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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承(13)

“家兄的病,汤药怕是没用。”朱其诏凄然一笑,“实乃心病。”

“翼甫兄此话从哪里讲起?”

朱其诏默不作声,看着滚滚东逝水,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家兄十五岁入沙船帮做苦力,省吃俭用拼命挣下几个银两,别的帮众都是吃喝嫖赌,他却分文不动,找机会央人搭做了几笔生意,渐渐有所盈余,好容易凑了一万两银子,造了一艘沙船,从此上路,在海上奔波二十几年,鼎盛时做到三千艘,说句不客气的话,那时朱家在帮内,也仅在郁家之下。”

朱其昂早年艰辛创业,在沙船帮奉为传奇,后起之辈多有以他为榜样的,盛宣怀自然知道,此时并不便答语,只嗯了一声,又听朱其诏继续说:“及至同治十二年创办轮船局,外人或许不知,我这个做弟弟的却知道底细,家兄先后垫进去的银子不在五十万上下,谁知唐、徐入局,反倒要以亏空坐险家兄,彼时如不是盛道仗义相助,朱家立时就要垮掉的。”

“天道公理自在人心,我也不过依理而为。”盛宣怀也叹口气道,“云甫兄创立招商局,虽遭遇艰险,但功不可没,更兼着办理漕运维持局面,如无云翁,何有招商局之今日?”

“可有人不作此想,凡用尽心思要将我兄弟二人彻底挤出局去。”朱其诏眼光一明一暗,幽幽道,“实在不瞒盛道,我特特从上海赶来,实在是迫于无奈,唐、徐二人在局内一手遮天,以整顿局务为名,查出家兄在买卖漕粮中亏空官银十二万两,非要家兄赔偿。我势单力薄,无以抗争,只能来向盛道求援。”

“有这样的事?”盛宣怀惊道,“徐雨之在上海,半月总要来信的,从未听有整顿局务追查云翁亏空之事——这到底因何而起?”

朱其诏便把唐廷枢欲停办漕粮、自己与之冲突的前因说了,末了苦笑道:“账目我早已查过,自去年起,江南米价飞涨,但漕粮却要如数上缴,家兄在江苏采办时,为了赶早办齐,每石吃了人家一分银子的亏,这是账面上明摆着的事儿,无可辩驳。但我以办漕粮为朝廷大计、船局本务为由,拟以局内存漕货栈所得收益及修船物料溢价作抵,逐年扣还,唐廷枢却执意不准,此中公道,怕只有盛道出面才得还清。”

朱其诏一边说时,盛宣怀脑海中已在盘算,表面看来,这是唐、徐二人同二朱的争斗,但其实停漕粮、查亏空均不过表面文章,自官款百万进入商局以来,官商之斗早已势同水火。年初沈葆桢便有将百万官款转为官股,同商股同享分利的奏折,唐、徐二人大为忌讳,又恰逢李鸿章怕南洋趁机获得船局大股,也执意否决,才未掀起大波澜。这关系到商局走向,更对自己这个在局中股份无足轻重的“挂名会办”前程大有干系,盛宣怀自然不能轻易开口,但又不得不安抚朱其诏道:“此中事情,宣怀确实一无所知。但恰值云翁病重,何以此时同室操戈?我今晚就写信给唐、徐二位,询问一切,再从中斡旋,总要保个内外平安才好。”

“盛道,不瞒你说,我同家兄早已是心灰意冷。但人生在世,何能任人宰割?天底下,难道没有是非黑白?”朱其诏说到动情处,已是泪流满面,从贴身处取出一件物事,道,“杏荪兄不妨看看,这是什么?”

盛宣怀接过来,借着月光一看,竟是一方印信,翻过来看时,上面赫然刻着“轮船招商局关防”几个大字,不由得骇然道:“这是船局关防,翼翁何以带到盘塘来?”

“船局关防向来由家兄保管,家兄去天津后,此物便落在我身上。”朱其诏冷笑一声,“唐、徐二人不让我兄弟二人好过,我又何必给他们做个空无实权的掌印?我带到盘塘来,就是要交给盛道,其诏回去后便自辞会办一职,北上天津照顾家兄。”

“此事非同小可,翼甫兄万万不能如此做!”盛宣怀震惊万分,商局关防事关重大,每日公务多有要用到此物的,朱其诏竟然私携关防离开上海,不知此事轮船局内已乱成如何一片,唐、徐二人如何怒不可遏,但也由此而知,朱其诏心意如何决绝,便只好劝慰道,“如果此事传到傅相耳中,如何看待商局各位?”

