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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黄埔之英,民族之雄——域外死忠第一人戴安澜(1)

(第一节)师从黄埔,浴血华北

戴安澜将军出身于贫苦农民家庭。他出生的时代正好是社会变革之际,民族危难之时,他曾经说过:“我们生逢此时,只有历任艰难,舍生救国。”为了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他又毫不犹豫地说:“这场战争的胜负,民族的存亡,都要由我们这一代来承担。”

正是这样的赤诚之心和强烈的责任感,使戴安澜将军走进了培养出无数抗日将领的黄埔军校,成为一名出色的指挥官;又使他从容的奔赴了硝烟弥漫的华北战场,从此,身先士卒和英勇无比这两个词语就一直伴随着他。

毕业黄埔大志于胸

戴安澜,号海鸥,1904年11月25日出生于安徽无为县一户贫苦的农家。戴安澜的父亲戴礼明以务农为生,农闲时节常随戏班唱戏,以贴补家用。父亲非常希望儿子长大后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这在当时的封建社会可以说是很有志向的一种期望。

在戴安澜7岁时,他便将其送入私塾,接受启蒙教育。1923年,戴安澜考入陶行知先生在南京创办的安徽公学高中部学习。后来,在一位名叫戴端甫的远房亲戚的鼓动下,戴安澜弃笔从戎,和一帮好友南下广州,参加了国民革命军,成了一名二等兵。

1924年,戴安澜考入黄埔军校第三期步兵科学习,在学习期间,他参加了由张治中领导的第一次东征、讨伐广东军阀陈炯明、平定滇系军阀杨希闵和桂系军阀刘震寰等多场战役。次年,戴安澜从黄埔军校毕业,被分配到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担任排长,后参加了北伐战争。

戴安澜成长的时代,恰逢中国社会大变革之际和中华民族遭遇危难之时,他时常感慨地说:

“我们生逢此时,只有历任艰难,舍生救国。”自20世纪30年代开始,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了侵华的步伐,面对大好河山被日军铁蹄践踏,戴安澜悲愤不已,他说:“抗日战争的胜负和中华民族的存亡,都必须由我们这一代人来承担,为民族战死沙场,男儿之份也!”

跃马横刀血战古北口

1933年1月,侵华日军在占领山海关后,又兵分三路进逼热河。3月,热河省会承德失陷,华北各地危在旦夕。时任国民革命军第17军第25师37旅145团团长的戴安澜,目睹日本侵略军疯狂侵吞我国领土,残杀我国同胞,这使其内心痛恨至极。他决心跃马横刀,血战沙场,收复大好河山,以“洗雪我国六十年的宿耻”。

3月8日,第25师接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委员长张学良命令,赶往古北口,增援驻防在那里的东北军第112师张挺枢部。根据部署,戴安澜率部经密云前往古北口。两天之后,古北口战役打响了。

3月10日,日军第8师团第16旅团发起对古北口的进攻。当日清晨,第25师第73旅进入阵地,即遭日机猛烈轰炸,由于无可靠的掩体隐蔽,在敌机的轰炸下,中国军队的许多阵地被破坏,部队也有伤亡。

戴安澜的第145团和友邻团第146团分别占领古北口南城东西两侧高地,145团在右侧地区,并以一营在右翼第一线占领龙儿峪阵地。进入阵地以后,他们加紧修筑防御工事。第二天拂晓,敌人向古北口发动总攻击,以飞机、大炮掩护其步兵进攻,占领将军楼口高地及古北口关口,并从两翼包围第145团,致使该团伤亡惨重。

12日拂晓,敌人增加主炮和飞机向我军阵地疯狂攻击,主力指向第145团,同时以大部兵力向右翼延伸包围,战斗比前两天更加激烈。由于第一线阵地失守,第25师陷于孤立,全线处于敌人箝制之下。激战到下午3时,我方战斗力消耗很大,右翼包围之敌有增无减,又由于通讯联络中断,全线战况逐渐恶化。

为缩短战线,取得好的战机,戴安澜指挥部队将阵地转移至古北口西南5公里的南天门一带高地。经过三昼夜激战,连续三次击退敌人进攻,使进犯之敌遭受重大伤亡,狠狠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

英勇精神震撼四方

在古北口的抗日战役中,戴安澜所率领的官兵英勇顽强,前仆后继地浴血苦战,就连敌人都十分敬佩。该团派出的一个军士哨所,因远离主力,未及撤退,大部队变换阵地以后,这个哨所仍在原地继续战斗,先后毙伤日军100多人。后来,日军调动了飞机大炮,将这个哨所摧毁。敌人前往察看,发现哨所里只有7名士兵,全部阵亡。他们的英勇精神,日军钦佩异常,随即把7具尸体埋葬起来,并插上木牌“支那七勇士之墓”以示纪念。

