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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护士来了之后,用吸管插到水杯,这才让穆昱宇喝了几口润嗓子,他还想继续,护士却已收走,说刚刚苏醒不宜多喝水。穆昱宇示意想坐,护士将他的床背摇起来,又在他背后垫了个大枕头,穆昱宇靠在上面,吁出一口长气,瞥了一眼林助理,问:“很奇怪?”

“不,不,”林助理摇头,“主要是没想到您也会生病。”

“谁送我上医院的?”

“这事说起来真悬,”林助理笑着说,“要不是那天晚上大军坚持进屋看看,可能就耽误时候了……”

“孙福军?”穆昱宇有点意外,“怎么是他?”

“大军好像是有事跟您汇报,但敲了门您没应,管家拦着说您不舒服睡下了,可大军说,您失眠,不可能睡死。”

穆昱宇点了点头,哑声说:“那是得好好谢谢他,他人呢?”

“守在外头呢,先生,除了他本人外,他还偷偷摸摸地,还带了个人过来,”林助理悄悄瞥了他一眼,说,“是个女人。”

穆昱宇皱眉:“什么女人?”

“我就瞥了一眼,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就上回那个牛肉面摊的女老板,您还记得吗?您吩咐大军照料过她。”

穆昱宇没来由地心里一跳。

“您要我去处理这件事吗?”

“不,”穆昱宇定了定神说,哑声说,“不用,你当没看见。”

“是。”

“你让人盯着她,”穆昱宇说,“看看她想干什么。”

“是。”

林助理的办事效率很高,接下来的一周,倪春燕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被他安排人盯着,随后再以纲要的形式打印成文档方式递到穆昱宇手里,内容详尽之极。在这几张纸上,穆昱宇了解到倪春燕早晨六点半就会踩着三轮车来医院大门旁卖早点,大约九点钟会送几盒外卖进医院,送完外卖后她通常会进洗手间,大概去洗手洗脸,也许也会上厕所。做完这些之后,倪春燕会坐电梯直奔他的病房区域,在外面通道拐角处与孙福军碰面。多数时候倪春燕会为孙福军带早点,但不是她摊子上卖的牛杂汤面,而是用裹着毛巾的铝质饭盒装着。里面的内容有时候是包子,有时候是饺子,有时候是炒面或摊鸡蛋饼,花样不太重复,分量想必也很足,因为要兼顾孙福军这种男人的饭量。每到这个时候,两人会坐下来,趁着孙福军吃东西的间隙,交谈大约十分钟左右,然后两人分开,倪春燕下楼,孙福军返回岗工作。

如果不是没必要动用到窃听器那种东西,穆昱宇相信,以林助理的谨慎,他绝对会将两人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都附录上来。

但一份报告缺少了这块空白,却引得人格外遐想。穆昱宇摩挲着纸边,竟然开始思考他们在一起会说什么,他们俩之间有便于谈话的共同话题么?

准是被医生限制了行动只能卧床静养躺出毛病了。穆昱宇心想。倪春燕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怪梦与现实一点联系都没有。还有孙福军,那不过是一个能干的下属,作为他的雇主,穆昱宇认为自己管辖不到他的私人生活。

可是他们谈话的内容却变得分外引人好奇,因为直接决定了倪春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躺在病床上的穆昱宇先生穷极无聊地想知道,倪春燕来这,只是为了送外卖,顺带着给孙福军送早餐吗?

要是能直接问一问也不错?但怎么开口?难道把倪春燕叫进病房里,问:“你干嘛没事跑这?你是来探望我么?”

但它永远也不可能发生,因为是个不折不扣的蠢问题,而且还带有暧昧的暗示,任何有企图心的女人对此都会保持敏锐的嗅觉。

穆先生不能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

穆昱宇把那几张纸递还给林助理,林助理默默接过,仔细折叠好放回公文包,随后微笑着提醒他:“您该进食了先生,余嫂派来送饭的人已经到了,我让大军领她进来?”

