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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合(10)

郑观应本素来与严潆无深交,也知道他同徐润走得近,但他向来看人都是朝好处里看,又见严潆这样凄落的样子,不免生出股同情的心思,和言细语道:“你放心好了,先办好差事。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真要整顿船局,如何能不讲个是非曲直呢?盛观察也不是昏庸的人,我知道你的苦处,自然也要为你讲几句的。”

严潆忙道:“那真要先多谢大人再生之恩了。”说罢,就要起身作揖,郑观应忙把他拦住,又略略讲了几句其他事情,严潆便起身告辞,郑观应却叫住他,将严潆带来的账目又递还过去,道:“芝翁别忙,这个还望你带回局中。几位会办各有分工,我讲好了的是只管揽载、漕粮,不管钱粮账目的,放在我这里多有不便。”

严潆何曾是真想让郑观应看账目,免不得又推脱了几番,这才将账目合起来告辞出门。

出了郑观应家,严潆登车回府。才进家门,已经升成大管家的原二管家忙上来回道:“东家,钱业公会的薛老板来了,他比不得其他人,我自作主张把他迎到书房里等着。”听得是上海钱业公会的总董,泰和钱庄的老板薛胖子来了,严潆点头道:“总是躲不过,也好,我倒也不怕见他。”说着,便更衣进了书房。

薛胖子一见面,脸上堆满了笑,道:“芝翁又到哪里发财去了?让我一阵好等啊。”

别看严潆才在郑观应面前低头做小,在钱庄商人面前,他的架子还是端得起的,脸上刻板着没有一丝笑意,径直在椅子上坐了,硬生生回道:“发财?薛老板我倒想请教一声,现今上海这样一个局面,才进九月,南北两市商行垮了四五十家,不管是洋货还是丝茶,竟没有一个行当逃得过去的。你讲我去发财,你倒是给我指一条路,到哪里去发财?哪条路不是被你们钱庄催帐,都给堵死完了?”

薛胖子知道严潆一贯以自己是轮船局账务委员的身份,不把一般钱庄、行商看在眼里,陪着笑道:“这句话就讲重了,芝翁你是大手笔,轮船局也比不得其它小生意,几百万的买卖,自然有我们想不到的财路。”

“就是你这个话。”严潆敲敲茶几面子,道,“你自己也讲,轮船局比不得其它小生意,几百万的买卖。说到底,不就欠钱庄几十万的款子,你们用得着天天夜夜派人来催?船局是做洋务的,要和洋人打交道,你们总叫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船局大楼进进出出,人家洋人看见了,是个什么观瞻?丢了朝廷的脸面,我看上海钱业担得起担不起?”

薛胖子虽说面上一团和气,但毕竟也是商海沉浮几十年的人,听严潆又要拿官场来压钱庄,便软中带硬道:“论起来,这半年把,钱庄催帐也是花样百出无奇不有,有些手段确实上不得台面。但芝翁还要体谅,说句不中听的话,几十万的款子,对船局讲不过九牛一毛,对有些大小同行而言,那就是生死攸关了。生死攸关的事情,人家怕就没有芝翁这样从容。再退一步讲,船局买卖做得这么大,也不是我们钱庄催催款子就能丢得了脸面的,听人说,泰西各国,银行找商行逼债,还要闹到衙门里去的。”

听薛胖子说得在理,严潆并找不到话反驳,只好“哼”了一声,听他继续朝下面讲:“芝翁,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泰和的帐。说起来,船局在泰和不过挂了二万有零的账目,不用芝翁吩咐,我笔一挥,再展期个半年一年也不是事情。实在是下面有些同行撑不过去了,中秋已经过了月余,船局的帐还不能了结,洋人银行、山西票号都是催得急如星火,他们寻常小同行在芝翁这里又说不上话,只好让我这张老脸来走一趟。万望芝翁在雨翁、景翁面前提一提,高抬贵手,放下面同行一条生路。”

严潆早知道薛胖子来意,冷笑一声,道:“你看,我就知道你总要绕到讨债这条路上来。这样,我看和你这么多年情分。告诉你个消息,也好让你安心。”

薛胖子两眼一闪,忙道:“请芝翁示下。”

“船局这几天确实拿不出这个钱来。”严潆见薛胖子听了这话,嘴唇翕动又要开口,忙打断道,“但最迟不过月底,只要再有十来天功夫,钱庄欠款,一定了解。”

“芝翁真有这个把握?”薛胖子还是将信将疑。

严潆没好气道:“莫非我讲话你还不信?算了,我也懒得同你计较。实话给你讲,北洋傅相已经发来电文,直隶盛观察要重入船局,有他来主持大局,你还怕还不出你的钱来?”