古北口战役,是戴安澜在抗战期间所参加的第一场大规模战役,在这场战役中,他英勇负伤,他和他的部队勇敢善战的精神,不仅使敌人闻之丧胆,同时也传遍了整个中华。战斗结束以后,他荣获五等云麾勋章。

对于古北口惨烈的战况,戴安澜久久不能忘怀。4年之后,他在《痛苦的回忆》一文中,总结了这次战役的教训,提出了加强战役、战术训练,严肃军纪,提高部队战斗力的许多正确主张,并且更加注重了对军队的管理。

能在一次战役后冷静下来好好总结其中的得与失,在当时国民党指挥官中是不多见的,特别是在4年之后仍能以撰文的形式条理清晰的总结战役中的教训则更是难得了。戴安澜做到了,而且他把这些经验教训又都运用到了军队的建设管理中,坚持从严治军,保证了自己带出的是一支能打硬仗、受老百姓欢迎的队伍。

1937年7月7日,“七七事变”爆发了,中国的抗日战争也由此全面展开。不久,戴安澜升任第13军第73旅旅长,先后率部参加了保定、漕河、台儿庄和中条山等战役。1938年5月,因屡立战功,戴安澜被擢升为第85军第89师副师长;次年1月,他又接替杜聿明,升任第5军第200师师长。

第200师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也是当时中国惟一一支摩托化炮兵师,全师装备有坦克、装甲车、摩托车和大口径火炮等,其作战能力在当时的中国军队中堪称首屈一指。蒋介石把这样一支队伍交给戴安澜,可见其对戴安澜能力和人格的肯定与钦佩。

(第二节)昆仑关大战,狄青风范

1939年底,戴安澜奉命率第200师参加了昆仑关战役。在戴安澜的指挥下,第200师全体官兵与日军的精锐部队第5师团鏖战了一个多月,最终,戴安澜所部击毙了日军6000多人,日军指挥官中村正雄少将也被打死,同时还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昆仑关大捷在中国的抗日战争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戴安澜本人也因此一战成名,受到了国内舆论的广泛称颂。

全力投入精心准备

昆仑关战役,是整个桂南会战的核心战役。因此,蒋介石决定投入他的老本——中央军,以至于动用了其最精锐的第5军,由白崇禧指挥,投入昆仑关战役。

1939年11月25日凌晨,由戴安澜指挥的第200师第600团,在二塘独战日军第21、42两个联队。日军在飞机掩护下猛烈进攻,600团团长邵一之、副团长吴其升阵亡。鉴于战况对于我方的不利,戴安澜决定黄昏后撤退至高峰隘。此次虽然未能阻止日军前进,但这是日军自登陆后遇到的最激烈抵抗,战斗进行了两天两夜。12月1日中国军队失守高峰隘,4日日军占领昆仑关,双方以昆仑关一线山地为界,开始了暂时的对峙。

昆仑关,位于广西南宁东北50公里的昆仑山上,虎踞于曲折的柳州、宾阳至南宁的公路,居高临下,地势险要,山岭延绵,无论往北往南,均为平坦地势。东面两公里处有653高地,西面两公里处屹立445和441高地,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历代兵家必争战略要地。早在宋朝,狄青征南时此处便成了着名战场。

因为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蒋介石决定于12月7日反攻,来个先下手为强,目标是“攻略昆仑关而后收复南宁”。15日,白崇禧以桂林行营名义发出第一号反攻令:以北路军第5军主攻昆仑关。第5军军长杜聿明接到命令后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怠慢,遂于12月16日,召开团长以上军事会议。

会议主要是布置对昆仑关之攻坚战,制定了“关门打虎”的包围全歼战术,命令以戴安澜第200师、郑洞国荣誉第1师正面主攻昆仑关;邱清泉新编第22师为右翼迂回部队,由小路绕过昆仑关,打击南宁方面日本援兵;彭璧生率第200师两个补充团侧击昆仑关之外,堵住其退路并阻击援军。

惊心动魄得而又失

12月18日凌晨,战斗打响了,中日两军最精锐部队在昆仑关碰撞了!这饱经沧桑的昆仑关又迎来了一次严峻的考验。而这次双方的特殊身份决定了这次战役的特殊地位。

防守昆仑关的日军是第5师团主力第21旅团的松本总三郎大队,他们以惯用的炮火和飞机轰炸开始了对中国军队的攻击,国民党第5军的重炮兵团以及各师炮营同时开火。戴安澜在日军的炮火下指挥第200师与荣誉第1师开始攻坚,直至夜晚,荣誉1师攻占了昆仑关附近的几个高地;第200师攻占了653、600两个高地,并一举攻占昆仑关主阵地。

战争就是残酷的,19日中午,日军再次出动飞机狂轰滥炸,第21旅团的第21联队,由联队长三木吉之助大佐率领,把昆仑关又夺了回去。

空前惨烈失而复得

昆仑关得而复失。让蒋介石面子上很难看,他对昆仑关战役进展缓慢不满,于是,21日给桂林行营及各参战部队下达命令:“前方各部队与炮兵等,如有不积极努力进攻,或不能如限期达成任务者,应即以畏敌论罪,就地处置可也。”看来一向消极抗战的蒋委员长也终于坐不住了。

