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看着婉川说:“你若想取我性命,必须往眼睛里刺!”
婉川脸上浮现了一个“好恶心”的表情。
“以你金簪的长度,必须全部刺入眼睛才能让我立即丧失行动能力。”
婉川的手又往回收了收。
“你还要用尽全力刺入,才能保证在眨眼之间完成这个动作,否则……”
婉川听得心里发毛,脸下意识地往旁边扭了扭。
宁王飞快地伸出右手的两指,点中了她腰间的梁门穴。
婉川只觉得右半边身体一麻,手里使不上劲,金簪当啷落地。
宁王低头,双手卡着她的腰,把她放到了地上。
见到自己行动失败,婉川回头忿恨地说:“你们这些魏国的歹人,占领我的国家,逼死我的母亲,今天落入你们的手里,以你们魏国的手段,不是杀了我,就是把我流放到幽州关外。不过,无论你们把我放在哪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一定会逃出去,找到我的父王和兄长!”
宁王眼底眉梢的笑渐渐的消失殆尽,脸色凝重了起来:看来,拂伊王后对这位小公主真的是呵护备至,临死都没有告诉她父兄已亡的事实,怕她徒受无谓的伤感。现而今她作为拓拨家唯一的血脉,必须快点将她带回魏营,详细规划她的下一步生活,尽量能让她留在柏乡,掌管拓拨家在任国的财产田地,能够衣食富足地过完一生。
想到这,宁王对婉川言道:“公主殿下,请你放心,魏军一向敬重你父亲与兄长,也希望你能继续在柏乡生活,不会将你流放。还是请你先随我回营吧。”
婉川怎会相信他的话,她站在那里不说话,眨了眨眼睛。
宁王知道她又在想主意,便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好,”婉川低声说,:“那就走吧!”说完往外走,没走几步,就头也不回地加快速度向殿外跑去。宁王一个健步冲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公主,此时不可儿戏。殿外是魏国精兵,你如果不听话,乱跑出去,随时可能被射杀……”
婉川哪肯听,她使劲甩着被抓着的手腕:“谁要听你的鬼话,快开我……”可手腕就像被铁钳子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有哨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回禀道:“回宁王,皇帝陛下已经到了殿门口!”
宁王一惊,松开了手。婉川趁着这个空档,像个黏滑的小鱼一般,刺溜一下蹿出了殿门,宁王心里着急,顾不得和哨兵说话,大跨步跟了出去。
此时李檀的护卫亲兵已经开始进入玉沙殿的外庭,锃亮的盔甲与兵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宁一见这情景,心中更加焦急,万一婉川冒失的闯过去,这些亲兵全是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不由分说,就会将她劈成几断。也是奇了,刚出殿门,几步路的功夫,这个小公主竟然不知藏到了哪里,宁王左右看了几眼,居然没发现她的踪迹。
这时,进了内廷的护卫亲兵忽然整齐地转身,随即同时向后退了三步,分成了两个阵营,让出了中间的一条大道。
由于他们动作统一,举止有力,内廷之中竟然因此而产生了一阵风。宁王眼尖,看到风过之时,殿外的第三根柱子后,飘起了一片红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