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除了在院子里坐了一夜的欧阳诗凌和白予廉,其他人都没醒来。
一群身份不明的人闯了进来,走在前头的是一个媒婆。她扭着肥胖的身子走进院子,招呼身后的人把一箱箱绑着红色彩绸的箱子放在院子里。
欧阳诗凌正欲问来人是谁,小锁告诉她,来人是隔壁村李家的人。原来李家的大儿子与阿苏是指腹为婚的。三年前,因为阿苏的母亲去世,李家人答应让阿苏守三年丧,丧期一过便过来娶亲。如今阿苏的丧期已满,李家人这是来下聘礼了。
“既然是这样,你干嘛吹胡子瞪眼的?”
“我听说,李家的大儿子体弱多病,没有几年活了。所以,我不希望姐姐嫁过去。”小锁低下了头。
“你这个小丫头懂的还真多。”欧阳诗凌嗔怪道,复而想到小锁的言行,立刻明白了,“所以你看上了你欧阳哥哥,想让他给你做姐夫,这样你姐姐就不用嫁给李家的大儿子了?”
小锁的小心思被看穿,不好意思地笑了,又拉着欧阳诗凌的裙角,撒娇道:“凌儿姐姐,你有办法让姐姐不嫁给李家人吗?”
“你姐姐人呢?”
“姐姐天还没亮就到竹林去了。”
欧阳诗凌嘴角一抹神秘的微笑,附在小锁耳边悄声说了一阵,小锁连连点头,捂着嘴往竹林跑去了。
白予廉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嘀咕着她又要做什么让他惊讶的事情了。果然,欧阳诗凌不怀好意地冲他笑道:“廉哥哥,现在有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哦。”
白予廉预感到不安,皱眉道:“我警告你啊,别打我的歪主意。”
“助人为乐乃美德也,更何况阿苏平日待你也不错,你可要担得起她叫你那声廉大哥啊。”
欧阳诗凌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他立刻瞪眼拒绝。
“我知道这样做有损你皇上的尊严。如果你是因为这样才不帮助阿苏的话,那就算了。”欧阳诗凌的激将法果然刺激到了白予廉。在她面前,白予廉最害怕的就是她介意他的皇上架子。
“大姐,你们这是来找谁提亲啊?”欧阳诗凌故意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媒婆眨了眨眼,挑眉笑道:“当然是阿苏姑娘了,难道是那个还没长大的小锁吗!阿苏跟李家公子是指腹为婚,如今三年丧期已过,正是办好事的好时机。”
“嘘——”欧阳诗凌做禁言状,惊恐地把媒婆拉到一旁,指了指白予廉的方向,悄声道:“阿苏是好姑娘,我们大家都知道。可是,您给阿苏姑娘提亲的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为什么?”
“他叫廉公子,前些日子,他和他的同伴受伤逃到这里,阿苏和小锁好心收留他们,给他们养伤。这廉公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说为了报恩,他要娶阿苏为妻。可是,阿苏跟他说,她自小与李家公子有指腹为婚的婚约,不能嫁给他。这廉公子不听,还扬言说自己家里是京官,只要他看上的女子,就一定要做他的妻子。谁要是敢娶他看上的女人,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倒大霉。”
“不仅如此啊,这几天,凡是跟阿苏说几句话的男人,都被廉公子赶跑了,他武功高强,取人性命轻而易举啊。如今,大家都不敢来招惹阿苏了。”欧阳诗凌声色并俱,媒婆被说得半信半疑。
“混蛋!你们竟敢来向阿苏提亲!我告诉你们,阿苏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们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白予廉刻意高声吼道,说完扯过礼单撕得粉碎。
“这,这李公子与阿苏可是从小就定的娃娃亲,你怎么能强抢呢。”媒婆有些害怕,试探地说。
“我告诉你们,谁敢动阿苏的主意,就会惨如此木!”白予廉说完单手劈开地上的木柴,媒婆和其他师傅都惊呆了。
这时,小锁匆忙赶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我在村口碰到牛大哥,医生说他被你打瘸了的腿已经没办法救了,以后他再也无法正常走路了。他很害怕,让我把这封道歉信交给你,还让我告诉你,他以后见了阿苏会绕路走,绝不会再看她一眼,请你放心!”
白予廉得意地哈哈大笑,媒婆趁他不注意,一溜烟要跑,却被白予廉拦住。
“你,你想干什么?”媒婆惊恐地问。
白予廉抢过她怀中的聘书,当场撕碎,恨道:“回去告诉李家公子,阿苏不是他能娶的女人,两家的娃娃亲就此作罢!”
“是是是……”媒婆慌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