薛胖子睁圆了眼睛,忙问道:“可是开头那位一张嘴说动沈宫保,生生从两江藩库挪出一百万现银收购旗昌公司的盛杏荪盛观察?”

“就是他。”严潆点头道,“前几年,同太古、怡和争斗时,船局不也难过?盛观察一出手,不就化险为夷?讲句实在话,做买卖谈生意,雨翁、景翁是个中老手,但要论长袖善舞笼络官场,还真要这位爷出手。”

“嗯,芝翁见得真。”薛胖子这才放下心,“有了这句话,我回头就好同同行交代了。只要官场维持,船局这么大场面,定然亏待不了钱庄。”歇一歇,薛胖子叹道,“也好,船局的事情一定,上海市面两处欠庄款的大头就稳住一处了,冬天里头怕就没有这么难了。”

这句话引起了严潆的兴趣,他略想一想,道:“我听说,阜康现在也难得很。胡财神那里,怕你们钱庄不像船局这样容易讨好处吧?”

“阜康?”薛胖子楞一愣,回过神来道,“芝翁你想左了。我讲的两处大头,另一处并不是阜康。”

“哦?竟不是阜康?”严潆惊道,“我听说,胡雪岩听错了消息,以为今年意大利生丝歉收,抬价囤积生丝,加上历年存积,竟有两万多包。这里头陷进去的银子,足有一千多万。他饶自富有,又能自家掏出多少钱来?怕有七八百万都是别处的银子。又听说洋人和他作对,联合起来不收生丝,坐等阜康撑不下去,再出来收拾。这已经早过了往年收丝的时节,还没有定局,我冷眼旁观,尚且觉得阜康裕记岌岌可危,你们钱业公会就不担心的?”

薛胖子舔舔嘴唇,道:“阜康和裕记这件事,这几个月来,钱业公会里哪个同行不谈?说起来都和芝翁的见识差不多,众人皆以为雪翁这盘赌,注下得太大,怕是讨不了好。但谈归谈,其实和同行关联不大。虽则有些同行也有拆借在阜康的,但为数不多。雪翁做生意,向来都是拿官款做铺垫,他守着西征协饷几千万从手中过,还怕挪不出……”

讲到这里,薛胖子陡然惊觉,不该在别人面前谈论胡雪岩生财之道,硬生生止住了嘴。好在严潆并未在意,又问道:“既然不是阜康,那你讲的另一个到底是谁?”

薛胖子想了想,叹口气道:“本不该说,但想想纸包不住火,迟早芝翁也是知道的。说起来,真不是外人,就是贵局的徐大人。他做房产,这几年,足足在钱庄上挪借了近两百万。他宝源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对钱庄真是晴天霹雳了。”

严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兀自知道徐润房产生意做得大,私下里听他夸海口,总讲要托英国人顾林回伦敦去成立一个房产公司,后来顾林生病此事作罢,徐润依然豪气不减,讲自己名下地产市值近四百万,再邀约数人,立时便成一与轮船局不相上下之大公司。也知道他屡次从船局挪借资金,但真未想到他欠庄款两百万之巨,再加上挪用船局数十万,其它银行、洋行怕也有借贷,加起来绝不下三百万之谱,所谓四百万房产之大公司,竟是纸糊的一般,一戳就破的!

想到这里,严潆少不得要替徐润撑撑场面,道:“薛老板你这个话也过了。哪里就谈到什么晴天霹雳?你想想,再不济,徐大人有几千亩地在那里放着。要真周转不过来,他转手一卖,还钱庄的钱不是左手翻右手这样简单?”

薛胖子并不想同严潆多谈徐润的事,点点头道:“托芝翁吉言就好——不知盛观察什么时候到船局主持?”

