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国朝野中,饮酒风行,经常因饮酒荒政误事,所以朝廷三令五申限制朝官贪酒。熙宁即位之初,便曾“诏公私禁酒”。公元1160年,海陵王诏令“禁朝官饮酒,犯者死”。世宗帝还身体力行,倡导节俭。他说:“如宴饮之多,近惟太子生日及岁元尝饮酒,往者亦止上元、中秋饮之,亦未尝致醉。”
辽国皇帝、臣僚中,酗酒者不乏其人,有的也曾因酒酿成大祸。辽世宗就是因本人与群臣酗酒而被害,穆宗更是以嗜酒而闻名的君王。《契丹国志》卷五载:穆宗年少时,好游戏,不重视国事,每个晚上都要喝酒,喝到第二天早上睡觉,中午才起来,于是,国人称他为“睡王”。由于辽代朝野饮酒盛行,浪费大量粮食,事变不断出现。朝廷也曾诏令限酒、禁酒。如兴宗即位,诏令“禁诸职官不得擅造酒糜谷”,遇婚丧,须经有关部门的特批方可酿造。
西夏国对酒业的控制,是不是也因为这方面呢?是不是也曾有英雄,帝王因为饮酒,误了国事,或者败了仗,送了自己的性命呢?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西夏人在接待其他国家的使臣时,也像辽国、金国、宋国那样,以酒为好,歌舞助兴。
我们相信,在西夏人使用的兵器中,没有一样是钝的……
时尚的夏剑
“剑”是中国古代一种常见的防身兵器。它的出现比戈、斧、钺要晚一些。它直身,尖锋,两边有刃,后接短柄,常配有剑鞘,一般单手握持,主要用于击刺,古人称之为“直兵”。在中国,最早用剑的是北方地区游牧民族,商民族使用的是一种曲柄式短剑,此类剑的剑身短小,一般只用于随身佩带。东周以后,青铜剑的发展步入成熟、鼎盛时期,乃是贵族和士人的必备之物。春秋战国时期,青铜铸造业更加繁荣,鄂尔多斯饰有动物纹的青铜短剑,塑造了中国独特的青铜文化。
西夏的刀剑制造非常出色,锻造水平很高,个个都是精良的武器。李元昊统治西夏的时候,宋朝使节来会见李元昊,就听到厅东侧有千百人在铸造兵器之声,可以想象到当时铸造的规模,精良的武器就是从一座座兵器机构中制造出来的。对于善于用兵的李元昊来说,经常举兵奋战,刀、剑、枪、甲的需求更为迫切,武器的好坏对作战有重要影响,他是不会放过这个关键的。流誉当时的“夏剑”被称为天下第一,十分名贵,宋朝文学家苏轼曾给予很高评价。据说北宋末代皇帝本人也随身佩带“夏国剑”。西夏帝陵中出土的一把长达一米多的铁剑,全剑身长就有88厘米,尽管剑体已经锈蚀,但作为帝陵的陪葬物,说明当初就是一把名贵的长剑。
宋朝曾经禁止向西夏出售金属,控制西夏的兵器,虽然出现过兵器短缺的情况,但不影响党项人对兵器的爱好。
党项民族自古擅长骑射、狩猎、征战,自然离不开良弓劲弩。史书记载:西夏有竹牛,重数百斤,角甚长,黄黑相间,用以制弓极佳。竹牛就是牦牛,西夏盛产牦牛,而牦牛角则是制弓的极好原料。这种弓不仅性能良好,而且美观耐用,也可以当作一种艺术品。当然弓一般还是用“柳干皮弦所制”。文献又记载,西夏都城兴州出良马,被中原购得,每张弓值数百千。当时宋朝曾有人买到10余张西夏弓,作为礼物送给权臣童贯,可见其名贵。
党项人还擅长制作机械性质较为复杂、威力很大的神臂弓。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熙宁年间,李定献了一张弓,能射三百步,能穿透好几层木片,被称为“神臂弓”的,就是最好的利器。据说李定本是党项羌的酋长,后来投靠了宋朝,做了官。这个人曾领兵与西夏作战,对武器十分熟悉。这种质地精良的神臂弓,中原久已失传,李定投靠宋朝后,就成了宋朝的兵器中重要的一种。
在兵器制造方面,西夏也注意学习宋朝的先进技术。早在李德明时期,西夏就想利用宋朝的武器装备自己。公元1009年,李德明派往宋朝的使臣白守贵请求买宋朝的弓弩,没得到许可,而这位使臣没辜负李德明的心愿,他在宋朝京师开封仿造了军器带回西夏。公元1012年,宋朝曾下诏禁止武器外传,李元昊欲变被动为主动,多次发兵攻打宋朝,从战场上夺取宋朝的兵器,以补西夏兵器之缺,然后握着这些兵器再攻打宋朝。
“甲胄”是指用来护身的金属衣帽,最先出现的是胄,就是一种金属帽子,它出自对“戈”类勾啄性杀伤武器的需要而做的。田况在《兵策》中说西夏的甲胄,采用“冷锻工艺,坚滑光莹,非劲驽可入”。西夏陵园中,出土了大量甲片,制作非常精细,它们厚薄均匀,孔眼划一,印证了史书上所载的内容并不是虚构的。
