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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亦沫微微睁开眼,疼的轻哼了出声。

一只雪白的狼入了眼,林亦沫心里一惊,想动却怎么了动不了。

雪花飞舞着,轻轻落在了她的脸颊。

“小雪,回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远远响起。

那只雪白的狼“呜呜”的低声叫了起来。

不久,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入了眼。

林亦沫一时竟看得呆了。在演艺圈打拼的她,什么样子的男子没见过,可是这一个,却是以这样的姿态走进了她的眼。

男子白衣如雪,带着微微冰冷的笑意,一双眼里满是关心。身后,雪花飞舞。

宛如不染尘埃的仙子,气质冷清而温和。容颜虽不是非常好看,可这淡漠如水的气质,却不是谁都能有的。

那一双眼,通透如琉璃般。带着温润与怜悯。

“你怎么了?”男子蹲了下来,轻声问道,语气温柔。

林亦沫张了张口,刚想回答,却头一沉,昏了过去。

男子浅浅叹息,轻轻抱起林亦沫,缓缓离开。

再度睁开眼,林亦沫便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醒了。”语气温柔。没有意外,没有惊讶,仿佛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一定会醒。

扶起躺在床上的林亦沫,让她靠在身畔。

“我叫素尘,你呢?”素尘端过一碗药,问道。语气温柔而宠溺。

“林亦沫。”顺从的接过那碗药,喝下了去。

“好苦。”喝完药,林亦沫皱眉低声说道。

素尘微微一笑,递过蜜饯:“良药苦口。”

林亦沫点头接过,缓了口中的苦涩:“谢谢。”

素尘取过一方手绢,细心的将林亦沫嘴角残留的药渍擦拭干净。

林亦沫的脸微微红了。

“你先休息会儿吧。”素尘眼神温柔至极。

林亦沫微微侧头,避过了那温柔的眼神,躺回床上,淡淡的说:“知道了。”

那样的温柔,她承受不起。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有一天会离开。

那样的温柔,一旦陷了进去,便再也挣不出。她深深知道这样的道理,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又或者这只是他的习惯,可是,她却只能这样……

清晨,林亦沫整理着被褥。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古装长裙,那是素尘去帮她买的。她来时穿着的衣服已经清洗干净,与她的背包一起,放在柜子的最底。

来到旁边的一所屋子,“早,素尘。”林亦沫浅笑着对素尘说道。

正在看书的素尘抬头,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林姑娘,早。”

林亦沫抿嘴:“你可以叫我沫沫的,林姑娘太生分了。”

素尘略微疑迟:“这……”

林亦沫浅笑,那样的笑,温暖而疏离:“你救了我,虽然我不会说什么以身相许。但是,你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叫我沫沫并不过分。”

素尘点头,豁然开朗:“我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又何时连一个称呼都如此执意了?沫沫。”

林亦沫仿佛初次看见素尘一般,一直以为,这样的男子,又是古代,一定格外在乎礼法。原来,他,并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一刻,一个年老的男子端着早餐到来:“公子。”语气不卑不亢。

那是素尘的仆人,魏姓。林亦沫在来到的第二天就已经知道了。

“素尘,我想洗澡……可以吗?”林亦沫喝着粥问道,看着素尘,眼睛闪闪发亮。

一时间,素尘竟然不敢对视,慌忙垂下眼睑:“谷内有一处温泉,我让小雪带你去可好?”

现在是冬季,洗澡格外不方便,听见有温泉林亦沫格外的兴奋。一双眸子仿佛有光坠了进去,再反射开来,亮的纯粹而妖娆。

恍然如梦,素尘一看,竟痴了。明明不是什么美人,却又在不经意间让人沉醉。

吃过早餐,在小雪的带领下,林亦沫找到了温泉。

不远处还是白雪皑皑,寒气逼人,这里却温暖如春。

泡在水里的她轻轻叹息,正在出神间,林亦沫却感觉到了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她。

“谁?”林亦沫冷声喝道。

“你又是谁?”一个红衣男子缓步走来。

那是一个美到了肆意的男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带着妖娆与蛊惑,嘴唇略微单薄。美得放肆而动人心魄,就这样硬生生的闯进了林亦沫的眼。

怎么可以这么美?

这样的美,却丝毫没有让人将他与女子想到一起,虽然他穿着红衣。

可是这样的容貌,却是连女子也羡慕不已的。

放肆了美丽。仿若再美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在他的面前失了颜色,沦为配角。

男子微微侧头,看见了一旁的白狼:“小雪?”

“魅魂,她是我的客人。”远远的,素尘的声音带着温和说道。

林亦沫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你客人又如何?”被素尘叫做魅魂的男子微微挑眉,问道。

素尘一时无言。

林亦沫却微微的笑了,说“公子,非礼勿视。你若想闲谈,也请在我穿上衣服之后吧?”

“好吧。”难得的,魅魂只是邪邪一笑,便转身向素尘走去。

待他们走的足够远了,林亦沫方才轻声叹息,穿上衣衫。

“小雪,带我去素尘那儿。”林亦沫摸了摸小雪的头说道。

小雪便在前走着,林亦沫在后跟着。

两人,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红衣肆意,并肩而立。

那样淡漠如水的男子,在这样魅惑美丽的男子面前,却丝毫没有失去颜色。

迎面而来的寒气让林亦沫微微颤抖。

“沫,你还好吗?”迎面,素尘担忧的眼神望着她。

而魅魂却已脱下了外衣,披在了林亦沫身上。

“谢谢。”林亦沫微微抿嘴,说道。

“举手之劳。”魅魂勾起了嘴角。

素尘淡淡的笑着说道:“我们还是快回屋吧,毕竟沫没有内力。”

屋子里,淡淡的檀香弥漫着。林亦沫坐在火炉旁,寒气慢慢褪去。

“魅魂是我的师弟。”淡淡一句,便解了林亦沫心底的疑惑。

魅魂喝了口茶问道:“师兄,她是谁啊?你这里可是第一次出现女子呢。”

素尘微微浅笑:“师父她们不都是女子?别闹了,这位是林亦沫。”

“林姑娘,方才是在下冒犯了。”魅魂说着,似笑非笑,神色戏谑。

林亦沫在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别看他眼睛,别被他蛊惑。

“无碍。”待心底平静后,林亦沫淡淡说道。

“你不知道迷惘谷?”魅魂突然问。

林亦沫摇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何知道?”