“我与家兄,都是垂死挣扎之人,如何管得了这许多?”朱其诏一脸凄惶之色,不住摇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如此而已,又能如何?唐、徐二人欺压众会办,可一可再不可三,此次不争个水落石出,我朱其诏绝不偃旗收兵。”

盛宣怀背着手,在江岸上急促地迈了几步,咬着嘴唇,思索半晌,决然道:“如今万没到如此地步!你明日即刻带着印信回上海,照常料理局务,云翁亏空一案,我今晚就写信给丁雨山,让他从中斡旋,如今他是直隶布政使,唐、徐二人万不敢触了他的意思,云翁说来也是雨山举荐的,他断没有不伸手相助的道理。至于停漕运一事,你容我三思,再与傅相商量,断没有停办漕运的道理。”

朱其诏听到此处,顿时觉得身上万千重担顿时释然,不由得哭道:“其诏在此,代家兄,拜谢盛大人再生之恩。”说着便要跪下,盛宣怀忙伸手去拉,却毕竟晚了一步,朱其诏已是趴倒在地,想起自己朱家当年辉煌如今烟消云散反倒要人翼护才得以保全不由得真个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连盛宣怀都不由得一阵心酸。

待好容易安顿好朱其诏,盛宣怀身心俱疲,回到总局住所,对跟随自己从上海来到此地的刁玉蓉道:“你今早炖好的枸杞银耳汤呢?有冷的,端一碗来喝。顺道请屠先生过来,我有要紧事要和他商讨。”

刁玉蓉眼见盛宣怀眼圈发黑,知道事关重大,不言声,叫贴身的丫鬟到厢房去请屠子良,自又去厨房取来一碗银耳汤,又用小火煨得温热,待要离开,又想起转身另端了一碗银耳汤放在条盘里,这才端进屋来。

挑帘进屋,恰好见屠子良刚到。屠子良见到刁玉蓉进来,碍于礼数,站起身来,有些尴尬,刁玉蓉却笑道:“屠先生请尽管坐。这里是小地方,哪儿讲得起什么礼数?玉蓉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乱讲究的。先生就在这里同杏荪说事,下边人不方便进来打扰,玉蓉在旁边做做女工,添点茶水,倒并不妨碍。”说着便将两碗银耳汤递给二人一人一碗,也不多话,自在一角寻个绣墩坐了,将灯绒挑亮,取出副福寿锦绣图绣了起来。

屠子良眼里掠过一丝嘉许,但转瞬即逝,对着盛宣怀道,“二爷找我有何事?”

盛宣怀喝一口银耳汤,随手放在一旁,叹口气,将朱其诏来见并商局内斗情形一一说了,末了道:“真没想到,半年不到上海,局务就乱到这个模样。到底要如何区处,还望先生教我。”

屠子良一边听,并不说话,只是用右手捋着花白的胡子,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偏着脑袋思索。此时听得盛宣怀发问,不由得掏出随身带的烟斗,正要寻火石时却找不到,一边刁玉蓉看在眼里,亲自取来火石给屠子良点上。屠子良猛吸了几口,这才道:“二爷想要如何办?”

盛宣怀望着噼啪闪跳的灯火,出神道:“按我的想法,停漕运、查亏空,不过是表面文章,里子里是船局归并旗昌之后,船多货少、洋行争衡,入不敷出。如若能够一举解决船局经营困境,不特唐景星不会提漕运停办之事,对二朱观察,他们也不会穷追猛打,毕竟商人以逐利为根本,只要银子赚到手里,自然也就息事宁人。所以我想从提漕粮运费、缓缴官利本息两条入手,将商局亏损的局面扭过来。但如要做到此事,必然要北上天津,但这里事务繁重,宇怀一个人怕是挑不起,再加沪上也必要去安顿,真正有分身乏术之感……”

“二爷能见到商局经营乃乱象之本,这一条可取。但你感叹分身乏术,那就是眼界不高,杞人忧天了!”屠子良冷冷一笑,“你想过没有,北上天津,提运费,缓官利,如傅相以当初归并旗昌言之凿凿确能盈利等语问你,你如何作答?东归上海,如唐、徐二人将你视为朱其诏之援兵,争锋相对,你又如何立住脚跟?所以,二爷目下应该做的,就是留在盘塘,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盛宣怀不由得急道,大声道,“眼见着朱其诏都把关防带出上海了,还要静观其变,难不成真要等到商局各员拔刀相向?如何等得起?”

