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说句出发容易,真要实行还是要花点时间做点准备工作,尤其对于背着工作这个沉重包袱的人来说,要想旅游一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唉!刘正蓉先要写请假,然后等着批。
好在现在护士长看她很顺眼,这马上批准:半个月,再加上一点年休假,可以悠哉一个多月了!万岁!那大锅也是经过了才批准的!其他人倒是自由身,说走就能走,那接下来就是准备些衣物什么的,这也不难!
出发吧!出租车四个轮子一滚动,车子就带着一车人往北边去了!正是那春末初夏的时节,天气不冷不热,非常好,刘正蓉真是觉得很惬意,那个舒畅啊!像冲出鸟笼的鸟儿。
但丝纹就没有她那么轻松,过不了多久就打个电话,问下莱莉有没有哭,有没有饿什么的。
“丝纹啊,每个小孩子断奶时都会痛苦的,你那个带的亲戚本就够难了,你就别增加她的痛苦好不好?搞不好人家烦了不干了你怎么办?难道让我们马上掉头回来?我可不甘心的哦!”刘正蓉开导她。
丁爸爸也帮腔,拿出丝纹小时候的故事,怎么怎么的。说得丝纹就乖乖藏起电话,要打电话也背着这帮人打。
这一路北上,首先就是过长江,哇!那可是母亲河呢!但说来惭愧,刘正蓉同志还没亲眼见过呢!
这下是见了,肖仁过南京长江大桥时特意把车开的很慢。刘正蓉把头伸出窗外,哇!是壮观!但怎么那水黄得像泥浆水呢?难道黄种人就是因为喝了这水?
一路都上高速路,半天时间就到了肖仁老家,那是算江苏中部了。在南方人眼里就是江北,说话是带着拉奎拉奎的。刘正蓉家里的那个地方,都对江北人没啥好感。没想到自己竟然跑到这地方来见公婆了!好吧!其实她醉翁之意主要是想来旅游的好不?实在是看肖仁贡献了身体,贡献了车,贡献了汽油,那怎么也要让他得点满意的,再说,按趋势看来,这也是早晚的事情,要杀头免不了就要挨一刀。
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以上青天的事,他们就待个三四天,白天在城里逛,晚上也就吃饭的时候会面对着,之后抹抹嘴就奔酒店睡了。
肖仁倒也没骗人,他老家这城市是有点看头,名人故居啊,还有什么山啊园林啊是应有尽有,看起来还是有文化有历史的地方嘛!
最后那天肖仁带着这伙人去看一个公主墓。墓啊?在中国人印象里不是个好地方。但既然来了,就看看吧。外面的样子倒像点样,还雕了个古代美人的石像在那里,刘正蓉拿着相机拍的时候,忽然觉得这石像怎么有点眼熟啊!但实际上这石像还是蛮粗糙的,不管了,进去再说。要说游客还是蛮多的。
不过,这种地方就是阴森森的,进去人就算再多,也是有种冷飕飕的风无形的扑上来。先是一个空空的石室,只是那石壁上刻着些雕刻,再进去还是一个石室,就是中间立了个很大很高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文字。估计这不是出自古代,因为上面的字刘正蓉能看懂,大意是说两千年前,此地诸侯王的一个女儿奉皇帝的命令和亲西域,然后为汉胡和好做出了贡献等等。
“和亲?是不是王昭君啊?”刘正蓉历史很差,但王昭君的故事家喻户晓,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王昭君只是个宫女啊,而且她也不是我们这地方的人,怎么会有墓在我们这里?”肖仁大摇着头。
“那这个公主不是去西域了吗?又怎么会有墓在老家?估计也是你们伪造的!”
“哪有?这个墓是挖出来的好不好?你看看外面还有国家一级保护文物的牌子呢?”肖仁急了,“也可能是她后来回来了呢?也可能是她的族人为她建的呢!”
刘正蓉想想也可能,两千年前了,什么都有可能,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就连这墓里放棺材的地方也进不去,一道石门挡着呢。肖仁说国家还没允许挖呢。好吧,那现在看什么呢?好多人都在看墙壁上的雕刻。
她也凑过去,确实还值得一看,上面有人,有马,有车,还像是一个长故事的,一副副可以连起来。
“哦!我明白了,这是刻画这个公主和亲时的情景,还有她在西域的那些情景!”刘正蓉忽然就脑子灵光了。
雕像很精致,人物栩栩如生,那最精致的就应该是这墓的主人—那位和亲公主了,刘正蓉看着这雕像心里就越来越觉得奇怪,这雕像显然是外面那大石雕的原版,当然也比外面那个更精细,由此刘正蓉看着这人物的脸很清楚,于是,觉得越看越熟悉。她接着看下去,显然是在西域了,公主身边的人都是些胡人,脸部特征就和汉人不一样。
忽然,刘正蓉的魂就差点要出窍,哇,看到后来,出现了好多副关于一个男人的雕像,只是雕像啊,怎么能把人刻画得这么英俊呢?而且,那显然也不太像胡人,额头宽,鼻子高,眼睛深陷,倒像现在的西方人,但穿着是长袍,明显又像是胡人。雕像是全身的,看得出这男人有着高大挺拔的身躯,还有头长至肩膀的头发,倒一点也没有夺去他那强烈的阳刚之气。
“蓉蓉,我们回去了!你在看什么入迷了呢?哈哈,一开始你还不想来呢,现在你又不想走了!”肖仁和丝纹他们在笑她了。
刘正蓉回过神,然后冲着他们有点尴尬的笑笑,她现在的心里活动很难启齿呢!这雕像上的男人真的让她印象深刻啊!她真想多看看,但不走不行。
她跟着他们往外面走,其实这里面现在没其他人了。快走出这个石室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天啊!在那石门的边上有个男人站着,身材高大挺拔,一张脸刚毅英俊,那不就是雕像里的那个男人吗?现在的他远比雕像生动多了,由此,刘正蓉也更看清了他有多英俊!她整个人就呆傻了。
“蓉蓉,你还傻站着干吗?都快关门了!”肖仁回过身来拉刘正蓉。
“那边......那边有个人!”
