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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传说之地(2)

浅色的印记环绕着一株斜斜曳出的马尾松,是当年海椒剥掉树皮做的记号。我曾经重走采集标本的路线,也是从这棵树的位置下去。

再也找不到仙人谷,我原以为记号的位置有误。不过根据海椒在昆明见面时的说法,他剥树皮的正是我拴绳子的树。从这里看不到底下,眼前惟有马尾松的海洋。再细看,松树下遍生着草本植物。毛冬青、马鞭草、酢浆草、车前草……我忍不住想,月光花也是草本。为什么它们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惟独长在那个“不存在的山谷”呢?

简直就像有什么魔力把它困在仙人谷,阻止了它的蔓延。直到科技的力量让它挣脱出来,在宁县和其他地方的土地繁衍,让土壤沙化,让周边的梨变味。

秦拓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倒是没问题,你们怎么下去?”

“用绳子。”塔玛从腰间的挎包抽出一卷绳子,一看就是轻而牢固的登山绳。她把绳子往树干上缠绕的时候,我提醒他们:“下山一定要抓牢绳子。”

塔玛看我一眼:“我还没那么虚弱。”

秦拓问:“底下就是仙人谷?”

“我认为不是,”我说,“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也就不叫仙人谷了。”

山下不是仙人谷。

对我来说,不等下到底就一目了然。浓厚的绿意一直延伸到山谷的彼端,并非仙人谷贫乏又辽阔的灰白,底下是“妙谷”。方圆不过一公里的山间平地,除了几株野花椒树、野桃树,植被基本是低矮的草本和灌木。大多数植物在开花,把地面铺成粉蓝黄白的错综花毯。风光片导演想必会爱死这片风景。

我抓着绳索脚踩松枝,一鼓作气到了山脚。落地后,几株开白花的植物引起了我的注意。仔细一看,是兰花,样子有九分像昂贵的雪素。因为没人光顾,才保全了这些稀有的野生品种。可惜它们对我毫无意义。

这几年,人们的关注点转移到药材上。到老鹰山保护区挖药的人被我爸抓到后往往装可怜,说什么家里有病人啦,有孩子在念书啦,总之就是摆出生活所迫的架势。我爸没有处置他们的权利,他能做的只有两条,要么放人,要么移交公安机关。他心软,最初总是放过那些人。不过也不能每个人进山都是生活所迫吧。一来二去,我爸也没265了辨真伪的心思,后来一律送派出所,交给别人问话。

爸说,那些人说到头不是穷,是贪。他们看山不是山。

我觉得他说得有趣,就问:他们看山是什么?

爸慢悠悠地说:存折。

我差点笑出声,又问:那你看山是山?

爸神情肃然:也不是。

我说:我知道了。在你眼里,老鹰山是你的职责范围。

爸摇头:不对。山里——他的话中断了,在空气中徘徊。我等着下文。

爸终于说:山里,有神灵。

我习惯了我爸对山川树木的朴素敬畏,他没有明确的宗教信仰,遇庙则拜,不管庙里供的是佛教道教还是本主山神。逢着四乡八里的庙会,他也常去凑个热闹。这是大多数云南老人的习性,泛神论的观念浸透在他们的血脉里。他们需要的不是塔玛宣扬的心灵教义,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祖宗牌位、天神塑像、香烛气息,和众人一心的虔诚念叨。

直到这一刻,我才感到不可思议,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将爸那句“山里有神灵”和仙人谷联系起来呢?以他对西山的熟悉,说不定知道什么。

我怀着心事和秦拓、塔玛绕谷底走了一圈。把这地方走遍也用不了多久。塔玛的疲色更重,她往地上一坐,从随身的水壶喝水,又问我和秦拓要不要。我们摇头说不。

秦拓摸出手机看了看,塞回兜里。我说:“不用看了,没信号。”

“我只是看时间。”他不知怎的有点尴尬,顿了顿又说:“看来没戏,你真的到过那地方?你有没有记错?”

