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越靠越近,猜不透他又想了什么坏主意,月儿两眼一闭,如临大敌,心念:死就死吧!
她知道他定是不会伤了她,那么……对付一个只是吓唬你的流氓,唯一的办法就是……迎上去!
“是!没错!我是走神了!那又怎样?!还不是因为你!你大白天洗什么澡!洗个澡还耍流氓,你无赖混蛋……啊!”月儿打定主意后突然迎了上去,开启了语无伦次的骂街模式,逼得完全没搞清状况的墨玄尘气场全无的连连后退。
可这扮猪吃老虎的月儿却因为动作太大,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下去,墨玄尘急忙翻身抱住她一同坠向地面。
临近地面,墨玄尘用力一翻身,让自己的身子先落地,调动灵力防护,护着二人缓缓着陆。
“姑娘,你看这天色,早就不是大白天了,”墨玄尘在她耳畔说着,语气里还有几分撒娇般的埋怨,“你这样,算不算要谋杀亲夫呢?”
亲夫……夫……
“我是你的夫君啊”……“如果我连你一点习惯都不了解怎么做你夫君啊?”……
脑海里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和熟悉的话语,头埋在墨玄尘胸口,在他看不到的位置,月儿轻轻蹙眉。
“哥哥,能告诉画儿,你为什么要夺皇位么?”一想起那个对她温柔无限的北印城,她的心里就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些事会伤到他,而想到伤到他……她的心为什么这么难过……
墨玄尘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沉默了一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月儿抬头看了他一眼,翻身从他身上滚下来,和他并肩躺在草地上:“关于原因,画儿从来没有问过你,可是现在看着哥哥越来越辛苦,画儿心里也……哥哥,就不能收手吗?”
“收手?你遇见我的时候我便已是高高在上的教主,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在那之前我经历过什么。”想起从前,墨玄尘眉头紧锁,目光里闪过一丝狠戾,极力地压制着语气以免吓到她,随即轻轻阖眸,“罢了,你想知道我说予你便是了。”
“当年,临安国的公主嫁来北国风光无限,皇帝当即封之为后,无比宠爱,后诞下一子即为太子,母凭子贵在这里不如说是子因母赫,皇帝寻遍天下名师来教育太子,不惜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给他,后又产下一子,可没多久,皇帝却突然和皇后大吵了一架,十天后皇帝的一碗补药,本以为是和解的象征,年幼的太子眼看着母亲淡然地喝下补药,手垂下,药碗落地,眼睛就再也没有睁开。
“五年的专宠就像一个梦一样,帝王薄情,一杯毒勾销所有恩情,甚至连牌位都没有立,连皇后应有的礼遇都没有,处以火化暗中送回了临安国,现在皇陵里的只是一座空坟用来堵住悠悠之口的!
“而他们的孩子呢?避而不见,自那以后两个孩子他都没有再见过,也不允许两个孩子相见,五岁的太子被冷落了一月后被废,理由竟是不为母守孝,呵,守孝?无尸骨无牌位如何守孝?!被废之后的日子,整座皇宫里就连个小小的宫女都敢对着他大呼小叫,只有母亲生前留给他的贴身侍卫保护他,而那时不到一岁的弟弟也是多亏了母亲的贴身丫鬟才得以活命,从那时起,废太子就发誓一定要报仇,他更加刻苦的练武,终于在两年后找到机会逃出皇宫,建立了离教。”
听到这里,月儿一咬下唇,果然,她猜得没错。
“画儿,你告诉我,杀母之仇,如何不报?到今天,十一年了,我连母亲的样子都记不清了,还有我的弟弟,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哥哥,”月儿把身子向他靠了靠,搂住他因握紧拳头而微微颤抖的胳膊倚在他肩头,“画儿会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弟弟,也一定是安然无恙的,哥哥还有画儿,画儿会永远陪在哥哥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