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本来想早点起床去学校,结果还是睡到太阳晒屁股,外面的阳光刺眼得很,尽管已经到了十月中旬,但是气候完全没有秋凉的意思。
一走出房门就看到奶奶在厨房忙活,锅碗瓢盆叮咚作响。爷爷则在刷牙,因为爷爷今天不去打牌,吃完早餐就回乡下的家,爷爷还惦记着他的菜园子,其实这都是借口。
“诗雨,不是放三天假吗?怎么就回学校了?就呆家里,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奶奶匆匆望了一眼诗雨后就又忙于炒菜洗锅这些琐事。
菜上桌后,爷爷和诗雨都只顾自己吃饭。因为乡下一伯伯给爷爷打电话说一起喝酒,他就高兴得连城里的牌友都能抛弃。诗雨则想着去学校看书、为高考奋斗。
吃完饭后就是离别,爷爷迅速地拿起自己从乡下拿来的扁担出去了,只是说了句“桂金(诗雨奶奶),我回去了,诗雨去学校后,你也早点回来吧!”。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路上的行人很多,从家里到学校有四十几分钟的路程,慢点走就是个把小时,诗雨沉浸在自己的单词小册子里,她喜欢边走路变记单词,看一眼单词,走一段路,这样既打发了无趣,又可平静浮躁。
有事可做的时间是很容易过去的,记了那么十几二十个单词之后就到学校了,不怎么大的校园看起来异常的空旷。
诗雨以为大家都不在学校了,慢悠悠地走到教室后看到鼠哥在认真学习,她先是惊吓然后就是奇怪。
“我。我只是没事做,才看书的”鼠哥被诗雨吓到了
鼠哥在大家眼里只是个不务正业的**丝,大家把他当成饭后闲谈的笑料,大家说得多了,他自己也迎合了大家说的那种形象。其实很多身边的同学朋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无所事事、那样**丝,他们只是牺牲了形象娱乐大家,他们也有特别认真的一面。
“哦哦。我只是回来搞学习的,我一定要考上大学,鼠哥你也要加油哈!我们要一起读大学,到时看谁分数高,输的人请对方吃饭哈!”诗雨想逗乐鼠哥,缓解他的紧张感。
诗雨第一次看到鼠哥脸红,大家以为的班上最不要脸的人居然脸红了,而且只有她一个人看到,她差点就笑出来了。
诗雨把书放在课桌上后就回了寝室,寝室是每个人除了家以外生活得最久的地方,“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最能表达同寝室同学之间的微妙感觉。
诗雨本以为寝室里没人,回到寝室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比自己更努力,一个月一次的月假都不回去,这个女生叫贺佩蓉,比诗雨大两岁,谁都不知道她原来复读两年,这是她第二次复读,诗雨不知道她这个事,但是诗雨却被她讨厌了。
诗雨一进寝室就看到贺佩蓉坐在床上看书,她对诗雨从来就是憎恶的眼神,这次两人呆在寝室目光对视更是让诗雨尴尬又害怕。
诗雨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就迅速把从家里带来的衣服食物什么的东西放在寝室,然后迅速逃离寝室。
在教室看书果然比家里有效率多了,且时间也过去的快,中午为了节省时间,诗雨依然像往常一样吃几口抽屉里备用的干粮,然后再继续奋战,毕竟自己的基础比别人薄弱得多。因为成绩差,诗雨一直给自己鼓劲的话就是“可怕的不是别人比你强,而是比你强的人比你还要努力!”