魅魂的眼突然亮了起来:“那你是哪的人?”

素尘也略带好奇的看着她。

林亦沫看向窗外,淡淡说道:“这个世界的另一边。”

见林亦沫不愿多谈,魅魂便不在多问。

那个世界,自己不过是一个明星的助理。朝九晚五,却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被追杀,落到了这个世界。

“尘,你可以教我武功吗?”林亦沫忽然问道。

素尘微微皱眉,说:“沫,你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如果没有奇遇,恐怕你的造诣不会很高……”

“没事的,只要可以防身就行了。”林亦沫浅浅的笑着说道。

“师兄,我教她好了。虽然她不适合习武,但是防身却可以,要知道,有时候杀人也是防身的一种。”魅魂的语气淡漠而妖娆,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素尘侧过头:“沫,你可愿与魂学习?”

林亦沫想了想,点头:“有劳。”

魅魂微笑着,拉过林亦沫的手,向门外走去:“师兄,你三天后再来寻她。”

雪依然下着,寒冷刺骨。

魅魂索性横抱起冷的微微颤抖的林亦沫。

怀抱,温暖而暧昧。

林以沫微微错愕,心、就这样乱了。

穿过一片竹林,一方小屋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我的家,迷惘谷有三个主人,我,素尘师兄,暗刃师兄。”魅魂说着,语气却是淡淡的。“素尘是世间名医,前来找他的多数是受伤或患了重病之人。暗刃那里,你千万不能前往。他是世间最有名的杀手组织蝴蝶坠的主人。”

林亦沫淡淡一笑:“你呢?”

恍然间,魅魂媚眼如丝:“我有最大的青楼,绛红阁。”

林亦沫哑然失笑,是怎样的师父,才能教出如此不同的三个徒弟?

走近了,两个少女自一处房中走出。齐声叫道:“主人。”

林亦沫细看,她们都有着倾城的容貌。

魅魂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抱这林亦沫来到了另一房中。

许多千奇百怪的武器与饰品放满了整个屋子。

放下林亦沫,魅魂笑着说道:“这里的物品,你只可选一样,去吧。”

林亦沫抿嘴:“是不是只要我看上,就给我?”

魅魂浅笑,勾人心魂:“当然。但是,只许一件。”

“不骗我?”林亦沫的眼睛闪着纯粹而妖娆的光,明亮而又魅惑。

魅魂突然觉得,这个女子,魅人心魂的能力并不见得就低与他。却依然点头:“只要你看上,就是你的。”

扶过那些武器,林亦沫停在了一把古琴前。

琴很长,许有一人高。琴弦泛着流离的光,婉转动人。

有一个魅惑的女子声音在林亦沫心底叫嚣:“你想回去、想杀了那个人是吗?其实很简单的,力量,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

“我要它。”林亦沫是声音坚定异常。

魅魂微微诧异,却依然取下了那把古琴。递给林亦沫,说:“它名绝音,现在是你的了。”

林亦沫接过,小心的抱起。跟在魅魂身后,离开。

带着林亦沫来到另一房屋:“你就住这里好了。”

林亦沫点头:“好。”

坐在桌前:“你可会弹琴?”

林亦沫将琴放在桌上随后坐下:“略会一点。”

魅魂取过琴,扣动琴身机关,一柄匕首出现在了手中。

“它叫若离。”再度扣动机关,匕首消失,一柄长剑在了手:“它叫不弃。”

放回长剑,几个小瓶在了手:“琴里有二十三味毒药,解药也在。”

将琴递给林亦沫:“每根琴弦都是一处机关,以特殊指法,每弹一次便会有暗器射出。我给你三天时间,学会绝音的用法。”

接过琴,点头:“好。”

第三天,素尘来到的时候,林亦沫正在屋外弹琴。

她穿着雪白的毛皮斗篷,长发不束,认真至极。

“你来了?”一个魅惑的男子声音在素尘耳边响起。

素尘淡淡一笑:“别闹了,她还好吗?”

魅魂挑眉:“她被绝音选中了。”

素尘微微皱眉,绝音……

“听说,焕水国君得了重病,你不去?”魅魂突然问。

素尘的表情,闪过千万,却也只轻轻叹息:“为何要去?”

魅魂懒懒打了个哈欠:“随便你,只要你不怕自家落入别人手里。对了,我想把她交给暗刃调教几天,你觉得呢?”

素尘温和一笑:“那样也好。”

两人来到林亦沫身前,素尘轻轻扶过她的发,雪花自发梢落下。

林亦沫的脸微微发烫,琴音便乱了。

“我打扰你了。”语气淡漠如水,带着淡淡的遗憾。

林亦沫脸微红,摇头说道:“没有。”

魅魂勾起嘴角:“沫儿,这绝音你可会用了?”声音带着几分妖娆的蛊惑。

素尘暗自皱眉。

林亦沫点头:“已会。”

魅魂侧头低声叫道:“冰奴。”

“主人。”那两个绝色女子之一跑了过来,对着魅魂行礼说道。

魅魂仿若换了个人般,妖娆蛊惑的气质不见,冷若冰霜:“去请蝴蝶坠暗刃前来。”

