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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起(17)

“这——”盛宣怀顿时窘迫起来,不知如何措辞,舌头像是打了结般来。

“你不要说。”阿蓉用手虚掩在盛宣怀口上,“我知道你不愿要这个钱。但我不是白给,有个条件你必须先答应我。”

盛宣怀眼圈一红,眼看着就要坠下泪来,好容易忍住,哽咽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宣怀何以为报?慢说这钱是姑娘后半身依靠所在,我不能拿。就是姑娘说的条件,宣怀如今是这幅模样,又哪儿有什么本钱允诺?”

“别的不行,这样你一定办得到。”阿蓉勉强笑了笑,自己也是踌躇了半天,这才慢慢道,“我别的什么也不要。就如你讲的,这些财物虽然来得算不上艰难,不过是些缠头钱,不过也确是我后半辈子的本钱。如今都给了你,我……”阿蓉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我就只要你下半辈子都顾着我就好……”

话音虽然小,但盛宣怀却字字句句听得明白,实在忍不住,一把把阿蓉搂在怀里,头伏在她肩膀上抽泣道:“宣怀何德何能,阿蓉姑娘你竟然如此看得起?”

这边阿蓉也是心绪万千交织。昨天晚上她确实不曾睡好,只觉得把这个匣子拿出来,就是堵上了自己整个后半辈子,到底盛宣怀是否真是他的真命郎君,能否可以依靠,她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打算。何况她也知道,盛宣怀在苏州是有家小的,就算他答应娶自己,也只能是个做小的份儿。这些话,她埋在心里,自然不便说出来,如今百感交集,也不由得哭泣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哭了好一会儿,还是盛宣怀先回过神来,擦干了眼泪,握着阿蓉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正色道:“姑娘如此对我,盛宣怀今生今世必不能亏待你。如有食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嘘!说这些忌讳的话!”阿蓉忙掩住了他的嘴,正色道,“你赶快找个妥当人把这些东西清点一下,该换银子的换银子,凑成整数,你再找朋友帮忙一些,我看老爷子那里也就不用惊动了,否则——”

盛宣怀正要答应好时,只听见门外,“砰砰”响了两声,一个小厮在外面说道:“阿蓉姑娘,外边有两个客人找盛老爷。”

房里两人对视一眼,阿蓉问:“有说名字没有?”

“说了,一个姓郁,一个姓郑,说都是盛老爷在上海的朋友。”

这一下,盛宣怀顿时来了精神,忙到:“赶紧把这些东西先收拾起来,我出去会客。这两位不比其他,都是靠得住的朋友,兴许是到南京有事儿来了,正好这件事用得着他们。”

说着,留阿蓉自己收拾东西,盛宣怀大步迎了出去。

“我就知道是您二位!”盛宣怀到上房一见,果然正是郁四同郑观应两人,不由得开怀大笑道,“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人生快事!两位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郑观应没有答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盛宣怀,那边郁四爽朗一笑:“盛老爷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和陶斋是昨晚上就来了南京的,本来到钱庄去找过,人说盛老爷在这里,我们兄弟俩就赶来了。”

盛宣怀笑笑,热情地让两人坐下,又是上茶,又是摆点心,很是殷情,这倒不是因他存了向这两人借银子的心思,而是有了张二这番折腾,更是看重郁、郑两人同他之间坦诚相见的友情。

不一会儿,阿蓉也收拾完了东西,到上房来招呼,盛宣怀把她介绍给郁、郑两人,又彼此寒暄了一番,才算入了正题。盛宣怀问道:“两位怎么来南京了?先也没有个信。是公干?还是私务?”

郁四、郑观应对望一眼,郑观应道:“四爷,还是你说吧。”

郁四一点头,“好,就我说吧。”旋即转头对一脸困惑的盛宣怀道:“盛道,我俩这次上南京,是专为你的事儿来的。”

“我的事儿?”

