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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高山上的傻瓜

当他跑步回来的时候,莉蒂亚正在烤面包。透过打开的窗户,他看到莉蒂亚撒下尘雾般的面粉。她的头发扎起来在脖子上梳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圆发髻,看上去像鸟巢又像麻雀窝。她的胳膊肘沾满了白色的面粉,短裙的棕色斜纹上按了个白色的手印。他想,这个可爱的姑娘是谁啊?她是谁?在这个房子里做什么?楼上传来音乐声,一个孩子把音响开得轰轰作响,莉蒂亚边工作边和着音乐轻轻滑动步子。有时候当他瞥一眼她时,觉得她不是那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是那个把牙膏管中剩余的牙膏挤到管口以便他使用的女人;不是那个用锄头挖掘小块的菜田,摘下红浆果放在圆形小篮里带到市场的女人。她是那么陌生,这个幻影飘荡在烤面包的面尘中。她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女孩,坐在小修道院旁的草地上,而他平躺在她身边,是那个向他展示了世界背后运作过程的人。

他需要吃点东西,头很晕。他已经拖着这身老骨头跑了十英里——沿着山谷转了一圈。他叼着根烟,煮了杯浓咖啡,感觉自己此刻像在浓烟中奔跑。他的腿很脆弱,关节像是生锈的铰链。他脑袋里有个声音说:“主人,感觉不是很好。”以前做这事很轻松,那就再做一次。坚持,彼得。

他把腿跷到窗台上,拉紧肌腱,向小屋里凝望。确实一些奇怪的幻想浮现在他脑海中。房子里有一条生命之河在流动。

看,窗台上有条黑色围巾,像水獭的皮毛。它在动吗?它是捋了一下胡须还是弯曲了一下爪子?他眼中迸射着火花。屋子里的女人正挥动着幽灵般的白手。嗨,老公!欢迎回到被分离的现实中。

莉蒂亚匆匆跑到外面,让他脱掉他的脏跑鞋,实际是让他进房间前在门口脱光衣服。他脸色通红、大汗淋漓地站在厨房,而莉蒂亚在处理那条湿漉漉的被溅脏的短裤。“西北艺术又打电话了,”她说,“他们想知道今年你是否会申请补助。

如果申请,必须在周五前提交申请表。他们说希望你申请。”

他生气了,撕掉了桌上面包的一角,和着种子和胡桃使劲地咀嚼。“他们太卑鄙了!然而我告诉你,苏西应该去申请,不是吗?她会不会提交她的作品?她最好处理掉那令人讨厌的东西。”

莉蒂亚摇了摇头,晃动着蓬松的发髻。如果里面有鸟蛋的话,它们的处境就会很危险,有可能从里面滚落下来,掉到石板地上摔碎。“如果她在伦敦,她就不够资格。彼得,你太脏了,连胡子都脏了!”他擦着脸上的面包屑和脏东西,在水槽边接了一杯水。“那个补助应该给那些把女朋友的胸部画在教堂地板上的研究生。”莉蒂亚大笑起来,头向后倾斜下去,鸟蛋还算安全。“快去,把丹尼从浴室中叫出来,在成为脏泥猪之前你赶快进去。他已经叼着他那古怪的烟在那里待了一小时了,窗户上都蒙了一层水汽。”不,彼得想,叼的是我那古怪的烟,这两人又搜索了我藏东西的地方。莉蒂亚把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我要出去做瑜伽了,时间不会太长的,你也应该来,这对你有好处。你现在特别僵硬。”她笑了,露出两颗长门牙,双胞胎的牙齿都很像她的,她在他赤裸裸的后背上拍了一下,“快点,懒猪!”

他缩着脖子穿过房间,屋中的地板甚至比河滩还冷。两件棕色的紧身衣挂在暖气片上,看上去像栅栏上挂着两只死鼹鼠。丹尼的旧旅行箱放在楼梯的底部,看上去就像老牛用的被苔藓覆盖的饮水槽。蓝色的丝绸针垫放在一堆需要修补的衣物上,像一只水鸟。他沿着河奔跑时,速度太快了,总是来不及看清支流岔口处的翠鸟。它们一掠而过,青绿色,比他更快。

在浴室里,他小腿上的泥慢慢地消失。他的记忆最近也开始衰退。这是活过半个世纪的诅咒,他想。不同于他那个混着煤末、鳕鱼和阅览室书籍的时代,美国的魅力正在令人担忧地消减。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和现在的苏珊和丹尼一样的年纪。血腥的地狱。那些光阴都去哪儿了?移居国外。他的第一任妻子雷米就是这么走的。横跨大西洋:中间会有多少站呢?

