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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销魂殿外,上官夜刚跃出殿门,便见一脸焦急的商洛抱着一名白衣女子急速飞来。

上官夜一眼便看出这白衣女子是凤兮,他急急地迎上去问道:“狐狸,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目光,一直落于凤兮的身上,见她身体弱若无力,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一双原本澈然的双眼,此时竟然布满****的色泽,神志已经在游离了。

她竟中了****?

看着凤兮的身体贴着商洛,上官夜双眸又是一沉。他快速地伸出手,将凤兮从商洛的手中夺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中。

凤兮的重量从他手中脱离之际,商洛眸底有痛楚快闪而过,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救她要紧。

于是,他焦声道;“家伙,别问那么多,她中了蚀骨催花露,快,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快带她进去……解毒。”最后那两字,商洛说得极为沉重,随着话音落下,他的心有如被人用刀刺了一下,痛不堪言。

上官夜双眸一痛,蚀骨催花露,天下第一媚药,此时的她,一定很痛苦吧。心中悲痛难言,他好不容易让她对他有些微弱的感觉,若是他如此帮她解毒,那她一定很恨他吧……

而他却不得不做,只要能救她,只要她活着,就算恨他,都值得。

上官夜紧紧地抱着凤兮,脚下轻功踏尘而起,瞬间消失于殿前。

商洛一直站在那里,衣袖下的双手因为早已捏得血肉淋漓,俊雅清贵的脸,此时竟是苍白得血色尽褪,墨玉般的瞳眸,失了焦距,一动不动地望着上官夜抱着凤兮离去的方向……

上官夜抱着凤兮来到他的房间,他将凤兮轻轻放于软榻上,便走出门口对暗影道:“暗影,我为她解毒需要七天七夜时间,这七天七夜时间魔宫的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另外,你将商洛好好安顿在客院,华长老这边,你多派几人暗中保护着,明白吗?”

暗影神色微微惊讶,不过他并没有多问什么。“是,属下明白。”

交待好一切后,上官夜从回房内,将门关锁上。

床榻上,凤兮长发披散,丝丝泻于绸质被褥之上,美艳如花,满室芳菲。细碎的曦光,透过缕缕窗花洒进来,室内一片绮丽之光。

凤兮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望着他,那双眼里,此时尽是****的色彩,像是一张网,将上官夜紧紧地纳入其中。

上官夜将脸上的鬼面面具拿了下来,随后走至榻前,神色微有些不自然,耳根处,竟然红了。

凤兮这时神志又清明了些,她略有戏谑地笑着,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着,带着勾人的魅惑,让上官夜的嗓子眼灼了起来。

他本能性地吞了吞唾液,喉节涌动,这一下,凤兮好不容易清明一些的神志又彻底地失去了。

她仰起身子,朝上官夜贴去,嘴里发出细碎的吟声。

上官夜被撩起了火,他灼热的身子,紧紧地将凤兮搂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绢长的长发,银光在她如缎的长发上形成淡淡的光晕,安静且旖旎,轻轻流淌……

指尖落于她嫣红樱唇上,勾勒着她的唇形,随即,他俯了下来,深深吻上那如花绽放的唇瓣,始是轻轻贴着,转而吮啃,最后变成双舌灵活灼烈的勾缠,化成蜜一般的甜香自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

两人的气息,灼烧在一起,越勾越浓,越深越烈……

上官夜心知凤兮的时限快到了,他不想再担误下去,于是便褪去凤兮衣裳,将她脸上的白玉面具拿了下来。

凤兮绝美的脸,因为中了媚药的关系,此时涨红得如一朵迎风而开的娇花,美不胜收,勾人无比。

上官夜不再迟疑,他俯身下来,与她贴在了一起。

春意浓浓,尽情缠绵。

客院。

商洛静静地坐于窗前的软榻上,神色悲痛冰冷。

他望向上官夜房间的方向,目光深了几许,更痛了几许。他们进去有一个时辰了吧?他们……

他不能再想下去,一想到凤兮在上官夜的怀里,他的心里就是针刺的痛。

“大公子。”暗影踏了进来。对于商洛的存在,魔宫之内除了三大长老便只有暗影知道了,前任宫主的时候,人人都是唤商洛为大公子,唤上官夜为二公子,然而至魅的失踪后,商洛也神秘离开,众人便将此重任威于上官夜身上,成为魔宫宫主。

