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被寄养在表叔张伟家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很平静,其实个中滋味只有诗雨自己知道,而诗雨却不善于表达。
诗雨第一天去养父张伟家时诗雨就哭了,同时也感到特别无助没安全感。
表叔张伟有两个小孩,大的是女儿年龄比诗雨大四岁,小的是儿子比诗雨大三岁,第一天进表叔家就被他老婆和一双儿女欺负。
“以后要跟哥哥姐姐好好相处,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在我家不听话,就把你赶出去!”张伟老婆桂兰大声地对诗雨说
诗雨没有说话,只是哽咽地哭着。
“哭什么哭,哭丧啊!真是晦气!”桂兰大声对诗雨吼
“别说了,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啊!你不想拿钱啦?”张伟对自己老婆说
其实诗雨没怎么说过话,人生的第一句话是对奶奶喊了一声奶奶,叫了声奶奶后没多久就被抱到大姑家直到被寄养在张伟家都没有说过话。
“小丽、小健,以后要和这个妹妹好好相处,听到没?”张伟严肃地跟自己儿子女儿说
张伟说完就往他自己母亲家里(旁边挨在一起的房子)走去,张小丽和张小健就好奇地走到诗雨面前围着问话。
“哎,你是谁啊?来我家干嘛?”养父的儿子张小健好奇地问
诗雨不会说话,唯一会说的就只有“奶奶”,肯定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听说你爸妈都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就要在我家住一辈子啊?”小健又追着诗雨问
“哎,你真的很没礼貌耶!你是哑巴吗?别人问你话,你怎么能不回答呢?”张小建大声地斥责诗雨
诗雨还小可能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说话的口气,诗雨听得懂,就像几个月大时听到自己爸妈吵架一样,爸妈一吵架,诗雨就会哭,现在再次听到别人大吼的声音,诗雨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助地哭。
小丽想起家里只有三个房间,她爸爸妈妈住大房间,弟弟和自己各一间房间,诗雨肯定是要和她或者弟弟同住一间房的呀!
“弟弟是男孩子,这小孩是女的,那爸妈肯定是安排这小孩和我住的呀!”小丽心里盘算着
“你回你自己家去,我可不想和你住一个房间”小丽翻着白眼一脸嫌弃地跟诗雨说
然后小丽把诗雨推倒在地上后,就自己跑掉了,诗雨因为疼痛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一直停不下来,听到哭声的养母桂兰从厨房出来了。
“妈的!停!不许哭!谁允许你在我家哭啦?”桂兰生气地斥责诗雨
桂兰越是大声吼,诗雨越是哭得厉害,桂兰看着诗雨越哭越厉害,就把诗雨的衣服扒掉拿着小竹条往诗雨身上挥去,很快,诗雨就满身的条状伤痕,有的地方还淤青了。
另一边,张伟去他妈那里是去说有关诗雨到自己家住的事情,还有与诗雨奶奶的“交易”情况。
“妈,二姨的孙女,我接过来了,我们家每年又可以增加点收入了”张伟一脸奸笑地跟他妈说
“她怎么给啊?”张伟妈期待地问
“能多要点就多要点,你二姨心比较软,为了这个孙女她肯定什么都答应”张伟的妈继续说着
“每月五十斤米和十斤油还有两百元现金”张伟回答着
“傻儿子,这么点就把你打发了?你还可以再多要点的,你二姨家的儿子在县政府上班肯定有钱”张伟的妈一脸不满足地说
“可是都已经说好了,再反悔,怕不好吧?”张伟回应他妈说
“那也只能这样了”张伟的妈失望地说
“不过,妈,跟你讲哦,二姨说等诗雨念书了会另外给学费的,到时多说点学费,我们不就赚了吗?”张伟说
“什么?念书?这女娃子在我们家要住多久?”张伟妈惊讶地问
“还不知道,不过住越久,我们能拿到的钱就越多,不是吗?这白拿的钱不比在外工作来得容易呀?”张伟回答
“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女娃子”张伟的妈站起来说
说完,张伟就和他妈一起到自己家了,看到诗雨满身伤痕地坐在地上哭,张伟妈就抱起诗雨假惺惺地哄着,张伟就去厨房找桂兰。
“你怎么把她打成那样了?要是二姨来看到了,我们还有钱拿?”张伟指责着自己老婆
“你二姨她不是没来嘛!等她来了,那伤早就消了”桂兰跟张伟辩解
晚上安排诗雨睡觉的地方,果然像小丽想的那样,张伟让诗雨和小丽住一间房间。
“爸,妈,我不想跟她睡”小丽生气地跟自己爸妈说
“那要怎么办?要不你跟你弟弟睡?”张伟回答
“更不行,小健睡觉喜欢踢人,他会把我踢到床外的”小丽说
最后小丽还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晚上睡觉时诗雨被小丽挤到墙角,根本睡不着的诗雨又在流泪,可能是想家,也可能是伤口疼痛感引起的。
刚在张伟家几天诗雨因为极度没安全感,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轻声叫着奶奶,就连晚上睡觉都嘴里喊着奶奶,盼望着奶奶能来接她,过了很多天都没等到奶奶来,诗雨绝望了,嘴里再也不喊“奶奶”了,脑子里再也不想念自己那个有奶奶的家,而只有那个一直让自己受尽委屈的养父家,记住的没有爱,只有虚伪,只有仇恨。
张伟很多时候都不在家里吃饭,因为是那个村的村长,他一出去上班就有人请他吃饭,所以家里就他老婆带着包括诗雨在内的三个小孩吃饭,但桂兰都会给他留饭菜。
“不许吃了,想夹几次菜啊?后面回来的人不吃啦?”桂兰生气地吼诗雨
诗雨就不敢再吃了,可能是害怕再次被打。
过了很多天,张伟那天下午回来的早,手里还提着一块肉。
“桂兰…,今天河口那个李大爷家杀猪,说是儿子要取媳妇了,硬是给我一块肉,你把这炒了吧!我去叫爸妈来一起吃!”张伟说
桂兰拿着肉就在厨房忙活,没一会儿就肉香四溢了,两个哥哥姐姐问着香味就一直喊饿,其实诗雨没吃午餐也饿了,只不过不会说。
“妈,肚子好饿!我要吃饭!”两个哥哥姐姐摸着肚子皱着眉头喊着
“好了,好了…就吃饭了”养母桂兰温柔地回应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爸、妈,我给你们装饭吧!”桂兰跟张伟爸妈说
张伟和他们儿女还有诗雨都等着桂兰装饭,桂兰给张伟爸妈装了饭后就瞟了张伟他们一眼说:“等着谁盛饭啊?自己盛!”
