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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司徒?"老者看着面前的签纸,问道。
"恩,四品初期甲士,一招便把战魂,废了!"站在老者面前的赫然竟是银月大武场的场主,而这位在西大陆可谓叱咤风云的人物在这名老者面前竟然安之若处,没有丝毫脾气。
"那和卸甲有什么关系?"老者手指移在签纸上面的那两个字旁,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银月大武场的场主沉吟一声,而后道:"他击杀战魂所用的甲技,经过"冥眼"的判定,可以确认,就是东大陆灵尊玄系一脉传承的至尊甲技:卸甲。而且那场比赛观战的理事也都听到,那名叫司徒的年轻人在最后一刻化做一柄长刀的模样,嘴中喝了声"卸甲""
"刀的模样?"老者突然一声喝问,原本浑浊的双瞳爆出璀灿的精光,惊得那场主竟是跪倒在地。
"没想到,玄氏一脉竟欺我至此,上次派那玄阳小儿前来挑衅,明里是一人,妈的暗地里却连玄牝都给弄过来了!现在又拿一个四品的甲士来削老夫面皮,还真以为老头子我人老了,不中用了?"老者说着怒上心头,扬手一拍,面前那面上好龙血木打造的桌子登时化做纷纷扬扬的木屑,弥散在整个密室里。
"千老头,没事生什么气嘛?都这么大年纪了,动气伤身,伤身啊!"虚空中一阵波动传来,跪在地上的场主正欲呼喊,却见那老者对他挥了挥袖子,让他退了出去。
待那场主出了密室,老者才对着那虚空中的声音应道:"妈的你姓玄的也欺人太甚了,三番两次来我地盘上闹事,这次你要是不能给老头子一个合理的解释,到时候我也到东大陆闹上一闹,看你家那个管事的动不动气!"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呢?我家那位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司徒是谁你还能不清楚吗?"虚空中的声音再次想起,但依旧是未见人影。
老者撇了撇嘴,道:"知道自然是知道,只是想求证一下而已!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要告诉我是去给那小子疗伤!"
"嘿嘿,正是此意!去不去啊?"声音刚落,虚空中突然洞开一条通道,在等着某人"自投罗网"。
"妈的,上辈子欠你们玄家的了..."老者嘴上骂着,同时整个人化成一道黑光,射入那条空间通道。
麋峦山脉,自古便有"一山百谷十千洞"之说,意指此处山脉多山谷和山洞,而这些带有神秘色彩的山谷和山洞常常给人以无限的遐思,最直接的便是那古洞含宝之论。
而此时,在一个幽深的山洞中,一名少年正在竭力嘶吼着,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这少年自然便是那司徒无心,只是此时的他和之前已是迥若两人:双目赤红,全身经脉高高撑起,甚至有的部位还在不停的流血,那血的颜色却也不是象一般人那样的鲜红,而是墨一般的深黑...
"啊..."司徒无心又是一声嘶喊,双拳抡出,砸在硬的山壁上,顿时又是一团血肉飞溅而出,却是没有运行真力。
但此时的他躯体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力,大武场里发出的那致命一击,"卸甲",不但将他躯体的真力榨了个干干净净,而且上品甲技所产生的震荡也在瞬间摧毁了他几乎全部的经脉,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我承受不住!"司徒无心仰天暴喝,头发被他抓在手里,使劲一扯,便带着层头皮被甩了出去。
"情况有些不妙!"山洞中一阵风掠过,而后两名老者便已站立在司徒无心的后方。
说话的那名正是在银月大武场密室里向场主问话的老者,而在他身旁的竟然是那玄宇派的掌教:玄冷。
玄冷看了身边那老者一眼,道:"姓千的你怎么净说废话呢,老头子我自己不会看啊?赶紧出手吧,把这小子的事解决了我还要回派里看着那帮小崽子。"
老者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玄冷见老者此般反应,不解的问道。
老者伸手指向神色癫狂的司徒无心,道:"这一关,他需要自己过!"
