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慕容娇推拒连峰的头,“你别一直钻,疼。”连峰揉着脸,新生的胡刺硬硬的扎着她的柔软,不能算好受。
连峰伸手在嘴边抹了一圈,密密麻麻地,应该是从山上老陆那下来后就没刮过胡须,他身上很清爽,阿娇大概只给他擦了身子。
“媳妇。”连峰深吸口气,偏着头轻啮着嫩软的地方,慕容娇因紧张而颤栗,连峰埋着头,脸揉得轻缓了许多,麻痒微刺的感觉像是羽毛轻挠脚心般搔得人心焦,慕容娇红唇微启,细弱嘤咛,断续似不堪承受般,惹人遐想。
连峰微僵,只觉气血四涌,身下疏解不开,便直直蹿上了脸。
慕容娇急忙搬开连峰的头,连峰不敢看向慕容娇,不停地以手抹着鼻子,“媳妇,我上火了。”
“仰起头。”身上没帕子,慕容娇用衣袖为连峰擦两管流得欢快的鼻血,“别胡说,身子还虚着,我也没有喂你吃燥热的药食,一定是你伤还没好全。”
连峰听话地将脸仰高,顺便将慕容娇的衣襟拢紧,甚至她修长洁白的颈子也被掩住了。他要和媳妇长长久久,这种折磨日后他尽量少找。
“你别抱着我,去躺床上躺好。我去取水和帕子过来。”
连峰哼出个“嗯”字。
慕容娇刚刚洗的澡,恰好还有没用完的凉水,她便直接端了进来。
连峰直直地躺着,呆呆地望着鹅黄轻纱罩着的床顶,丝被又柔又滑,褥子又松又软,床内又香又漂亮,他从没睡过这么好的地方。
这是阿娇从小便睡着的床,他在阿娇的闺房里,躺在阿娇的床上,什么也没穿。
他那样对她,他达成了目的,他很卑鄙,他会对她很好很好。
连峰闭上眼,她不喜欢和他做那事,不喜欢亲他,摸他,他无所谓的,她想如何,便如何。
湿凉的帕子擦在连峰的鼻端,燥热微消,连峰仍闭着眼,“阿娇,我之前和叶叔说,要是我无法及时赶回,托他先来你家提亲,叶叔他来了吗?”
慕容娇先擦干净连峰脸上的鼻血,又仔细替他擦去抹在手上的血痕。将他弄干净了,慕容娇便侧着身子坐着,绞了帕子,拉开衣襟,拭去她胸前染上的血渍。
“父亲看不上叶老头,你又没来,父亲没答应。”
“阿娇,对不起。”连峰坐起身,低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他想的太简单了。
连峰没听到慕容娇的回应,抬头望向慕容娇:她侧着身坐着,长发湿润着,微掩媚容,垂在胸前的湿发勾勒出圆润美好的弧线。
连峰舔舔唇,移开眼,干哑道,“阿娇,我给你擦头。”说着便要下床。
慕容娇将放在一边的衣裳塞了过去,“穿上。不用你多事。”这是她的闺房,他能知道她的东西收在哪?
连峰躺回床上,用被子遮着,就是不穿衣裳,慕容娇磨着牙,“没见过像你这般不知羞的男子”
连峰原是漆黑的眼瞳瞬间黯淡无光,她所接触的男子不会像他一样粗俗,冼大公子,那么个喜欢她的贵族公子,若不是她不愿做妾,他碰她一个手指头,她也是会厌恶的。
一开始,她打他、骂他,理直气壮,到了她将他看成夫婿,才不再给他巴掌。她身子给了他了,她心里有别人。他失了信,迟了十日,毁她清白,还能娶她,他该知足的。
他把他的衣裳扔在角落,是棉麻粗服,他是平民,还是贱民,只能穿粗服。
连峰闭上眼,他杀流鞑人,抢了他们的,他不觉不安。那些宝石,是他用命换来的,就算沾了同伴的血又怎样,若不是他们动了歹心,他也不会先下手……
他除了会武艺,偷学了几个字,能养马以外,其余什么也不会。
连峰将包裹捞起来,“阿娇,我在盛源钱庄存了三万两白银,银票和剩下的宝石都在里面。”追踪到骝城时,他身上基本没钱,一路做些粗活挣口饭吃,后来慕容府招马仆,他便在慕容府栖身,开始起了正经做活娶媳妇的心思。几个月的马仆下来,他只存了四两银子,也用做这趟的路资。
他什么也不会,除了这个包裹,他什么也没有,甚至这里面的东西,也不是他亲手挣的。
连峰将包裹递过去,有些低落,“阿娇,给。”他本以为有手有脚,能养得起媳妇。阿娇是不一样的,他没法挣得像冼家堡那样的富贵,他担心养不好她。
慕容娇接了过去,将包裹放好打开,大乾通娶的源盛钱庄银票,镶着宝石的额坠,耳钉,项坠……基本以雕镂粗纹的黄金做底子,做工不精致,流鞑人确实粗糙得很。这些装饰物倒是不多,大部分是还未雕琢的红宝石,蓝宝石,脂玉,红翡,黄翡……有的就连慕容娇也辨不出,粗坯宝石,大块小个不一而足,未经雕琢已是光彩斐然,若是依形而琢,不知会是怎样惊心动魄!