“你没听过仙人谷的传说,对吧?”我知道塔玛看过那些民间故事,以她对仙人谷的关注。“从前有个小伙子……”我席地坐下开始讲故事,秦拓也跟着坐了。

等我讲完,秦拓审慎地看着我。“你想说明什么?意思是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仙人谷?”

“事实上,我后来重新找过好多次,从来没成功过。”

“两个可以是一个。”塔玛忽然说。

“什么意思?”我问。

“我一直觉得,有两个云南。就像我给你们讲过的那些故事,有人失踪,另一些人继续过他们的日子。仙人谷在传说和谣传中的云南。

不是我们现在待的这个。”

我说:“不止两个。任何地方都有许多面。”

她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一个形而上的云南,还有一个形而下的云南。我们平日接触的是器的面,其实真正在人的生活中起到看不见的作用的,往往是道的面。”

我知道她这话的来历。“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听一个曾经是毒贩情人现在是教团首领的女人引用《易经》,感觉诡异。

两个可以是一个。这句话在我心头激起模糊的悸动,还没等我理清思路,秦拓说:“器也好道也好,现在反正没找到那个见鬼的地方!”

塔玛看他一眼:“你好像很着急。你不是来当护花使者的吗?你急什么?”她说完闭上眼,显出忍痛的神色。秦拓被抢白之后的沉默让我看得心焦,塔玛又是这种病恹恹的状态。我站起身:“我们走吧。”

秦拓仰头看山,“原路回去?”声音显得不起劲。

“不用。有条好走的道。我的秘密通道。”我看到塔玛倏然睁眼,秦拓的脸闪过克制的激动。“秘密”这个词在他们心中激起不同的回响。

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放羊的王二小。

我带他们往另一座山走去。隔着半壁山峦,老鹰山沉默的山巅耸立在高处。从谷底看去,它半点都不像老鹰。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形。

环绕妙谷的三座山,惟有一座不太陡。但你没法翻越那座小山进入妙谷,因为它就像附着在老鹰山下方的一个瘤,而老鹰山朝着妙谷的这一面,是连马尾松都不长的半山绝壁。再往上才是保护区的浓绿。

地道入口位于那座小山的半山坡,和我们爬下来的马尾松崖遥遥相对。地道的终点在老鹰山的绝壁之上。也就是说,地道贯穿了这座山,一直通到它后面的老鹰山。它本是天然的溶洞,只有靠近老鹰山的一头是人工开凿的。最早是我爸发现了这条神奇的通道,爸推测它是从前据守西山的匪帮留下的退路。对我来说,它是我和爸之间的秘密,是我儿时的神奇游乐场。

这头的洞口掩在花椒树的背后,不容易被发现。海椒曾经找到地道的入口,奇怪的是,他那次不仅没走通,还在出洞后遭到乌鸦的袭击。

别说乌鸦了,我们今天一只鸟都没看见。

我用树枝在地面敲打,以防花椒树底下藏着爬虫类。看来没有危险,我才慢慢走近黑乎乎的洞口。“走到底就是老鹰山。”我转头对他们说。白昼在秦拓和塔玛身后形成明亮的背景,把他们的身形勾勒成黑色的剪影。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我弯腰走进去。光线消失。山变作巨兽,将我一口吞下。虽然走过无数次这条半天然的地道,每次置身其中,总有种仿佛脚不沾地的惶然。

一道微光从我身后照过来,迟疑地滑向石头洞壁。那是秦拓的手机。这倒提醒了我,我也拿出手机照亮。秦拓的脚步声之后是个有点凌乱的步伐。塔玛没有拿任何照明,大概光是走路就让她耗尽了全力。

走了一程之后,空间变大,我们先后站直了。秦拓发出一声含着讶异的叹息。借着手机的光线,他已经看清我们置身的场所。

石钟乳悬在半空,仿佛巨兽胃壁的褶皱。轻微的滴水声在某处响起。没有生物栖息于此,有的只是地下水千百万年的无声侵蚀造成的奇景,而侵蚀仍在继续,以其精微和不为人见的方式。

“等走完这一段,后面是人工的台阶,据我爸说,是以前的土匪修的。他们的大本营在老鹰山,估计是在发现溶洞之后把那头凿穿了修起来,让这儿成为逃生的秘道。”