“什么事?”商洛的声音很淡,有如午夜微风的寂寥蔓延。

暗影望了商洛一眼,虽然他跟商洛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因为上官夜的缘故,他对商洛还是小有了解的。

商洛是个很擅长掩饰自己真实情感的人,这些年来,他的脸上一直是清贵闲散的笑意,温文尔雅,今日的他,竟然有着悲痛神情……

这跟宫主有关吗?暗影在心里暗想着。

他收回目光,对着商洛道:“大公子,魔宫打听到东凌国的最新消息,商清染的尸体今早神秘失踪,东凌皇帝商沼今日亲自阅军,据探子回报,商沼有意收回您手中的兵权。”

商洛收敛住神情,脸色平静难懂。许久,他淡笑出声:“暗影,你代我告诉上官夜一声,我回东凌了,我们间的约定,下次再继续。”商洛说完,神色又若有所思地望向上官夜房间的方向,一抹黯然快闪而逝,如一缕风,无踪无迹。

“是。”暗影点头退了出去。

天山山顶,四处都是浓浓的白烟缭绕,山青欲滴,高耸入去,似是站在那里,手就能触到天下的白去一般。

山顶偏南方向有座寒潭,此潭名雪焰潭。

此时,落尘赤着身子,静静地躺在雪焰潭中,潭的四周,都是白雾缭绕,将落尘的苍白的身子,染上一股淡淡的光晕,他的肌肤莹白似雪,带着一种孱弱的白,近似透明,仿若一触碎,让人有种被纠住的心酸。

他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他苍白的脸上投落一片阴影,淡淡的,带着挥不去的忧郁。如瀑如缎的墨发,完全散开,在潭水中微微漾着,如墨滴落清水,快速晕开,美得似幻。

他的身后,落花芳菲如雨,淡淡的香气,渗在白雾中,一直缭绕着,缭绕着,与他那抹忧郁孤寂的身影,交错成一副让人既叹息又惊艳的画……

安赛负手站立于雪焰潭的侧边,温润的目光,此时尽含伤痛。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苍白的落尘,心中感慨万千。

落尘这样淡若琉璃的人儿,也难逃宿命的安排吗?

他记得,当年宫主说过,落尘的生与死,只为她。如今她来了,落尘的身体,也日渐哀弱,就连宫主也无法再克制落尘体内的寒毒。

二十五年了,寒毒的痛苦,落尘整整受了二十五年。

安赛想着想,心口尽是翻涌的痛,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样用力,那样的悲痛。落尘与他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当年他记年纪小,并记不得太多当年发生的事。

他只道,落尘在刚一生下来,就被轩辕魅下了寒毒,小小的身子,差点就这么死去了,然而是宫主出现,救了落尘,将他带回隐尘宫,一直用精湛的医术为他解毒。

本来寒毒宫主倒是可以解除,但是因为落尘身体的特殊,他的体内,竟然还有另一种与寒毒相生相克的毒,那毒是落尘从母胎落下来的,所以并不能解,也因为这毒的关系,落尘身上的寒毒变得药石无效,只能用药物克制毒发,却不能彻底解除。

每隔一年,落尘都会有很严重的毒发,寒毒是可怕的毒,毒发的痛苦,非人能想像,曾经他见过魔宫一人毒发过,那个人也算个铁汉,竟然被这寒毒折腾得面目全非,嘶嚎痛哭,像一只困兽一般,而落尘,却生生将那痛安静忍受,每一次的毒发,他都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嘶嚎吓到了别人,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安赛当年看不过去,他痛哭着跑去找宫主,为什么当初明知道落尘会这样,还要救他,如果宫主不救他,那时候死在轩辕魅的手中,对落尘何偿不是恩慈。

宫主当时神色平静,只说了一句。一切是命……

落尘,这样善良的人儿,这样淡若琉璃,温润如玉的人儿,却不得背负命运载给他的痛苦,一直默默坚持着,只为等她,命定的主人……

安赛收回思绪,淡淡地望向天际。

落尘在这时微微睁开了眼,细碎的光线,让他的眼睛微有些刺痛,他眨动眼睑,望向安赛,轻然出声:“安赛,我昏了多久?”