鼠哥看到诗雨来了,搞了一上午的学习,中午跟诗雨说去吃午餐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到了下午四点多,由于不想呆在寝室和贺佩蓉单独相处,诗雨选择了回家,幸好奶奶没有回家,要不诗雨又会觉得孤独、没安全感,进而认为家里没人在乎她。
在家的好处就是可以顿顿吃正餐,确实天天吃饼干泡面让人恶心。其实奶奶也料想到晚餐她就会回家,因为她怕黑,更别说一个人睡在晚上按时熄灯的宿舍了。
后面一放假,诗雨的生活就是这样,白天在学校看书学习,晚餐时间回家,时间过得充实就不会让人焦急。
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是回学校晚自习的时间,诗雨回家迅速吃完饭洗完澡就回到学校,大部分同学都还没从假期的享乐中走出来,杜昇依然沉着,也不知道该说他学习认真还是失了风趣,反正就是不能算是女孩子喜欢的“坏男孩”。
“死对头”贺佩蓉总是对诗雨没得好脸色,诗雨似乎总是被女孩子讨厌,除了幼平。诗雨喜欢观察人,特别是自己特别喜欢的和特别讨厌的人。
贺佩蓉坐在杜昇后面,她复读两年自然成绩好,在班上也算是前十吧!诗雨总是瞄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学习每天认真学习的那种精神和定力。然而一个秘密被诗雨的观察看到了,诗雨也找到自己无缘无故被她讨厌的原因。
月考成绩出来了,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大家都围在讲台上的排名看,诗雨最不喜欢凑热闹了,更何况还是那让她难堪的成绩排名的名单。从初中成绩直线下滑开始,诗雨就不怎么在意成绩排名这个东西,所谓“眼不见,心不乱嘛!”。
对于成绩排名这个东西,最淡定的往往是成绩最好的同学和成绩最差的同学,杜昇和贺佩蓉就是前者,诗雨就算是后者。一不小心就把诗雨最好的朋友和死敌归为一类了。
接下来就是换位置了,月假最后一天来上晚自习就是为了换位置,为了考虑坐哪个位置,等讲台上的人散了以后,诗雨就去看了一下排名表。
诗雨向来看自己的排名都是从后面开始看,这是做惯了倒数几名的差等生的习惯。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到,诗雨不敢看倒数十名以前的,就在倒数十名以内瞄来瞄去。
“诗雨。你看到了没啊?你在倒数第十三名耶!长进蛮大的哈”鼠哥悄
悄地站在诗雨背后说了句。
诗雨因为鼠哥的突然一句话吓了一跳,看了自己的名字真的在排名四十九,也就是倒数十三名,惊讶与喜悦的眼神溢流于诗雨的脸上。
诗雨算了一下自己应该可以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鼠哥也差不多可以坐在倒数第二排,第九名,每一排八个座位,刚刚好可以坐倒数第二排,诗雨觉得鼠哥这个同桌还是挺好的。
贺佩蓉排名在杜昇后面,果然选位置依然选择杜昇后面,即使杜昇那一排还有座位。换好位置后,杜昇看了一眼诗雨,接着他后面的贺佩蓉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了诗雨,满脸的嫉妒与讨厌表露在死敌脸上,她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杜昇。你成绩蛮好的,为什么要来复读啊?”贺佩蓉一脸灿烂地和杜昇说笑着。
“就是想来复读啊”杜昇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看着诗雨,像是想对她表达他来复读是为了她。
贺佩蓉看得出来,杜昇喜欢的就是诗雨,而且回想起来就是从上次全班起哄诗雨和杜昇的事情之后,她再也没对诗雨有过好脸色。
复读的十个月左右的日子,每个月周而复始地上演同样的故事,与第一个月一样,学习之后考试,考试过后就是学习。唯一改变的就是每个人的心境,班上女生对诗雨的厌恶感更深了,特别是贺佩蓉;班上男生越来越喜欢诗雨,可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学霸好哥们杜昇一直明恋着诗雨,大家也就没把对诗雨的好感当成那种喜欢。
女生就不一样,诗雨成为众矢之的,贺佩蓉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女生里面的大姐大,大家都不敢在她面前与杜昇太亲密,但是大家讨厌的却不是她而是诗雨。
诗雨实在受不了这种排挤,在高考只有100天的时候,她找杜昇谈话。
“杜昇。你高考肯定会比我考得好,我们以后也不可能在一所学校,你知道我在班上压力多大吗?我担心着即将到来的高考,还要应付班上女同学的排挤。我看得出贺佩蓉特别喜欢你,你以后不要时不时地就看着我。。”诗雨在那一天下午放学后,在回家的路上跟杜昇说了这番话。
“好。只要你开心就好”杜昇感觉受打击了,心里很气诗雨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自己对诗雨的感觉却越来越无法磨灭了。
果然复读的最后一百天杜昇再也没看过诗雨,也没有跟诗雨讲过一句话,连在路上碰到打招呼也是很面无表情的只是认识一样。
诗雨偶尔会看一看杜昇,看到他与死敌越来越亲密,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担心,担心杜昇真的喜欢贺佩蓉,担心杜昇再也不理睬自己。
终于迎来了高考,教室墙上的高考挂历上写着倒计时一天,上星期的最后一次月考,诗雨考了全班第二十六名,已经在老师认为的考二本的成绩排名之外了。
像去年一样的流程,不同的只是诗雨的心,再也不那么随便了,因为这一次,诗雨努力过。心是一如平常的冷静,这或许是诗雨一直默念的“心如止水”这个意念起作用了吧!
这一次高考里再也没有了博润,取而代之的是杜昇。同样的地点,不一样的人,造就了不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