严潆回过神来,道:“想来快了。”

盛宣怀果然来得快,十月过半,北洋便发来电报,讲明盛宣怀定于十六日搭乘轮船局海晏号从天津启程,十八日抵沪。电报传来,船局上下自然要布置一番,到了十八日算准时间,徐润亲自带着严潆、宋晋等一帮会办、委员到金利源码头等候。待好容易海晏号到了,放下舷梯,先是有几名红帽子的管家忙前忙后,继而才见到盛宣怀打头,一众官员顶翎辉煌地走下来。

严潆挤在前排看得仔细,见盛宣怀一丝不苟穿着四品道员朝服马褂,头上红耀耀的起花珊瑚顶子后拖着一支翠森森的孔雀花翎,举止从容。后面还跟着一位,也是道员补服,却不过一个蓝顶子,严潆认得,乃是马建忠,再往后另有知府、同知服色的官员若干,俱都跟在盛宣怀身后,慢腾腾摆着架子走了下来。严潆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当初方见盛宣怀时,他顶子还未染红,虽谈不上打成一片,至少还算是平易近人,今日这番模样,却有了十足的官派,暗自道一声:“做过实缺,染红顶子,到底气数是不一样的。徐雨之也是道台,同样弄了个布政使衔,要讲气派,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

严潆正在胡思乱想间,徐润已经迎了上去,少不得是一番嘘寒问暖的情谊,然后道:“盛道同各位大人海上奔波辛苦,雨之在新新楼设了几桌席面,为各位接风,请移步过去,再从容叙谈。”

摆席接风,这本是题中之义,谁知盛宣怀微微一笑,掏出块怀表来看看,道:“雨翁,这怕是不太妥当。不讲现在轮船局艰难时刻,极应该一切从简,就拿现在时辰来讲,才三点钟光景,这一顿饭要从三点钟吃到七八点,今日就办不成事了。”

徐润哪里想到盛宣怀要挑这个刺,楞道:“大人的意思是?”

“按我的意思,酒席干脆就撤了,传到外面对船局名声也不好,总讲我们铺张奢靡。局里安排一下车马,把我们几位送到公馆,略微安顿,各自吃一顿便饭,从五点钟开始,一齐到局里会商大事。雨之,不是我要矫情,实在船局事关重大,临行前傅相反复交代过的,要速速议出个妥当的办法来。”说到这里,盛宣怀却不待徐润答应,反回头去问马建忠,“眉叔,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马建忠笑道:“一切听大人说了算。”

听得盛、马二人都如此说,徐润也无法,只好安排车马,按盛宣怀意思办。好在船局在上海广有房产,为了盛宣怀回局,特意收拾了几处公馆,须臾间便安顿了下来。又草草吃了几口便餐,到五点钟时,又派马车将各人带到了轮船局,在会议室坐定。

这其中有几个明白懂事的执事、委员,见盛、马二人都是官服打扮,特特抽空回家翻出压箱底的官袍来穿起,为的是讨个眼缘。但这几年来,唐、徐二人在局中从来不摆官架子,是以还有不少委员、执事依然穿着常服。果不其然,待众人到齐,徐润请盛宣怀传达傅相旨意,盛宣怀清清喉咙,先道:

“先讲一件小事。这几年我不在局中,局内人事也有不少变迁,是以从天津下来前,先翻出各位的履历看了看。论起来,局中执事以上,无一人不是官身,最小也是个候补知县。既然有官身,无论是正途、保举还是纳捐,总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同寻常商民等而论之。船局也非比寻常,气象不同,不能总穿着常服迎来送往,平白自己降了格调。我看,从今往后,各位还是应穿着官服来办公事,对内对外也好让人看清楚,轮船局是朝廷重地。如何?列位,服制虽小,毕竟事关礼数,马虎不得的。”

严潆听得此话,心想,数年不见,盛宣怀果然愈发老辣。拿一个服制开刀,不动声色,就将船局从“商本商办”的路子上扭到了“官督商办”上来。由此可见,盛宣怀此行必不能善休,心中兀自更是打鼓。