“哪里还有人?你看花眼了!快走吧!”
刘正蓉再定睛一看,空无一人!
刚才只是她的一个幻觉吗?但她真不想承认!她希望这个英俊男人会是真的,而不只是个抓不到摸不到的幻影。
她一向对英俊男人没有抵抗力,献出处女之身也只是因为那男生好看,迷恋徐帆还是因为他的英俊,始终无法对肖仁产生那种真正爱恋才有的激情,也是因为他不英俊。
现在,她看见了这个英俊男人的幻影,她竟然又会有了那种激情,那种当她看见喜欢的男人才有的激情,而这激情因徐帆的消失而消失了很久,现在重归,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去的路上她就有点神不守舍,但肖仁倒以为她是因为这三天来东逛西逛累了,也没多问什么,只是体贴的让父母早早做了饭,让他们吃了早点回去睡觉,也是,明天就要出发往正式的目的地去了,那才是漫长而艰辛的路途呢。
洗过上床,肖仁的体贴,还体现在床上运动的神速上,三下二下就鸣金收兵,倒头大睡。留下刘正蓉睁着那双迷茫哀怨的眼睛在天花板上流连不已。天花板上有画吗?没有。
刘正蓉心里有,那个惊鸿一瞥下的幻影已经深深刻在她脑海中,再也抹不去。
终于也沉沉睡去,然而脑中的思绪似乎不肯沉睡,还在那半空中飘荡着,不知飘向了何方......一个房间,很简陋,或许根本不是房间,像是用什么帆布搭起来的,房间里也很暗,点着的不是灯?是烛光?刘正蓉的眼睛在房间里游来荡去,忽然,她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盆,木盆里满是水,还在冒着热气,里面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洗澡。
男人抬起头,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在水雾中更多了动人的性感,高高的直挺鼻子像是刀刻的,湿湿的头发全部往后梳在脑后,露出了一个宽阔干净的额头,额头下是两道如描出来的剑眉,跨越在那双深邃幽蓝的眼睛上。还有那紧闭的唇,红润厚实,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刘正蓉的心在半空中狂跳,是他!竟然是那个幻像中的男人!
“进来!”男人忽然开口说话,那声音悦耳磁性,又带着深深的冷酷。门帘掀开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脚步轻柔,身上披着长纱裙,裹得很紧,露出凹凸的曲线,皮肤是微黑的,但那五官却也有种另样的美。
女人走向木盆,然后站住低着头。
“主人,你要我做什么?”
“你可以叫我阿提斯,你并不是我的奴隶!明白吗?”男人说话时的神态也是那样的性感,“你给我擦背吧!”
“是,主人......阿提斯主人!”女人依旧低着头,走到阿提斯背后跪下来,手里拿着块粗布往他的背上擦去。
他的背上布满一条条狰狞的疤痕,颜色是鲜艳的淡红色,像是刚刚才得的。
刘正蓉的眼睛看到女人的手在他的背上触碰着,她心里忽然一阵发酸,猛得往女人身上扑过去。忽然,她就进入了女人的身体,她占据了这个女人的身体。于是,刘正蓉贪婪的伸出手,开始抚摸着他的肌肤。从他的背,慢慢延伸到他的脖子,他的胳膊,然后是前胸......“你今天不一样了!”他眼里升起种异样,但没有反感。刘正蓉如痴如醉的接近他的身体,她的头低下来,吻上了他那坚硬的肩膀,然后,她又延着肩膀往上吻着,快要吻到他的唇时,他突然一扭头,猛得从水中站起来,露出那伟岸的躯体,又猛得一把抱起女人,往那张简陋的床走去。
他把女人放到床上,猛得一扯,女人的长裙滑落,露出微黑光滑闪着一丝动人光泽的躯体。他压下来,先是在女人那丰满的胸前流连着。
一种强烈的渴望冲击着刘正蓉的心和身体,她控制不住的呐喊着,扭动着身体,她的双手像蛇一样缠上他的身体,紧紧箍住他的脖子,把他拼命往自己身体里拉。在他进入的那刹那,她的灵魂冲向云霄,欢跳着......突然,一种剧烈的撞击冲向她的胸口,她疼得不由自主叫了声,然后睁开眼睛。眼前的空间有点黑暗,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他们住了三晚的酒店房间。她看向自己,肖仁的手压在她胸前,应该是他转身时突然把手甩向她的。
所以,她的梦结束了,她的灵魂回归现实。
她嫌恶的拿掉肖仁的手,转个身想继续睡。身体某处还留着一种感觉,让她觉得愉悦,也让她觉得羞耻,更让她觉得苦涩和悲哀。想要得到这种愉悦,却只能在梦中和幻想中的男人才能得到......耳边听着肖仁的呼噜,一声声的敲打着她心底深处的悲哀。不知道他是否也在做梦,但她绝对肯定那是和她完全不同的梦,尽管他们近在咫尺,在同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