“是,属下告退。”女子应道,转身离开。

林亦沫心底暗自诧异,不语,低头拨动着琴弦。

一时相对无言。

“找我什么事?”一个冷冽的男子声音响起。

回头。

他是暗刃,一定。林亦沫不知为何,却已肯定了男子的身份。

那是一个冷到锋利的男子,没有丝毫温度,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剑刃上的那抹寒光。

他穿着黑衣,发略微凌乱。眉眼间的冷漠,刺人心骨。嘴唇微微抿起,锋利而单薄。

他的腰间,却挂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色金属蝴蝶吊坠。

“这是林亦沫,绝音琴选中的女人。”魅魂拉过林亦沫说道。

“然后呢?”暗刃的冷漠与她见过的男子都不同。

那些人都是如冰般的,极少说话,也尽量简短。暗刃却不,他的语气是淡淡的,说话也如常人一般,没有刻意的冷漠,可是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寒意。

那是一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冷冽,就像在剑刃上流转的寒光一般。锋利、冷冽而不刻意做作。

“我们想把她交给你,她想习武。”素尘风轻云淡的说道。

“好。但是,我只会教杀人。”暗刃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自刀尖流淌出的一般。

林亦沫抬头:“我只想学杀人。”

那一瞬间,她身上迸发的杀意让三人暗自惊叹。要有多恨?才会隐忍了这么久之后,突然爆发出这么深的杀意。

暗刃点头:“那好吧。”

她抱着她的绝音,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离开。

回头,仿佛是梦一般。

被追杀受伤来到这个世界,被小雪发现,被素尘所救。再到魅魂出现,离开素尘,得到绝音。现在,又要离开魅魂,跟着暗刃,将要面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梦。梦醒了,自己还是那个朝九晚五、勤勤恳恳的小助理。

却有恨意在胸口翻腾。

“你恨她吗?你这么想恨为什么不报仇?需要力量吗?”一个妖娆而魅惑的女子声音在心低响起。

林亦沫低头:“我的事你最好别管,否则,我不介意先毁了你。”

是对绝音琴说的,自从得到绝音琴后,日日夜夜都有那奇怪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那是琴魂,她问过魅魂。

暗刃带着她,慢慢走出了迷惘谷。

魅魂曾说过,迷惘谷有三个出口,每一个都有迷阵,他们三人分别守一个。

数日赶路,来到绾月阁外。

“这里面,有一个腰间纹有牡丹的女子。你的任务是找到她,并杀了她,不能惊动任何人。”暗刃说着,一笑,笑容残忍而冷漠。

林亦沫皱眉,摇头:“不要。”

“你必须杀她。另外,小心手腕纹有梅花的女子,她负责杀你。”暗刃说着,自怀中娶出一面蝴蝶面具戴上。动作优雅而暗藏杀机。

她突然觉得,这个冷漠到了极点的男子,容颜也是很美的。

被气质掩盖了的美,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惊叹。

两人缓步走进了绾月阁,绾月楼看上去并不大,白纱、绿竹将大厅各个桌子隔绝开来。

一个女子迎来:“主人。”

女子容颜只是普通,气质温婉。

“她交给你了,不买身。”暗刃顿了顿,又道:“过几****会来带她走。”

女子眼中有淡淡的惊讶闪过,却依然温婉的笑道:“奴家明白了。”

暗刃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轻轻叹气,不语,转身离开。

“奴家花名月合,大家都唤我月姨。姑娘你呢?”女子笑容温婉得体,语气也是刚刚好的。

“花名?”林亦沫微微皱眉低声问道。

月合点头,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对其它女人而言,进得绾月楼,便是再世为人,名字便得弃了。”

林亦沫笑容甜美:“那我叫花诺。”

月合点头:“你随我来。”

林亦沫点头,跟在月合身后。

那是一个不大的屋子,如画室般。没有窗子,无数的蜡烛却把这里照的如外面一样。

“你轮到月季了,自己在身上选一处吧。”月合走到桌前,翻看着名册说道,带着怜悯。

见林亦沫不懂,月合叹气,说:“你必须在身上纹一种花,这里每个女人都是如此。”

林亦沫点头:“那好,纹在脚踝处可行?”

“好。”月合说完,自桌上取下一枚银针,在烛火前来回烤着。

回身,温和的笑了笑,指着桌旁的椅子说:“坐吧,有点疼。你且忍着。”

林亦沫没有说话,脱下鞋袜。

闭上眼,这样的疼痛。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琴。

那个魅惑的女子声音又出现了:“你很疼、很累、想离开、想回到你的世界,杀那个对不起你的人,不是吗?那么,把灵魂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林亦沫冷笑着在心底说道。

仿佛听见那个女子的叹息与愤怒,林亦沫冷笑,没有再说话。

女子也不再言语。

这样的对抗,这样的挣扎,从得到绝音开始就再没有停过。

每每想起些什么,那个女子声音就会出现。

似乎只要一点点的软弱,她就会出来,吞噬自己。

“好了。你还好吗?”林亦沫耳边,月合的声音响起。

林亦沫点头:“谢谢。”声音嘶哑,整个人如水里捞起来的一般。

侧头,脚踝处一朵玫瑰妖娆的绽放着。

林亦沫忽然想起玫瑰和月季其实是一样的。

一样的妖娆魅惑,只是那些崇洋媚外的女人以为玫瑰就真的代表爱情了,月季便没有玫瑰值钱。

在她出神间,月合已经帮她穿好了鞋袜。

“你还能走吗?”月合问道,带着一抹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怜悯。

林亦沫点头,没有说话。

月合扶着她,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那是女子的闺房,一张床,一方桌,还有一个梳妆台,简单明了。