“对,你同漕帮张二的事儿。”

一听这话,盛宣怀忙打了个手势,又回头去望阿蓉,阿蓉忙对下人道:“你们都先出去,把门带上,没我的话,谁也别进来。”

下边人都退了出去,盛宣怀这才道:“四爷请讲。”

郁四还是不做声,望了一眼阿蓉,阿蓉知趣地就要退出去,却被盛宣怀喊住:“慢。四爷你有所不知,这位阿蓉姑娘如今同交情非同一般。有什么话,在她面前都可以讲的。”

听盛宣怀如此说,知道阿蓉是个非常人,郁四郑重其事点了点头,这才润润喉咙,道:“我和陶斋兄,是五天前知道这事儿的……”

原来,盛宣怀在南京被张二设局骗了三十万银子的事儿,终究露出些风声去,同赵大麻子相好的几个客商知道了一二,就当做谈资讲了出去,说是南京有个姓盛的年青道台触了张二爷的霉头,被收拾得很惨。至于其中细节,则多半是天马行空渲染而来。但这话,在生意场上渐渐就传到了上海,偶然间被郑观应听到。一听之下,郑观应大骇,忙到乔家滨找郁四商量。

到了第二天,两人便搭轮船到南京,一下船就直奔大有豫钱庄。没想到,“盛大少爷”并不在钱庄里,说是有几天都不见人影,兴许是在清韵楼,而管事的张掌柜则已经失踪了十天半月,如今钱庄里群龙无首,正是乱糟糟的一片。

郁、郑两人一合计,觉得如今既然难以找到盛宣怀,不如先去找张二。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来,胡乱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登门拜访张二。

漕帮同沙船帮虽说十几年前曾因为争夺漕运的事儿闹得很不愉快,但在胡雪岩的穿针引线下,这些年来关系弥补了不少。何况说到底,都是道上的朋友,自然另眼看待。这边下人一传话进去,张二便亲自迎了出来,把两人紧进上房,又是吩咐定一桌上好的酒席来,又是让下人到后院老树下开酒窖,把存了二十年的状元红拿出来。

好容易安顿下来,张二这才笑着问道:“老四,到底是什么风把你吹到金陵城来了?”

郁四也一笑,觉得于其腕来绕去,不如开门见山:“也没有别的事儿。只是我有个朋友,不懂得江湖上的路数,听说不小心冒犯了二爷。我这次来,就是想请教请教二爷,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张二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来撇了撇浮沫,道:“你说的朋友,可是姓盛的?”

“对!”郁四听到这话,情知传言是真,忙道,“我也是听说有这么一会儿事儿,还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妥,还望二爷指条明路。”

张二也不直接答他的话,只是自顾道:“先头我听盛道说他和你要好,我还以为不过是泛泛之交,没想到竟能劳动老四你大驾光临,看来你们交情果然不一般。”

“是,盛道其实是个难得的好人。对我们沙船帮和我郁四本人,都是有恩德的。如果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郁四还没有说完,张二一摆手,制止他朝下面继续说,接口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妨把话说明白了。老四,你说盛道对你们沙船帮有恩德,这我不知道,但从我这里来讲,却非要治一治他不可!”

“这……”

“你听我说完。”张二把茶放回桌上,身子朝前倾了倾,慢慢道:“咱们这条路上,最讲究的是什么?无非是情义两个字。我南京漕帮的情形你想来也知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可我还在这里勉力支撑,还不是为了下边上千弟兄的衣食。但这事儿,我一个人是办不下来的。今天你来,还能看到南京漕帮,无非是历任江督看在漕帮过往替朝廷出力的份上,鼎力相助。而这里边,又得数小宋制军,最为出力。当年才收复南京,小宋制军还在湘军总理粮台上时,就对漕帮很照顾。不说专门找我们押送军粮,揽生意救济我们,就是在曾帅那里,小宋制军也很是替我们说了话的。”

说道这里,张二不由得感叹道:“当年长毛占据南京时,我叔父他们几个留在这里,免不了替长毛做过些事儿,帮里的兄弟也有从逆的。后来有人在曾帅面前进言,曾帅就有了封禁漕帮这心思。还是小宋制军几次斡旋,巧言相助,最后曾帅才放了漕帮一马,还让我进了海运局、漕运局。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恩德?讲情义,这算不算顶天的情义?”

