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当我从梦中醒来,推开窗子,我最想说的一句话便是:变换心境等于变换生命。
朋友患先天性心脏病,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医院里。每次她住院我去看她,朋友总是显得很悲观,很颓唐。这一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却正在医院的草坪上和久违的几个小朋友兴高采烈地玩捉迷藏。看着朋友神采飞扬的笑脸,我不胜惊愕。朋友说:“我已经停止了抱怨。
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我无力改变的事实。但是,生活的质量并不仅仅决定于一个健康的躯壳,我还是可以活得积极开心。变换心境也就等于变换了生命。”
我想起了一个名叫维克多?弗兰克的德国精神医学博士,他曾经在纳粹的集中营里饱受了饥寒凌虐的非人生活。在这随时都有死亡之虞的人间地狱里,弗兰克不仅没有绝望,反而在苦难中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有一次,弗兰克随着漫长的队伍由营区步向工地。天气十分寒冷,他不断想着这种悲惨生涯中层出不穷的琐事。诸如:今晚吃什么?鞋带儿断了,如何才能再弄一根来?
这种满脑子只想着芝麻小事的处境,让弗兰克十分厌倦。他强迫自己把思路转向另一个主题。突然间,他看到自己正置身于一间宽敞明亮的讲堂,正面对来宾们发表演讲,演讲的题目则是关于集中营的心理学。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身受的一切苦难,从科学立场上看就全都变得客观起来。此后,弗兰克以一个精神医学家的感觉来面对集中营的生活,一切难耐的苦难顿时成了弗兰克兴趣盎然的心理学研究题目,他不再感觉痛苦。
看来,朋友和这位弗兰克博士的经历倒有异曲同工之妙。想到我自己,人微言轻,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每天陷于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买菜做饭,洗衣拖地,这样手脚不停,做的却是生活中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还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下去,生活是繁琐的,感觉是疲惫的。特别是在做好了饭菜,等人回家的时候,火气便在等待中渐渐燃旺,家庭中的武力摩擦便时有发生。作为一名普通的妻子、 母亲,操心一家人的吃喝拉撒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那么,惟一可以变换的,便只有我的心境了!
又一次,我做好了饭菜等着吃饭的人归来的时候,站在阳台上,突然想到:看着天上的白云,等一个人回家,是一件要多浪漫有多浪漫的事。平生第一次,我不再觉得等待一个人的滋味可怜。这一发现让我开始试着以快乐的心情面对生活。我发现,那些曾让我怨气冲天的家务琐事其实或多或少都包含着乐趣。几番整理,乱糟糟的家顿时变得整洁雅致。我一个人站在屋子中间高兴地对自己说:
“你真能干。”孩子回来不到10分钟,沙发上的垫子已全部错位,而我,只是学着欣赏孩子的活泼。变换心境,使我从平凡琐碎的生活中找到了乐趣。
每天清晨,当我从梦中醒来,推开窗子,我最想说的一句话便是:变换心境等于变换生命。
你远不是最苦的
无论你过去或现在受多大的创伤,心情多么沉重,应该永远相信:你远不是最苦的,以你现在的条件,你应该干得更好!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读书,考上重点中学。然而家贫,不仅未能上重点中学,而且无情地逼我离开了校园。我辍学了,但我不死心,当了一年村教师,未成正果。外出做砖、 砍柴卖,回家当农民,书仍不离左右。为筹重返校园学费,除夕晚上,大雪纷飞,人家正热闹地过年,我却孤身只影地在百公里外的高山雪地弄毛竹卖……膝盖在雪地上磨出的血,尚未离开伤口就结了冰。
大学毕业后,这些都成了向我的弟妹和我的崇拜者们说教的资本,也常常是我写文章大发感想的起由,更是我安慰心灵的借口。
最近采访一位同龄人,他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他4岁失母,8岁没父,很小时就独掌门户,自己寻书读,自己去当兵。现在他不仅有令年轻人羡慕不已的正团职,而且学有所成,著作等身。“你不是最苦的,以你现在的条件,你可以干得更好。”他说。
人生总有许多不如意的时候。也许你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也许你失恋了;也许你现在下岗了,正万念俱灰;
也许你一次次被冷落,正怨天尤人……
所有这些都让你雄心顿失,看不到光明。你甚至认为:你的经历比谁都坎坷,你的灾难比谁都深重。你认命了,你满足了,你退却了,你认为自己干到今天这样已问心无愧了,再难有扬眉吐气的出头之日。你甚至认为你的生活从此永无笑脸,人生将像陨星一样从此暗淡。
假如真是这样,也许你真的没戏了。然而,现实却偏偏不是这样。
你远不是最苦的,你的困境只是漫长征程中一个不算离谱的驿站。一切都会变,生活就像大自然,有寒冬,也有阳春;有酷暑,也有深秋。走运和倒霉不会持续太久。
无论你过去或现在受多大的创伤,心情多么沉重,应该永远相信:你远不是最苦的,以你现在的条件,你应该干得更好!
沙漠里的玫瑰
灰暗世界里的一点亮丽,让我们备感惊喜且弥足珍贵。
那天上街,一阵急骤的大雨把我赶到一居民楼的楼道口,恰巧楼道口坐了个擦皮鞋的妇女。为了消磨时间,我一边让她擦皮鞋,一边和她聊了起来。
她告诉我,她今年32岁,两个孩子都在上学,需要很多钱。村里的妇女有一大半都在这个城市擦皮鞋,她出来算是较晚的。
我忽然想起,擦皮鞋的妇女们大多是守候在宾馆或商厦的两旁,那儿客流量大,生意好。我于是问她:“你怎么守在这个小巷里擦皮鞋,这儿多冷清。”
她停了一会儿,说:“这里好,这里背风。这大冷天的,风多厉害呀,吹在人脸上跟刀子刮似的。村里那些在宾馆前擦皮鞋的人,虽然比我多挣了几个钱,但她们脸上的铜斑一块一块的,跟我差不多大的人,看上去要比我老上10岁。用你们城里人的话说,我这叫‘保护皮肤’。”
“保护皮肤”这话从一个擦鞋妇女的口中说出来,不能不让我有些惊异。没想到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妇女,竟然能用这样一种细微的方式来善待自己。
贫困就像是茫茫沙漠,将我们的精神侵蚀得那样荒凉死寂,我们司空见惯的是在贫困中苦苦挣扎的灰暗与麻木,而一个想要“保护皮肤”的擦鞋妇女,就像沙漠里的玫瑰,有些不合时宜,甚至转瞬就会被风沙摧折、 埋没,但这细微处透出的一点对生活的热情热爱就像灰暗世界里的一点亮丽,让我们备感惊喜且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