屠子良把胡子一吹,站起身来,冷冷道:“二爷若是不听我言,尽可自己决断,何必问我老朽?”言罢,便转身要走,盛宣怀还未反应过来,刁玉蓉已早上去劝道:“先生如何同杏荪置气?别人不知道他,我是知道的,天生一个躁急脾气,恨不得万事都立马成功的。所以先生要教他戒急用忍,惹了先生的地方,先生何必放在眼里?蹬蹬胡子,他就怕了,何须起身?”

盛宣怀也回醒过来,忙道:“是宣怀不谨慎,先生只管教训就是,万不要放在心上。”

屠子良这才转身坐下,道:“二爷,不是我倚老卖老,实在要论通人事这一点,怕是玉蓉姑娘还要高明一层。戒急用忍四个字,说得恰到好处。商局如今地步,摆着是个火坑,忍不住跳下去就是同归于尽,戒得了焦急,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二爷你才出手,方才显得出英雄手段。”

盛宣怀沉吟半晌,道:“先生的意思是,等着唐、徐同二朱闹到不可开交,甚至惊动傅相,再从中调停,局务也是如此,等到唐徐等人办理不下之时,我再出手?”

“就是这个话。如今傅相全副心思都放在直隶赈灾上,如这个时候唐、徐二人扭住亏空大做文章,要挤二朱出局,闹到傅相面前,如何会有好脸色?等他们讨了没趣,二爷你再从中斡旋就有了余地。再者,局务如今虽然困顿,但未到结账之时,依然不显山不露水,你此时去挽救危局扭转乾坤,到时候账面上一团喜庆,试问功劳记在谁家头上?所以二爷安心在盘塘度日,不要把这半年韬光养晦的本钱都折了出去,另一面,倒不妨如前所言,写信给丁寿昌,调停朱其昂亏空案倒在其次,特特要通过丁寿昌之口,把商局内斗情形告知傅相,如国手布局,从容而行,到时毕其功于一役!”

盛宣怀听后,立有茅塞顿开之感,正要感谢屠子良点拨,一旁刁玉蓉却开口道:“伦理,先生同杏荪谈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便开口。但有件事想起来,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添上一笔,不知先生会否怪罪?”

“玉蓉姑娘有话自然讲得。”

刁玉蓉将手中红绣放下,端起茶壶给二人斟茶,一边说:“朱其昂老先生,玉蓉也是见过几面的,极忠厚老实的一个人,被人整到这个地步,又病重他乡,想来也是可怜。如若得便,爷不如在傅相面前提几句,给人家一些好处,或者是升官,或者是褒奖,哪怕是纸上的葫芦也好,有个喜庆,朱老先生的病说不定就能好些,爷日后在商局也毕竟多个帮手。即使不见成效,他弟弟也必然感恩在心,日后许多事怕就是好商量。我也不懂得官场路数,不过顺着人情世故随便说说,爷要是觉得不妥,就当玉蓉没说好了。”

盛宣怀还没答话,屠子良已是嘉许着笑道:“这有什么不妥?我刚才让二爷静观其变,虽则是做事的手段,但多少逃不了见死不救袖手旁观的关系。有了玉蓉姑娘这一条,便算是锦上添花,十全十美了,既可以收买人心又能不着痕迹,实在妙招。”

刁玉蓉略羞红了脸,蹲个万福道:“先生过奖了。”

盛宣怀拨云见月,心境顿时大好,忙道:“哎呀呀,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色还早,玉蓉,你到厨房整治几个小菜,再温两壶酒来,我要同先生对饮几杯!”

