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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上加霜

诗雨刚被抱走一会儿,大伯从外面带着几瓶罐头跑回来了,本想把罐头给诗雨带走的,可诗雨已经被接走了,诗雨大伯情绪非常低落。

晚上只听到诗雨大伯在房间里哭,诗雨奶奶还以为是以为舍不得诗雨才哭,就去安慰诗雨大伯说:“诗雨只是在张伟家暂住,以后会回来的,或许张伟夫妇可以让诗雨感受到父母的爱”

“妈,不只是因为诗雨,还因为侯芳,侯芳被查出直肠癌晚期,她就要死了,怎么办呀?妈,我要怎么活?”大伯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地跟诗雨奶奶说

说完,大伯就泪流不止,一大男人懂事后第一次哭,说明他因为自己爱人的事该有多么难过呀!要是侯芳真的离去了,诗雨大伯就真的心如刀割啊!

诗雨奶奶露出震惊而害怕的表情,停顿了一会儿说:“孩子,这都是命啊!你也别太难过,最后的日子多陪陪她吧!

“辉儿(诗雨大伯)和侯芳多般配呀!为什么老天就这么捉弄人啊?本来快结婚了又出这样的事,辉儿该有多难过呀?”诗雨奶奶独自坐在房间里边哭边想着

此后,诗雨大伯一有时间就去医院陪着侯芳,甚至请假去照顾侯芳。

“芳,我们结婚吧?虽然现在没钱还不能办一个华丽的婚礼,但我希望可以和你结婚,在未来的日子里天天陪着你”诗雨大伯在侯芳病床前握住侯芳的手忍住眼泪说

“我知道我自己的病情,我怕是活不久了,我死后,你要找个爱你的女人结婚给你生孩子,我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因为我的事而颓废”侯芳病怏怏地安慰着诗雨大伯,并委婉地拒绝了诗雨大伯结婚的提议。

差不多三个月后侯芳就过世了,大伯每天大早就去侯芳坟前哭,一哭就是一天,天黑才回家,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左右,诗雨奶奶叫大伯陪着诗雨小姑去看高考成绩,这才完事,但每年侯芳祭日,诗雨大伯都会去祭拜,并且诗雨大伯因为侯芳的离去还打算终身不娶。

“妈,我陪小妹去看成绩了”大伯无精打采地跟诗雨奶奶说

说完大伯和小姑就往外走了,小姑因为心里没底就特别紧张,走在路上就一直深呼吸。

“哥,要是我还是没考上怎么办?”小姑用紧张到颤抖的声音问

“放轻松,肯定会考上的”大伯回答着

“我是说万一呢?万一没考上我会怎么样?”小姑继续询问着

“别紧张,再没考上就去打工,不然哥就给你在县城里找份工作”大伯回答说

“大哥,我不想和二哥(诗雨爸爸)一样在外面做苦力,而且努力了两年不能就这样白费了”小姑说着说着就紧张到哭了

“好了,别哭了,没考上,哥就去问同事借钱再让你重新高考,可以吧?”大伯安慰着小姑

其实大伯哪里还借得到钱啊!去年把自己讨老婆的钱都给家里了,大伯因为知道自己那点钱少了,就到处去借钱,能借的早就借了,借的钱现在还没还,谁还会再借。

到了学校张榜栏旁边了,那里人潮拥挤,人群把大伯和小姑挤到张榜栏大概6米远,大伯和小姑俩近视眼根本看不清。

“哥,我挤不进去,你快点挤进去帮我看看”小姑逃避地说

然后走到人群外背对着张榜栏站着,心跳加速,双手交叉地心里默念着:“一定要考上,一定要考上……”

大伯挤到张榜栏面前从第一名一直看下来,越看后面越紧张,额头都出汗了。

“怎么还没有啊?”大伯心想着

终于,“旷郁芳”这三个字出现在大伯眼里,诗雨大伯心里那块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芳芳,芳芳.”大伯喊着

小姑转过背看着诗雨大伯开心地跑过来,小姑觉得可能考上了,但又不敢相信地问:“怎么样了?有没有我的名字?”

“有你的名字,总共63个人考上,你是第58个,虽然名次有点靠后,但考上了就不错了,不是吗?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大伯开心地拉着小姑往张榜栏跑去边说着。

看到自己的名字,小姑开心地哭了。

“哥,我真的考上了,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我一定会报答哥的”小姑哭着跟诗雨大伯说

“只要你过得好就算是报答哥了”大伯回了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小妹读大学的学费了,不能让小妹知道家里已经没钱了”大伯表情凝重地心里想着

大伯回过神来时,看着小姑灿烂的笑容,也露出勉强的微笑,其实心里压力重重。

“走,我们回家告诉爸妈去,让爸妈也开心一下”诗雨大伯跟小姑说

回家路上,小姑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像知道成绩前郁郁寡欢的样子,而是像个小孩子吃到糖般开心地有说有跳的。

“哥,今天是我出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小姑欢笑地边走边说,大伯也用勉强的笑容回应着,因为担心钱的问题,大伯心里实在笑不起来。