回声使我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不像是自己的。

塔玛的声音传来:“有点奇怪。”

“你指什么?”我问。

秦拓说:“是有点怪……赖威竟然不知道这里。”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我又问。

手机照着下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隔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说出口在老鹰山吗?要是赖威知道这里,就不会装那些没用的摄像头了。”

其实你和赖威是一伙吧。话到了嘴边,终于没有脱口而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忍到现在。这不像我。我是怕撕破脸伤到他,还是怕伤到我自己?我一咬牙继续走。

秦拓在我身后问:“何琴知道这条道吗?”

“应该不知道。”塔玛紧跟着回答。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我问。

这次没有应答,身后传来一声响。像是有人摔倒了。我往回走,只见秦拓的手机屏幕照着躺在地上的塔玛的脸。她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眼神涣散。真要命。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背她走,”秦拓毫不迟疑,“你帮我一下。”

“后面有一段要上台阶。”

“没事。”

我把塔玛扶到他的背上,秦拓的个头和身量都是中等,大概因为塔玛很瘦,他没费什么劲就把她背了起来。我领着他上台阶,不断问他还行吗。他“嗯”了几声,后来就只是默默喘着气往上爬。我把手机往后照,让他能看清台阶路。石块构成的台阶有一人多宽,长了苔藓,走起来有点滑,我真怕秦拓连同塔玛一起跌下去。

微弱的光线从斜上方的出口漏下来,如同密林中的光束。树枝编成的掩体是我爸的手笔。我走完最后几级台阶,把形同硕大锅盖的树枝罩往外推,包围我的空气倏然一变,洞里森森的潮湿消失不见,代之以高山地带的清新。从我站的位置向外一尺就是仿佛被刀劈过的山壁,大概五六层楼那么高,下方是我们刚才穿越的矮山。如果从远处看,这里是“老鹰”的后脑勺位置。我俯瞰一眼底下的山头,它像个绿色的脑袋,把妙谷挡得严严实实。

秦拓的脑袋很快从洞里冒出来,然后是他背上的塔玛。我提醒他外面很窄,挪到一旁给他让道。我们又走了几步,到不远处稍微舒缓的斜坡,他把塔玛放下,大口喘气。塔玛这时已经不像脱水的鱼,眼睛半睁半闭,让人想到垂死的禽类。我心想,得尽快把她弄到守山小屋,也不知我爸在不在,他的中草药对这种情形管不管用。

我正要问秦拓是不是还能再背一段路,塔玛忽然开始无声的痉挛。

口水从她的嘴角流下。我吃了一惊,她难道有癫痫?

秦拓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敏捷。他打开塔玛的腰包摸了一阵,从内袋拿出一板药。没有特征的白色药片。他剥下两粒药,塞进塔玛的嘴里,又用她的水壶给她灌水。塔玛像是还有少许的意识,艰难地把药吃了,身体仍在抽搐。秦拓又喂了她两粒药。她的抖动逐渐平息,半睁的眼睛闭上了。她躺在秦拓的臂弯里,脸色白得像个死人。秦拓让她靠着山坡躺倒,头对着山顶方向,确定她不会滑下去,接着,他终于注意到我的目光。

“你很熟练啊。”我说。

他张了张口,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飞快地接下去:“何琴是不是也会这样?听说她体内的蛊是会发作的,需要不断补充月光花里的酶……你肯定见过吧。你是喂她喝酒,还是喂她吃药?我早该想到的,何琴在蒋海峰那里的时候一直在吃喜梦。那当然是有人给她的。一个和她足够亲密的人,并且和赖威也足够亲密的人。”

“丫头。”他站起来,朝我走近。

我往后退了一步。“你一直在骗我!你不让我查喜梦,是因为你知道这中间所有的事。你太清楚了!你知道喜梦会让人变成傀儡,也知道何琴失踪。你什么都知道,却装成一无所知!亏我之前真的以为你是为了我去查喜梦!你根本不需要查!”