伦敦、香农、甘德还有波士顿。金门公园里音乐和灯光交相辉映。他还记得自己征兵入伍时那个疯狂的军医:敲打胸腔来测试心脏,“先生,请弯下腰。”为了逃避服役,逃到了加拿大。

关于那段时期有详细的记录,其中有奇谈也有虚构,他所讲述的故事中某些不是真实的,有时候他会想,那些到底发生过吗?他到底存在过吗?

那里有一个世界。谁写的?是萨特吗?

大概三十年前。当他谈起旧金山和曼哈顿时,孩子们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北滩,维苏威,村庄。听上去就像他爬上了魔豆树,然后又返回来。确实,他将那段黑暗的时期以轻松的方式讲给他们,有些夸张,有些粉饰,给予了鼓励和希望。他喜欢他们睁大的好奇的眼睛。他们脸上的表情纯洁、神奇、坦诚,还有圣诞节时的欢愉。他专门为他们创作了一整本回忆录。就是在那里,他准确地意识到为什么自己应该戴着艺术家的贝雷帽,因为作为艺术家,不这样做是非法的,他们会把你扔进监狱。在那里,他和布劳提根一起闲逛,很疯狂,几乎成了嬉皮士。在那里,他穿着无尾小礼服冲浪。在那里,他非常喜欢市长亲自送给他的万能钥匙,让他找到了最佳的中转站、寺庙以及渡船,事实上他还留着它,就在他的裤兜里(是的,苏西,恰巧和家里的钥匙很相似)。在那里,他喝苦艾酒,抽鸦片,买五美元的摇头丸(这个在后面提到了一些,丹尼在十三岁生日时索要摇头丸——“爸爸,我对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有兴趣”)。在那里,他吃海蛇、曼德拉草、狮身鹰面兽翅膀的烤肉,也许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的。孩子们,旧金山引起人的幻觉。纽约,毫不夸张的说,就像蜜蜂的膝盖,所有的摩天大楼都是用大型昆虫的部分身体建成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吗?他们张着嘴,被他的幻想深深吸引住了。这就是那个时代。

现在苏珊已经和她在大学认识的朋友去过这些地方了,去看珠宝销售,去电报山和新波多黎各人开的咖啡店。她说她喜欢纽约的规则——平等。“那才是真正的民主,大人物被教导要跟小人物一起玩。”她眉头紧皱着说。她至今对医生仍心怀芥蒂,精神上遭受的痛苦更难忘怀,他应该对此感到内疚吗,谁知道。“孩子,如果你到六十多岁的时候,”他告诉她,“你就会知道,那时我们都在往回爬。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们都有能力做大事。”是是是,彼得,六十多岁,戴顶破帽子,满脸是皱纹。但是你已经做到了公正地对待事物,你已经扞卫了想象力,世界屈服了,他对这点深信不疑。同时,孩子们现在接受他的哄骗就像是他们在容忍一个步履蹒跚的亲人的怪癖。元音的发音问题会发展成老年口吃,婚礼上醉酒后哭哭啼啼,无法控制的气体排放。

他用毛毛的大脚趾猛拉了一下烫手的水龙头,温暖的水流浸没了脚踝,浴室已充满了湿气。他把肥皂均匀地涂在肚子上。

他那朝气蓬勃的臆造的过去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地遭到调查、质问和否定。这为他们的冷嘲热讽添加了肥料。“爸爸,1955年你不可能在第六美术馆,那时你才十五岁。”他们对这些故事一点也不信,即使是事实也不相信。

唉!这两个孩子!他们什么时候长大的?他的眼睛仅仅从他们身上移开了一会儿。就好像昨天他们还裹在尿布里,唧唧喳喳地说着他们特有的语言。他们两个当时都很苍白,以至于他能够透过皮肤看到脸颊和脚踝毛细血管的红色纹路。他能完全看到它们是如何形成的,这些非凡的细胞组织。当他们在小床上睡觉时,他会握着他们赤裸柔软的小脚盯着看。或者他会用鼻子蹭蹭他们的小脸,检查他们脸颊上的细线。“让他们睡吧,”

莉蒂亚会站在育儿室的门口低声说,“小家伙们累了,过来给我倒杯黑紫色的杜松子酒,我现在乳房的疼痛有所缓解了。”

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这种迷恋,甚至也没向莉蒂亚提起过,但这让他忽然想到世界到处都有对婴儿偷偷的迷恋。

当他们长大点,开始在外边的阳光下奔跑时,他们皮肤的颜色变深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透明。这真的让他很伤心。在他的私人展览上有些他钟爱的东西。在苏珊十几岁时,他总是窥视她的脚踝,直到她厌烦了,命令他停止这种行为,并说他很古怪。

