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峰压着她半个身子,慕容娇伸手往连峰胸前用力推去,触摸到的外裳黏糊糊的还带着热气,慕容娇心惊,将手抽出来一看,鲜血几乎沾满她的手心。
她之前便觉得他的力气小了许多,还困难地喘息,原以为他半夜摸着来是因为想着坏事,未想到竟是受了伤!
慕容娇从马五身侧小心挣了出来,被连峰撕碎的白色中衣,随意地堆在床里侧,胸前凉凉的,慕容娇低下头,红色兜儿也被他半挂在她的胸前上,慕容娇赶紧将兜儿撩下来,只兜儿被扯坏了,遮了一边便露出另外一边,慕容娇索性也不理。
没有之前连峰在她胸前产生的刺激,慕容娇便又觉得下边火辣辣地疼了。
做这事,会疼,慕容娇很快地瞥了眼疼痛的地方,裤子也扯破了,怎么她身下有血迹?慕容娇紧咬紧牙,她说怎么会疼呢,原来做这事会流血!连峰这个大混帐,还骗她说会舒服!
慕容娇咬着唇,又有些不确定,以前看图里的女子,看起来,很陶醉,很享受呀!一定是连峰的问题!
慕容娇盘着腿,扯过被子盖好坐着,只媚眸燃火,怒瞪着连峰,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千八百个洞出来。
看到连峰胸前的血痕,慕容娇轻哼了声,“活该!”说了七日,他却让她多等了十日,混帐!混帐!混帐!
慕容娇将破碎的中衣披上,手上轻柔地解开连峰胸前缠着的布条,眼睛红得似兔子眼:他到底知不知道她也会害怕呀,怕他去了就不回来了,怕他只是玩弄她。
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她的身子、她的一切,在她抱着他求他的时候,都给了他,他知不知道?
迟了十天,他若没受伤,她也要深深刺他几刀才解得了恨:这么重要的承诺,不能实现就不要轻易许给她,她很计较的,哪怕迟了一刻钟,她也计较。
慕容娇下了床,在衣柜中取了另一套中衣披上,又拿出几条干净的帕子,屋里是备有凉水的,慕容娇先将腿间的血迹擦干净,又将刚刚从连峰胸前拆下来的布条清洗几遍,她屋里也没有这么长的棉布条,现在又是半夜三更的,她也不好出去,便直接将布条拧干后又缠了上去。
胸前受了凉意和痛意的双重刺激,连峰微微颤栗着身躯。掀开灌了铅似的眼皮,辨别出眼前忙碌的身影,连峰不由扬开一抹苍白的笑,“阿娇。”沙哑的叫唤,好似在沙漠中失水多日般。
慕容娇抿紧嘴,冷着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上动作重了些,刚好碰上伤口处,连峰惨白的唇轻颤,缓缓阖上眼帘,终究是没作声。
东缠西绕了许久,总算是绑好了布条,慕容娇蹙起眉,十分的不满意,不过她也不打算拆下来重新弄,她的手好酸了。
慕容娇觑了连峰身下一眼,刚刚他做那事时,只将裤子褪了一半。
慕容娇低垂着眼睫,轻轻呼了口气,缓缓地重新绞干一条帕子,将他那里染上的血迹慢慢擦去,
连峰猛地握着慕容娇的手臂,“阿娇,我来。”
慕容娇咬着唇撇开脸,将帕子丢到连峰的手上,受伤了还想七想八!
连峰随意擦了擦,拉上裤带,他实在没什么力气,“阿娇。”连峰唤得小心又悲凉,她有了喜欢的男子了,他之前那般对她,她现在果然不理他了。
他们已经这样了,阿娇是传统的女子,她不会离了他的,不会的,刚刚她不是正照顾着他么?连峰心里自我安慰着。
“天晚了,休息。”慕容娇说得冷冰冰的。
连峰深吸口气,发生那样的事,阿娇会对他冷淡也是正常的,况且阿娇有喜欢的男子了,她怕是心里难过得要命却强撑着的。
“那里现在还疼么?”连峰赶紧转移思绪,不敢纠结在阿娇喜欢的男子身上。她刚刚是第一次,他也第一次,他怕是弄伤了她。
说到这,慕容娇怒起,“怎么不疼?日后你不准这样做!”
