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打开房门,看着明媚的阳光,心里想着今年一定是一个暖冬,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大清早的会是谁呢。
“来啦,等等”穿上外衣,撇了一眼懒洋洋躺在床上的楚越,楚越回眸一笑,天地黯然失色,明明不是自己的菜啊,为何还能迷倒自己。
“萧小姐,快走快走,现在就等你啦”刚刚打开门,便传来小昽的声音,小昽迫不及待的拉着我的手臂就想往外拉。
“哎哎,什么情况?”
身旁的小曈打断小昽的动作,将我解放出来,对着小昽轻笑的摇摇头。
“千墨小姐,我家公子请你尽快前去一品堂,有重要的事宣布呢”
呃,重要的事?让我想想,还有什么事能让他们这么开心,忽然想到,也许是。
“你们赚够五千两了?!”惊喜的问道。
小曈微微点头,含笑不断。
“快和我们走吧”小昽在一旁急急的催促着。
“那……”话还没有说完,房外传来另一种声音。
“你们先回去,告诉顾生云,未婚妻与我稍后便去”只见楚越仍旧是一身亮丽的黑衣,站立的房前门口,双手环抱,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对着小曈,冷冷的说道。
“呃,这”小曈听罢,笑容顿时消散。
“未婚妻?!哎,萧小姐不是我们将来的当家……主母么……”小昽忙转头问向小曈,小曈急忙捂住小昽的嘴,没来得及只听见小昽嘴里支支吾吾的余音。
语毕,瞬间惊呆,楚越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噫,关键不是这个,未婚妻?人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嘤嘤,多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就直接说出来了。哎,貌似,刚刚又听见啥,当家主母?顿时感觉天空一阵乌鸦“嘎嘎”的飞过,头顶留下几滴黑线……
“呵呵,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了”须臾,小曈恢复笑容,拉扯着小昽,连声告退。
告别小曈小昽后,看着楚越黑成一片的脸,心里大叫不好,都忘了,家里有这么一个大醋坛子的存在了。
嬉皮笑脸的凑上去,“那个,先前,顾生云生意上遇到点麻烦,我稍微帮了他一下,现在他请客回谢”
“嗯,当家主母?”楚越轻哼。
“这个,我也不知道,呀,别听他们胡说,我对你的爱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说完,对着楚越的脸亲啄一下。
楚越哼唧两声,双手把我掰正,正色道,“以后离他远点,不许接近他”
啥啥,那个“我们是朋友,不可能不见面”
“那也不许!“看着楚越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认真的神色。
“可这样……好吧”声音渐渐微弱,“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四处沾惹男子的人,我也并不一定是要有很多的男性朋友,如果,只是只有你一个,也是足够的了”轻轻拥抱住他,喃喃的说着。
楚越没有回答,目光微烁,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街道上
“小曈,你说,楚越那话是什么意思,萧小姐不是公子……”小昽紧跟着小曈的步伐,不解的问道。
“别说了,此事,千万不可告知公子”小曈低着头,沉吟道。
如果路过的人仔细看一下,便会发现,他低着头,看似在看地,实则目光散乱,没有焦距,凌乱的步伐通过急速来掩盖。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小昽抓着头发,纠结道。
直至中午,楚越才携带着我来到一品堂,堂内人声鼎沸,服务员将我们引领到包间内,欢天喜地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楚越冰到零度以下,得了,以后夏天也不需要买冰块散热了,直接随身携带楚越,走哪儿凉哪儿。
“呵呵,听小曈和小昽说,生云这次一定是完成任务了吧”
顾生云洋溢着笑容的脸色微微一变,继而又微笑着说道,“嗯,多亏了墨”,对着楚越说,“楚越,回来了么”楚越不语,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度。
“那个,我们还多赚了一千两呢,萧小姐的主意真好”小昽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立即跑来热场。
“是啊是啊,千墨小姐快来坐吧”小曈连忙起身,说道。
一顿饭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过去,临别时,顾生云似乎不舍,楚越冷冷飘来一句,“走吧”。
于是,只能尴尬的朝着顾生云挥手再见。
隔日,楚越前去朝天村告诉荀伯这个好消息,我则去买些新年用品,回想去年的新年,忐忑迷茫,今年却真是个欢喜甜蜜的新年。