这就是它的本质。所有无辜的人被经历包裹得满身污秽。

孩子们变得越来越不透明,狡诈和猜疑与日俱增。这就是父亲的醒悟。

事实上他不能准确无误地想起他过去的经历,不能完全替自己辩护说:“哦,卑劣的怀疑者,哦,反叛的神情,我所说的完全是事实。”为了能够让别人听他说话,他撒尿污染了淡水供给。记录彼得生活和时代的书是本白纸页、即兴写成的大部头的书。但是他还清楚地记得,村子里炎热的哥特式门廊;闷热的夏天他们所倚靠的台阶;拼命在别人的垃圾堆里寻找旧铜旋转式电扇,收藏起来,重新安装。冬天,正相反,房子冷得连撒尿都困难。在维塞卡,人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好让身体暖和起来。如果他集中注意力的话,他能记起旧金山的独特之处:那些亚洲文身的店铺,独特的风景,还有里维拉的湿壁画艺术。当一切开始褪色,当生活开始再次真实时,他想起那种平淡无奇的感觉。

他还记得她。他能记起她美国式纤长的腿,那惊人的清澈的眼睛,糟糕的坏脾气。她每天都必须至少吸一次毒品,兴奋一下。情绪低落毫无味道,就像苹果派;情绪低落品尝起来像麦角,像化学物质滴落在白纸上。她大腿内侧巧妙地用墨水写着拉丁字:别相信你所看到的。这就是他带走的东西,他设法藏在大脑里混乱的档案室里的东西。这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告诉别人并无乐趣,如同和金斯堡有名无实的友谊——派对冲突时发现的谎言和通过杂乱的胡子进行简单的交流。

雷米的腿像水塔的长轴,她也充满了“水汽”。这个他模糊地记得,但是几乎没有什么珍藏起来的回忆。

他的同龄人是不是能比他更清楚地回忆起以前的生活?他们会不会从电影女主角的领口上看到以前生活的片段?奶酪和檀香木的香味是否能把他们带回到从前?难道他这代人中每个人都摘银杏叶,做大脑有氧操,写浮夸的回忆录?或是他们都已精神崩溃,逛街买粗呢夹克时会心脏病突发?和他们的秘书纠缠不清?还是正在清理结肠?上帝啊,他们难道真的正式步入老年了?

他需要的是一根烟。

他身下的洗澡水渐渐变成茶水的颜色,他的老伙计浮动摇晃,微微泛白,泡得有点起皱。屋子里弥漫的一半是肥皂味一半是丹尼偷来的大麻味。他一眼便可认出大麻的好坏,凯迪克大师确实能做到,他这几天不想要西班牙产的垃圾大麻。当他身上的泥浸满浴盆时,他本可以伸手就拿到,可是烟草袋在楼上的画室里,他进来前忘了拿下来。唉,可恶的银杏叶又飘落了。

是的,他还记得雷米。她总流鼻血,好像永远不会停止。

毒品的尝鲜者,向所有人展示了它的效用。她滔滔不绝地讲后现代主义艺术和关于存在的毫无根据的课题。她比其他所有女孩都更苗条更漂亮。她爬上帝国大厦的栏杆,苍白的手不停摆动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他还记得那个晚上,就是他们即将从大学毕业,即将离开快乐古老的英格兰,回到自己家乡的那个晚上。那个讨厌的三人游戏,他、他们的老师,还有她,也就是戴绿帽子的男人、缪斯女神和她的新情人。他们达成一个荒诞的协议,共同分享人类关于爱情、失去和欲望的体验,作为过去的祭奠,未来的开始。所以他不得不看着。看到她翻转匍匐,他不得不压制自己最原始的欲望,想打碎他们的头。那个他像爱戴与尊敬自己父亲一样尊重的老师,现在却低声告诉彼得:“去吧,我已经把那颗小珍珠温热了,你这个小浑蛋。”说着他从床上滑下来,离开了房间。自由性爱,更像一次该死的灾难。总有一些记忆挥之不去,不管他如何努力。

镜子消失在弥漫的水蒸气中,所以修理胡子是不可能的了。他不得不将糊涂的老人这一形象再保持一段时间——荒野上的野人。他看着自己的腿毛在浴盆的水流中摆动,就像小种马从山谷飞奔而下时风中飘动的鬃毛。他翘起的头发渐显灰白,就像庭院里榆树上缠绕的缕缕杂草。腹部层层赘肉,疝气疤痕,斑斑点点的兔皮胶。他用脚趾转动塞子,举起来,脏水汩汩地流走了。主啊,真的有因果报应。可怜的布劳提根,他把枪口对准太阳穴,脑浆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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