战场上所发生的事情往往有许多的戏剧性和不可预见性。在昆仑关主攻阵地上,调拨给第200师指挥的荣誉1师第3团团长郑庭笈,用望远镜发现九塘公路边大草地上有日军军官正集合开会,马上命令第1营以轻重机枪、迫击炮集中火力猛击。炮弹击中目标,敌军官死伤惨重,乃至后来不得不空投军官来补充作战。日军第21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即是被炮火击中于24日身亡的。这可能是我们在昆仑关给日军设下的陷阱吧。

战斗空前惨烈。仅第5军正面进攻的两个师,伤亡就达两千余人,日本军伤亡也在千人以上。

昆仑关日军工事非常坚固,上两层下一层碉堡,构成交叉火力,中国军队攻击受阻。

在这万分危急时刻,戴安澜将军亲率两个团兵力,以大刀、铲刀和血肉之躯,一路斩草开路,割破日军设下满山遍野的铁丝网,向昆仑关最后一道大门——界首阵地发起猛攻。

界首高地位于昆仑关北,是日军最坚固的据点。戴安澜指挥郑庭笈团,于28日晚开始攻击界首高地,尽管敌机在头上扫射、轰炸,该团仍士气旺盛,不顾牺牲顽强进攻。中国士兵组成敢死队,以手榴弹塞进日军据点的枪眼,终于在29日上午攻克界首高地,郑庭笈团9个步兵连,其中7个连长伤亡,指挥官身边的司号长也中弹牺牲。

日军胆怯再立功勋

中国反攻军队于12月31日肃清了昆仑关全部残敌。打扫战场时,在中村正雄尸身上搜出了一个日记本,该旅团长在战死前写到:“帝国皇军第5师第21旅团之所以在日俄战争中有‘钢军’称号,那是因为我的顽强战胜了俄国人的顽强。但是,在昆仑关我应该承认,我遇到了一只比俄国军队更顽强的军队。”

日军统帅部收到的报告中也称:“在昆仑关地带,中国军队比任何方面都空前英勇,值得我军敬意。”战后的日军战史也称,昆仑关战役是:“中国事变以来,日本陆军最为暗淡的年代。”

“中国军队攻势的规模很大,其战斗意志之旺盛,行动之积极顽强,在历来的攻势中少见。

我军战果虽大,但损失亦为之不少。”

昆仑关战役的惨烈以至使日军第21旅团已经名存实亡。中国军队虽然伤亡不小,但基本干部仍健全。中国军队能全歼日军一个精锐旅团,基本消灭了其各级指挥官,这是首次以攻坚战打败日本“钢军”的战例,在中国战争史上,涂上了一笔浓彩。

戴安澜指挥的第200师因战功卓着,全师受国民政府集体嘉奖一次。师长戴安澜因指挥有方和重伤不下火线,荣获四级青天白日宝鼎勋章一枚,被蒋介石称赞为“当代之标准青年将领”。

这也是戴安澜又一次得到了蒋介石肯定。

(第三节)孤师入缅,首战告捷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二战的战火迅速烧到了我们的邻国缅甸,面对来势汹汹的日寇和无力抵抗节节败退的英军,中国军队毅然决定出兵。这样,戴安澜率领的200师身先士卒,孤军深入缅甸,与日军打了第一场遭遇战,并用事实向世人证明:中国军人不亚于其他任何同盟国军人。

战况危急临危授命

太平洋战争爆发不久,战火烧到了缅甸。由于英军无力抵挡日军的进攻,同时也为了抵抗日本的侵略,确保中国战时“输血动脉”滇缅路的畅通,并应美国和英国一再向中国提出派兵支援的请求,中国决定派出罗卓英任司令,杜聿明为副司令,下辖第5、第6、第66军共10万将士组成的中国远征军开赴云南中缅边境临战待机。

1942年3月初,中国军队正式进入缅甸。戴安澜所在第5军装甲兵团为了保护战车寿命和军事秘密,所以全部战车均用汽车载运,但当时的汽车载重量一般只有4吨以下,且从昆明到畹町的一些桥梁负荷量不到10吨,只有“菲亚特”、“雷诺”战车抵达前线参战。战车只能分拆成3辆车运输,因此没有来得及运抵前线。这对我方来说,在火力上已输给对手了。

而当时日军入缅后,由南向北兵分东路、西路和中路。英国与中国商定中路和东路的日军由中国远征军抵挡。中路部队既要对付正面的敌人,又要策应东西两路的作战,这个重担就落在了第5军身上。第5军是抗日战争初期在苏联帮助下编成的第一个机械化部队,是当时中国最为精锐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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