“这个房间是你的了,你好好休息。你的琴应该不错吧?从现在开始你是琴师花诺。”月合说完,看着强自硬撑的林亦沫无声叹息。离开。

傍晚,林亦沫泡在木桶里。旁边是一袭白衣,那是绾月楼的琴师衣衫。不华丽,也不唯美。简简单单。

林亦沫换上,来到铜镜前。自己并不会绾发,以前在迷惘谷的时候都是不绾不束,任它披散的。

林亦沫想了想,取过一方白绫。将发高高的扎在脑后,再胡乱挽起。颇有几分现代非主流女生的样子。只是白绫过长,垂在胸前。

林亦沫抱起放在一旁的绝音琴,走了出去。

“你来了。”月合淡然的笑了笑,说:“你不是姑娘,在那儿先歇会儿,等就下有得忙了。”

林亦沫点头,抱着绝音来到了大厅一侧。几支绿竹挡住了旁人视线,角落有梅花香气弥漫。

月合已经告诉过他,每个来这里人,都是为杀人而来。

绾月楼不大,只是平凡,也不出名。而绾月楼里的女子,却都是蝴蝶坠的线人。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为寻欢作乐而来。

所以,来绾月楼的人并不多。

绾月楼的女子,每月都有一个任务——杀死这里面的另一个女子。

楼主月合,不会告诉你要杀的是谁,只会告诉你,那个人身上的纹身在什么部位,是什么样的。也许有那么一个人,会到最后才知道,要杀的正是自己的好姐妹。

看见月合递来眼神,林亦沫浅笑,素手翻弹起来。

琴声幽幽响起,挑逗着旁人心底的恨意。

萧声突然响起,似有似无的压抑着林亦沫的琴声,林亦沫皱起了眉。

手腕拨动的越来越快。

绾月楼里的人们都感觉到了压抑。只有月合的眼里有浅浅的担忧,仿佛轻雾一般,眨眼便消失了。

“蹦。”轻轻的一声,林亦沫笑了。

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立在绿竹边,气质森然。手里是半截破碎的玉箫。不知为何,林亦沫有了一种错觉,仿佛所有的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那些光,斑驳、跳跃。让他的五官模糊起来。

他走到林亦沫身前,颔首:“你赢了。”语气没有起伏,如一潭死水般。

林亦沫抿嘴:“我的琴比你的好,而已。”

他摇头:“你没有内力。”语气依然。

林亦沫抬头,看着他。

许久,林亦沫温婉一笑:“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男子没有回答,有几分意味深长的看着林亦沫,说:“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林亦沫避过他是眼神:“不知公子来绾月楼为何?”

“生意。”男子淡淡说。

林亦沫没有再说话,侧头轻声叫道:“月姨。”

月合走近,对着男子道了个万福,方才对林亦沫问道:“花诺,何事?”

林亦沫嗤嗤一笑,指着那男子说:“他有生意找我们,花诺刚进楼不久。害怕怠慢了贵客,还是月姨来好些。”

月合温婉一笑:“如此,公子请随奴家来。”

看着他们离开,林亦沫重重吐气,汗水湿透了衣衫,瘫坐着。

那个男子身上的气势太过压抑。现在的林亦沫,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待恢复少许,林亦沫抱着琴回到了二楼自己房间。

换过衣衫,林亦沫又回到了大厅。

刚来到大厅,一个红妆女子擦身而过,发间簪子滑落。

林亦沫弯腰拾起,递过。

“谢谢。”女子接过,笑容明媚。

林亦沫却看见女子将簪子戴回头上的右手手腕,那一点红梅纹身。

她无声吐气,脸上依然是淡淡的浅笑:“不用谢,你很漂亮。”

不是奉承,女子原本就很漂亮。艳丽红衣长长的在地上宛如盛开的花朵,高高的发髻上有华丽的簪子,脸上一点恰到好处的胭脂。

那是一种风情,可以娇俏如不谙世事的少女,也可以妖娆如成熟的少妇。

女子羞涩一笑:“姐姐嘴真甜。”

林亦沫点头:“不打扰妹妹了。”

说完微微欠身,抱着琴缓步来到她离开前所在的位置。

林亦沫记得,她叫夜鸢。在这绾月楼的地位只低于月合。

据说,自从她来到绾月楼就未失过手。每月一人,已经五年了。

“给我弹个曲子吧。”那个青衣男子坐到林亦沫对面说道。

林亦沫点头,素手翻弹起来。

“午夜的细雨印湿窗帘上的鲜花

犹豫的足间落着谁的白发

冥冥中潮来潮去难免有些困惑

双眼迷失了牵挂

疲惫的身躯又在编织一个故事

用来装饰孤单单的影子

刹那间人来人往都会变成负累

是谁丢失了安慰

时光的节奏从来没有任何变化

现实虚幻终究化为流沙

短暂的生命总是越简单越快乐

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流年似水光阴如梦

学会了承受

风雨不过是个季节

我了解天依然晴着

流年似水光阴如梦

学会了承受

风雨不过是个季节

我了解我了解

流年似水光阴如火

何不去享受

幸福不过是颗尘埃

失去了依然笑着痛着”

恍然间,林亦沫仿佛看见了那个男子的神情。落寞而黯然。

“你可以叫我,凌鸠。”男子起身离开,面色如常。

夜,依然妖娆。

林亦沫躺在床上,依然抱着绝音琴。

似梦似醒间,林亦沫看见一个女子在弹着琴。

那女子,穿着艳丽的红衣,容颜绝世,却从未见过。可是那琴,却分外眼熟。

女子忽然抬头,一笑,妖娆而淡漠:“我就是琴魂,绝音琴的魂。”

林亦沫愕然,带着一种奇特的愤怒:“就是你没事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女子微微颔首:“是我。”

见林亦沫不语,女子玩弄着她的琴,说道:“我叫上官飞雪。林姑娘,其实在下只有一个愿望。”

林亦沫皱眉:“什么愿望?”

“毁掉焕水国。”那是一种奇特的语气道出的愤怒。

“为什么?”林亦沫问道。

“因为,我本是焕水国的皇后。可是,他为了焕水国舍弃了我。他杀我时我曾说过,终有一日,我会回来毁了这个国家。我、说到做到。”上官飞雪的语气斩钉截铁。

林亦沫懒懒的笑了:“为什么是我?”

