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个人跑出去到处闲逛,楚越也没有追出来,似乎是想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为什么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照常的吃饭,照常的睡觉,而自己却因为他没有任何的言说而生气恼火,顾生云的离开固然让自己惘然,但真正让自己不开心的是楚越的态度,冷静的令人生寒,是不是自己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对于他来说都有没什么关系。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陷入迷茫。
听见肚子不时发出“咕咕”声,抬头看向天色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太阳已落西山,转身回首,蓦然发现,楚越静静的站在巷口处,没有闪躲,没有前进,就这样一直站着,站在我身后,我所看不见的地方,没有欢喜,没有忧愁,没有任何的表情言语。
走上前去,挽起他的手臂,慢慢往回走,被夕阳拉成长长的两道身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时光易老,我们不散。
我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只要楚越的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楚越已经变成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愿意为了他而甘愿放弃一切,爱情让人变得盲目,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自从那一日之后,楚越便在也没有和自己分床而睡过,美名其曰为了提前适应二人生活。但是,他依旧从未碰过我,似乎一直在等着新婚那夜。
这一夜,耳磨厮鬓,缠绵悱恻,直至他残喘不止,不由轻笑,明明很想要,却一直在极力的克制,明明可以一个人睡避免无休无止的欲念,却非要赖在一起,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呢。
“阿越”
楚越没有回应,只是不断的亲吻着我的耳边。
“我们以后都不要吵架了好么”
“好”亲吻足够后,耳边才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不喜欢冷战,也不愿意和你冷战,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说出来,有什么问题一起解决”
“嗯”楚越紧紧的搂抱着我。
我呆呆的看着房顶,我不知道自己能留在这个时空多久,什么时候就会穿越回去,即使不会再回去,人的一生又有多长,我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为什么要吵架,要让冷战占去那本就时日不多的时光,有意思么,没意思,人只有懂得珍惜,才会满足。
新的一年就这样飞快的过去,这是我来到异世的第二年,真好,每一年都有楚越的陪伴。
偶尔会遇见那魂牵梦萦的一身白衣,清冷的面孔,令人畏惧又忍不住的想要接近,掐掐自己,不是在做梦,身体还是原来的自己的身体,心也没有变过,身穿不是魂穿,为什么还会这样,明明不熟,却仿佛熟悉到灵魂……恍惚之中,他又消失不见。
这日,想起长久没吃的梅花糕,轻轻亲了一下楚越的脸庞,说了一声,便急急的跑过去。
原本这家糕点铺的生意并不好,但其地处于附近的梅园,不是没想过自己开店,但附近的空地都用来开发梅园,现有的店铺也没有人愿意出售门面,于是顾生云便找其合作,一来嘛使得梅园每日的客流量明显提高,解决了游客的吃饭用餐问题,二来,也给铺子带来了生意,建立起长期合作关系。
虽然顾生云带着小曈和小昽离开了,但花溪这里的生意经过一年,也渐渐走上正轨,当我问起顾生云,不怕他一走,生意就日渐衰落,他莞尔一笑,说这里还有我,有我在,他从不曾担心。满满的信任,竟让我无言以对。
铺子的生意异常火爆,春节刚过不久,正是梅花盛开的好时节,附近的居民便陆陆续续的前来赏梅,打出去的招牌,即使不是前来赏梅游玩,也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特地跑来买些可口的糕点,比如说,我,谁让自己是个吃货呢,哎。
看着七八米长的队伍,心塞塞,以为已经够早的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不过想想,人多不就意味着钱多,好歹还能赚个三七分成,老板赚的多了,咱们这些打工的不就可以跟着涨工资了。
好不容易排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快见到光明时,自己前面一人站着的地方伸出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手中放着一个白花花的一两银子,前人不动声色的拿起银子,腾出一个地方,左摇右晃的离开了。
这才看见,占地的女子,一身粉色绫罗,高挑的身材,轻盈的体态,如玉的肌肤,美目流盼,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千娇百媚,对着身后的人一颦一笑,众人神魂颠倒,痴迷在她的美貌中,完全忘记了她刚刚的所作所为。
虽然心中很是不爽,但想想,也就算了,人家出了钱买了位,自己能说什么,让那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坚守自己的“岗位”?我要说出来,那我才是一个逗比呢。
忽然感觉身旁一阵风吹过,一个紫衣少女,迅速的从我面前穿过,伴随而来的是粉衣女子的惊呼,继而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身后,对着我愤怒含羞,欲言又止,最终在气愤中说出口,“你捏我做什么?!”