这边盛宣怀见众人不敢不答应,才另起一篇,讲道:“列位心中,目下最焦急之事,莫过于船局日后要如何办,这道坎如何迈过去。怕是有几位心中还要想得深一步,傅相派我会同唐道、徐道整顿船局,是否会有大变迁、大整革。今日我便可向诸君立一个保票,这些年来,诸位在船局的汗马功劳,傅相同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此番来沪,于我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事,但求同各位携手努力共渡时艰,一旦好转,我第一个就要求去任的。至于诸位的差事,除了查有实据于船局经营损伤过大,兄弟我这里也包容不下,不得已请示傅相调济一下位置的,其余各位请安心办差,是否曲直自有公论。”

略顿一顿,盛宣怀又讲:“马道各位也都是熟悉的,此次同我来沪,傅相面前已经讲清楚,一不派职位,二不领薪水,全为帮忙清理。至于剩下这几位——”说着盛宣怀遥指了指跟来的另四位官员,一一介绍到,“这位经元善,在上海电报局任会办,这位谢家福,在镇江电报局任总办,这位盛宇怀,是江苏候补知府,这位马相伯,是直隶候补知府,各位有的怕也有交道,知道他们都是另有差事在身的,并不是来局同大家抢位置,列位尽可放心。”

盛宣怀讲得轻松,下面各位哪一个不是暗藏心思,徐润面无表情,严潆也并不信及,但听盛宣怀又讲:“至于船局所欠庄款一事,自然由我一力承担。远的不讲,定于十日之内,先还清庄款九十万,安定上海市面。这一层,各位不妨可以拿到市面上讲一讲,好安定人心。再后头,才讲得上整顿局规、清理弊病、开拓利源……”

盛宣怀正讲在兴头上,不妨会议室外大门陡然打开,一个书办带着一名电报局的学生,神色慌张走了进来,将话头打断。徐润脸上难看,训斥道:“盛大人正在讲话,何以不看下风头,到底什么事情,要这样唐突?”

那书办脸上犹豫,捧着一张电报稿,却不知该交给谁。按原先惯例自然是交给徐润,但如今盛宣怀一来,便有反客为主的意思,自己要是一个不谨慎,说不定落个不好。略一思索,便走几步,将电报交给了离大门最近的郑观应,心想这倒也是个两不得罪的好处置。郑观应狐疑地接过电报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一言不发,愣在当地。直到盛宣怀问:“郑会办,到底是什么事?”这才回过神来,一字一顿道:

“怀远轮在温州口外失事,触礁沉没,船上三百余人,到发报时,仅救起十余人……”

此言一出,会场里顿时一片骚动,徐润头一个坐不住,顾不得体面,离座而起,口里嚷着:“到底如何?只救起十余人?”,说着便一把将电报抓过来细看。

这边盛宣怀脸上瞬时便阴沉下来,正待发作,却见场面一片乱哄哄,忍了忍终于把话吞进肚里。郑观应抽过头来低声附耳道:“雨之的大女婿,叫杨从之的,在怀远轮上任账房,听说还有两个侄儿,也在船上做执事,所以这样关怀……”

盛宣怀恍然大悟,心中暗庆幸没有讲什么难听的话出来,不然得罪了徐润,旁人面前也要落下个刻薄的名声。想了想,站起身来,虚按一按道:“诸位,诸位,听我讲一句。”

本来闹腾的会场,听得这一声,方才清静下来,盛宣怀道:“事情既然已出,目下不是追究责任之时,首要是善后。如果我没有记错,负责轮运安全的,应该是宋委员?”

宋晋已是面如死灰,听得这么一叫,不得不怯怯地答应一声。盛宣怀道:“烦请宋委员辅同雨翁,料理此事。其余保险、揽载各位,也应一并由雨翁总理。今日就到此为止,各位尽力善后,至于庄款拖欠事宜,由我会同马道、郑道等一力承担。”

听得这一声,众人尽皆起身散去。毕竟轮船失事是数年不遇的大事,各人都有要忙乱的事宜,盛宣怀又特特走到徐润面前,关切道:“雨翁放心,吉人天相,消息或许不确,你要先放宽心。”

徐润哪里还听得进去,一边朝外疾步走着,一边略一拱手道:“谢盛大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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