安赛见落尘醒了,不由得激动踏前。”你昏了三天。”眼中尽是担忧,随后又道:“落尘,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次的寒毒发作得这么严重,宫主上次说过,你不能再运功了,不然……”

安赛顿住,不想再说下去。

落尘淡然一笑。“安赛,我没事,我出来够久了,看来是该回东凌国了。”声音轻淡得仿若风一吹就碎。

安赛的眼里尽是心痛,从小看着落尘被寒毒折磨着长大,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他对于落尘便多了很多的心疼,两人的关系,也一直亲如兄弟。

他一听到落尘要回东凌国,不由得大声道:“落尘,我奉宫主之命在此守着你,没有七天,你不许离开天山半步,东凌国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这些宫主自会处理,现在的你只要管好自己的身子就好。”

落尘淡淡拢眉,身影在缭绕的白雾中孤寂清冷。他的身体,他自是清楚,只怕活不过三个月了,最后的三个月时间,他只想多看看她,只要能多看看她,既便是死,亦够了。

“安赛,我决意如此,你不必劝了。”落尘的声音虽轻,但却有一股坚定。

安赛微痛,当下默而不语。

许久,他道:“落尘,是为了她吗?”

落尘穿衣的身体一震,苍白脸上神色微痛。随后他回头对安赛一笑。“是。”

安赛不再说什么,他望着落尘的孱弱苍白,心底竟是怜惜的痛。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他这个哥哥能做的,便是让他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完成他的心愿,他是想最后的时间呆在她身边吧,那好,他一定帮他完成这份心愿……

三天后。

碧国,魅组织的总部。此时所有人都齐集于议事殿。

冷澈道:“各位,今日让大家紧急回来,是因为魅主跟柳敛出事了。”他的神秘色凝重,冰冷的双眼尽是焦虑。

什么?

众人大惊。魅主跟柳敛竟然都出事了?

白风雅一把上前,紧紧地抓住冷澈的衣袖。“冷澈,什么时候的事,主人她怎么会出事?柳敛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冷澈神色一痛道:“这是三天前的事情,柳敛潜入东凌皇宫查探商清染,却不想被人发现,失踪了。主人应该是知道了此事,所以赶往东凌皇宫救柳敛,主人杀了商清染,却中了天下第一****——蚀骨催花露,被东凌太子带走,下落不明。”

冷澈说完,大家心中又悲又痛。

最为痛苦的是欧阳息,他跟主人在一起,竟然连主人失踪的事情他是最后一个知道。他真是该死。

欧阳息愤恨地挥出一拳,狠狠地击在墙上,一时间,白墙倒塌,尘沙飞扬。

几人都看向欧阳,目光都是悲痛跟焦虑,欧阳的感受他们明白,主人百毒不侵的身体竟然也中了****,而性子谨慎细腻的柳敛被人发现行踪,如今下落不明,他们没有一人不是又痛很恨。

池灵道:“欧阳,你别自责,主人神功无敌,再说了她可是名震天下的医仙,不会有事的,目前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唯有平静下来,将幕后之人找出来。”

蓝迦这时出声:“池灵说不错,主人不可能有事,我们现在还是商量一下如何行动,探出柳敛的行踪,将他救出。”

素雪道:“这些背后也牵扯着三国的微妙关系,看来这背后一定跟各国权势脱不了关系,如今我们不必顾忌那多么多,一会回去我就借由碧国女皇的身份下道圣旨,跟东凌国要人。”

白风雅微微凝思,随后对着素雪点头。“素雪说得不错,如今的局势,是应该让天下人看看我们魅组织真正的实力了。”