然后张伟就给诗雨盛饭,因为诗雨太矮了,攀不到桌上的饭锅,张伟的儿子女儿就自己盛饭。
“儿子,多吃点瘦肉,才长得高”桂兰边把瘦肉夹到小健碗里边说
张伟看诗雨碗里只有白饭,就夹了点青菜给诗雨吃,还示意桂兰夹肉给诗雨。
“这肥肉没人吃,倒掉也浪费,就给她吃,吃肥肉能长肥,别到时二姨来了说自己孙女在我们这儿养瘦了,怪我们虐待她孙女”桂兰看了下张伟边给往诗雨碗里夹肥肉边说
诗雨吃不下肥肉,就把饭和青菜吃了,大家都吃饱了,桂兰看着诗雨没把碗里的肥肉吃完就想走,桂兰就一把拉住诗雨逼着诗雨吃下那一半碗肥肉。
“小贱货!我给你夹的肉你不吃,真够没礼貌的!今天你不吃完不许走”养母桂兰怒吼着诗雨
诗雨依然像没听到一样想走,这时桂兰顺手拿起张伟抽完的还没灭的烟头往诗雨身上烫去,诗雨一下就痛得哭了。
因为烫在了诗雨胸口上,可以看到一烟头那么大块黑的凹了下去,被烟头烫的地方还泛红,貌似桂兰也吓到了,就不再为难诗雨了,自己假装淡定地去收拾饭桌和厨房。
张伟不在家时,桂兰一直是要求诗雨自己踩在凳子上盛饭,有一天,诗雨没踩稳就把饭锅打翻在自己身上,手臂上都烫起泡了,诗雨痛得直哭。
“你这害人精,看我不打死你”桂兰生气地边找竹条边说
又一次被养母用竹条抽打,身上的旧伤没去,新伤又来了。
很快就到月底了,诗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下张伟可着急了,情急之下,桂兰就把诗雨送到自己娘家去了。
“妈,我把小健和小丽放你这住几天,还有这是张伟他二姨的孙女诗雨,也在你这住几天,张伟二姨把诗雨甩给张伟了,也不知道要在我家住几年,还好有钱拿,要是白养,我绝对不答应”桂兰急急忙忙跟自己娘家母亲说完就回家了
桂兰的妈看到诗雨身上的伤,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很同情诗雨,就对诗雨像亲孙女一样对待,诗雨在桂兰母亲这享受了几天不被打骂的日子,诗雨露出了笑容
“诗雨,小乖乖,三三…叫声奶奶”桂兰的妈就这样每天逗着诗雨、哄着诗雨
因为桂兰的妈把诗雨当亲孙女一样对待,诗雨在张伟家排行老三,所以桂兰的妈喜欢叫诗雨“三三”。
“张伟,诗雨呢?”诗雨大伯一到张伟家就问
其实诗雨的奶奶因为要照顾诗雨二姑的女儿,就没有亲自来送钱,而是叫诗雨大伯代替送来的。
“哦,和我家小健和小丽去桂兰她妈那里了”张伟心虚地说
“这是诗雨一个月的生活费”大伯说
“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亲戚的”张伟边开心地接过钱边说着乖巧话
诗雨大伯听到这话还以为诗雨在张伟家过得很好,就放心地回去跟诗雨奶奶报告。
“妈,诗雨在张伟家过得很好”大伯一回家就跟诗雨奶奶说
“那就好,你跟诗雨说我下个月去看她没?”奶奶问大伯
“其实没见到诗雨,诗雨去桂兰她娘家了,桂兰都让诗雨去自己娘家,肯定是把诗雨像亲生的一样对待,是吧?”大伯说
顿时,诗雨奶奶就泪流不止,或许是因为知道诗雨过得好,自己的内疚感减轻了一些而哭。
等到月初,张伟拿到诗雨奶奶答应的报酬后,桂兰就来把三个孩子接回家了,在桂兰的妈的悉心照顾下,诗雨的心里和身体上的伤貌似都好了一点,一看到桂兰,诗雨就又紧张又害怕地躲到桂兰的妈的身后。
“为什么诗雨这么怕你?是不是诗雨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桂兰的妈严肃地问
“妈,你别管,是是…是她不听话,我才打她的”桂兰辩解说
“那她在我这住,我觉得她挺听话的呀!比你那两个听话多了!既然你家张伟答应他二姨了,而且别人也不是到你家白住,你就好好对待这孩子”桂兰的妈苦口婆心地劝桂兰
“好,我知道了”桂兰敷衍着
然后就一把拉着诗雨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后面跟着小丽和小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