啥啥,我了个却,明明不是我好嘛,“不是我”好言好语的解释着。
“不是你,是谁?!就是你站在我的身后”女子不依不饶,认定就是我。
“后面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真不是我”姐好脾气不跟你计较。
“就是你”
简直不可理喻啊,扭过头不愿理睬。
“你们镇长是谁,我要找你们镇长讨回公道,我父亲可是镇国大将军,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原本窃窃私语,还想伸张几声正义的群众一听,立刻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两句。
好像那句,我爸是李刚,莫名喜感,不由笑出声。
“你笑什么?”女子看见我笑,更加认定就是我。
虽然自己不怕,但自古民不与官斗,即使自己是清白的,但没有人证,真到了官府,怕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心里虽然焦急万分,但面色依旧沉稳不变。别说,我看见那紫衣女子干了,就算不是她是别人干的,我也不会说,更何况是她,转头看向紫衣女子离开的方向……究竟是不是……
女子拉扯着我定要去见官时,四周的民众由原先的默不作声,到指指点点,不外乎就是,我做了就承认吧,低个头认个错将事情了结,不知他们是因为女子的美貌所以觉得她不会乱说,还是因为被她父亲的官衔所震慑到。心里也由原先的不在意变为苦闷,被人冤枉,被人群攻诘问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放开她”这时楚越的声音忽然响起,宛如天籁之音。
刚刚还在怒火中的女子,一见楚越,立刻变得娇羞,惊喜道“楚越!”
楚越没有理会,径直的走过来,推开她的手,握住我的手。而他身侧的荀安,则是一脸的嫌弃,朝着女子不断撇嘴。
这时,女子似乎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看看楚越,看看我,对着楚越说道,“她捏我!”
“那你想怎样?”楚越转过身去,挑挑眉。
“看样子,你们认识,那……”女子假装思索,片刻说道。
“我要她给我低头赔礼道歉”
随即,楚越扔向她一两银子,“认错就算了,有病看病,没病回家”说完,拉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的女子掂起楚越扔来的银子,嘴角泛起一个深深的弧度。
走远后,看着荀安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来找你们玩不行啊”
好吧,你行,看向楚越,“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么?”
楚越看着我的双眼,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时,他转过头,“只有我一个人相信你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只要你相信就够了。
“刚刚,那女的,你们认识?”想起那女子看见楚越时的欣喜,不安道。
“没什么,在盛京时遇见过”楚越不欲多说,使得在旁还想要说什么的荀安立刻闭上了嘴。
这解释,很不能令人信服啊。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我先沉不住气,“真的么,去年,你连续几个月都不曾回信,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些什么”
楚越停下脚步,片刻,又疾步离开,剩下荀安来回踱步,走到我面前。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疑惑的抬起头,“什么?”
“哎,他居然什么都没说。楚越在军营中表现一直很优异,受到上头的赏识,半年之内就从最低等的兵升到了什长,本来还要升职当个都伯,但就是这样遭了人恨,被人举报常常私自往家中寄信,你知道的,军营中的制度一向很严格,平日的每一封家书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定期寄送。”
所以,他是因为我才被耽搁了?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算了,看你这样,再告诉你一件事,知道我今早为什么过来么?”
摇摇头。
“楚越找我一起商量你们婚礼的事呢,他想给你一个惊喜”
听完,连忙朝着楚越离开的方向追过去,“那个我先走了啊”,留下荀安的一阵嘲弄声。
楚越走的并不远,追上去,期期艾艾的说道“我之前不知道,对不起”
“她是镇国大将军薄威之女薄梓若,喜爱舞刀弄枪,一日,跑来军营找人单挑,看她不爽,手下没留情,教训了一下”
“结果,人家一见倾心”撇撇嘴。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呢”
相视一笑,携手一同回家。
下午,楚越说有事和荀安出去一下,我假装不知其意,赶紧催他离开。
傍晚,楚越匆匆回来,神色凝重。
“怎么了?”
“婚期也许要延后了”楚越一脸歉意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