“昔日,绝音琴为我所铸,那时,它还不叫绝音。我临死之时也只有它在我身边,因为愤怒,我将灵魂投入了绝音琴中。

可惜,因为绝音琴本的煞气太重,我又是含恨而进。所以,只有能够看见我的人,才可以弹奏它。否则,只会被怨气缠身而死。

你,是唯一一个。”上官飞雪语气平静。

而林亦沫却皱起了眉。

上官飞雪轻轻叹气:“我虽然不知道你过往,可是却能感觉到你心里的恨。我可以帮你,真的。”

林亦沫忽然笑了,略微平凡的五官突然变得妖娆而魅惑:“那么,我可以答应你。但是,那样我有什么好处?”

上官飞雪缓缓的笑了,仿佛一朵干枯的花,拥有了水分,越发美得惊心:“等焕水国灭的那天,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回答你的世界的方法。”

林亦沫点头,也许,现在的她,最想便是回到自己的世界。

上官飞雪又告诉了林亦沫一些旧事……那夜,很长……

天,微微亮。

林亦沫起身,打开窗。

一抹红梅肆意的绽放,红得妖艳如血。在一片雪白中,格外的美丽。

林亦沫想了想,起身来到夜鸢的房间外。敲门。

“是姐姐你啊,有事吗?”夜鸢仿若还未自梦中醒来,靠在门口,打着呵欠懒懒问道。

林亦沫微微一笑:“在下是来与妹妹做个交易的。”

夜鸢挑眉,依是懒懒问:“什么交易?”

林亦沫微微浅笑,拨弄着琴弦:“妹妹不让我进去吗?”

夜鸢仿若刚刚醒来:“你瞧我这迷糊的。姐姐快请进。”

门,缓缓关上了。

林亦沫出来时,脸上似笑非笑。谁也看不出她想了些什么。

日子似乎非常的平静。直到……

月合死在了院子里的红梅树下。

“是我小瞧你了。”暗刃微微笑着,那笑容却比不笑还要冷的几分。

这里,是绾月楼外的马车上。

夜鸢在帮林亦沫上药。

伤口蜿蜒自左腰到右胸,煞是可怖。

“你是小瞧我了。”林亦沫懒懒说道,带微醺的妖娆。

上好药,林亦沫穿好衣衫。夜鸢取下了布帘。

“其实那天晚上夜鸢已经猜到她要杀的就是我。”林亦沫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说道,“所以,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她。”

林亦沫看了眼暗刃,继续说道:“我们谈成了一笔交易。她告诉我谁的腰上纹有牡丹,我带她离开绾月楼。”

见暗刃不说话,林亦沫也不再说话。

“你怎么杀的她?月合的武功应该比你高。”沉默许久,暗刃突然问。

林亦沫靠在柔软的轿壁上,轻轻叹气:“你忘了。我有绝音。”

暗刃点头,看见林亦沫身侧,那柄就算重伤也不离身的古琴。

“素尘要走了,你跟他去吗?”暗刃眼睑微垂,语气冷漠。

林亦沫微微愣了愣,素尘……

“他要离开迷惘谷。”仿佛是明白了林亦沫的疑惑,暗刃接着说道。

“那,他要去哪?”林亦沫的语气很急。

素尘。

那个白衣如雪的男子。

那个在一片白雪中走近她的男子。

那个救了她的,男人。

“焕水国君得了重病,他决心前去。”暗刃回答,冷漠如冰。

林亦沫缓缓出了口气,莫名的安心了。想起与上官飞雪的交易,点头:“我与他同去可行?”

暗刃侧头:“与我无关。”

林亦沫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冷漠到了骨子里的男子。他会笑,笑容却是带着锋芒的。他不做作,他言语都是常人一般,没有刻意营造的冷漠。可是,那种冷漠——却是自人心底的寒冷。

夜鸢缓缓的笑了。

遇见素尘的时候,是下午。

天空依然飘着雪花。这是一个不大的客栈,门口还挂着红色灯笼。

“他在里面。”暗刃语气肯定。

林亦沫点头。她知道,迷惘谷有属于自己的联系暗号。

夜鸢扶着林亦沫走下马车。两个人的手都是冰冷的,带着防备。

刚进客栈,林亦沫便看见了素尘。

他坐在窗边,仿若在想着些什么。

“师兄。”暗刃走过去,坐在素尘对面。

林亦沫浅笑:“又见面了,尘。”

“沫,你怎么来了?”素尘淡然一笑,问道。

“这个问题,你问暗刃好了。”林亦沫一本正经的说完,狡黠的笑了,淡淡的,却很舒心。

素尘点头,皱眉:“沫,你受伤了。”

说完,素尘拉过林亦沫的手腕。细细诊起脉来。

“还好。”素尘说着,放下林亦沫的手腕。取出一个白色小瓶,“这个药,不会留下疤痕。”

“谢了。”林亦沫接过药,说道。

夜,半弦明月光清冷。

雪,慢慢的化了。地上,雪水与泥土混合。肮脏不堪。

夜鸢冷冷的笑了:“看上去最干净的雪,其实才是最肮脏的。”

林亦沫关上窗子,愣愣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

没有回答。

素尘与暗刃共住一间房,林亦沫与夜鸢同住。

夜鸢的眼神冷冽:“你应该是在迷惘谷里长大的吧。”

林亦沫摇头,心里却千回百转。

终于还是浅浅的笑了:“你,想说什么?”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如果不想被我连累。”夜鸢顿了顿,“那么分开吧。”

林亦沫勾起嘴角:“夜鸢,其实你是故意让我发现你手腕的梅花纹身吧。”

空间夜鸢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林亦沫笑得越发明显:“你知道我是可以带你离开绾月楼的人,所以,你选择帮我。

虽然你隐忍的足够好。可是,你的恨太刻骨了。在你身边这么几天了,若我没有发觉,也不会还留你至今。

没有说破,就是明白你并不想伤害我们。”林亦沫一口气说完,缓缓的叹息。

夜鸢神情随着林亦沫的言语而变化着。

终于,如重释负:“是的。我不想伤害你们,但是我必须报仇。”

林亦沫侧头:“告诉我,你的故事。好吗?”

