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疯牛一样的性格怎么去偷药呢?说完又斜眼偷偷的看了赵匡义一眼,见他一副认真听下去的神情,不免心中好笑,却故作认真道:贺兰山历来是鲜草肥沃,是两国牧民放牧的首选地,但现在两国将要交战,这贺兰山正是两军边界,即便这鲜草有多肥沃,这个时候肯定也是有多远躲多远,肯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那个卖牛肉汤的小贩却一直在这摆摊,他熬制的那两锅肉汤,要是按照以前是卖给牧民们的,但现在这哪还有放牧的人影,所以十之八九肯定是那贺兰山上的士兵下来买的。说完这些,见赵匡义还是一语不发,虞鰩自觉无趣,也不在言语,悠悠的过了许久赵匡义才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下来,从哪条路经过?虞鰩心中欢喜却道:不知道。听的赵匡义一时语塞心下气道: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在正题上,听了半天竟是一通屁话。虞鰩自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又接着说道:我虽不知道他们几时来,从哪条路过,但我却知道,他们今天肯定会来,而我们只要守着那店家的摊位,就不怕见不到他们。赵匡义听她说完,心中的怒气也消失殆尽,面子上却始终拉不下来,突然冒出来道:先前你在客栈里说的用的名字也肯定是假的,现在总可以告知真名了吧,不然要是被抓,我倒是连你姓谁名谁都不知道,岂不是到不了你家帮你告丧。虞鰩气愤道:我若真被抓了,那你就去扬州的岭南药铺告丧便可,找我爷爷虞振丰他自然会来救我,但话又说回来我若被抓,又岂会让你独逃。赵匡义大惊:想不到竟然是岭南药铺的少掌柜,真是瞎了我的眼。想了片刻突然怒喝道:哼,我原以为是遇到良医助我,想不到竟遇到拿我姑父生命为儿戏的无良医师。虞鰩反驳道:简直一派胡言,我若不是为了救将军,又岂会冒着生命危险跟你来这种地方。
救我姑父?哼,说的倒是好听,谁都知道岭南药铺里的大夫历来都有拿活人试药的事情,更何况我姑父已病了将近两个月,这种事情又怎会传不到你们岭南药铺。再说你若真心想为我姑父治病,你们岭南药铺什么珍贵药材找不到,又岂会今日跟我去胡人的地方偷盗。
虞鰩听完一时语塞,这种事情如若换作自己又怎会不心生怀疑,怪就怪自己把救将军的灵狐弄丢了,此时心悔已来不及,只怕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唯有将东西偷到手,救了将军的命,才能赎自己丢灵狐的职,想到这些,虞鰩放低声道:我的事情不知该如何解释,但我绝没有拿将军的生命开玩笑,不管你信不信,这次与你前来,也是真心想寻得药方救将军,谁都知道刘将军是守卫这雁门关的大英雄,人人敬仰,你我同是汉人,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候我再不济又岂会拿自己的族人开玩笑。赵匡义听到这些虽有些道理,但姑父的病还未治愈心中又怎会完全相信。赵匡义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虞鰩用手堵住嘴巴,虞鰩做出禁声的手势,指了指远处山坡走过来的一群人,只见那为首的牵着马匹,后面拖着马车,那马车上不是别的正是那两锅牛肉汤,虞鰩心下暗喜,靠着赵匡义的耳朵低声说道:等会我负责转移那些人的视线,你打晕两个士兵,我们混进去。由于靠的太近,虞鰩说话呼出的热气,顺着说话声传进了赵匡义的耳朵的四周,虽没到三伏天,但此刻赵匡义只觉得自己正站在三伏天里的烈日下,浑身被赤热的太阳晒的发烫就差没烧焦冒烟了,当然这也仅仅只有赵匡义自己觉得,对于赵匡义的这些细微变化,虞鰩却全然没有注意到。
虞鰩捡起地上的小石块,向着那为首牵马的士兵的头部轻弹过去,这一下好不准确,只听的那士兵哎呦一声便抱着头蹲在地上,鲜血却顺着指尖向下流,那余下士兵见此无不惊慌失措,赵虞二人乘着众人慌乱之际换好衣服,顺势溜进人群里,好在人人都惊慌也无人顾及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