因为住院的缘故,穆昱宇的饮食受到严格控制,以清淡的易消化物为主体,由管家亲自监督厨房熬制后送来,但制作得再精心,穆昱宇也吃到嘴里发酸的地步。

他忽然就想起报告中提到的倪春燕带给孙福军那个铝质饭盒,难为起草报告的人连饭盒的材质都在后面打括号注明。穆昱宇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过时餐具: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这种样式简单的饭盒曾经是商店里唯一能买到的货色。那东西崭新的时候还雪白程亮,但用久了,却没一个的外壳不是因为磕磕碰碰而变得坑坑洼洼。

之所以将这种东西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年穆昱宇家里也有一个。母亲上班的地方远,中午要自己带饭,母亲就是拿这样一个饭盒装,再在外头包一条毛巾,放进网兜里挂在自行车前。

那个饭盒带着优越的神秘感在童年的自行车把手上轻轻晃荡,它是不允许被打开的,更加不允许去偷窥和偷吃。它就像一个承载幻想的魔盒,在打开之前,里面永远都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小小的穆昱宇常常带着好奇目送饭盒随母亲上下班,它去的时候被一块羊肚白毛巾包得严实,回来时又空空荡荡。他想那不见了的食物一定非常美味,要不然母亲为何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母亲可能藏着自己不知道的美食独享,这种想法埋入孩子的心里引起强烈的不满。终于有一天,这种不满积压到一定程度,小穆昱宇行动了。他早早起床,在母亲将饭菜装进饭盒后,趁着母亲在阳台的小煤炉上热给他喝的牛奶,急急忙忙溜进厨房,惦着脚尖将灶台上的饭盒一把掀开。

果然是满满一盒饭,但除此之外,就是一点炒豆芽和咸菜。小孩甚至认出来,豆芽是昨天晚饭时剩下的,咸菜是外婆腌制的。没有肉,没有鱼,没有他想象得到的任何好东西。

小穆昱宇大失所望,这种失望的情绪经年累月,在成年的穆昱宇心中沤成一个反复回放的场景:他满怀希望打开母亲的饭盒,却发现里面的内容不值一提。

可为什么还会记住?而且记得那么牢?闭上眼似乎连铝质沿壁的温热感都触手可及。穆昱宇抿紧嘴唇,盯着孙福军帮着家里来的女佣摆好小桌子,将他的病号饭一小碟一小碟地放好等他动筷子。穆昱宇半天没动静,他仿佛在端详等待被挖掘漏洞的合同条款,突然间对这些东西胃口丧失殆尽。

“去问问龚教授,如果不吃这一餐,对康复会不会造成障碍?”他对孙福军说。

“先生,您还是尽可能吃一点为好。”孙福军大咧咧地笑着回他,“人是铁饭是钢,您要不吃饭,可怎么长力气康复呢?”

“没胃口。”

“也是,这些东西瞧着就不好吃,”孙福军有些同情地瞥了他一眼,小声说,“不过我也不懂,听说挺有营养。”

穆昱宇目光阴沉地盯着他,突然问:“你吃饭了吗?”

“哦,还没呢,不过我带饭了。”孙福军笑着说。

“为什么带饭,我记得你们都有午餐补助。”

“那个,能省就省嘛。”孙福军呵呵笑出了声,一边将穆昱宇床头的仪器挪远些腾出地方,一边说:“这几天刚好有个朋友在附近,她也要带饭,就顺道给我做了一份。这人说起来您也知道,就是有一回您吩咐我去揍那几个地痞流氓,给人大姑娘解围那次,牛肉面老板娘,您还记得不?”

穆昱宇皱眉挪开视线不愿接他的话茬。

但孙福军却自顾自说下去:“那老板娘可不容易,一个大姑娘家带着个白痴弟弟,开着片小店家里还没男人,但凡软一点不就得被人欺负?还好她够厉害,一般人也不敢招惹她。要不是欠了债,那些流氓也闹不到她那。现在店开不下去了,就只好来这边摆摊,可您别小瞧了她,手艺真不错,我试过几回,味道真挺好。”

“行了。”穆昱宇冷冷地打断他,问,“你今天吃什么?”

“哦,”孙福军想了想说,“豆腐丸子,焖春菜,拌面。”

“拿来我瞧瞧。”

孙福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穆昱宇不耐地说:“拿来。”

孙福军傻呵呵地应了一声,出去片刻,不一会真端着一个饭盒进来。果然是穆昱宇记忆中那种老式铝质饭盒,边缘处磨花,盒子表面有几个小疙瘩坑。

“打开。”

孙福军依言打开了,穆昱宇带着挑剔的眼神扫了两下,然后说:“豆腐丸子瞧着不错,跟你换。”

“啊?”