“不错,我们魅组织一直低调,现在是时候高调了,素雪,你就是带十万大军去跟东凌国要人,柳敛在东凌国皇宫失踪,就算不是东凌皇室所为,一定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他们既然敢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就让他们知道,敢动魅组织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欧阳息声音十分冰冷。

“好。没问题。”素雪道。

蓝迦这时也出声:“素雪主攻军力,我们其他人就分别从政,商入手,三国的经济必定大乱,我看其他两国在如此动荡的局势下如何出兵。”

“对,我们就按蓝迦所说的做,到时我们魅组织如此大动作,主人一定会出现。另外,我就负责再挑起东凌皇室的动荡,我安排一批杀手,夜夜让东凌皇室不得安宁。”

池灵道:“你们都安心地行动,张嬷嬷的安全我势死保护,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

议事殿内,六人细心地布置着一切,为他们的主人立下震惊天下的威信。

是夜,北冥皇宫。

云倾墨依然是皇帝的装份,此时他静静地站于窗前,望向某一个方向,双眸沉静,里面尽是深情。

“宫主……”安赛踏了进来。

云倾墨转身,所有的情绪都被敛下去,深埋心底。“安赛你为何提前回来了?尘儿可好?”

“宫主……我,我是来请罪的。”说完,安赛跪了下来。

云倾墨望了他一眼,心中了然。

唉……一声叹息至心底蔓开,落尘的劫快到了,他,终是难逃宿命的安排。

“起来吧。”云倾墨淡淡出声,缥缈的声音,如风穿透云层,轻浅悦耳。

“谢宫主。”安赛起身站于一旁,然后对着云倾墨说了落尘的一切。

天山离去后,他将落尘送往东凌国,便回来复命了,对于落尘接下来打算如何做,他并不知道,不过他也猜得出,落尘之所以在这时候回东凌国,怕也猜到了一些事。

云倾墨细细听完,神色清冷依旧。许久他才道:“安赛,这几日三国必定会有一场大****,你传我吩咐下去,隐尘宫众弟子做好出山准备。”

云倾墨说完望向窗外的落梅,目光微闪。凤兮是她的转世,怕师弟早就知道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快行动。

平静百年的三国,终于掀开平静的面纱,开始乱了……

翌日清晨,魔宫总部。

魔宫各层次的人都回到各自的岗位,坚守自己的责职去了。销魂殿内此时倒也显得安静,所有人都各自忙碌着,来回的魔宫人员也少了许多。

上官夜的房间,衣衫一室凌乱。

榻前,两人依旧在缠绕着,此时的凤兮神志已恢复了一半,但是她的身体,依然软弱无力,绵绵地躺于榻上,任由身上的上官夜为所欲为。

上官夜绝美的脸上汗珠点点,顺着脸颊,滴落在凤兮白脂般的玉肤上,带着一股狂野的灼热,让她身体一颤。

凤兮静静地望着身上的上官夜,心中微软,绵绵的,像是天下洁白的云层。她眸波流转着娇态,嫣红的脸,香汗涔涔,低微的娇喘,轻轻地呵在上官夜的胸前,如猫挠一般的痒……

上官夜眸色一暗,动作更加狂野起来。

凤兮只感到一股极致的璀璨,似是飘在洁白的一抹云上,又似荡在火热的水中,她娇喘着,颤抖着,双手不由得环上上官夜的精腰,用力一捏……

“啊……”上官夜只感到腰间一痛,带着极致的紧缩,让他暗哑地低吼出声。

许久后,一切又静了下来。

凤兮望着上官夜,突然正儿八经地蹦出一句:“喂,上官夜,你不是处男吗?”