"可是,以他四品甲士的实力,是不可能承受得了施展上品甲技所带来的反噬的!"玄冷虽然没有直接表明同意老者的建议,但也没有再要求老者去帮助司徒无心,显然此时的他也已改变主意:让司徒无心自己挺过这一关。
"你别忘了,他身上可还有这两颗,天使之心!"
"天使之心!"
最后四个字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相视一笑,两人俱是选择了沉默,四道目光皆是落在司徒无心的身上。
而司徒无心此时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全身血肉模糊,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原本白白俊朗的脸上上布满暗黑色的血痕,看上去无比狰狞。
"千老头,如果他躯体的那两颗天使之心能量被消耗完了呢?"一旁的玄冷突然问了一句。
"嗯?"老者不解。
"上代典籍中记载:司徒战天屠主,座二天使,得天使之心,封入其子司徒无心躯体!但是,我在这小子的意识中看到了另一份记忆。"玄冷说着,双手在虚空中来回滑动,不一会,一面淡银色的光屏便出现在二人面前,而在那光屏中浮现的场景,赫然就是司徒无心脑海中司徒战天身陨的那一战。
光屏中的一幕幕闪过,老者神色也越发凝重,待看到司徒无心用那座天使的天使之心复活司徒战天时,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哎,先人误我,先人误我啊..."
二人复又沉默了下来。
良久,那老者突然一声闷响,喝道:"妈的这些东西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冒这个险?"
玄冷张了张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这是玄老大吩咐的,我哪里知道!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等!"老者的声音已微微有些怒意,玄冷见此只好紧闭上嘴,全神注视着司徒无心。"无心,司徒无心!"山洞中突然传出一阵波动,却是那先前玄冷弄出来的光屏所发出,而此时,光屏中司徒无心的记忆正停留在司徒战天将死,为司徒无心作名的那一幕上!"父亲?"司徒无心呢喃一声,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放下不顾身上那钻心的疼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父亲,是你吗?"司徒无心对着那模糊的身影喊道,但却只看到那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几乎是要消失了一般。"父亲,等等我,你要去哪?"司徒无心说着竟勉强跑了起来,向那道幻影追了上去。"他这是?"玄冷看着突然窜出去的司徒无心,有些惊有诧。"妈的还问个屁啊,赶紧追啊!"那老者话未说完,人已如风般窜了出去,看那情形,竟比司徒无心还要急切。"我儿司徒,为父早已经不在此间,莫要再作痴儿形状,以后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希望你能一个人走完属于你的人生,为父不要求你什么,一切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去做吧,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司徒无心惶然间似乎听到司徒战天对他的淳淳厚导,而待这声线的消失,年前那虚无缥缈的身影也突然消失无踪。"父亲!"司徒无心仰首向天,狰狞的脸上带着一股绝决,"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司徒一氏的存在,您放心,这一天,不会远的!"司徒无心说罢,强撑着几乎毁坏殆尽的躯体盘膝坐下,虚弱不堪的思感调动起来,引着周遭的能量进入躯体。刻骨铭心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一波强过一波,对此,司徒无心唯有沉默以对,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将这天地踩在脚下!"嘣..."钢牙碎裂,他依旧沉默,紫黑色的血从嘴角流下,他没有去擦,忍着剧痛,他几乎忘记了一切!"疯子,妈的绝对是疯子!"老者看着司徒无心疯狂的行为,眼中竟缓缓流献出一股敬意!"咳咳咳,吾乃司徒!"司徒无心的声音响起,周遭能量百川归海一般扑入他的躯体,以一种最蛮横的方式修复着他那被毁坏殆尽的??。"司徒,司徒..."能量聚集得越来越多,司徒无心渐渐已经被一层能量光茧完全包了去,而透过那光茧,一声声不屈的宣言不时传出!"司徒,吾乃司徒..."这是用生命才能发出的最强音符!...三日后:"司徒!"一声煌煌之音突然从光茧中发出,浩瀚的气息直冲霄汉,而那方山洞在"嘎吱"一声后轰然塌陷。"此后这天地间,只怕再无此子不可去之处!"老者看着从光茧中缓步走出的司徒无心,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