穆昱宇摆出总裁的凌厉气势,下命令说:“这桌上你有看上眼的就拿去,要都不喜欢,跟阿林出去吃。”

孙福军半响才反应过来,扑哧一声笑了说:“瞧您说什么呢,有让您开胃的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得,都给您。”

他把饭盒搁在穆昱宇面前,拿起勺子递到他手里说:“我那大妹子手艺不赖的,您尝尝,保管不比您宅子里的大厨差。”

穆昱宇冷冷瞥了他一眼,接过勺子挖了一小块豆腐放进嘴里尝了尝,然后一言不发,默默地吃掉它。

味道还成,但要和我请的大厨比,还差得远。

只不过,有种久违的感觉,说不出的那种感觉,混合在食物当中,令回忆飘忽不定,那是花多少钱,请多么顶级的厨师也没法复制的东西。

其后的两个星期,穆昱宇都滥用职权,将孙福军的伙食霸为己有。他生平第一次不愿去探究行为的目的及其后续影响,只想凭着本心意愿去继续这么干,他给出的说辞是难得我对着家常东西有胃口,虽然倪春燕的手艺不怎么样,但与饿肚子影响康复这种大事相比,这点小瑕疵尚在容忍的范畴之内。

作为一种平衡,他保持挑三拣四的优越感,看到清蒸鱼块的时候他挑剔鱼肉有股土腥味,葱姜切得不够细,用来调味的酱油不是他喜欢的牌子;看到胡萝卜的时候他会挑眉说煮的方法破坏食材营养,吃下去根本不会起到摄取微量元素的作用;看到肉糜紫菜粥他会皱眉嫌弃紫菜不够地道,干贝太小,肉糜剁得不够烂等等。

尽管百般挑剔,却没有影响他的食欲,似乎尖酸刻薄的话语成为下饭的榨菜一样必不可少。有时候话实在难听,就连一旁呆着的林助理都觉得赧颜,但孙福军却一直好脾气地笑着,打量他的眼神里头,敬畏的意思减少,但宽容和体谅却增多。

孙福军带着乡下人的憨厚和成年人的体恤呵呵乐着说:“只要先生能吃得下,吃得香就好。”

这句话令穆昱宇几乎恼羞成怒,要不是他用仅剩的理智衡量了一番,确定孙福军不具备说出高级讽刺话语的能力,他几乎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可这么一想的同时,穆昱宇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他迅速将那个丑陋饭盒中的食物一扫而光,然后开始思忖:最近自己之所以吃得下倪春燕做的东西,大概是因为食物带了童年的味道,而对卧病在床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童年的回忆更能击中他意志中的软弱部分。

穆昱宇当机立断,这种反常必须到此为止了。

他冷着脸吩咐林助理从明天起,去某着名中餐菜馆预订他的餐饮。他与那家餐饮连锁公司的老板有些私人交情,对方慷慨借出自己旗下的大厨,专门为他烹饪适合他康复的菜品。随后,为了不用看到孙福军捧着那个旧铝质饭盒出现在自己跟前,穆昱宇给孙福军一周带薪假期,理由是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孙福军不疑有他,还觉得老板人性化得令人感动,他欢欢喜喜地说:“那敢情好,可我离开真没问题?”

“你没来的时候我也没问题。”穆昱宇冷着脸,头也不抬,看着手里的文件说。

“太好了,谢谢穆先生,正好我那大妹子要搬家找房子,我给他们也好搭把手去。”

穆昱宇从纸上挪开视线,问:“搬家?”