想到顾生云,不由蹙起眉,也许,是时候该找一下了。
脑里想着话如何说,脚下却先一步来到了一品堂。
抬头,便看见顾生云直直的站立在那儿,仿佛已经站立了一个世纪,等待着我的到来。
“云”
“墨”
“你站了很久么”
“没,刚刚才到”
“哦,是么”身上浅浅滴滴的湿印,不是露水化了的痕迹又是什么。
“云,以后没什么事,还是少见面吧”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
“是因为楚越么”
沉默不语,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总觉得对不起。
“好”顾生云笑了笑,回答道。
诧异的抬起头,“只要墨开心就好”顾生云伸出左手,手腕上的白带飘飘,想触摸什么却半路停止,转向我的刘海,轻轻拂了一下。
而我却几乎是落荒而逃,不记得最后是如何的回答,如何的离开,想着他最后说的话,莫名的想要流泪,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只能不断的自我安慰着,我还有楚越,还有楚越,他会一直陪伴着我。
以至于楚越回来时,看见神情落寞的我,还以为我生病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拥抱着他,我不需要他知道什么,因为一切都是自己自愿的。
那一日顾生云回到顾府,穿过长廊,不经意间听见。
“小曈,真的不要告诉公子么”
小曈默不作声,似乎在犹豫。
“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昨晚你又不是没看见,她就快要嫁给楚越了,一点都没有想到公子,亏公子还那么……”
“她不是……行了,反正不许告诉公子”小曈立刻打断小昽的话。
“哎,你真是,公……公……公子!”小昽还想继续说什么,冷不防看见顾生云阴沉着脸站在拐角处,暗地里叫了声蠢,怎么没听见脚步声。
小曈转过头,看见顾生云,举手无措。
新年没有因为谁的欢乐谁的忧愁,而停止它的到来。
从那日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顾生云,年三十清晨,沉重的敲门声将人从睡梦中唤醒。
打开门,看见顾生云站在门口。
“云,这是”
“我要走了,墨”
父亲召我回京”顾生云随即解开迷雾。
“那什么时候走”低头看着脚尖。
“稍后便走”
“这么快啊”抬头看向远处,低声自语。
“是的,也许,也许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看着微微斜开脸的顾生云,不知道此时此刻还能说些什么。
顾生云看着我紧张的神色,泫泪未弃,他伸出手,擦拭了一下我的眼角,“墨,居然没有为我流一滴眼泪呢”
“生云”神色凄然的看向他。
“呵呵,跟墨开玩笑呢,我还等着喝墨的喜酒呢”顾生云转而摸摸我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你,都知道了?我不是不想说,还没来得及,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急急的解释着,生怕他会误解。
“嘘”顾生云伸出手指轻嘘。
“我明白,我都懂”
“生云”看着顾生云强撑起的笑意,内心一片涌动,从未想过会这样。
“嗯,我在”
“墨,有空要去盛京看我喔”
“好,一定”
“我将小曈留下给你?”
“不,不要,你把他们都带走,我不需要”摇了摇头。
看着我坚定的神色,顾生云轻轻叹了口气,“墨,你,唉”又用尽揉了揉我的头发。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找我,我们,我们还是朋友吗?”
“不是”
顾生云微笑着。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直,永远,都是”
顾生云笑着说道,“傻瓜”
要怎么拥有,如果,如果我拥有权力,拥有足够挽留住你的能力,是不是就可以……
轻轻的他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还能再见面么,抹了一下脸,明明没有哭,却为何泪流满面……
伴随着“吱呀”一声,大门被完全打开,楚越出现在身旁。
“他走了”
“嗯”
“你开心了?!”
“……”
今日似乎显得沉闷,连平日话最多的小昽此刻也变得沉默寡言,耷拉着脑袋,走在山路间的小曈,看着快步走在前方的顾生云,回想起那天,见过千墨小姐回来后,就再也没见公子笑过,那日公子吹了一宿的冷风,无论怎么劝,公子都一言不发,似乎失去了灵魂,就在他担心不已,焦灼万分的想要去找千墨小姐时,公子忽然说,收拾东西,不需几日便回京。
想着想着,一声“哎呀”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一身侍女衣着的女子崴了下脚,在女子抬起脸的瞬间,小曈不觉惊讶出声,浓眉大眼,满脸的麻子,让人看上一眼就没有再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