“这些情形,我原来也只是听人略微说过,今天听二爷这么一讲,才知道其中的曲折,何璟我没有打过交道,但听二爷这么说,确实是有大恩德于漕帮的。”

“哎,老四,就是你这个话。咱们道上,讲究的是有恩必答,有怨必报。”

“只是。这同盛道——”

“老四,你听我慢慢讲。”张二摇了摇手,望着窗外,出神地说道,“后来曾帅仙去,小宋制军署理江南。我们漕帮上上下下都是兴高采烈,觉得多年颓势如今可以一扫而光。可后来呢?李合肥开轮船招商局,要断我们漕帮和你们沙船帮的生路!小宋制军仗义执言,上书朝廷,讲清楚这里面关系到江南几万人的生计。结果如何,你们都看到了的。他毕竟斗不过李合肥,黯然回乡。”

“小宋制军那是丁忧,朝廷律法……”郑观应忍不住接口道,不想却被张二打断,“丁忧?丁忧还有夺情呢!何制军这样的好官,为什么不能夺情留任?要背后不是李合肥使坏,会这样子没有余地?”

“小宋制军离开南京那天,我去送的他。十里长亭,通省竟然一个相送的官员都没有,那份凄凉景象,说都说不出来!我问何制台,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没有了,能办的,我一定替他办到。我还带了十万的银票去,想要送给小宋制军。但何制台什么都没要,指着他一车的行李说,半辈子戎马生涯,要想捞钱,早就富贵还家了,何至于今天离任时,只有这一车衣裳古书?钱,他是不要的。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家眷回乡了。”

张二说着,不由得动了感情:“老四,你说说,要换作你,又该如何?天可怜见,让我碰到了盛宣怀,他是李鸿章的红人,我同他并无恶意,不过是替小宋制军出口气罢了。也是他撞到了我的枪口上,实话讲,轮船局的朱其昂是不敢到南京来,要是他来了,下场只会更惨!如若漕帮不给直隶一点颜色看看,总以为我们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我这个领袖就不要当了。”

张二的这番话,大大出乎郁四和郑观应的意料。本以为,张二不过是想骗盛宣怀几十万银子,倘若搬出郁四的交情来,或许就此作罢。但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藏着轮船招商局和漕帮的纠葛,这就反而不好劝解了。

隔了好久,郁四才踌躇着说道:“二爷的苦心,熙绳总算是知道了。可——”郁四想,既然大家都已经亮明了底牌,不如自己也开诚布公,因而道,“何璟对漕帮有恩,盛道却也是沙船帮的自家人。今天我斗胆请二爷指条路出来,这样下去,对盛道固然糟糕,对漕帮我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张二看了眼郁四,“盛宣怀真的对沙船帮有什么大恩德?值得老四你如此替他出头?”

郁四一咬牙,斩钉截铁道:“实话实讲,大恩德目前还谈不上。盛道身份、地位毕竟还比不上何制军。但我确实敬重他的为人,也一直拿他做兄弟看。就是叔父那里,也不拿他当等闲官场中人看待的。帮中上上下下,都是当他朋友。如今朋友有难,我不能不说话。我自己无足轻重,但还请二爷给沙船帮这个面子。”

张二看了郁四足有好一会儿,这才笑言道:“真正看不出来,他盛宣怀还是个人物!竟然能搬动沙船帮来要挟我!”

“这哪里谈得上要挟?不过是——”

“好了,老四!不要讲这些了。”张二果断地一摆手,道,“今天,我就给沙船帮这个面子。但,我有几句要紧话要先给你讲。”

“二爷请讲。”

张二却不说话,只看了一眼在旁边一直未能搭上话的郑观应,郑观应识趣的站起身来:“二爷、四爷,您俩有话请慢慢讲,这里面闷得慌,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郑观应便退出房去,在外面花厅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见张二亲热地送郁四出来。张二拉着郁四的手,道:“老四,这件事情,万望你速速答复。”

“知道了,不过,事关重大,总要家叔点头才行。请二爷耐心等上几天。”

“好,我就等你的消息!”

走出张家,郑观应忙问:“谈好了?”