刁玉蓉答应一声,挑帘子出去了。屠子良见人走了,低着声音,对盛宣怀道:“二爷,玉蓉姑娘不是凡品,见事明白又有情有义,若是男儿身,定成大人物,二爷可要珍重。”

“我自然晓得。”

没想到,数月之后,局势顿变。虽然盛宣怀致信调停朱其昂亏空一案,但唐、徐二人兀自在赔偿亏空一节上扭住不放,迁延日久,朱其昂本就操劳过度的身子,因此事忧心忡忡,愈发严重。恰逢天津海关道黎兆堂迁升布政使,李鸿章也是念及朱其昂许多年来鞍前马后,没有功劳尚有苦劳,便提调朱其昂署理海关道,谁知委札刚刚发出三天,朱其昂便一病呜呼了。

朱其昂一死,船局自然大乱。唐、徐二人因迈不过盛宣怀的面子,勉强同意以漕粮货栈收入逐年抵扣朱其昂任内亏空不再追究。但此时朱其诏已决心要争斗到底,日日带着印信,却一连数日不到局中办事,偶然去一趟也只是点个卯就走,局中无论大小事宜,只要需要关防画押的,都需到他府中办理,他又特特将朱家上下打点得一片缟素,日日祭奠朱其昂,又对画押事务逐一挑剔,偶一不合适之处,便让退回重办,唐、徐二人借祭奠之名要上门疏通,朱其诏又以生病为由拒不见面。如此一来,局中事务几乎停滞,漕运更是混乱不堪。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上海道刘瑞芬也坐不住了,一边以漕粮大计为名,勒令朱其诏返局办事,一边将种种情形上书李鸿章。本就因为直隶灾情蔓延而心急火燎的李鸿章怒不可遏,写信将唐、徐并朱、盛痛骂一顿,要他们切实整顿局务。唐、徐二人见势不妙,只好函商盛宣怀,要他速回上海整顿商局。

冬至这天,盛宣怀又收到一封唐廷枢的来信,语意及其诚恳,并称听闻傅相处有派原上海知县现江苏候补道叶廷眷到局整顿的意思,如盛宣怀再不到局,外人入内,局面恐不能收拾等语。

盛宣怀拿着信来找屠子良商量,屠子良略一沉吟,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应是入冬来唐景星第七封信了。二爷,时机已成,再拖沓下去,真怕就拣不起来了。”

于是,盛宣怀安顿好局务,第三日便带着屠子良、刁玉蓉搭乘商局轮船“洞庭号”回了上海。到上海,唐廷枢、徐润竟然亲自来接,见盛宣怀带着刁玉蓉下船,唐廷枢几步上前,握住手,道:“日夜相盼,盛道终于回沪,景星如久旱盼雨露,真正是望眼欲穿啊。”

“景翁太过客气,局中有事,宣怀本应即刻赶来。但湖北人事更迭,玉帅仙去,李道迁升方伯,转任湖南巡抚,筱帅又另派新任汉江道何维健会同办理矿务,交接之时,宣怀确实脱不开身,这一层意思早已函告景翁,还望见谅。”

唐廷枢忙道:“万事不谈,盛道能回来主持大局,便是万幸——这位想是如嫂夫人?”唐廷枢眼尖,见到刁玉蓉跟在身后,肚腹处微微凸起,显是已有身孕,忙又道,“如何不早说如嫂夫人随驾?我好安排洞庭船主妥善安置,洞庭船小破旧,大舱也不甚舒坦,要早知会一声,我便让掌舵把他的房间空出来安置如嫂夫人了!”

盛宣怀笑道:“这个真不劳景翁操心,洞庭船主叫波利的,这次路上格外巴结,倒是很有眼色。”

刁玉蓉也上来蹲个万福道:“见过唐观察、徐观察。多承照顾,有劳费心。”

徐润忙上来也道:“哪里话?盛道是商局梁柱,我同景翁不过是聊附骥尾,能有效劳的地方,如嫂夫人日后尽管开口,雨之能办则办,不能办也要办。”

寒暄一阵后,唐廷枢又道:“杏兄还是回直隶粮台安置?怕是行李多,我特派了两辆马车效劳的。安顿之后,我同雨之还有下面几位委员,摆了一台酒,专要为杏兄接风的。”

盛宣怀一笑道:“接风酒当然跑不掉,不过今晚怕是来不及,不如改到明日。我另有安排,摆在陶斋兄的迎春楼,离鄂之前便就定下的。下面各位委员就算了,两位观察并朱道一起,我们四人加上陶斋兄,小酌一番即刻,铺张大可不必。”

唐廷枢徐润不由得面面相觑。盛宣怀又笑道:“怎么?放心,既然是接风,自然不是我掏钱,还得落到你景翁、雨翁头上,我不过是擅自做主换了个地方罢了。”

“杏兄误会了,”唐廷枢忙道,“时间地点当然按杏兄意思办,只是——只是朱道近日来怕是和我兄弟有些误会,这酒,他恐怕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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