“秀姨,我考上大学了”小姑看到邻居秀姨开心地炫耀着

“我们芳芳好样的,芳芳出息了就好好孝顺你妈呀!你妈为了你可辛苦着呢!”秀姨回应小姑说

很快就跑到家里了,小姑一把抱住诗雨奶奶就开始哭了起来。

“妈,对不起,害你这两年为我这么辛苦,谢谢你一直支持着我,现在我终于考上了,我以后一定会孝顺你的”小姑哭着说

“终于考上了,我闺女出息了”诗雨奶奶眼睛泛着泪光说

“走,我们去买菜做好吃的,好好庆祝一下”诗雨奶奶拉着诗雨小姑说

“妈,我去局里有点事,我们一起出去吧!”大伯说

“芳芳,把你二姐的女儿抱着走吧!我提篮子”诗雨奶奶指示小姑说

然后四个人就出发了,一路上大伯和奶奶心事重重的,都是为了小姑学费的事烦恼。

到了小镇上,小姑和奶奶就在那里买菜,大伯坐上了去县城的大巴。

临走时,奶奶嘱托说:“辉儿,今天你小妹喜事,你一定要赶回来吃晚饭啊!“

“知道了,妈,我一定会赶回来吃晚饭的”大伯在车上挥着手回答着

一会儿,篮子就装满了,三个人(诗雨小姑、奶奶还有二姑女儿)“开心”地回家了。

忙了两个多小时,一桌饭菜就做好了,刚把饭菜摆上桌,诗雨爷爷就下班回来了。

“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诗雨爷爷边拉开凳子坐着准备开吃边笑着问

奶奶看到爷爷开始拿筷子夹菜吃,就来拍了下诗雨爷爷的手说:“今天你女儿看了高考榜单,她考上大学了,她是主角,她先开吃!”

“真的!我的满女出息了,今天真的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是要让芳芳先开动”诗雨爷爷开心地说。

家里的事,诗雨爷爷总是不管,现在小姑的学费没着落,他也不知道。

“大哥还没回来,我等大哥回来再吃”小姑说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天有点黑了,大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看到小姑还是勉强露出笑容。

“哥,你怎么才回来呀?饭菜都冷了”小姑说

“哦,今天局里有点事耽搁了”大伯回答着

大伯吃饭也心不在焉的,吃晚饭后就和诗雨奶奶背着小姑商量学费的事。

“妈,今天我去县城里本来是想问同事借点钱,但是因为上次我给你的钱问他们借了点,现在还没还,现在找他们借钱他们都找各种借口拒绝我了”大伯埋着头说着

“傻孩子,你干嘛瞒着我问别人借钱?别什么事都想一个人扛着,大家团结一起肯定可以度过难关的,明天我去找你大妹和二妹看有没有钱”奶奶安慰大伯说

第二天,奶奶找到诗雨二姑借钱,二姑和她丈夫何军一脸不耐烦地拒绝诗雨奶奶,在诗雨奶奶苦苦哀求了一会儿后,旁边的邻居都看着,不得已答应借钱,二姑说去城里银行取,叫诗雨奶奶在她婆家等着。

不一会儿,二姑就绿着脸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妈,都怪你,你不问我借钱,我就不会去取钱,不去取钱,我就不会把钱弄丢,现在好了,钱没了,你叫我怎么借你钱?”诗雨二姑非常生气地吼诗雨奶奶

诗雨奶奶一句话没说,默默地走了,在路上想着自己没借到钱还被自己女儿吼了一顿,心里委屈就一路哭着回家。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大伯的悲伤还没过去,诗雨也被迫离开家了,小姑的学费没着落,现在大姑也要离婚了。

“我们离婚吧?她(谢家文外头的情人)怀孕了”谢家文带着内疚的表情声音低沉地跟诗雨大姑说

诗雨大姑听着谢家文说的是认真的,脸上漏出惊恐与绝望的表情站着停顿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就往自己房间走去,不一会儿就发出抽泣的声音,诗雨的大姑趴在床上哭了。

第二天,大姑一起床就面无表情地跟谢家文说:“我同意离婚,离婚后我什么东西都不要你的,只求再也不要见到你”

说完他们就去法院办离婚手续了,办完离婚手续后走出法院门口。

“现在我们离婚了,希望你以后找个比我更好更爱你的男人好好生活,你先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吧!我去那边有点事”谢家文看似愧疚地对诗雨大姑说

谢家文把话说完,还没等诗雨大姑回话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诗雨大姑多么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希望自己还多一秒钟还是那个家的主人,所以就慢悠悠地往谢家文家走去,一进门就看到一女人(谢家文的情人)像个正宫娘娘一样坐在家里的椅子上,旁边还有谢家文和他妈嘘寒问暖。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把玉秀都接来了,你赶快收拾收拾走人吧!”谢家文皱着眉头像是赶瘟神般驱赶着诗雨大姑,此时的谢家文似乎心里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

“你用得着这么催我吗?离婚证都领了,你还怕我赖着不走吗?”诗雨大姑边往房间走去边对谢家文说

此时此刻大姑的处境显得特别凄凉,离了婚也不知道去哪里,因为怕诗雨奶奶担心,不敢更不知道怎么跟诗雨奶奶说自己离婚的事,就买了张第二天去广州的火车票,然后去找了诗雨大伯。

“哥,我和谢家文离婚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妈说,我明天就去广州打工,我离婚的事,你帮我跟妈解释”诗雨大姑在大伯公寓里找大伯说着

“怎么就离婚了呢?”大伯急切又生气地问

大姑说明事情原委后,大伯一句话也没说神情严肃地想着事情。

“噢,哥,还有我今天住这儿行吗?”大姑问

“你住就是”大伯回答着

第二天大伯就送大姑上了去广州的火车,大姑虽有不舍,但为了忘却伤心地,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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