“是啊,他们那片不是要拆了改建么?没办法,总不能睡大马路去。”

穆昱宇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倒很热心。”

孙福军笑呵呵说:“当不起您这么夸,我就瞧着他们姐弟俩挺不容易,能帮就帮呗。”

孙福军出去后,穆昱宇默默看完了文件。他做好批示后,抬头发了片刻呆,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上十点半,屋外阳光灿烂,暖和而安详。根据林助理做的那张表,再过一会,倪春燕就会把孙福军的午饭,实际上是他穆昱宇的午饭用那只丑陋的铝质饭盒装了送过来。这一周多时间来天天如此,里面的花样不重复,而且都是适合穆昱宇吃的,容易消化且能保证营养的食物。

适合这个词令穆昱宇心里一跳,他想自己怎么那么迟钝,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那么巧的事,一个饭盒装的菜肴不多,可如果不是精心烹饪,怎么可能那么适合自己?怎么可能那么恰好,头天他刚刚挑剔说不吃葱段,第二天的鲜鱼粥里就没有葱段?

那个饭盒,根本就是倪春燕专门为自己做的。

那就怪不得孙福军整天笑呵呵毫无芥蒂,在这件事里他本来就只是一个传递媒介,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媒介到底起了多大作用,他传过去的信息,到底给了倪春燕什么样的幻想让她天天不知疲惫变着法给自己弄饭吃?

她以为为自己做这些,会换来什么实际利益?

穆昱宇面沉如水,他把文件放好,按铃叫护士,然后对进来的人说:“我要出去晒太阳。”

护士连忙表示这样再好不过,她笑呵呵地叫来另外两名护士,帮着把穆昱宇弄到轮椅上,随后有名护士想推轮椅,穆昱宇的保镖早过来将老板的轮椅推着往外走。

“先生,去哪?”

穆昱宇深吸了一口气说:“那边拐角的地方,孙福军在那。”

保镖推着他慢慢过去,屏风后果然看见孙福军在那,但倪春燕不知为何还没到,穆昱宇低头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下一刻电梯门开,一个女人急急忙忙拎着饭盒过来,天很凉了,她还穿着单件长袖T恤和牛仔裤,外面罩着送外卖的白色围裙,两边袖子上套着花色袖套。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一张脸看着比之前还瘦削,眼窝子都陷进去,眼睑那有睡眠不足的青色。

穆昱宇原本心里头的火气在见到这个女人的刹那突然就淡了,他想自己在干吗?很多人对他有所求,要这个要那个,有些人手段高明,有些人手段低劣,但贪婪人性,不外如是,他不是早就知道么?倪春燕有所企图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何以突如其来想要兴师问罪?佯装不知情,让对手自己一点点暴露自己的私心,这本来是自己擅长的攻防策略,为什么在这一刻却想快刀斩乱麻,彻底解决了她?——就如十六岁时的自己对着纠缠不清的女孩使出来的招数一样。

话说回来,这两周的伙食,她确实做的不错。

“春燕,这边。”孙福军开口打了声招呼。

倪春燕循声望去,脸上露出笑容,但那笑容也是很疲惫的,像跋涉千里,气喘吁吁后不得已笑一笑那般。但她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的视线余光瞥到另一边坐在轮椅中的穆昱宇,只一瞬间,她的笑就迅速褪尽,脸色变得尴尬而忐忑。

穆昱宇皱眉,被她脸上畏缩的表情突然又勾起火气,他冷哼一声,拍拍椅背,敦促保镖把轮椅推上去。

孙福军这时也看到他了,局促不安地讪笑说:“先,先生,您,您出来散步啊。”

穆昱宇冷冷瞥了他一眼,成功令他下面的废话咽回肚子里。然后,他把视线集中在倪春燕脸上,犹如手术刀,直想剖开这女人那颗脑袋下到底隐藏什么蠢念头。

可是不同于叶芷澜,倪春燕没有在他的目光逼迫下窘迫发抖,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目光炯炯跟他对视。

她是豁得出的女人,她不再十六岁。

穆昱宇清咳一声,冷淡地说:“又见面了。”

“嗯,那什么,我听说你住院了,没事吧?”

“还好。”穆昱宇盯着她的脸说,“有心了。”

倪春燕的脸色白了一分,她抬头看看左右,果断地说:“我,我就给大军送个饭,呃,祝你早日康复,再,再见。”

她把手里的网兜递给孙福军,孙福军愣愣地接过。

“等等。”穆昱宇语速缓慢地问,“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了,论起来也算老朋友,你不觉得该坐下来聊聊?”

倪春燕强笑说:“不了,您是大忙人,耽误您正事不好。”

“我现在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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