上官夜脸一红,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凤兮望了望他的身体,又说道:“上官夜,你行吗?”七天七夜啊,这好像不单是体力活,还是技术活啊,他……

凤兮其实是在担心上官夜,如果上官夜真的不行,那她就拖累他了,到时只所两人都得死。

上官夜神色一暗,目光隐有怒光。“行不行,现在就让你知道。”本来他是怜惜她的身子,不敢太粗暴了,她竟然说他不行,那么接下来,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东凌国。

位于郦城北边的皇家训练营,三万精兵列队站立,在这样冰冷的气候下,三万精兵皆都只穿一条军用棉裤,上身是完全赤着的,人人都冻得青紫,牙关颤抖。人人神色不耐,但却又不得不忍下去。

皇帝商沼一身明黄龙袍,一脸愤容地从三万精兵跟前走过,他指着这些精兵,痛声大骂。“朕怎么净养了你们这群废物,这三日来的操练,简直气死朕了,看看你们,一个个一点气势都没有,如何能力战敌军,为朕拿下这天下,今天继续给朕赤着膀子练,直到练到不怕冷为止。”

就在这时,商沼边上的一名士兵受不住冰寒,倒了下去。

商沼神色一狠,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来啊,将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朕抬下去喂狼。”

侍卫一颤。“是。”

三万精兵看着他们当中的一员被如此对待,双眼个个都是愤红,牙关紧咬。要不是眼前的人是皇帝,他们早就冲过去,将他狠狠地捏死。

他们是军人,随时都有为国捐躯的可能,但若是在战场上撕杀而死,他们觉得死而无憾,此时生生被如此冻死,甚至折磨死,对于他们铁血军人,是一种污辱。

他们跟着太子出生入死进候,何时受过这等羞辱?这个狗皇帝分明不将他们当人看,这天寒地冻的冰雪天,竟然让他们赤着上身站在这里操兵,冻都冻死了,哪还有力气操兵。

人人都愤到了极点,有的人差一点忍不住愤恨要冲出去狠狠地揍这狗皇帝。

然而当事人商沼却丝毫不觉,不得不说,此人还真是昏慵得无药可救。

他对着三万精兵道:”朕今日非得将你们个个练成战神不可,都不许给朕停,继续练。”

“皇上,不……不……好了……”一名慌慌张张的太监这时跑了进来,颤着声音大叫。

商沼神色一冷,怒吼道:“慌什么,没看到朕正在操练精兵吗?小心朕摘了你的脑袋。”

那太监脸一白,吓得腿软了起来,不过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说。“皇,皇上,不好了,碧国十万大军攻进郦城了。”

“什么——”商沼吓得脸上血色尽褪。”怎么会这么不动声色就能攻进郦城来?碧国到郦城不是还要经过好几个城镇吗?”

“回,回皇上,其他城镇的大军,不但没有阻杀敌军,他们还大开城门放敌军进来。所以这碧国的十万大军才会如此顺利地直达郦城。”那太监战战兢兢地说道。

“有这种事,混账,太子呢,太子不是战神吗?现在他人在哪里?”

“太子……太子他说他身体欠安,不宜带兵,他还说,东凌有皇上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战神……”

“混账……”商沼气岔了脸,这个商洛,分明是想要看他出丑,东凌的大军都操纵在他手中,人人都奉他若神明,如果不是他有意让碧国攻进来,碧国会不伤一兵一卒攻入郦城?

该死……混帐……

随后狠狠地喘了那太监一脚。“该死的狗奴才,竟然不早点说,来啊,拖下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只闻一声痛喊,一切归于平静。

商沼试图让自己冷静,但是不管如何努力,都克制不住的颤抖。要是郦城一攻破,那他的皇位就不保了,不行,他不能让任何人抢去他的皇位,

商沼手心里尽是汗,他没打过丈,当年都是他父亲打下来的江山,这安稳皇帝当久了,对于此道更是不通。

不过……

他望了望眼前的三万精兵,心下竟也热血沸腾起来。这三万精兵不知练得怎么样了,如今刚好有机会看看他们的成绩。

心底,他开始有了计较。他侧头对着一边的公公道:“张公公,你传朕的旨意下去,朕要亲自出征。”

郦城城门,碧国十万大军静候城门前,气势浑厚,士气高涨,碧国的军旗,在东凌国的国土上高高飘扬。

大军为首的,是张震。此时他一身银色铠甲,头戴红翎银盔,目色威严,带着肃杀之气冷冷地对望向城墙之上的守城将军。大喊一声,声音浑厚穿透劲风,响彻天际。

“东凌国的守城将军听着,今夜张某若看不到女皇归来,明日一早,势必血屠郦城。”

身后的十万大军听令,人人都高涨喊道:“血屠郦城,血屠郦城……”

对面城墙之间的将军一脸莫名,交出什么女皇,他们碧国的女皇什么时候到他东凌国了?他身为东凌二品大将,为什么不知?