夜鸢摇头:“对不起。”

“你本姓可是上官?”林亦沫似笑非笑的问道。

看见夜鸢脸上的万般表情,林亦沫略带嘲讽的说:“绝音琴。我现在是绝音琴的主人。”

夜鸢惊讶异常。缓缓跪下:“上官倩见过家主。”

林亦沫跳眉,果然……

脸上,却是淡淡的:“你先起来罢。”

待夜鸢,也就是上官倩起身后,林亦沫方才冷冷的说:“告诉我,你的故事。”

凝视着桌上烛火许久,夜鸢方才淡淡的说:“我是前孝明慈瑞皇后上官飞雪的侄女,上官家唯一一个幸存者。”

仿佛想起了些什么,夜鸢的神情有着些许的恍然。林亦沫没有打断。

“前朝不仁,两个普通百姓执手打下江山。一个叫隐射凌夜,一个叫上官飞雪。男为皇、女为后。可是,刚刚打下江山不过一年,隐射凌夜便以谋逆的罪名,赐死上官飞雪。并且、株九族。那时,我14。”

林亦沫点头:“那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夜鸢嘲讽的笑了:“因为,我母亲。她是妾,父亲却最为喜爱她,而父亲,也不过是庶出。所以知道我存在的极少,本来是保护我与母亲不被家里的大娘欺负的。我母亲给我穿着奴仆的衣衫,让我逃过一劫。却,沦落风尘。”

“我必须为父母亲报仇!而你,绝音琴的主人,也会是我的主人。”夜鸢神色淡漠而愤怒。

林亦沫微微浅笑:“我帮你。”

清晨,马车上。林亦沫挑开帘子。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春天,就要到了……”林亦沫说着,意味深长……

素尘微微浅笑,不语。

一路尘埃,尽头……是焕水国的王城。

刚刚进城,素尘的那个魏姓仆人便捞起马车的门帘问道:“主子,是先进宫还是先休息?”

“找个客栈,你先去与娘娘联系再进宫。”素尘温文儒雅的淡笑着说道。

娘娘?林以沫心下疑惑,却沉默不语。

他,应该是淡漠如水的。微微一笑,便是绝代风华。他会独自走过泥泞与黑暗,却依然干净淡漠。他会冷眼看着众生挣扎,优雅的皱起眉,晃若未见。可是,他却与宫廷有了牵连……

沉默着吃过晚饭,林以沫卷缩在床上。

心,上上下下。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担心着些什么。

“沫,我要进宫去了。你是在外等我还是随我一同进宫?”素尘问道,语气温柔。

林以沫与夜鸢对视一眼,微微浅笑:“我还未看过宫中是何模样,自是想去看上一看的。”

“那么,委屈你了。明天你扮作婢女与我一同进宫好了。”素尘淡然道。

林以沫微微点头。夜鸢淡淡的,笑着……

初春,那些开了一冬的红梅终是落了地。

林以沫与夜鸢穿着婢女的衣衫,跟在素尘的身后。

“皇宫重地生人勿近。”一个守卫冷声说道。

素尘自怀中取出一方玉佩,递给了那个守卫。

“这……”守卫楞了许久。方才跪下说道:“吾皇万岁!”

一旁的守卫也楞住了,慌忙跪下。

素尘的那个魏姓仆人自宫内走了出来:“老臣恭迎太子千岁。”

“太子?”林以沫侧头,神色凝重。

“都起来罢。魏公公,带本王去见父王。”素尘宛如换过一人般,高傲而淡然。

“是。”魏公公带着素尘与一干人来到月崖宫。

“是太子殿下来了?”门口的小太监见到魏公公急忙问道。

魏公公点头,没有说话,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金碧辉煌,林亦沫走进看着月崖宫,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华丽到了绝美,盛大恢宏。

“你终于回来了,寒儿。”一个华衣美妇走了出来,见到素尘缓缓的笑了,却有泪水自眼里滴落。

那女子,穿着红色宫装,华丽而高贵。

林亦沫皱眉,为何?她叫素尘为、寒儿?

“寒儿,陛下现在很不好。你……小心。”女子低声嘱咐道,再低声飞快的在素尘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亦沫没有听见。

“我去看看父王,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素尘语气淡淡的说道。

林亦沫与夜鸢心下微微不安。

就在这时。

“睿王爷到……”太监那尖细的嗓子吼道。

林亦沫麻木的跟着众人一同行礼。

睿王穿着青衣,气质森然,仿佛所有的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绾月楼的那个青衣男子,凌鸠居然是、睿王。

“贵妃可好?听闻太子归来,小王前来拜见。”凌鸠说道,语气却是十分的傲然。一双眼若有似无的看过林亦沫。

“侄儿见过王叔。”素尘侧身上前一步,不卑不亢。

凌鸠扶起素尘赞道:“几年不见,太子越发出尘了。”

“谢王叔夸奖。”素尘淡然微笑,说道。

凌鸠眉眼冷漠:“太子刚回,可见过王兄?”

