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沉泉殿,喜鱼刚想休息,就有宫人来报,说今日暮天沙先生来访,由于久等不见华仪娘娘归来,因而留书一封,告辞而去。
喜鱼打开书信,见里面写到,皇后念及宫中画院人手空缺,特意从太傅府召了暮天沙入宫廷画院供职,可在内廷行走,今日便是当差的第一天。
看完书信,喜鱼颇感欣慰,近日许多变故接踵而来,心中正感到堵的慌,无人诉说,暮天沙从小就教她画画,如同父兄一般,他若常来殿中叙旧,也能化解心中烦闷。
奔波了一天,喜鱼已是腰酸腿疼,炼胗坊备的晚膳她也没有胃口吃,只想早点休息。犹泫与相从在旁劝她不过,只好先给她更衣,扶她进了暖瑶华。喜鱼刚躺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又站了起来,命人把冯安传进来。
喜鱼吩咐道:“你明日早点出去,趁流光殿宫人早起出来办事的空,打听一下永安公主的情况。切记此事不可让淑妃的亲信察觉到了。”
冯安点头道:“娘娘放心,小奴知道怎么办。”
冯安走后,喜鱼躺在锦帐中,心里总是感到有些落寞,想到永安公主被软禁在流光殿中,淑妃虽从小将她养大,但平时冷眼瞧着对永安却是相当严苛。不知淑妃得知志念去世后能否网开一面,允许永安去法华寺吊唁志念呢?
想着想着,倦意绵绵而来,喜鱼翻个身沉沉地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冯安便立在殿外等着回话。
犹泫服侍喜鱼起身,相从在旁给喜鱼换了衣服,跪在下面给她系着衣带。这里冯安进来回话:“回禀娘娘,今日天还未亮,我便溜到了流光殿外,碰到了一个曾在神龙殿共过事的太监,听他说昨日永安公主不知为何忽然报恙,卧床不起,水米不进。淑妃急得和什么似的,太医就传了五个,皆束手无策。”
喜鱼一听,心也揪了起来,忙问:“可诊出是什么病了吗?”
冯安道:“要说也是奇了,太医看了都说脉象不稳,并无大碍,可永安公主却是不吃不喝,也就一天的时间,人就憔悴得没法看了,竟像是病入膏肓一般。正当淑妃娘娘一筹莫展之时,永安公主说话了,她道只要将她送回驸马府,病便会自行好转。”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看了喜鱼一眼,见喜鱼正听着入神,便接着说:“淑妃娘娘拗不过公主,答应她今天上午就护送公主回附马府。”
喜鱼听了冯安的回话,心里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淑妃是铁石心肠,如今也能为永安而让步,却是出人意料。但无论如何,永安回到附马府后,便可光明正大地吊唁志念了,也算为他们这段孽缘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