慕容娇轻抚着一块水滴形拇指大的蓝色宝石。该是生在怎样富贵人家的女子,才佩戴得起这样的珍宝!她虽喜欢,也知自己养不起这奢侈。
慕容娇翻看着,“我身上基本是金饰,成色不错,已经不算是便宜的饰品,你这些,我估计不出价格……。”慕容娇皱着眉看着那三万两银票,“你卖了多少?”
连峰见慕容娇似乎不怎么开心,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我拣出大概四分之一。”他知道馒头一个铜板一个,他一餐八个馒头或者三张大饼,一两银子一千个铜板,三万两,应该够他娶妻、脱贱籍。当初,他托老陆给他买贱民民户,他给一家大户抓了几个贼就够了。
剩下是给她的,女儿家的,应该会喜欢,吧?
慕容娇离了包裹,冷冷地,心中默念:金钱如粪土,十遍,不够不够,再十遍。
连峰瞅着转身向他看来的慕容娇,声音又小了些,“阿娇?”
这个笨蛋,慕容娇深吸口气,“这些就交给我管了。”
连峰咧嘴笑得像个傻子,“都是媳妇的。”
怎么像他这样的笨蛋还活得好好的?慕容娇鼻子微酸,扑了过去,隔着丝被,跨坐在连峰的腰上,见连峰眼睛黑亮黑亮的似冒着光,听他鼻息渐灼,慕容娇轻甩了个耳光,“下流的笨蛋。”
连峰双眼微黯,他聪明不起来,他时刻想着她。
慕容娇刚说完,才发觉这样坐着实在是不雅又不堪。她只罩了件绸裳,没穿兜儿和小裤,丝被下,他光溜溜的,他身上的热气透过凉滑的丝被涌到了她身下。
慕容娇想要起来,连峰蓦地拥着慕容娇坐起身,薄丝被滑到慕容娇坐着的地方,也是连峰的腰上,“阿娇,今日你还没给我亲。”
慕容娇脸上微染红霞,不安地轻微挣动,这样的姿势很难让她理直气壮,“你刚刚不是已经亲了我的……胸么?”
“还有两次。”说完,连峰直接堵上慕容娇的嘴。
慕容娇闭上眼,犹豫了会儿,双手环上连峰的脖子,任连峰采撷她嘴里的甜蜜。
“大姑娘,水您用完了么?”
慕容娇瞬时瞪大眼,满满慌张,她刚刚吩咐了绿翘来收拾的!她没想到连峰会醒来!
她的舌被连峰的卷着,慕容娇急着想离开,岂知连峰不让!慕容娇眼一闭,放下搂着连峰脖子的手,狠狠地揪上连峰的腰肉,连峰吃痛,睁开迷蒙的双眼,伸出舌,仍不舍地舔了慕容娇的唇瓣才作罢,两人在对方耳畔低喘着。
“大姑娘?”
连峰长手一伸,拉紧纱帐,慕容娇清咳了声,“你收拾了吧!”
“咦?大姑娘,奴婢将您的兜儿和小裤拿给您。”
“不用了,你收拾完了就出去!”慕容娇喘息稍定,语气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接着,慕容娇起了身,不再坐在连峰腰上。连峰握着慕容娇腰肢儿的手紧了一瞬,终究是放开,瞥了眼兴奋起来的地方,她不想和他做那事,她不喜欢摸他,他不想再在她面前自己解决,连峰嘴咧了下,躬身躺下了。
绿翘应了声“是”,接着外面便是绿翘七零八落收拾的声响。