“寒儿刚刚回来,睿王便来了,所以寒儿还未去见陛下。”那个美妇温婉的笑着,语气温柔。

“原是如此,小王本是前来看看王兄可好的。贵妃、太子你们可愿与小王同去?”凌鸠冷冷说道。

林亦沫心下奇怪……暗自猜测。

众人一起进了内殿。

绝音琴在怀里嗡嗡做响。

是上官飞雪在哭泣。

“见过王上。”众人齐齐跪下,说道。

“起来……咳咳……”那个层层纱帘后,昏暗的灯光下里朦朦胧胧的,单薄的,男子身影说道。

侍女上前将纱帘捞起。

“父王,不肖儿络寒回来了。”素尘走上前说道,跪在了床前。

男子虽是王,身边却无人。连一个普通病重老人都不如。

“咳咳……回来了啊。阿霞,你的心愿就快完成了吧……”那个男子微微笑着说道。强撑着坐起了身。

美妇依然温婉的笑着:“王,你说什么胡话呢。”

那个男子,神色淡漠更甚素尘。懒懒的靠床坐卧,只穿着白色中衣,黑发如墨。

男子与素尘的模样并不相似。

他有着刻骨的孤单与高傲。

只是那脸色,分外的苍白。

那样的淡漠,是一种,经历了太多,对一切的不屑与无谓。

这样的男子,真的会灭自己发妻满门吗?林亦沫疑惑。

侧头,夜鸢神色同样疑惑。

“是吗?”男子懒懒的,淡淡的笑着反问。

“王兄,你……还好吗?”凌鸠皱眉问道。

男子点头,反问:“是凌鸠啊,本王有何不好?”

凌鸠皱眉却不语。

“既然如此,臣妾就不打扰王上休息了。”美妇说道。

走了几步,回头:“睿王,王上近来身子不好,还是别打扰王上了。”

夜,上官飞雪神情迷茫。

“他们为什么叫素尘为络寒?”林亦沫侧头问道,神色落寞。

“他应该是叫隐涉络寒的,若我未记错,应该是月冷霞的儿子。至于素尘,应该是迷惘谷前主人,他的师傅给他起的名。”上官飞雪说道,仿若很累一般。

林亦沫点头:“月冷霞就是那个贵妃?”

上官飞雪闭眼点头,不愿多说。

冷月霞,你究竟是谁?林亦沫暗自皱眉,如何看不出,现在的焕水国王宫真正主人,是她……

“那年,我与夜哥夜袭敌营。取敌首级,重伤而归。路上,夜哥已经不行了。便找了户村子,让他养伤。我回军营安定人心。”上官飞雪说的很慢,里面不止有恨,还有,爱、怨恨、迷茫、恐惧……

那样浓烈的感情,带着蛊惑与哀伤,

让人沉醉。

“他回来的时候,却带着冷月霞,还让众人唤她夫人。”最后两个字,尖锐了起来。

他背叛了她吗?

“那凌鸠又是谁?”林亦沫问道。那般明显的、冷月霞与凌鸠关系非常不好。

“他是夜哥的弟弟。”

林亦沫还想再知道一些隐涉凌鸠的事。上官飞雪,却已经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隐涉凌夜明明不爱冷月霞啊。

就连冷月霞也不见得就喜欢隐涉凌夜。

林亦沫苦笑,看来……她已经走进了一个个阴谋的漩涡……却无力摆脱。

安静的,如同死去一般。

林亦沫微笑着,沉默着,渡过了她在焕水国王宫的第一个夜晚。

早朝,林亦沫不能前去。

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林亦沫闲来无事便翻弹起绝音琴来。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 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 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 才能不流泪

一生要流多少泪 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 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 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 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 让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干多少杯 才能不喝醉

一生要醉多少回 才能不怕黑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 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 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 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 让相思化成灰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 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 让相思化成灰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 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 花需要人安慰”

“你的歌,似乎永远都很特别。”隐涉凌鸠自花从中走来。依然是一袭青衣,孤傲而森然。宛如一匹狼,独自走过。无论身边有多少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眸,顶多,只换得来他的冷冷一笑,转眼便忘。那种,自骨子里散发出的孤独与高傲,旁人永远不懂。

林亦沫淡淡的笑:“也许吧。”

“你与络寒是什么关系?”隐涉凌鸠问道,紧紧的盯着林亦沫。

仿若不在意,林亦沫浅笑:“他救过我。”

“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别爱他。”隐涉凌鸠说完,转身离开。仿若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本应该是阴沉沉的天,突然有阳光倾泻下来。落在了他的身上,宛如天神。

林亦沫一时愣了……

许久,才想起……他说,他们是同一种人。

林亦沫抱着绝音琴,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却连眼泪都落了下来。

来这里,这么久了,没有人知道,连上官飞雪、素尘他们都不知道,她是那样的孤单。

这不是她的世界,她只是一个见证者。没有人懂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害怕与孤单。

他们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方的,他们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灯……这里的一切,她都格格不入。

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是这样的孤单。

孤单到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随波逐流、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久……

他亦是孤单的,从第一眼看见,就已经知道。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他冷漠,他高傲,没有人敢靠近。

所以,我们,是同一种人……

学不会相信,不需要旁人了解。就算笑得再明媚,眼里却依然淡漠。

凌鸠……

可是你又不曾知道。

我和你不一样。

这是你的世界,至少你不是一个人。

这是我的悲哀。

没有发觉,我心底的恐慌。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恐慌……

真正意义的,一个人……

踉踉跄跄的回到东宫。

撞上了正打算寻林亦沫的夜鸢。微微一笑,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亦沫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唯有夜鸢还坐在床边。

见林亦沫醒来,嘲讽的笑了笑:“不愧是神医,说你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鸢。”林亦沫轻声叫道:“我怎么了?”

