射进的眼光前进着,脚步很轻,只有豆豆那双棕色小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轻的微嘎达声。
越往里走越黑,因为房间越来越少,然而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线索,反而这种安静与陈旧更让人产生了一种不安。
走廊尽头是一个右拐的拐角,拐过来之后已经没有任何阳光,孙幸哲从身后的背包中掏出几个事先准备好的狼眼手电,分给了大家时说:“这个手电上的这个按钮,按一下,是亮,按两下是极亮,按三下是极亮闪烁,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后面遇到什么危险,第一,可以用手电筒极亮照射对方的眼睛,可以实现短暂失明,第二,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可以用闪烁求救,都听明白了吗!”我们三个郑重的点点头,把手电接了过来。
他转过身去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都老老实实跟着我,千万别单独行动。”
打开手电我们向四周看去,右手边有两个房间,是1楼的厕所,左手边是一条向上的楼梯,向上的楼梯后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我们四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好似在询问彼此的意见,我说:“从下往上找比较合适,因为,这样如果有危险,跑路的成功率会比较大。”
尚明瑜也是点了点头。
孙幸哲看着豆豆,只见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罗盘,过了片刻,她他起头指着楼下的方向说:“去下面看看。”
我心中一颤,这家伙也太他娘的神了吧,这都能看出来?我倒是想看看她说的对不对。
孙幸哲点点头,“好,大家都同意从下往上找,那咱就下去。”
说完,走下了楼梯。
哗啦哗啦,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来自地面,我们同时看向地面,与此同时,我听到脚下‘嘎巴’一声脆响,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就在刚刚开向地面的瞬间,只听我前面不知是豆豆还是尚明瑜发出了一声尖叫,我就看见,地上数十只大拇指头大小的蟑螂在地上快速度穿梭,手电筒照在他们身上,发出油光的棕褐色,
突然,一只硕大的蟑螂飞了起来,一瞬间扑到了我的脸上,我也顾不上多想,把手电筒一扔,伸手将它从脸上揪下来,扔到了地上,抬起脚,狠狠的跺了下去。又是一声清脆的‘嘎巴’声,这次我不但看的清清楚楚,感觉也清清楚楚,只见从鞋底‘噗’的泚出一片乳白色的粘稠液体。整个鞋底滑溜溜、黏糊糊的。
孙幸哲不以为然,继续往下走着,两个女孩互相依付着,跟在小孙的后面,我捡起扔在地上的手电,心里一阵发毛,不知道多少蟑螂侵袭过,上面还占有些许白色的粘液。
我低头瞥了一眼被我踩碎的硕大蟑螂,它那咀嚼式口器依旧在快速张合着,被踩扁的身躯上,几只足不停地抖动着,瞬间,我的身上布满鸡皮疙瘩,我咽了口唾沫,抬起头。
我也顾不上这么多,急忙跑了两步,又踩碎了不知多少个巨型蟑螂,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