连峰阖上眼,沉寂许久,从鼻子处憋出个“嗯”字。
慕容娇侧躺在床外边,她睡的床并不大,身后连峰的气息让她有些燥热,慕容娇挪了又挪,整个身体就要挪出床外了。
连峰猿臂一伸,圈起慕容娇的腰肢儿搂近,慕容娇僵硬着,到底没有抵抗。
连峰牵过慕容娇的手,在他胸前没受伤之处游移了半圈,挤出一句,“阿娇,你不喜欢亲我,你喜欢摸么?”
慕容娇小手轻抖,鬼使神差地偷偷按揉了下贲起的右胸,忽地惊吓般地抽出手,“我不喜欢。”她才……。才……。不像他呢。
连峰低声喃喃,“这你也不喜欢,我睡地下罢。”连峰放开慕容娇,挣扎着要爬出去,慕容娇低吼,“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乱动,你想死么?”
连峰一怔,“阿娇,我躺在床外侧。”
“你是笨蛋么?我丫鬟早上要进来的。”
连峰尽量缩起身,往内挤,“阿娇,你躺进来些。”
慕容娇低“唔”了声。
这番挣扎连峰用了不少力,脸上又苍白了许多,连峰两眼皮正上下激烈地打着战,他现在极度需要睡眠,只要有口气,再重的伤口,只要能睡过去,便很快可以恢复。
可连峰还松不下心弦,阿娇是传统,但她也有大胆的一面,他并没得她的承诺,连峰慢慢张开双眼,两唇翕动,已是尽了全力,“阿娇,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别不要我。”
连峰强吊着气屏息忐忑着等待回应,只许久未有半字入耳,连峰不受控制地轻微翕颤着鼻翼,只觉眼前一黑,意识陷入黑不见底的深窟。
他以为他的声音很大,大到几乎震碎他的耳膜。对慕容娇而言,她只听到身后连峰微弱地喘息,她甚至不知道连峰张了嘴,因为,她一直是背对着他躺着的。
慕容娇没睡安稳,事实上,慕容娇几乎一夜未睡。到绿翘来唤她时,她很快为连峰盖上被子,从头到脚包得紧紧的。
“大姑娘,这怎么有一盆血水?难道……。”绿翘哇哇大叫,“大姑娘,您小日子来了?”绿翘边说边急着走近床边,想查看有没有弄脏床褥,好拆下床套被罩清洗。
慕容娇连忙将纱帐拢紧,冷斥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昨夜我睡不着,用朱砂绘画,这些只是洗笔水而已。”
绿翘挠挠头,笑得傻兮兮,“原来是这样,奴婢怎么啥都不知道?”
慕容娇松了口气,也就是绿翘这缺心眼的丫头相信她这说辞,要是碧水,准会追问洗笔怎么会用水盆而不是用笔洗。
她的闺房藏了个大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是她认定的夫婿,只要没有成亲,这便是偷情,他们甚至连亲都还未定。
“床不用整理,我这几天不舒服,给父亲母亲请完安后,打算休息一番。午膳和晚膳我在屋里用,你和夫人说说,直接将午膳晚膳端来。天热了,在屋里多备些凉水,其余时候,不用你伺候了。”慕容娇一边梳洗,一边吩咐。
绿翘连连点头,表示记好。
慕容娇扬唇,这样的丫鬟,有时很让人头疼,有时也是不错的。
请完安后,慕容娇回了房,将被撕碎的衣裤藏好,然后呆坐在床上,眉间有忧:连峰还没有醒来,她又不敢找大夫。
慕容娇叹了口气,他到底和谁结了深仇大恨,弄得这么重的伤?慕容娇觑了眼床尾的包裹,是这些不义之财招惹来的祸事么?
“阿娇……阿娇……。”连峰低声喃喃,眼还是紧闭着的,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慕容娇抿了抿嘴,他似乎,没有喜欢碧水,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慕容娇伸手想要抚上连峰的侧颊,他的脸侧线条刚硬,有棱有角,很有型。
手在距离连峰脸侧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慕容娇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主动和人,还是和个男人亲近,她并不习惯。
这么多不对的,她却做了,慕容娇嘲笑自己的矫揉造作,她早就对他做出了许多出格之事,现在才来讲这些,不可笑么?
亲他、摸他,她会慢慢适应的。
喜欢,她也会慢慢地学的。
慕容娇最终再次抬起手,顺着粗犷的线条轻轻抚摩着连峰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