“丫头!”他用平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看我,仿佛我还是那个他可以掌控的傻女孩。

我尖叫起来:“你别再骗我啦!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你不该说何琴给你喝了她的酒!那就不是她了!她没给我喝过,也没给泉喝过,人家把她卖了她也没那样做!她最重感情的一个人……可你呢?你说她是妖女……我倒恨不得她用那个酒对付你!”

他朝我扑过来,我知道后退很容易失足滚下去,站在原地没有闪开,却被他整个压过来,这下我和他都收不住脚,缠在一起滚落下去。

我的肩膀猛地撞到一棵树,这才停住。心脏一阵余悸的狂跳,甚至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秦拓半跪起身,胳膊和腿仍然把我紧紧压住,他的脸上是我没见过的恐怖神色。我挣了两下没挣脱。一个念头闪过:他不会杀了我吧。

秦拓用全身的力量按着我的肩,一只手握住我的下巴,往上提。

视野中出现了他的另一只手,拿着白色的东西。我忽然明白了——他要喂我喜梦。

我拼命转动脑袋,想从他的控制中挣脱开。我想说“你疯了!”,可是发出的惟有含混的呻吟。我听见他的声音:“你乖乖吃下去,不会有痛苦的。等塔玛醒了,我让她问你一个问题。就一个。你一定知道仙人谷在哪里——”

3.传说的延续

有一个爱读村上春树的小说的男人。

他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所以他早早知道知识的重要性,学习用功。他踩着国家分配的尾声,在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大型报社。忙碌之余,他读小说作为消遣。他曾经格外喜爱拉美小说的魔幻调子,直到他遇见东方作家营造的荒诞和神秘,也就是村上的小说。

村上的小说里常有两个女孩。一个属于内心和回忆,一个鲜明地存在于当下。直子和绿子。瘸腿的岛本和身边的妻。图书馆女孩和胖女郎。很难解释小说的隐藏式镜像给他这个读者的生活造成了怎样的启发,时间走入二十一世纪,他发现,自己身边同样有两个女孩。

程妙像一支箭那样直。何琴有曲折的内心,难以猜透。两者都让他无法割舍,他一直过着双重的生活。他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总有尽头,只是尽量不去想可能的终局。

他当然早就知道,何琴的酒非同一般。后来有一天,何琴让他带自己见一个人。她说,那人叫凤成泽,你很熟的。

凤成泽是赖威的中国区总经理。他想不出何琴有什么理由和目的见对方。如果是程妙提这种要求还比较容易理解。他之前为了让这个倔丫头收起对赖威的诸多敌意,特意安排她参加过凤成泽出席的酒会。

他还是答应了何琴的古怪要求,带她见了凤成泽。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何琴自杀。他把她从医院接出来,她不想回家。他们那天其实没做什么,就只是两个人待着,不巧程妙在半夜出现。

平衡在瞬间分崩离析。

再后来,何琴走了,程妙对他树立起不可见的屏障。赖威的领导层正好换届,他不想失去之前好不容易为报社建立的关系,一阵忙乱。他知道赖威有个项目与何琴的花有关,没太在意。大概是何琴之前做了什么交易。何琴走后,他们一直有联系,但再也没能恢复到从前,大概因为程妙,彼此的心里隔了一层。喜梦面世,他顺口在电话里提起,本以为何琴知道,结果她似乎很震惊。

她说想要那种药,他就从赖威那里弄了些给她……“不可能,不可能是她找的赖威。”蒋海峰打断秦拓的自述。

“你先听他说完。”我说。

我、蒋海峰、秦拓和已经醒来的塔玛,坐在我爸的守山小屋。我和蒋海峰并排坐在木板床边,塔玛在我们背后,挨着墙角半躺半坐。

和这张床成L字形的行军床坐着秦拓,他身后是惟一的窄窗。我们对面墙上的木头搁架带着树皮,是我爸自己钉的。搁架上有几本七十年代出版的草药书,调频收音机也在那里,还有一只充当药箱的大号铁皮饭盒。两张床围成的空地上有个兼做桌子的板条箱,擦得锃亮的铜锅搁在地上,烤茶罐斜躺在箱子旁边一只烧炭的简易炉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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