对于进攻性武器的制造,是西夏统治者不可轻视的,于是两军对阵时一种旋风炮使西夏军队得心应手。这种炮装置在骆驼鞍上,可以发射如拳大的石头。这是一种可以活动的、具有相当威力的武器。据说在乾顺时期,西夏部队进攻宋朝的平夏城,使用了一种攻城高车,名叫“对垒”,能运载数百人,攻城时填壕堑而进。那时,宋朝战将郭成防御有方,加上突然起了大风,把“对垒”刮倒,平夏城才侥幸脱险。
至于其他的利器有多少,分别用在哪种战争中,无从揣度,但我们相信,在西夏人使用的兵器中,没有一样是钝的。
100多年里战马嘶叫声过后,从边塞中,传来凄凄哀哀的歌声……
歌舞边陲
据说身任节度使的党项首领拓跋思恭接受了唐僖宗全套鼓吹,共有3架,大架用1530人,法架用781人,小架用816人,有金钲、节鼓、大鼓等10余种乐器。此种说法可能有些水分,但也说明党项人爱好音乐的程度。
党项羌人以往使用的乐器非常简单,仅有琵琶、箫、笛等,但在我国历史上,羌笛是久负盛名的。婉转悠扬,扣人心弦的羌笛声,就为汉族诗人所欣赏。王之涣的乐府《山寨》:“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五代时,党项人常与中原有贸易往来,在市井中“醉则联袂歌其土风”,可知党项人是擅长歌舞的。党项族的音乐依然留着唐朝遗风。李德明时期,与北宋关系良好,“其礼义仪节,律度声音,无不遵依宋制”。李元昊继承王位,认为中原的音乐不足以效法,就改变“唐宋之缛节繁音”,“革乐之五音为一音”,下令在全国流行,但羌笛依然是主旋律,李元昊攻宋朝时,范仲淹身任边帅,他作的《渔家傲》一词中,也写出“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的词句,为兄弟民族的相互之争而发出深深的感慨,足见从羌笛奏出的乐曲,艺术感染力是多么强烈。直到公元1148年,西夏乐官李元儒参酌汉族乐书更定音律,重新把夏乐推向高度汉化的境地。
在宋代,西夏人喜欢汉族音乐。宋神宗元丰四年,沈括作过几十首“凯歌”令士卒歌唱,其中一曲就有“万里羌人尽汉歌”之句。叶梦得《石林避暑录话》卷三,有一则记事,说西夏境内有井水的地方,都能听见歌柳词。柳词,就是指北宋中期著名的文学家柳咏作的词,他的词作情致绵永,意义显豁,既受汉族人民欣赏,也迎得西夏农牧民的喜欢,从这些可以看出,在西夏,无论是汉歌的流行,或者是柳词的广传,无疑都是与汉族音乐相配合,形成独特的民族氛围。
西夏文化的侧重面往往随着政治的变迁而改变,音乐也不例外。惠宗秉常是一个爱好汉族文化的皇帝。公元1082年,宋经略司传述情报说:“夏国主秉常在李郎君的所说中,招诱汉界娼妇、乐人。”说明汉族音乐受到西夏统治者的欣赏。
崇宗时也很注重音乐,宗室子弟仁忠、仁礼二人都精通蕃汉文字,有才思,而且善歌咏。崇宗在晚年时,作《灵芝歌》并与大臣相唱和,这个故事也说明当时音乐之盛。
一些西夏人能直接用汉语唱歌,这和当时不少党项人、汉人能同时使用两种语言有密切关系。民间曲调《五更调》在汉族地区流传很早,敦煌曲子中有《五更调》,西夏也受此影响,在黑水城已经发现了西夏文的《五更调》。
和唐代时请来粟特乐伎为宫廷歌舞助兴一样,宋神宗也曾召见宋夏边境米脂寨投降的党项乐人42名,让他们在崇政殿奏乐。看来,就连宋朝皇帝也要欣赏当时的西夏音乐。
当然西夏政府也为此专设了蕃、汉乐人院,属五品。
西夏汉文《杂字》揭开了西夏、戏曲、舞蹈的一页。之中所提到了影戏,就是皮影戏,在中原有很长的历史,流行于宋代。西夏还是上演这种皮影戏。杂剧在晚唐文献中已见其名;在宋、金都很兴盛,到宋代时已有280种杂剧。在黑水城出土的《刘知远诸宫调》的戏曲残本,这是西夏人爱好戏曲的一个过程。
有一种名叫《柘枝舞》的,原本是西北少数民族舞蹈,流行于唐代,由两人舞蹈。宋代时发展成人数众多的队舞,名《柘枝队舞》,西夏便吸收了这一民族舞蹈。
曲破盛于唐宋,尤其宋代更为流行,常在宫廷大宴时同其他节目轮番演出,这种舞蹈节奏紧快,奔放洒脱,一边唱,一边舞。西夏流行的也是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