“碧国将军,休得张狂,莫要血口喷人,我东凌男儿个个骁勇善战,别以为我们战国的名号是浪得虚名的,若是再有辱我东凌国颜,本将第一个取你项上人头。”那守城将军气势十分强悍地嚎回去,大将之风十足。

要不是太子有令,不得应战,他老早就冲出去了厮杀了,哪里容得这厮在此大吼大叫。

张震听闻,气得牙痒痒,不过他到底是碧国大将军,这气虽气,但是并不至于让他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厮杀,这一次,他要打拖延战术。

“楼上那厮,张爷我道行高深,岂是你小子三言两语能激怒的,小子,你跟老子比还嫩了点,老子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着,明天一早,若不见女皇安全归来,老子再打得你满地找牙。”张震狂笑着大吼。

气得城墙那边的东凌将士咬牙切齿,不过他们不能违抗太子的命令,所以只能恨恨地瞪着张震。

张震见东凌将军吃鳖的样子,豪放的笑声更大了。“十万大军听令,全军在离郦城三十米扎营。”

“是。”

东凌国,太子宫殿。

商洛闲散地倚在榻上,神色高深难懂。他握着茶盏,淡淡地呷了一口,随后抬眸望向站在那里的副将,淡轻道:“什么事?”

那副将便是刚才在城墙上与张震斗嘴的将军,此人叫容华,年方二十,是难得的军用之才,性子火爆,耿直,属于商洛座下的心腹之一。

“太子,为何让碧国的十万大军如此轻易地攻入郦城,末将实在是想不通。”容华一想到刚才所憋的气,就沉不住气地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商洛脸色平静,望向容华闲散一笑。“容华,你的性子该收敛收敛了。”

容华一愣,然后垂下头。“末将冒犯了,请太子恕罪。”

商洛淡淡摆手。“容华,起来吧。”

“是。”

“容华,本太子如此做,必有道理,你只需照做便是,另外,明日一早大开城门,让碧国十万大军顺利攻城。”

容华脸色一惊,随后敛去,答道:“是,末将遵命。”

“退下吧。”

容华离去后,商洛从榻上起来,神色若有所思地望向皇宫的另一边。父皇,你不仁,那么休怪我不义。

入夜,北冥皇宫。

宫灯璀璨,明亮有如白昼。皇帝上官城的寝宫,云倾墨一袭红衣静立窗前,窗外飘进来的落梅,轻轻地落于他银白的发上,带着淡淡的清香,美不胜收。

澄黄的月色,轻泻他一身。红衣银发,像是披着淡淡的月华,缥缈且清冷,华美得无以言明。

就在这时——

一抹如暗夜的黑影一闪而过,静静地落于他的身后,默而不语。

他感觉到了黑影的到来,眸光微闪,缓缓地回了头。

那一张绝美得恍然天神下凡的脸,深深地映入黑影的双眼里,不由得神色微微恍惚。

云倾墨纤尘不染的声音淡淡响起:“师弟,好久不见。”声音缥缈似云,听着让人空生惆怅。

那黑影勾唇一笑,妖魅入骨的声音,丝丝传来。“墨师兄,好久不见。”说完,他上前走了几步,长至脚裸的如缎墨发,随着他的走动,缕缕飘摆,如墨泼在纸上,勾勒盅惑蚀骨的魅。