郁四不知为何,神色凝重,只略一点头:“谈好了。咱们这就去找盛道,昨天不是听他们钱庄上人说了么,他或许在清韵楼,咱们这就去找他好了。此时还不知他急成什么样子。”

“这……好,咱们这就去。”郑观应本想问郁四刚才同张二谈了什么事,何至于一副不豫的神情,但想到这是他们帮派中事,自己一个外人不好开口,终于忍住没有问出口。

以上种种情形,郁四详详细细给盛宣怀讲了一遍,自然略去了张二和他密谈的事儿。末了道:“张二那里已经谈妥了。那三十万银子,自然是不必还了,他已经当着我的面,把那份欠条烧了。只是,他后头借你的四万两银子,毕竟不是输给他了,还是要还的。”

“我已经替你还上了,这个盛道也不用担心。”一边的郑观应借口道。

“这,怎么能够让陶斋兄弟掏钱?”盛宣怀此刻心绪繁杂,既有峰回路转的喜悦,又有人心难测的惧虑,更多地则是感叹自己到底有郁四、郑观应这样知心知底能够托付的朋友,不由得感叹道:“两位这次来往奔波,替兄弟我出头,宣怀不知要如何才好。大恩不言谢,请两位受小弟一拜!”

“这使不得!这使不得!”郁四、郑观应两人忙上前把盛宣怀扶起来,三个人都是感触良多,这时阿蓉在一边抹了眼泪道:“真是没想到,杏荪有你们这两位知己的朋友,真是比兄弟还要亲切。”

一句话触动了盛宣怀,他拉着郁四、郑观应两人的手道,“既然如此,索性,宣怀今天斗胆邀两位换帖立约,从此就真做了兄弟,不知两位看得起宣怀否?”

郁四、郑观应两人推脱了一番,但终究情到浓处,当下便找来香台,写了八字,换了贴,成了异姓兄弟。

这番忙活完了,阿蓉又过来,掏出张四万两的银票,道:“贺喜盛老爷,贺喜两位兄弟。其实,盛老爷虽说吃了亏,毕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是他存在我这里的几万两银子。这张银票,还给郑兄弟,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垫这四万不是?”

郁、郑两人还不明所以,盛宣怀却是心知肚明,这分明就是阿蓉从自己的存下的钱里取来的,却顾全自己的面子,说什么“盛老爷存在我这里的几万银子”。当下拉着阿蓉的手道:“你不必这样的,这两位本就不是外人,如今又是兄弟,什么话不能讲?”

说着,盛宣怀便把如何认识阿蓉,阿蓉又如何在自己最困顿的当头拉了一把。末了,盛宣怀红着眼圈,感叹道:“这一番遭遇,真是如一场春秋大梦。好在最终还是平安无事。但此番境遇,让我对世故人情又长了见识。张二爷那里不用去说了,总是我自己先头做事太绝,种下的因头。但你们三位,我是绝不能不谢的。两位兄弟,先不说了。等着几天忙过了,我要办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三人都问到。

“我要轰轰烈烈、光明正大地娶阿蓉姑娘!”盛宣怀说着,已是转过身去对着阿蓉拜了一拜,“请先受我一拜!知遇之恩,患难之交,此生不溟!”

阿蓉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已是泪水夺眶而出,扭过头去,走也不是,受也不是,半是幸福,半是激动。

恰恰这时,小厮进来,讲道:“姑娘、老爷,大有豫的张掌柜在外面,送了封信进,说是直隶来的。”听到是直隶来信,盛宣怀忙接过来一看,之间封套上写着:两江总督衙门转直隶候补道盛,署名是:直隶总督衙门。

忙拆开来一看,密密麻麻两页纸,一律蝇头小楷,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李鸿章的笔迹。里面除了谈公务以外,最后特意写了两行:“听闻金陵豪将花赌颇盛,而汝亦跌宕其间,此非正道,少年习气不可再续!”

本以为自己触怒了李鸿章,从此再不会受其重用,没想到千里之外的李中堂竟然还牵挂着自己在南京的细节所为,一时间,盛宣怀百感交集,不由得叹道:“傅相啊,傅相。我有愧于你……”

“这不是唐景星先生吗?这么些日子没见,又上哪儿发达去了?”唐廷枢才走入外滩上的上海英国会所,同他熟悉的旗昌洋行董事金能亨就上来用流利的中文招呼道,“听说你辞去了怡和总买办的职务,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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