“他是太子,主人,你还会帮上官家报仇吗?”夜鸢没有回答,神色有种莫名的哀伤。

林亦沫看着夜鸢,恍然明白了。她,并不相信自己……

“鸢,你不知道……”林亦沫嘲讽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就算素尘他是太子、是隐涉络寒,那又怎样?是的,我承认,我对他不是没有感觉……可是,那又能代表着什么?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我的爱情、也不属于这里。”

说完,林亦沫闭上了眼。没有再看夜鸢。

“主人,我相信你,但是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报仇。”夜鸢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林亦沫安静的在东宫养病,与隐涉络寒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细微的裂缝。

他唤她林姑娘,她唤他,太子殿下。

“丽妃娘娘金安。”御花园里,林亦沫浅浅行礼说道。

冷月霞温和的笑着说道:“林姑娘,起来吧。”

“是。”林亦沫低声回答着起身。

“林姑娘,寒儿待你可好?”冷月霞挥了挥手,让宫女太监们离开。

“太子很好。”林亦沫想了想,回答。

冷月霞懒懒的笑着,说:“那你可愿做太子妃?”

林亦沫暗自惊讶,低头:“请娘娘恕罪,民女……不愿。”

“哦?”冷月霞仿佛好奇的问道:“为何不愿?”

林亦沫低头:“是民女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殿下。”

许久:“下去吧。”冷月霞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还好,只是试探而已。林亦沫松了口气。

若有所思的走着。

走了许久,林亦沫抬头。不由皱起了眉。

月崖宫,好熟悉的名字……

似乎曾经来过……

金碧辉煌的殿门,却没有一个宫女太监……

是冷宫吗?

林亦沫心下奇怪,走了进去。

终于想起……这是王上隐涉凌夜的寝宫。

走过层层纱帘,林亦沫认真的看着宽大床上,那个小小的人……

其实,隐涉凌夜并不柔弱。但是床太大了,他看上去便格外的小。

脸色依然苍白,好看的眉紧紧的皱起。

他的发格外的黑,与苍白的脸,那般的冲突。

“你是谁?”猛然,隐涉凌夜已经醒了。语气,是一种懒懒的疲惫。

林亦沫退后半步,低头:“民女,林亦沫。”

隐涉凌夜皱眉:“林姑娘?”

话刚说完,隐涉凌夜忽然说:“不好,冷月霞来了。”

猛的抓起林亦沫,放在一边的柜子里。

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似一个重病的男子。

待隐涉凌夜刚刚躺回床上,门便开了。

宫女们挽起纱帘,行完礼离开。

只留下冷月霞一人。

冷月霞缓步上前:“王,臣妾看你来了。”

隐涉凌夜懒懒的说:“我同意传位给他,但是……”

冷月霞似乎微微吃惊,却冷冷的笑了:“你没有选择。王。”

“你应该知道,只要没有我的亲笔诏书。就算我死,就算你手眼再怎么通天,他都不可能当王的。”隐涉凌夜嘲讽般的笑着,说道。

林亦沫躲在柜子里,似乎明白了这对帝王夫妻中的暗流涌动。

冷月霞想了想,冷冷说道:“好,你有什么要求?”

“我会写在诏书上的,你不用担心。”隐涉凌夜的笑容,带着谁也看不懂的诡异。

“什么时候写?”冷月霞隐隐的感到不安,问道。

隐涉凌夜打了个呵欠,仿若困极了一般:“明天吧。”

冷月霞浅浅一笑:“希望王上不要让臣妾失望,不然臣妾会做出些什么就不一定了。”

隐涉凌夜没有言语,仿佛已经睡着了。

许久,林亦沫清楚的听见一声叹息。然后便是离开的脚步声。

“林姑娘,只有你能帮我了。”柜子的门,被打开了。

林亦沫走了出来,想了想:“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灭上官一族。”

隐涉凌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转眼即逝,说:“有些事,你不用知道。”

林亦沫的眉,皱了起来:“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隐涉凌夜摇头:“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

林亦沫叹气,想了想还是说道:“好吧,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隐涉凌夜自床褥里取出一卷绸子,双手递过:“林姑娘,请你把这诏书送到睿王隐涉凌鸠手里。”

林亦沫微微惊异,接过,拨动绝音琴机关,将诏书放了进去。

隐涉凌夜愣愣的看着,喃喃:“绝音琴……雪儿?”

林亦沫没有听见,淡淡一笑:“那么,王,再见。”

天微微的黑了,本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林亦沫却觉得很冷、很冷。

早早的,林亦沫来到御花园里,没有再弹琴。

一连几日,凌鸠都没有出现。林亦沫隐隐的不耐烦起来。

“鸢,去帮我联系睿王爷。我要见他。”林亦沫看着夜鸢,冷冷说道。

“是。”夜鸢点头,转身离开。

隐射凌鸠来到的时候,正是下午。林亦沫倚着窗子,拨弄着绝音琴。

“找我有事?”隐射凌鸠带着淡淡的疲惫,问道。

林亦沫微微浅笑:“鸢,你先出去。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待夜鸢离开后,林亦沫抱着绝音琴扣动机关。

“诏书!”隐射凌鸠看过后惊讶道。

又说:“难怪现在王宫守卫如此严密……”

抬头,隐射凌鸠神色严谨:“林姑娘,跟我走,离开这里。焕水国就要乱了。”

林亦沫慢慢的笑了:“你是担心我,对吗?可是不用了……凌鸠,你知道吗?我喜欢素尘,自第一眼看见,我就喜欢他了。我知道把诏书给你,素尘他会讨厌我。可是,我多想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欢我。”

隐射凌鸠语塞,他要怎么告诉她?现在形势已经到了危在旦夕。一旦络寒不能名正言顺的登上王位,林亦沫这个毁了他帝王梦的女子能否存活都不一定。

“你走吧,凌鸠。谢谢。”林亦沫温柔而甜美的微笑着。

隐射凌鸠突然明白了,他以为,她不知道。她一直都是用疏离的态度,冷眼旁观。这金碧辉煌下的肮脏,她已经知道。她却什么也不说,所以,这个王宫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到。或者,他们已经遗忘了这个安静的外来女子。

深深的看了眼林亦沫,隐射凌鸠转身离开。

背影似乎更加的孤单……

林亦沫依然微笑的看着,可是,心脏那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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