云倾墨也轻然一笑,瞬时,万千光华集于他的脸上,璀璨得让人灼痛双眼,却又不舍移开。

“师弟,你还不放弃吗?”他知道,师弟对于她始终不能忘怀,就像对他——

想到此,云倾墨心底无奈叹息。

何为情?何为爱?直教人心心念念,至死方休……

黑影妖魅无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那一双空洞嗜血的勾魂眼睛,此时竟是绝望的悲痛。“师兄,我绝不放弃。”

云倾墨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不过心底还是勉不了微微刺痛。“师弟,你莫要再错了,一切都是命数,你我她都不再可能。”

黑影神色变得凶狠,妖魅的脸寒气震人,有如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阴冷噬骨。“命数?师兄,你活了一百四十二年还是这么愚腐,这个世上,什么都是放屁,唯有自己去争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师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错过,绝不……”

云倾墨神色黯然。是么,要靠自己去争取?可是,他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了……

“墨师兄……”黑影扑了过去,紧紧地搂住云倾墨。

刚才云倾墨的神情,让他慌乱,让他的心,微微扯痛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百多年前,他还是那个孩子,而他,是那个清冷如仙的师兄……

一切,似乎都没变。

云倾墨的身体一震,银色的长发,缕缕飘摆,与黑影长及脚裸的墨发交错在一起,如纸上跃开的点墨,一纸悲凉……

他神色一痛,清冷缥缈的双眸,有什么一闪而逝,似悲凉,似痛楚,似心酸,似绝望,所有的一切,都绞碎在一起,深埋那双缥缈的清冷眸子中,生生地掩了下去,如一口古井,无波无澜。

他晶莹透白的纤长手指,狠狠地推开了搂住的他的黑影,目光是无边无际的清冷,这一刻,他像是一个无心的人,一个圣洁出尘的谪仙,无情无心。

刻意忽略黑影悲痛欲绝的空洞眼神,他泠声道:“轩辕魅,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云倾墨的师弟,你我之情,从此一刀两断,再见,形如陌路。”

轩辕魅震住了,妖魅勾魂的一张脸,似妖似魔,三千墨发,丝丝缕缕地扬起,如一张暗织的网,深深地将自己缚在其中。

他不要他了?师兄他不要他了?

他的双眸,一片死寂,再也没有先前的嗜血疯狂,再也没有那股靡媚入骨的勾魂之魅,此时他的眼里,如一方死水,表面平静得让人悲凉,有那么一刻,他的双眸是那样的纯澈,像是没有任何云彩的蓝天,淡淡的,带着干净清爽的气息,隐有水雾潋滟。

他伸出手,轻轻一揉,修长莹白的手指竟是染上湿润,彻骨的冰凉。他将手指放进嘴里,偿到了苦涩,一直一直苦到心里,涩得他的心如被人扎了一刀,痛不欲生。

云倾墨清冷的双眸望着这一切,平静的双眸下,是暗涌的痛楚,如奔腾狂啸的海浪,狠狠地拍打在他的心中,而所有的痛,只能摆在心里,暗自忍着。

师弟,对不起。

师弟,忘了我,忘了无忧吧。

我待你一直都如亲弟弟般,绝无那样的感情。而无忧,她已经逝去很久了,就算凤兮是她的转世,我们依然无法再爱她了。你是她生父的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而我是她外祖公的事实,亦无法改变。

我们,注定无缘。

轩辕魅突然狂笑出来,那张狂的笑声,一声声蔓延整个北冥皇宫,凄厉悲凉,让人听罢,不由声声泪下。

他止下笑,目光恢复了先前的妖魅入骨,如一只勾魂的妖一般,冷冷地望着云倾墨,那双眸里,再不复任何纯澈,有的只是嗜血、疯狂、空洞及绝望……

“哈哈哈哈,好个再见形如陌路,云倾墨,我不恨你,但是我要让你痛不欲生,五天后,我必定血洗天下。”

靡媚入骨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张狂,狠狠地回荡在北冥皇宫。

随后,轩辕魅暗影一跃,三千墨发随风扬起,身影已消失于北冥皇宫。

云倾墨站在窗前,脸色苍白如纸。他还是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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